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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那么,有多少人呢?”
“一个也没有,艾利亚朋友。”
这时,他们正好走进一个房间,里面堆满了象书一样的装订成册的电影胶片,从地上一直堆到禾花板。在房间的3个角落里,分别装着3只固定的24英寸大的接收机,在另一个角落里;是一只。袋有活动性屏幕的电视机。所谓活动性屏幕,是电祝中的一种机械装置,这种装置使无生命物体显示出运动状态。
白利环顷四周,颇感恼恨。他没好气他说/他们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就是为了让我一个人在这座阴森森的大住宅里跑来跑去吗?”
“这座住宅只是给你一个人住的。在索拉里亚,一个人住一座住宅,这是他们的习俗。”
“每个人都住这样大的住宅吗?”
“是的,每个人,无一例外。”
“但是一个人要这么多房间干吗?”
“根据他们的习惯,各室专用。这一间是图书室。另外还有音乐室、体操房、厨房、供面包房、餐厅、机器房、各种各样的机器人修理间和检验室,两间卧室——”
“够了!你怎么知道的?”
“这仅仅是我电脑中储存的部分数据而已,”达尼尔不慌不忙他说:“在我离开奥罗拉之前,这些资料已在我的电脑中储存起来了。”
“我的上帝,谁来管理这么多房间?”白利把手臂一挥,划了一个很大的弧形。
“有一些家务机器人来管理。这些机器人专门归你使用。他们的职责是照管你的生活。”
“我不需要他们照管,”白利说。他真想坐下来不再往前走了;他不想再看其他房间了。
“如果你不想跑来跑去,就呆在一个房间里好了,艾利亚朋友。这一点,他们一开始就预计到了。然而,根据索拉里亚人的习俗,他们认为,最好还是建造一座住宅——”
“建造一座住宅!”白利惊讶得眼睛都瞪出来。“你是说,这座住宅是专门为我一个人建造的?”
“一种完全机器人化的经济——”
“好了,好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们走了之后,这座住宅怎么处理?”
“我相信,他们会立即把它推倒拆除。”
白利咬了一下嘴唇。毫无疑问,他们确实会拆除的!给地球人踏过的地面要消毒,地球人呼吸过的空气要熏蒸!宇宙人似乎是强大的,但他们也有他们的恐惧,而且是十分愚蠢的恐惧!
达尼尔似乎看透了白利的心思,或至少从白利的表情上看出了他的想法,便说:“你似乎以为,艾利亚朋友,他们把房子拆除是为了怕受到传染。如果你正是这样想的话,你也不必为此介意。其实,宇宙人害怕疾病,还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对他们来说,建造这样的一幢住宅,仅仅是一举手之劳而已;把它拆除掉,也算不得什么浪费。他们所消耗的财力和物力,仅仅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而已!”
“同时,房子是建筑在汉尼斯·格鲁尔的农庄上的。按索拉里亚法律规定,一个农庄只允许一座合法的住宅——也就是农庄主人的住宅。因此,我们的任务一完成,这座住宅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汉尼斯·格鲁尔是谁?”白利问。
“索拉里亚政府的保安部长。我们到这儿后先得见他。他将会给我们介绍案情。这是索拉里亚政府安排的。”
“那好,我们去找格鲁尔吧。他办公的地方离这儿有多远?”白利问。
达尼尔说:“我们不必走出这座住宅,艾利亚朋友,保安部长格鲁尔将在谈话室等候我们。”
“还有谈话室?”白利做了个鬼脸,咕哝了一声。然后,又大声说:“现在就在等我们吗?”
“我想是的。”
“那我们就去吧,达尼尔。”
汉尼斯·格鲁尔是个秃头,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甚至头颅两侧也没有一根头发。
白利出于礼貌,竭力不使自己的惊讶流露出来,并尽量不去看格鲁尔的头颅,但怎么也做不到。在地球上,人们习惯以他们所看到的宇宙人来衡量宇宙人;宇宙人是银河系里当然的霸主;他们有魁梧的身材,古铜色的皮肤,褐色的头发,漂亮英俊、风度翩翩,沉着冷静,一副十足的贵族气派。一言以蔽之,他们看上去都像R·达尼尔·奥利沃那样。只不过达尼尔是机器人,他们是人吧了。这样看来,派到地球上去的宇宙人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但是,这个宇宙人看上去完全象地球人。
白利说:“下午好,阁下。很抱歉,让你久等了。”
彬彬有礼总不会有什么坏处的;以后,他就得和他们这些人打交道了。
白利一时曾想跑过去(房间大得简直有点不可思议)和他握手致意。但是,这种冲动一下子就消失了。宇宙人不欢迎这样的会面方式——怎么能去握一只沾满了地球上各种细菌的手呢?
格鲁尔坐得离白利远远的,神态十分严肃;他双手藏在长长的袖子里,鼻子里也许还塞了空气过滤器——当然,这是白利看不到的。
格鲁尔对达尼尔露出了一种不以为然的神态,似乎在说:“你这个宇宙人真怪,站得离地球人这么近。”
这就是说,格鲁尔根本不知道达尼尔的真实面貌。这时,白利突然注意到,达尼尔对白利采取了敬而远之的态度。他站得远远的,不象平时那样和他寸步不离。
当然,如果达尼尔与白利太接近,格鲁尔会感到不可思议的。达尼尔一心一意想让人家真的把他当作人。
格鲁尔说起话来和颜悦色,但他以怀疑的目光不时打量着达尼尔。他说:“我也刚到。欢迎大驾光临,先生们!路上好吗?”“很好,阁下,”白利说。
格鲁尔说:“白利侦探,我们请你来侦查谋杀案,但关于案情,你还一无所知。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吧。”他一伸手臂,袖管落到了臂肘上。然后,他又握住双手,随随便便地将手放在腿上。“请坐,先生们!”
白利和达尼尔坐了下来。白利说:“我们很想知道。”他发现,格鲁尔没有戴手套。
格鲁尔继续说:“是有意这样安排的,白利侦探。我们希望,你到这儿来着手调查时,能有清醒的头脑,不带成见。我们将马上给你一份详细的刑事档案,内有案情记录和我们所作的调查报告。白利侦探,从你自己的经验来看,恐怕这份报告是挂一漏万、贻笑大方的,因为,在我们索拉里亚没首警察。”
“一个警察也没有吗?”白利问。
格鲁尔笑了,耸耸肩说:“没有,因为在我们这儿没有犯罪行为。我们人口稀少,居住分散。人们不可能犯罪,因而也就不需要警察。”
“我明白了。尽管如此,这一次却出了人命案了。”
“是的。但是,这是两百年来第一次发生的暴力罪行。”
“而且,很不幸,一开始就是件人命案。”
“是的,很不幸。然而,更不幸的是,被害者是我们最不可缺少的人。这真是祸不单行啊!而谋杀手段又残忍之极!”
白利说:“我想,谁是凶手,你们大概一无所知吧?!否则,为什么还要请地球上的侦探来呢?”
格鲁尔看上去有点坐立不安了。他瞟了达尼尔一眼。达尼尔则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他一动不动,深沉不露。白利知道,不论谈话时间多长,以后随时随地达尼尔都可以一字不漏地重复谈话的内容。事实上,他也是一架录音机,只不过外形象人罢了。
格鲁尔说:“不,我不能说我们对凶手是谁一无所知。恰恰相反,凶手只可能是一个人。”
“你是说,只有一个人可能是凶手?”白利认为,这种过分自信的结论是不可置信的。他对那些坐在沙发椅里纯粹根据逻辑推理得出结论的人,毫无好感。
格鲁尔点了点他的光头说:“是的,只有一个人!其他人都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完全不可能?”
“确实如此。”
“那就没什么问题罗!”
“恰恰相反,问题很大。那个人又不可能谋杀被害者。”
白利平静地说:“那么,没有人犯谋杀罪了。”
“然而,有人确实被谋杀了。里凯恩·德尔马拉死了。”
白利想,上帝,总算有点头绪了。至少,被害者是谁,我知道了。
白利拿出笔记本,一本正经地记起笔记来。他这样做,一方面向格鲁尔表示,他工作一丝不苟,需要记下一星半点事实;另一方面,他要为达尼尔打掩护,坐在他旁边的这个人不是一架录音机。
他问:“被害者的名字怎么写?”
格鲁尔把写法说了遍。
“他的职业呢,阁下?”
“胚胎学家。”
白利根据读音写了下来,没有再问怎么写。他说:“有谁能给我介绍一下案情,最好这个人有第一手资料。”
格鲁尔的笑容收敛了。他又瞟了达尼尔一眼,说:“他的夫人,侦探。”
“他的夫人……?”
“是的,她叫嘉迪娅。”格鲁尔把她的名字读成3个音节,重音落在第二个音节上。
“有孩子吗?”白利问,眼睛注视着笔记本。当他没有听到回答时,抬起头来又问,“有孩子吗?”
格鲁力噘起了嘴,好象尝到了什么酸味似的,脸色也很难看。最后,他说,“我不知道。”
白利问:“你说什么?”
格鲁尔急急忙忙地补充说:“这样吧,你最好从明天开始正式进行调查。我想,你路上一定很辛苦吧。白利先生。再说,你也累了,肚子也饿坏了吧!”
正当白利想一口否认时,突然感到,现在马上吃点东西对他来说正是求之不得。于是他问:“你陪我们一起吃吗?”白利知道,作为宇宙人,格鲁尔不可能同他共进午餐。但是,他感到格鲁尔没有叫他“白利侦探”,而称他“白利先生”,这似乎是意味深长的。
格鲁尔的回答是意料之中的。“十分抱歉,我另有任务,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