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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军越过金沙江,就开始到处散布说:“西藏藏军才是真正的‘神兵’,他们是佛爷派来收缴魔鬼军队的。”那些受到塔洛伤害或看不惯起义队伍里出现欺压百姓事件的人首先响应了这些传言,他们很自然地倒向了官军一边,还为这些佛爷派来的“神兵”煨起了桑烟,表示欢迎和敬意。
第一次迎击敌人,塔森他们就失利了,最为不幸的是,噶布中箭身亡,塔洛却染上了重病,卧躺不起。当请来附近寺里的喇嘛来看病,这个喇嘛僧医告诉他,说他为他占了一卦:
“卦相上说,你打了神兵,所以这是在遭报应了;在西藏寺里正在念着诅咒你们的经,现在应验在你的身上啦,还将有更大的灾难要降临! 要想免除灾难,只有一条路——投降,向神兵投降认罪! ”僧医留下药,走时还叮嘱道,“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不可延误了……”
塔洛的心惊惧了,是呀,一向都强壮如牛的身体怎么就病倒了呢? 全身疼痛无力,每个关节就像有尖刺在不停地扎着,这是什么病? 就是在湿地上睡了一夜就疼痛起来,过去是经常睡在潮湿的地上,从没疼过。看来这病真是来得奇怪!他相信了喇嘛说的话,相信自己是被神兵放的诅咒击倒了,他屈服了,吃了僧医的药后不久身体也好起来,他坚信,神兵是不能打的,他把这样的思想传给了他的士兵,这在塔森的部队里起到了很大的动摇作用,病一好,塔洛立刻就带着他的一帮人到藏军那里认罪投降,到寺里去忏悔,并发誓不再与“神兵”为敌,并加入“神兵”队伍。塔森率领的这支部队就这样被瓦解走了三分之一。寡不敌众下,他们只好撤退,起义军占领的金沙江沿岸诸多地区就控制在官军手里。接下来官军的攻击目标就是雅砻江流域据守的尼玛、卡比阿索、桑措的部队,坚赞是他们计划最后来包抄的目标。
此时,清朝政府令四川都督调集大金川、小金川的官军、土司士兵等,还调集巴塘、勒塘、卡称等地区的各类官员,一面命令康区“玛苏土司、达折多林钦土司等出兵协助,分路环攻”,又命驻藏大臣从西和北两面调兵围剿。官军对尼玛和卡比阿索的两路部队很快形成了包围之势。
卡比阿索无法抵御如此强大的进攻,开始败退,与尼玛的队伍汇合。而撤退下来的塔森的部队接到坚赞的命令,增援尼玛他们。塔森随坚赞征战多年,善战有谋,他先派人侦察得知藏军的驻地,于是扬言说,他的万余人马将向布隆德进发,与坚赞并肩抗敌。实际上想用迂回包围战术,从南北上与尼玛、卡比阿索会合,给官军以反包围。可是,当他们这支增援部队进入一片森林茂密、草地绵邈的地带时,遇上了大雾天,地貌看起来南北东西都那么相似的宗格草原,在大雾里,就是本地熟悉地形的牧人都会出现迷失方向的时候,更何况他们呢? 最后,这支部队迷路了,在这片草滩和森林周围迷茫地转了整整两天,就是这两天的宝贵时间,延误了行军时间,贻误了一个绝好的战机,而且不幸的是他们的意图也被官军识破了。这样一来,劣势急速出现,官军进行了反包围,使他们腹背受敌,尼玛和卡比阿索利用地形只能守不能攻,塔森他们和敌对方在一道峡谷里于阴山和阳山间对峙了几天后终于败走。
起义队伍节节战败的消息不断传到布隆德,坚赞已经感到官军这次是来势凶猛,起义队伍出现了危机,他必须集结所有的兵力来对付几倍于他们的部队。塔森、尼玛、卡比阿索、桑措等都率余兵回到坚赞身边,在布隆德草原他们筑起大量的工事,加强防御力量和设施,准备迎击强大的敌人。
萨都措和丹真带领人马终于汇合到了南北路土司和藏军的队伍里。清政府官军就驻扎在卡比阿索失守的拉绒河谷地,这支称为官军的队伍并没有表现出胜于起义军队伍的行为,为了取暖,许多民房遭到了士兵野蛮的拆毁,就连清朝政府设立在这里的粮台、驿站和官府的房子也没有幸免,抢东西杀人的现象更是频频出现。四川总督得知这些情况,下令惩治这些肇事者,但是一直未能实施下去,因为,执行命令的官员自己就是直接或间接的肇事者,他们做着私自聚敛财物等不义之事,几道惩治令也就成了风中飘落的箭簇,轻飘飘地落地了。总督无奈地感叹道:
“农奴起义军未灭,内部之衅先开,官军可忧啊! ”他不得不承认官逼民反是真理。
就在总督无奈感慨后不久,一起让人惊骇而愤懑的事件发生了。一伙官兵,其中两个清兵,三个藏军士兵,一个土司头人部将轮奸了一个青年女子,这群士兵都是纨绔子弟,受到的处罚只是鞭打。这事让总督知道后,厉令砍去肇事者的头,天高皇帝远,砍了谁的头,他总督知道什么,其中只有一个是出身于平民家庭的士兵被当了替罪羊,被砍了头。
那个被这群纨绔弟子侮辱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尕尕姑娘。那个既是主谋又是参与侮辱尕尕的头领就是克萨土司的大公子贡布。
贡布虽然已有妻儿,但当他看到萨都措时,仍然心旌摇荡,他打仗是孬种,对女人调情却是能手,现在他追逐的目标投向了还未婚嫁的萨都措。在这非常时期能与萨都措并肩战斗,真是天赐良机,可以靠近他未圆的梦想。于是只要有空闲或机会,他就想方设法地去接近萨都措,或者纠缠萨都措。能够给予萨都措保护的丹真却因总是忙于消灭坚赞的队伍、忙于跟藏军和清军协调并商议战事,对萨都措的这些麻烦他一点未察觉。对此,萨都措自己采取了有效的防范措施。每次当贡布来到她的驻地,一幢本地头人家的崩科( 风格独特的土木结构) 小楼时,她都有意让尕尕出来伺候接待他,自己却冷若冰霜地一言不发坐在旁边,有时推说自己有事或要带侄子去别处走走什么的,就起身离去。还丢下一句话,说能让她的美丽佣人尕尕伺候他,这就很不错了。看来他梦寐以求的高高在上的萨都措是不会到手的,无论他怎样与她套近乎,他都难以靠近她,他终于明白萨都措是永远不会对他有好感。他也看出萨都措对她身边的这个女佣是不在乎的,她的话不就是在暗示他,尕尕是可以让他靠近的。这样他开始常常注意身姿容颜都很不错的尕尕,把以往垂涎于萨都措的目光贪婪而淫荡地投向了尕尕。
尕尕身段窈窕而健美,面庞柔媚,肌肤细腻,脸蛋上两朵牧区女子长期户外劳作形成的红晕,在她跟随沃措玛后,减少了户外的劳动就渐渐变成了桃红的粉白,面颊上一抹红润恰到好处。贡布觉得眼前这个美人可是越看越好看,既然他一来到,萨都措就走开了,他就开始大胆地对尕尕动手动脚。但是,尕尕可不是容易就范的女子,他就开始粗暴地想以武力来制服她,一次,正当他兽性大发、气喘吁吁地要强暴尕尕时,勇敢的尕尕顺手就抓起地板上搁着的盛青稞酒的小陶罐砸在已经压在身上的贡布头上,这一击,虽然没让他头破血流,但是却让他疼了好些天,终未占有这个美丽的姑娘。他越想越气,那天就唆使几个常和他在一起吃喝的朋友到萨都措的楼房去了,萨都措依然是让尕尕照应,自己回避了,没想到的是,贡布竟然是蓄意约了这几个人来强暴尕尕,她牵着小侄子走到楼下院坝_ 里就听见楼上传来淫荡狂妄的笑声,继而就传来尕尕惊惧的叫声和呼救声,尕尕的哭喊声、怒骂声、惨叫声应和着那帮罪恶的男人们的淫笑声,让萨都措心里发颤,院子里正有几个下人走过,他们看到主人萨都措表情冷冷地站着,也就没敢上楼看发生了什么事,拴在院角里的怀有小崽的藏獒洛洛对着楼上着急地狂吠着挣跳着。
萨都措烦躁地对獒犬喊道:“安静点,洛洛,没什么事情,你吼什么? 安静吧! ”
洛洛不太信任地看看命令它的主人,悻悻地再叫了几声,也就蹲一边去了,但它圆圆的毛茸茸的头却总是警惕地昂着,乌黑明亮的眼睛老是盯着发出声响的楼上。
年幼的噶绒尔吉惊恐地抬头问姨妈:“阿松萨措,怎么啦? 是尕尕在哭吗?她怎么啦……”
萨都措很快平静了下来,她捏了把孩子的手严厉地说:“你是小孩,别管大人的事啊,他们喜欢尕尕,他们是在玩呢。”
“那我要去看看,尕尕怎么哭了呢? ”
“她是哭着玩的,我们别理他们。”
“我怎么没见她哭着玩过……”
“你最好是闭嘴,小狼崽子! ”她拉着他就向院外走。
“我有名字,不叫狼崽子! ”噶绒尔吉已经几次这样纠正姨妈对他的称呼。萨都措到营地去转悠了几个时辰才回来,噶绒尔吉留在院门口与几个农人家的孩子玩游戏,自己匆忙回楼里去了,在屋里没见尕尕,寻着隐隐低弱的哭声找去,上了独木梯,在楼顶一角看见了尕尕,长发已经蓬乱不堪,裙袍凌乱地裹在颤抖衰弱的身上,她蜷缩在矮墙边的白色香炉下,痛不欲生地掩面哭泣着,那模样让任何知情的人见了,也会难过得直想帮她流把泪。
感觉是女主人萨都措走到了自己身旁,尕尕哭着说:“色姆,你终于回来了……”
“你怎么成这样了? 哭什么? ”萨都措装着不知。
被欺辱、被践踏、被摧残的尕尕抬起哭红的眼睛,声嘶力竭地说了句:“你们全都是畜生,下地狱的魔鬼! ”
萨都措拍了下裙裾上沾着的一团干草沫,冷酷地说:“你说的‘你们’包括了我吗? 说话可得注意你的身份。你知道他们都是谁吗? 你算有福了,这些都是贵族公子爷,向你这种等次的女人怎么可能遇上这样的好事,想开点吧,他们可是瞧得起你才这样。如果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你不给他们眉目传情,别人在我的房子里怎么会动你的心思? 他们怎么没对我来呢? ”
已经是痛苦绝望的尕尕,没想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