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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听到“玄铁”二字,不由心中一凛:“不错。我也在。”
四姐儿道:“我知道你不姓郭。你姓高,你叫高欢,是吗?”
高欢道:“不错。”
四姐儿道:“我听说了玄铁的消息后,就匆匆赶到京城。我非常想抢到玄铁。当然我也清楚这很难,单凭我自己的力量,是很难成功的。”
她顿了顿,叹道:“就是出于这个原因,我才想找几个得力的助手。我想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高欢道:“姑娘贵姓?”
四姐儿道:“我姓阮,我叫阮硕。你以前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高欢道:“没有。”
四姐儿笑了笑,笑得很凄凉:“我想你以前也不会知道。我在江湖上,只不过是个籍藉无名、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很少有几个人能知道我,更没有人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从哪里来。”
高欢道:“这样岂非更好?”
四姐儿道:“对你来说可能是这样,因为你原本就是个风流人物,你有显赫的家世,你在武林中有尊崇的地位。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会觉得被别人环绕着是一种痛苦,因为你们已经是名人。”
高欢沉默。
名人往往会抱怨,抱怨自己走到哪里都不得安宁,总有许多人围着他们转,他们缺少自由。
他们在这么抱怨的时候,总是显得很虚伪,至少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很虚伪。当然,也有人同情他们,认为这种“名人的烦恼”,实在使文名们很为难。
这种抱怨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一种自我标榜,是一种炫耀。
这种抱怨实际是一种忘恩负义――是对吹捧他们的人的忘恩负义,是对敬仰他们的人的忘恩负义。
只有极少数名人的抱怨是真诚的。
这极少数的人中的大多数,都是智者。他们的抱怨之所以真诚,就在于他们想孤独地、顽强地去思索、去探索人类和自然的奥秘。
高欢从未抱怨过。
他并不是名人,他从来就不是。
他之所以觉得籍藉无名是一种幸福,只不过是因为现在他的生命受到了极严重的威胁。
经历过四年的苦修后,他对世间的许多问题都有了一种全新的见解。阮硕的想法无论怎么偏激,他都理解。
并非仅仅“表示”理解。
四姐儿半晌才道:“要想找人帮忙,自己总得付出些什么。
所以当李殿军答府和我合伙时,我付出了我的……身体。”
这并不奇怪。
高欢问道:“那么,李殿军本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四姐儿反问:“难道你以前连他也没听说过?”
高欢道:“听说过。”
四姐儿又问:“你听说了些什么?”
高欢道:“我听说他出身下五门,精通下五门中一切行当,被江湖上推许为下五门各种技艺的集大成者。他精擅暗杀、狙击、机关、暗器、用毒、解毒、沙遁、土遁。
水遁、易容等等技巧,他的剑术是绝对一流的,他的轻功也足可列于天下轻功高手中的前三名。”
四姐儿吃惊地张大了嘴:““你知道的好像比我还多。”
高欢淡淡道:“叫化子吃遍四方,看遍四方,也听遍四方。”
四姐几眨眨眼睛,勉强笑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高欢道:“我还知道他的外号叫‘万里飞霜’,这外号是因他轻功出众而来的。我还知道他虽然出身下五门,却是下五门中百多年来惟一出污泥而不染的人。”
四姐儿好像更吃惊了:“哦?”
高欢道:“我听说他是一名真正的侠盗,他曾经盗用五十万两官银赈济黄河的灾民,他曾经盗尽了十几个民愤极大的贪官历年搜刮的民脂民膏。我也听说他一向很够朋友、很讲义气,是条没遮奢的好汉。”
四姐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高欢冷冷道:“我说得不对?”
四姐儿咬着唇想忍住笑,但还是忍不住,她的胸脯抖动得很厉害。
高欢道:“当然,我只是听说他是这样一个人。”
四姐几笑道:“那……那他给你的印象又是怎样的呢?”
高欢愣了半晌,才轻叹道:“我不知道。”
四姐儿已经不笑了:“我也不敢说我很了解他这个人,但我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他绝对不会是个讲义气、够朋友的人。”
高欢黯然。
四姐儿道:“在京城的时候,我们和其他各路人马盯的都是铁琴居士柳晖,但李殿军的注意力却明显不在柳晖身上。后来因为京城实行宵禁,并开始驱赶江湖人,我们也都退出了京城,但七月十六晚上内库发生血战时,我并不在城里,而李殿军却去了。玄铁现在究竟在谁手里,我也不清楚,但从武林各路人马都在追踪李殿军这件事,我可以断定,玄铁十有八九在李殿军手里。”
高欢淡淡道:“这也不足为奇,玄铁天降,谁抢到手就算是谁的。这并不能说明李殿军不够意思。”
四姐几苦笑道:“但有许多情况你并不知道。要是我把这些事原原本本都告诉你,你就明白他是怎么陷害你的了。”
高欢道:“你说。”
四姐儿道;“七月初出京后,李殿军派我去监视……”
窗外一阵风吹进来,四姐几忍不住打了个寒嘴,两手紧紧抱在胸前:
“好冷。
高欢沉声道;“你不妨回去加件衣裳。”
四姐儿哆嗦道:“那死鬼睡觉最警醒了,我一回去,就难再出来了。”
高欢走过去关好窗户。只可惜窗户纸也是破的,屋里仍然很冷,至少对四姐儿来说是这样。
高欢想了想,脱下了自己外衫抛了过去。四姐儿连忙套上,轻轻道:“谢谢。”
高欢沉声道:“请接着往下说。”
四姐儿仰起脸儿,凝视着他,眼中波光流转:
“他让我去监视你。”
高欢心中又是一懔:“他怎么会知道我当时在哪里?”
四姐儿道:“我也问过,他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高欢定住心神,道:“后来呢?”
四姐几道:“后来……哎哟!这是……”
她轻轻惊叫了一声,伸手向背后抓去,旋即松手,就像是抓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蛇!”
高欢忍不住问道:“蛇?”
他以为她是因为不想回答而找借口,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了。
一条色彩斑斓的小蛇从她衣裳下面溜了出来。四姐儿已飞快地伸手按在了大腿上。
高欢一脚踏在蛇头上,那条小蛇当即踩成了烂泥。
四姐儿咬着牙,皱着眉头,低叱道:“还不快过来帮我一把!”
高欢道:“我…,··我没有解毒药!”
四姐儿声音已有些嘶哑:“我也没有!求求你……求求你帮我……帮我把毒吸出来。”
高欢愕然。
要他把嘴凑到她大腿上去吸毒?开什么玩笑?!
四姐儿流着泪,嘶声道:“我不想死……求求你····”
高欢只有妥协。
那条蛇倒也真会选地方。它竟在她大腿内侧狠狠咬了一口。
而她两条光溜溜的腿上,居然连一点东西都没穿。
高欢的眼睛,偏偏在夜里又十分好使。
衣衫撩起,四姐儿的手松开,双腿叉开。
高欢尽量坦然地在她两腿中间跪下,俯下头去,将嘴含住伤口,狠狠吸了起来。
刚吸了一口,她就低低嘶叫了一声,两腿一下夹紧了他的脑袋。
她的大腿柔软、结实、充满了力量,他的脸颊、耳朵都感到到了这种力量。
她越夹越紧,还不住扭动,不住低低地嘶叫,她的手也紧紧抓着他头发。
高欢吸了一大口有毒的血,急欲吐出,被她这一夹,差点没咽下去,好容易才挣脱开她的双腿,转头吐出一大口血。
等他吸第三口的时候,他才察觉这或许是个圈套,那条蛇或许根本无毒,或许她根本没被蛇咬一口。
那个伤口或许是她自己划破的。
他觉得自己好像吃进了某种药。他察觉他冲动得特别厉害。
他抬起头,就被她脸上眼中的那种痴迷的神情吸引住了。她的目光中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魔力,使他忍不住想拜在她裙下,做她的奴才。
他的理智已处在崩溃的边缘。
她的眼睛在她奇峰般兀立的双乳间俯视着他,她夹紧的大腿已由僵硬变得松弛柔软。她的双手还插在他头发里,轻轻摩婆着。
他没有察觉自己和那张床都在往下陷、非常平稳、非常缓慢地往下陷。
他的理智崩溃了。
他已准备俯下头去,将自己深深埋进她柔软的胴体里,陷进去,不再出来。
就在这时候,他耳边响起了一声炸雷也似的吼叫——
“小心!”
破窗外忽然间有一道蛇形的光影闪起,一条软索飞快地钻进来,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已将四姐儿的双腿连着高欢一起捆住,扯起在空中。
四姐儿尖叫了一声,忽然骈指去点高欢的太阳穴。
软索一颤,已将她的两只手又缠住。
然后高欢和四姐儿就被捆在一起,被硬扯着撞出了窗户。
剧烈的疼痛使高欢清醒了,窗外的清风也使他清醒了。
他被她耍了!
若非有人飞索相救,他已经被这个女人俘虏了。
他希望这软索能马上松开,那样他就可以立即找这个女人算账。
但软索不仅没松开,反而缠绕得更紧了,紧得使他的脸完全陷进了她沁满冷汗的胴体里,紧得使他的呼吸不畅。
他还能听得见四姐儿的尖叫,也能听得见另外一个人在不远处大笑:
“哈哈!多好看的一对欢喜佛啊!”
然后是刚才出声示警的人的低吼:“放他妈的臭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