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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第二壶酒时,微笑已爬上了他的嘴角。
绳圈已快套上洪虓的脖子。
剩下的事,就是如何不动声色地将它收紧了。
*** *** ***
“有什么消息吗?”
洪虓连一句客套话也没有。
佟武道:“没有。属下昨天刚从太医院回到家里。”
洪虓点点头,道:“你认为他有反击的实力。”
佟武道:“是。
洪虓的声音忽然嘶哑:“那为什么你认为我们该撤走?”
佟武道:“属下是为使者的安全着想。”
洪虓低声道:“你果真能使锦衣卫和东厂为你所用?”
佟武道:“不是我能,是它能。”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卷,递给洪虓。
洪虓打开纸卷,仔细看了看,淡淡道:“即便如此,就凭锦衣卫和东厂能制住他?”
佟武道:“如果他没有血鸳鸯令的支持…··”
洪虓的眼中闪出锐利的精光,低声道:“他当然有!”
佟武有意无意瞄了他身后的杨思古一眼,道:“果真如此,属下希望使者亲自主持大局。”
洪虓淡淡道:“你打算怎么办?”
佟武道:“那天,属下己对杨兄说过……”
洪虓冷冷道;“我想再听你说一遍。”
佟武道:“是。”
“属下以为,他一直在暗中训练一批密秘力量,……”
洪虓又打断了他的话,道:“为什么是在京师附近?”
佟武想了想,道:“这只是属下的猜测。也可能是他阴谋败露之后,才下令让那支力量集结在京师一带的。”
洪虓凝视着他,阴沉的目光像是两把锐利的钢锥:“你能肯定刺客就是他?”
佟武道:“是。”
洪虓道:“可直到今天,锦衣卫和东厂仍没有查出一点线索,你不觉得不太正常吗?”
佟武道:“这正说明他在这一带已经蓄集了强大的实力,而且…”
洪虓道:“说下去。”
佟武道;“很可能他认定我已经死了。”
洪虓道:“你对锦衣卫封锁消息的手段好像很有信心。”
佟武道:“我相信,他对自己的武功更有信心。”
洪虓目光闪动道:“所以他一击得手,就不会再在京师逗留,而是要将矛头对准各地的分舵了,你是这样想的吗?”
佟武道:“遍布京城每一个角落的锦衣卫和东厂的耳目都没能找到半点关于他的线索,证明了属下的推断是有道理的。”
洪虓冷冷道:“问题是你告诉他们刺客是白莲教余孽!”
佟武道:“同时我也将所了解的他的外貌,武功家数,行事习惯都详细告诉了他们。”
洪虓眼中的精光渐渐消退,淡然一笑,道:“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佟武道:“属下此举,不仅是为了本旗,也是为了这一刀之仇!”
洪虓又仔细看了看那张纸,沉吟道:“你奉旨回京这件事,他并不知道。”
佟武道:“是。”
洪虓道:“所以他不会想到东厂和锦衣卫已将他视做白莲教的余孽。”
佟武道;“是。”
洪虓道:“也就是说,即便他察觉到东厂和锦衣卫有大规模的搜捕行动,也不会想到这行动实际上是针对他。”
佟武想了想,道:“应该如此。”
洪虓道:“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他知道上次行刺没有成功,会怎样做呢?”
佟武道:“他肯定会有第二次行动。”
洪虓道:“为什么?”
佟武道:“他对我很了解,肯定能想到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洪虓眯起双眼,沉默着。
佟武也沉默。
他的目光转到杨思古脸上。
杨思古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好半天,洪虓终于开口了:“你从太医院搬回家来,他应该已经知道你还活着。”
佟武道:“未必。”
洪虓道:“哦?”
佟武道:“如果他认定我已死了,可能早已离开了京城。”
洪虓皱了皱眉,道:“要是现在有意识地将你已经痊愈的消息放出去呢?”
佟武道:“属下也这样想。”
洪顺看着他,道:“只是,你的安全…··,就凭外面那些侍卫?我看他们连条看门狗也不如。”
佟武一笑,道:“属下知道。”
洪虓缓缓地道:“我这次来京城,带来一些人手,不如让那些侍卫撤走,换上我们自己人……”
佟武有些为难地道:“只是这些侍卫都是柳小侯派来的,一来他是一番好意,不便驳回,二来如果换上一批生面孔,怕引起朝廷方面的怀疑。再说,一旦他发现属下这里高手云集,引起警觉,很可能就此改变主意。”
洪虓道:“有道理。”
佟武道:“属下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
洪虓道:“你说。”
佟武道:“这一带居民,出租房屋的很多,好像隔壁和后面那两小座院子就没人居住,使者能否派人将它们租下,……”
洪虓道:“不错,这样很好,不会引人注意,行动起来也很方便。”
佟武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道:“属下今天就设法打听出租房主是什么人。”
洪虓道:“不必。这件事由我们来做。”
佟武道:“是。”
洪虓看了他一眼,似是很不经意地道:“安远侯府对你好像很不错。”
佟武道;“是。
洪虓道:“那你和柳小姐之间的事……”
佟武微笑道:“上次使者提过之后,属下一直设法努力,托了朝中好几位大臣,请他们递过话去,试探柳府的意思,结果好像还不错。”
洪虓的睑上第一次闪出一丝笑意,缓缓地道:“这样很好。”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们来时,你好像已准备出去?”
佟武道:“是。
洪虓道:“去大营?”
佟武道:“锦衣卫。”
洪虓道;“去干什么?”
佟武道:“我想让锦衣卫放了那个卖艺的女人。”
洪虓的双眼又眯了起来,道;“你怀疑她是白莲教的人?”
佟武道:‘’是。
洪虓目光闪动着,慢慢道:“你看她会不会和他也有些关系?”
佟武道:“所以我才想将她放出来。”
洪虓点头道:“好。我果然没有错看你。”
佟武恭声道:“谢使者夸奖。”
*** **** ***
那两条熟悉的人影在街口出现时,上官仪正准备要第三壶酒。
他端着酒杯,慢悠悠地啜饮着,一直等到两条人影走出视线了,才放下酒杯,慢慢踱出了酒馆。
已近午时,街上早已热闹起来。
那两个背影在上官仪前面约五十仗处时隐时现。
这样远的距离,又正处如此热闹的街区,即便上官仪一向对自己的跟踪术很有自信,他也知道要跟牢这两个人并不容易。
但他又不愿靠得太近,也不敢靠得太近。
他可以和杨思古接肩把臂地喝酒而不用担心会被杨思古认出来,但洪虓就不一样了。
可以说,洪虓是自他还是个不满周岁的婴儿时起,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的,别说他只戴了张人皮面具,就算他化成灰,洪虓也能一眼认出他来。
当然,他也根本用不着靠得太近。
走过半条街,上官仪在一家茶楼前停了下来,冲街对面两个衣衫褴楼的花子点了点头,伸出左手食中二指晃了晃,便扭头拐进了茶楼。
他走上二楼,在临街一面的窗户边挑了张桌子,叫了四色炒菜,两壶酒。
然后他就开始自斟自饮,慢慢享用。
两壶酒下肚,已近未正时分。
他满意地打了个饱嗝,伸了个懒腰,扔下一块银子,晃晃悠悠向楼外走。
禁军的大爷就算没喝酒,也要横着走路的,更何况他现在已是满身酒气。一路上,人们纷纷闪避,生怕被他撞着。
刚出茶楼,却见两个花子直冲上来,一边一个夹住他,直叫“大爷可怜、可怜吧。”
“瞧这两个不知死的花子!”
路人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脚下却不觉都放慢了,显然以为撞上了精彩的热闹。
奇怪的是,这位军大爷却没有勃然作色,只是瞪了瞪眼,摸出十几文大钱,掷给两个花子,挥手道:“去去,去,走远点!”
花子们千恩万谢,一溜烟跑了。
满以为会有热闹可看的人们都在心里暗自一叹,放慢的脚步又加快了。
聪明的就在心里想:“这个军官大概是白吃白喝了一顿,心情颇好,所以才会这样做。”
这样想的人还真猜对了一半。
上官仪现在心情的确不错,不过不是因为刚刚酒足饭饱。
拐进一条小胡同,往前走了十来步,看看前后都没人,他打开了右手里捏着的一个纸团。
纸团上有三行很潦草的字:
四方,十九
如归,二十七
连升,四十四
上官仪只看了一眼,又将纸团成一团,捏在手心里。
手张开时,撒下一大遍细碎的纸屑。
这张纸条当然是那两个花子塞进他手里的,纸条上的字除了他之外,很少有人能看明白。
他不能不对丐帮迅捷的办事能力表示钦服,虽然仅仅这三行字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但在不过一个时辰多一点的时间里能查出这些来,已是其它江湖门派很难做到的了。
自昨天午后到今天午时前,四方、如归、连升这三家客栈里,一共住进了九十名身份可疑的江湖人物。
这九十人中,绝大多数肯定都是洪虓招集起来的野王旗中的精锐。上官仪感兴趣的是,这些人中,有多少是洪虓的心腹死党,又有多少是受他蒙蔽或心存怀疑却在胁迫之下,不得不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