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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风掌影立即将上官仪襄了进去。
上官仪轻轻一旋身,轻松避过。
瘦竹竿面色大变。
“让我来!”
跛子拄着单据,一扭一拐地走进场中。
上官仪上上下下看了他几眼,微笑道:“杀官造反,可要诛连九族,你可得想清楚了。”
破子单拐一横,扫了过来,口中骂道:“想,想你娘个头!”
劲风忽起,上官仪的衣袂已被激得倒卷起来。
看声势,这只单拐足有四十斤。
上官仪避过三拐,左手一伸,已接住了拐头,叱道:“撒手!”
跛子浑身一震,不仅丢开了单拐,人也被拐上传来的内力震翻在地。
他就地一滚,双拳齐出,击向上官仪胫骨。
上官仪错步退开,单拐点向他的肩井。
跟子肩头在地上一错,躲开这一拐,左腿飞起,直踢上官仪小腹。
上官仪反手一捞,捉作了他脚腕,笑道:“老兄,你也不怕这条腿也···”
“噗!”地一声,他右跨上已挨了一脚。
跛子~翻身,已跳了起来。
上官仪吃惊地道;“你的腿……”
踢中他的,竟是跛子的左脚。
他的左脚根本就没有断!
跛子一招得手,立即猱身直进,右掌一翻,在胸前划了个圈,平平递出。
劲力横生。
看得出,他已动了杀机.而且自以为能用此一招,制敌死命。
上官仪面色一凝,右掌竖在胸前,左掌也平平递了出去。
一声巨响。
上官仪身形晃了晃,回掌抚胸,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
跛子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四五步,双腿一软,差一点坐倒在地。
他的脸色已变得像白,目光惊疑不定,上下打量着上官仪。
上官仪淡然一笑,道:“你们果然是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名动江湖四十余年,原来也不过尔尔!”
跛子忽道:“阁下不要张狂,这一招‘亢龙有悔’要是在本帮金帮主他老人家手中使出来,你早就翘辫子了。”
上官仪淡淡道:“这话如果搁在三十年前,我一定不会怀疑。”
跛子一怔,道:“你什么意思?!”
上官仪微微一晒,道:“三十年前,金帮主的确可谓纵横江湖,不可一世,但近二十年来,他甚少在江湖走动,只怕是自知精力衰退,担心毁了自己半世英名吧!”
跛子大怒,道:“胡说八道!金帮主他老人家近年来一直闭关修炼,参悟一种绝世神功…”’
上官仪摆了摆手,道:“老兄不用说了,这话我也早就听过,只可惜江湖后辈们已引预期盼了十几年了,也没见金帮主悟出什么来。”
他微微一笑,悠悠地接着道:“也不知贵帮金帮主说出这种话来,到底是想骗别人,还是想骗自己!”
跛子气结,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瘦竹竿忽然道:“阁下绝非禁军中人。”
上官仪微笑道:“哦?”
瘦竹竿道:“看阁下之武功、气度,绝对也是宗主级的人物,肯请阁下勿再假言相欺。”
上官仪悠悠地道:“请公孙堂主出来一见,在下自会告诉他。”
瘦竹竿面色顿时大变,沉声道:“你说什么?!”
同时振臂一呼,道;“弟兄们,做了他!”
几十件兵刃上,同时冲出了腾腾杀气。
上官仪负手而立,连眼皮也没眨一下。
“等一等!”
远远地黑暗中,传来一声低叱。
上官仪微笑。
*** *** ***
“没想到吧?”
佟武微笑着指指床边的椅子,微笑着接着道:“坐。”
杨思古这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道:“的确没想到……
佟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佟武道:“这两天在锦衣卫里吃了不少苦头把?”
杨思古道:“苦头倒没吃什么,只是很伤心,很着急。”
佟武点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我一听说姓马的抓了不少羽林卫的弟兄,就让人找他过来,请他放人。”
杨思古道:“佟兄怎么知道被抓的人中有我?”
佟武淡淡道:“你是新来的嘛。”
杨思古看了看他的脸色,道:“佟兄,你的伤不碍事了吧?”
佟武动了动,立刻皱起眉头,苦笑道:“唉!算是捡了一条命。”
杨思古沉吟着,慢慢地道:“佟兄,行刺你的真是那个芙蓉姑娘?她果真是白莲教的人?”
佟武摇了摇头,道:“她到底是不是白莲教的人我还不敢说,但行刺的人不是她。”
杨思古目光一闪,道:“是谁?”
佟武看了看窗户,飞快地挑了挑大拇指。
杨思古失声道:“是他?”
佟武点点头,沉沉叹了口气。
杨思古道:“听说,刺客蒙着面··”
佟武道;“不错,我也没看见他的脸。”
杨思古道:“那你如何能肯定是他?”
佟武又叹了口气,苦笑道:“可我绝不会听不出人的声音,更不会认不出他的刀法。”
杨思古沉默了。
他不能不相信佟武,因为他根本想不出江湖上还有谁能在一招间制佟武于死地。
佟武道:“洪师叔现在在哪里,杨兄知不知道?”
杨思古看了他一眼,道:“知道。”
佟武道:“请杨兄通知洪师叔,一定要尽可能快地通知各地分舵,加强防备。”
杨思古道:“为什么?”
佟武道:“凭我对他的了解,我敢肯定,他很快就会发动击!”
杨思古脱口道:“就凭他一人?”
话一出口,他便已后悔。
他清楚地看见佟武的目光中已闪出了怀疑之色。
佟武略显奇怪地道:“洪师叔不是说,他早已与血鸳鸯令勾结…··”
杨思古忙道:“是,是,不过,既然他的阴谋已经败露,心腹死党也已被尽数消灭,只怕血鸳鸯令不会再对他感兴趣。”
佟武道;“怎么会呢?他手中掌握着有关野王旗所有的机密,血鸳鸯令怎会认为他已经没有价值了呢?”
他深深看了杨思古一眼,道:“杨兄素来心思缜密,怎么连这一点也想不到?”
杨思古也叹了口气,勉强笑道:“这几天来,我一直神思恍惚……这个…”
佟武感动地道:“原来杨兄是牵挂于我,才会·…·”
他顿了顿,转口道;“老实说,我们可能低估了他的实力?”
杨思古目光闪动道:“实力?他还有什么实力?”
佟武皱眉道:“那天夜里,茶楼内外锦衣卫高手不下三十人,他却能轻松潜入,轻松退走,而且,立刻就像平空消失了似的,我想,这绝非单人匹马所能做到。”
杨思古道:“佟兄的意思是,他在京师一带,还伏有一支秘密力量?”
佟武道:“我也不敢肯定。”
杨思古沉吟着,慢慢道:“其实,洪师叔对此也一直有所怀疑。”
佟武道:“哦?”
杨思古道:“听洪师叔说,野王旗历代主人继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替自己准备几种不问的身份……”
佟武道:“那就不会错了。杨兄请想,既然要准备另外几种身份,也一定会暗中训练另一批力量,以防万一。”
杨思古慢慢点着头。
佟武忽然面色一变,道:“杨兄,你最好还是先离开京城。”
杨思古一怔,道:“为什么?”
佟武道:“先杀李至,再行刺我,说明他已有在京师一带控制局面的把握,杨兄再留在此处,实在太危险!”
杨思古道:“那佟兄你呢?”
第十四章 黑衣人与镜中人
“我不能走,也不必走。”
这就是佟武的回答。
杨思古虽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追问道:“为什么?”
佟武淡淡道:“我现在抽身而去,七八年的心血就此白费,还必然会引起锦衣卫,东厂的警觉,对本旗以后的发展必然不利。”
他顿了顿,又道;“我想,洪师叔也不会同意我现在撤出去。”
要让马指挥俯首贴耳,就得抬出皇帝,而要想压伏杨思古,当然得抬出洪虓。
佟武到底在官场滚了这多年,这一类瞒上欺下,拉大旗做虎皮的小手段耍起来真可谓得心应手,圆啭如意。
果然,杨思古不敢再坚持。
“我也知道佟兄不能走,只是……佟兄的安全,实在让人担心。”他的语气十分真诚,目光中也满是真诚的关切。
佟武笑了笑,道:“杨兄不会忘了我的身份吧?羽林卫指挥被刺,对于朝廷来说绝对可算一等一的大案,如果我的安全不能保证,锦衣卫和东厂都脱不了干系。”
他指了指屋外,道:“杨兄也看见了,安远侯府一直派有侍卫高手在此守护,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杨思古皱眉道;“可如果他果真已有在京师一带控制局面的实力,这样的保护岂非形同虚设。”
佟武微笑道:“不错。但他决不会想到来对一个死人下手。”
杨思古还是很担心:“世上本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迟早会知道你并没有死。”
佟武悠悠地道:“我有把握能将这消息封锁三天…·也只需要封锁三天。”
杨思古道:“为什么?”
佟武看着他,微笑道:“因为三天后,他不找我,我也会找他。不仅我要找他,锦衣卫,东厂也会动用所有的力量去找他。”
杨思古道:“为什么?”
佟武悠悠地道:“因为三天后,我的功力就能复原,因为白莲教一直被朝廷视为心腹之患,因为锦衣卫和东厂皆已认定刺客就是白莲教的人。”
杨思古恍然道:“我明白了。佟兄是想借朝廷之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