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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过报告了,阁下。有一个机器人报告说,他听到一阵骚动声和一声叫喊声,后来证明,就是德尔马拉博士的叫喊声。显然,这个机器人离现场最近。召唤机器人的信号是5分钟之后闪亮的。机器人在听到召唤后不到一分钟即可赶到现场。在5分钟之内,就算是10分钟吧,德尔马拉夫人带着武器能跑多远呢?更何况她还得赶回现场假装昏倒呢!”
“她可能将凶器丢进废物清除机中灭迹了。”
“根据报告说,废物清除机已检查过,剩余的伽玛射线活动性很低。24小时之内该机器没有处理过任何较大的物件。”
“这我也知道,”格鲁尔说,“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而已。”
“是的,”白利说,“但还可以有一个很简单的解释。我想,德尔马拉家中的机器人都已被检查过并作出报告了吧。”
“唔,那当然。”
“他们功能都正常吗?”
“完全正常。”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某个机器人把凶器带走了,但他自己不知道那是凶器?”
“没有任何机器人拿走过作案现场的任何东西,他们甚至碰都没有碰过现场的任何东西。”
“事实并非如此。他们搬走了尸体,并准备把尸体火化。”
“唔,是啊!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他们应该做的本分工作啊!”
“上帝!”白利喃喃地说。他不得不作极大的努力,才使自己平静下来。
他说,“假设有别的人到过现场呢?”
“绝对不可能,”格鲁尔说。“怎么可能有人会亲自去打扰德尔马拉博士呢?”
“我是说假设!”白利又说。“机器人可能根本没想到过会有其他什么人在现场。我想,这些机器人没有立即查看住宅周围的情况吧,因为这一点在报告中没有提到。”
“在我们开始搜查凶器之前,没有对住宅周围的情况作过调查;后来开始调查时,已过了好长时间了。”
“有没有查看过地面上留下的痕迹——譬如地面交通车或空中交通车的痕迹?”
“没有。”
“如果有人毅然决然,敢做敢为,竟然会如你所说,亲自去打扰德尔马拉博士,那他完全可能杀死博士,然后从容不迫地离开。没有人会阻止他,甚至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作案后,他也可以高枕无忧,因为,他清楚,大家都不会想到会有人去打扰德尔马拉先生的。”
“确实不会有人的,”格鲁尔斩钉截铁他说。
白利说,“还有一件事,报告中提到了机器人。在现场的还有一个机器人。”
达尼尔第一次插话了。“机器人不会在现场。要是有机器人在场,谋杀就不可能成功。”
白利骤然转过头去。这时,格鲁尔刚好又拿起杯子好象要喝水,听了达尼尔的话,又把杯子放了下来。凝视着达尼尔。
“难道不是这样吗?”达尼尔问。
“完全正确,”格鲁尔说。“机器人会阻止一个人伤害另一个人,这是第一条守则。”
“这当然对,”白利说。“但是,这个机器人至少离现场不远。其他机器人赶到时,这个机器人至少已在场了。可能他在隔壁房间里。当凶手走向德尔马拉时,德尔马拉惊呼,“你想杀死我。”那些机器人仆人没有听到这句话,他们可能至多听到了叫喊声。但是,由于没有召唤他们,他们也就没有去实验室。但是,这个机器人听到了这句话,第一条守则使机器人虽未受到召唤也必须赶赴现场。但是,已经迟了。也许,他正好看到凶手在行凶——。”
“这个机器人一定看到了凶杀的最后一幕,”格鲁尔表示同意。“这就是为什么这个机器人失灵了。机器人看到有人被杀害而未能阻止,违反了第一条守则。根据人受到伤害的实际情况,机器人正电子脑亦将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坏,这一次,人被杀害了,机器人也就完全损坏了。”
格鲁尔边来回晃动着杯子里的水,边凝视着自己握着杯子的手指头。
白利说,“这就是说,这个机器人是见证人。你们有没有盘问过这个机器人?”
“那又有什么用呢?机器人失灵了。他只会说‘你想杀死我’这么一句话。对你的推断,我完全同意。这也许是德尔马拉死前最后讲的一句话。这句话深深地印入了机器人的脑子里,因此,尽管其他零件都已失灵了,就这句话还没有忘记。”
“我听说,索拉里亚以机器人制造业闻名于宇宙世界。难道你们没有办法修好这个机器人吗?难道你们不能修好他的线路吗?”
“没有任何办法可想了,”格鲁尔没好气他说。
“现在这个机器人在哪儿?”
“拆毁处理掉了。”
白利不禁吃了一惊。“这个案件真有点离奇了。既无动机,亦无手段;既无证人,亦无证据。开始还有点证据,但这些证据都被破坏了。在此案中,只有一个人有嫌疑,而且,人人都认为她是凶手;至少,大家都认为,其他人不可能犯此杀人大罪。很明显,这也是你的看法。现在的问题是:既然如此,你们又要我来这儿干什么?”
格鲁尔皱了皱眉头。“你看上去有点不舒服吧,白利先生。”他突然转向达尼尔说,“奥利沃先生。”
“噢,格鲁尔部长。”
“请你把你们住宅里全部窗帘都拉上好吗?白利侦探可能白天阳光的关系看来似乎不太舒服。”
白利对格鲁尔的话大吃一惊。他想否认格鲁尔的看法,并让达尼尔继续留下来。他正想开口时,忽然看到格鲁尔目光一闪,好象是在求他,而且,他的语气中也流露出惊恐和不安。
白利在椅子背上一靠,让达尼尔走出房间。
格鲁尔的脸色骤然变了,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好象取下了原来罩在脸上的假面具一样。格鲁尔说,“还好,比我原来想象的要简单些。我曾经设想过种种办法,想把他从你身边支走。我原来以为,你光请求奥罗拉人离开,他是绝对不会走的。但是,我也没有其他任何更好的办法。”
白利说,“那好,现在我单独一个人了。”
格鲁尔说,“他在场,我不能什么都说。他是奥罗拉人。他到这儿来,完全是强加在我们头上的;我们请你来,代价就是加上一个奥罗拉人。”这位索拉里亚人向前挪动了一下身子。“还有比谋杀更重要的事情哪!我关心的不仅仅是谁是凶手。在索拉里亚有党派,有秘密组织……”
白利目瞪口呆,说:“这方面,我爱莫能助。”
“不,你能帮助我们。请你想一下吧:德尔马拉博士是一位墨守成规的人。他循规蹈矩,相信固有的生活方式。但是,在我们中间,出现了新的派别,他们主张变革,而德尔马拉只好保持沉默。”
“是德尔马拉夫人让他保持沉默的吗?”
“她必定参与其事。但是,这关系不大。问题是她背后的组织,那才是至关重要的!”
“你能肯定吗?有没有证据?”
“证据不足,我对此无能为力。里凯恩·德尔马拉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我了解他,他既不是傻子,也不是小孩。他向我保证,他有充分的证据;我对他坚信不疑。遗憾的是,他对我谈得不多。显然,他想进行彻底调查之后,再向当局报告。看来,他的调查工作快完成了,否则,他们岂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谋杀他呢?有一点,德尔马拉对我说过——全人类将大难临头了。”白利大吃一惊。一时,他感到又好象在听明尼的警告了;可是,这个警告不仅是针对地球的,而且是针对整个银河系的宇宙世界的。
“为什么你认为我可以对你们有所帮助呢?”
“因为你是地球人,”格鲁尔说。“你不明白吗?我们索拉里亚人对这类事毫无经验。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我们不了解人,因为,我们的人太少了。”
格鲁尔显得忧虑不安。“我自己也不愿意谈这个问题,白利先生。我们同僚们讥笑我,甚至对我大发雷霆。但是,我总感到对自己的看法深信不疑。在我看来,地球人一定比我们更了解人,因为他们生活在一起;而作为一个侦探,比其他一般人更善于了解人,是吗?”
白利似是而非地点点头,但一言不发。
格鲁尔继续说,“从某方面来说,我们还因这件谋杀案而得利呢!以前,我一直不敢对同僚们披露有关德尔马拉正在调查的事。因为,我对哪些人是阴谋者毫无所知。德尔马拉自己在没有完成调查前,也不愿向任何人透露任何细节。退一步说,即使德尔马拉完成了他的调查工作,那么,对这类事我们如何对付呢?我们怎样对付那些敌对分子呢?我们也一无所知。所以,一开始,我就感到,我们需要一个地球人。当我听说你在地球上侦破了宇宙城中谋杀宇宙人一案时,我知道,我们需要的正是你。我与奥罗拉人进行了联系。因为,上次你在工作中主要是与他们接触的,再通过他们与地球政府进行了联系。但是,不论我怎么解释,我的同僚们都不同意这样的安排。接着,正好发生了这件谋杀案。他们在震惊之余,同意了我的方案。现在,只要我提出要求,他们什么都会同意了。”
格鲁尔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请地球人来帮忙,确非易事。但是,我别无良策。请记住,不管真相如何,整个人类面临着危险,包括你们地球!”
果真如其所言,那么,地球面临着加倍的危险。格鲁尔情急吐真情,言词恳切,对此,是无可怀疑的。但是,如果说这次谋杀案使格鲁尔因祸得福——使他得以实现他想要达到的目的,那么,这不真的是一次天赐良机吗?新的思路在白利的脑海展现开来,但他依旧不动声色。
白利说,“既然我被派来帮助你们,阁下,我将尽力而为。”
这时,格鲁尔终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这口水以前他好几次想喝而未喝成。接着,他越过杯口,注视着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