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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你妹妹穿什么服装?”
“当然是穿丧服。”
“你在你家附近把你妹妹放下来,就回派出所了吗?”
“是的,路上又再弯去仁礼家,阿胜……胜平跟五郎都还在那里,于是大家一起去派出所。”
“你确实回到家的时间是几点?”
“十二点多。我妈妈比我早一步回去,她跟我说里子还没回来,我吓了一跳,我想不可能会这样,可是我去问御干,她说里子确实没有回来。于是我又骑脚踏车去派出所,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歌名雄又用工作服的袖子擦拭眼泪,用力地吸着鼻子,然后拿出手帕,擦掉落下的泪水。可是泪水依然不断地落下。
“那你妹妹是假装回家,却又折回六道过?”
“应该是这样。”
“你想她为要回六道过呢?”
“我不知道。我……我……”
这时候歌名雄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我的脑袋已经乱成一团了。”
说着,他又用手帕按着眼睛,发出激动而令人肛肠寸断的呜咽声。
审讯结束,歌名雄出去了,随后进来的是山本刑警。
“警官,这是在现场捡到的,不知道跟这次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是什么?我看看。”
立花警官伸出手说:
“是钥匙跟锁,这个钥匙跟锁孔不合。”
山本刑警手上拿的是一把小小的洋锁跟钥匙。山本刑警怎么开都没用,因为钥匙跟锁孔不合,钥匙比锁孔大多了。
“捡到奇怪的东西啦?借我看一下。”
在一旁的乾刑警拿着钥匙猛开,仍然无法开锁。
“这是锭前屋的钥匙嘛!这把钥匙大多了。”
“锭前屋?”
从刚才就一直练着眼睛,自责自己的怠慢而痛苦不已的矶川警官,突然惊讶的睁开眼睛,回头看着乾刑警手上拿的钥匙跟锁。
“乾刑警,锭前屋怎么了?”
矶川警官的声音不太高,可是,因为带着异常的热切与尖锐感。使三个人惊讶地看着他。
“这是山本捡到的。”
“山本捡到的?”
矶川警官站起来,走到乾刑警身边、从乾刑警手上抢过那把钥匙跟锁说:
“山本,这是哪里捡到的?”
“在六道过的地藏菩萨后面的草丛里,警官,这东西跟这次的案子有关吗?”
立花警官皱着眉头,似乎心情很不好,他说:
“矶川警官,这把钥匙跟西洋锁让你想到什么?”
矶川警官还是没有回答,只是咬紧牙关,惊讶的看着西洋锁。
这时候,矶川警官耳中不断响起的是昨天晚上跟金田一耕助分手的时候,金田一耕助所说的话——
“矶川警官,这只是我的猜测,我在想第三只麻雀说的漂亮女孩,会不会就是锭前屋的女孩?”
可是,锭前屋的女孩是由佳利,不是里子。
里子出生的地方有“龟之汤”这个名称,所以他们并没有取屋号。因此,这把钥匙、西洋锁和这个象征不符合。而且凶手让里子赤裸着身体,到底有何用意?
那天晚上六点左右,矶川警官在鬼首村的派出所收到金田一耕助从神户打来的电报——
已看晚报,警戒原先谈的那个女孩,我马上回来。
耕助
守灵之夜
鬼首村目前好象被恶魔附身似的。
八月十日晚上,越过仙人顶而来的老婆婆嘴里念念有词,眼金田一耕助等迎面而来的人打招呼说:
“对不起,我是栗林,我要回到村长那里了,诸多加照顾。”
当她消失在黄昏的江色中,鬼首村就不断发生可怕的杀人案件。
首先是村长——多多罗放庵生死不明;接着泰子、文子和“龟之汤”的里子,按照顺序,连续三晚都被血祭!而且,这些案子似乎跟以前流传在村里的彩球歌有关。
村人们不由得感到恐慌,认为可能是某种不知名的鬼怪在作祟。
今天晚上是八月十六日,家家户户的门口都升起送神火,用茄子或小黄瓜仿照交通工具外型制作的模型,与麻秆或莲叶一起杂乱堆放着,烧送神火的人,一烧好就马上述进房子里面,整个村子呈现紧张的气氛。
今晚是里子的守灵仪式,“龟之汤”里面传出宁静的钟声。这里距离村子中心区有一小时的距离,由于村人还有所谓的阶级观念,所以今晚来守灵的客人,跟前两天晚上比起来,“品质”似乎差了很多。
不过由于青地里佳常常在村里各种喜庆丧葬中帮忙,只要发生什么事情,第一个到的一定是她,因此客人意外的多。
其中有仁礼嘉平、由良家的敏郎,他们之所以会来,主要是因为曾经跟歌名雄谈过亲事,而且彼此其是同病相怜,不能若无其事地不加理会。
守灵之夜上的话题,当然集中在一连串的杀人事件上,可是,大家都没有特别的意见,一致认为搜山没有结果,案情也没办法有任何进展。
说着说着,大家对目前失踪的多多罗放庵更加怀疑起来,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怀疑和这个可怕事件最有关联的人,除了多多罗放庵之外,没有其他人选。
“泰子、文子的遭遇和那首彩球歌的情境符合,可是里子呢?是否还流传过什么奇怪的彩球歌呢?”
面对本多医生的怀疑,辰藏说:
“医生,应该有吧!说不定有什么美丽的‘龟之汤’女儿,使她赤裸躺下之类的……”
“老板娘,你是否听说过这类的彩球歌?”
仁礼嘉平口气温和地询问青池里佳。
青池里佳的脸上虽然涂了白粉以掩饰哭泣而红肿的眼睑,可是,她穿着丧服的瘦弱肩膀,让人兴起一股别于权高位重的敦子所没有的哀戚。
“不,我认为彩球歌里没有什么‘龟之汤’的女儿。”
“为什么?敏郎。”
仁礼嘉平很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如钝牛般的男子说出自己的意见,因为敏郎很少在这种场合主动发言。
“叔叔,因为‘龟之汤’做的生意在以前是最低下的,殿下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出身的女孩?”
“啊哈哈!敏郎,你这么讲对老板娘很失礼哟!更何况,歌名雄本来很可能当你的妹夫呢!”
听到仁礼太平温和的责备后,敏郎慌忙否定说:
“啊!不是啦!叔叔,我的意思是说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敏郎一张脸红得像水煮章鱼。
这时候,本多医生的叹息声拯救了他。
“嘉平先生,这种事情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连续三天晚上的守灵,连续三天的丧礼,即使我的生意是靠别人的不幸来赚钱,可是面对这么悲惨的事情,我也受不了。”
“真是给医生带来很多麻烦。”
青池里佳行礼道谢说:
“我们家明天要举行丧礼,我想今晚的守灵仪式进行到十点。”
“啊!好!”
仁礼嘉平立即赞成说:
“我家也才举行过丧礼,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敏郎,你家也是吗!”
“对了,老板娘。”
本多医生对着房间张望一下说:
“怎么没看到歌名雄……他怎么了?”
“他跟警察还有青年团的人一起去搜山了。他说与其守灵,还不如抓到凶手才是对死者最好的补偿。”
“是吗?真是不得了!”
本多医生一脸怅然地说着。
辰藏已经喝了很多酒,舌头有点打结,含糊不清地说:
“这些警察到底在做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搜山,事情发生了才放马后炮,他们是笨蛋啊!”
“啊哈哈!你很生气啊!不过警察他们也不是笨,只是凶手更厉害罢了。”
“虽然老板您那么说,可是金田一耕助那个私家侦探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辰藏,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就是有那个人到处晃来晃去,反而阻碍了搜查工作吗?立花警官似乎很紧张呢!”
“可是,矶川警官很信赖他……既然你这样讲,搞不好他是最可疑的人,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对,金田一先生今天跑哪里去了?怎么都没看到他?”
本多医生听到青池里佳这么一问,便说:
“老板娘,金田一先生昨天晚上去冈山了。”
“啊?去冈山做什么?”
仁礼嘉平皱着眉头,回头看本多医生。
“他认为昭和七年的案子跟这次的案子有关,要去调查当时那件案子的资料,我是今天听矶川警官说的。”
“昭和七年的案子?”
在座的人不禁都将视线集中在青池里佳的脸上,这时候正好御干来禀告矶川警官来访。
矶川警官不是一个人来,他跟在路上遇到的春江、由佳利母女一起来。
三个人跟青池里佳打过招呼后,便开始烧香;等他们烧过香,仁礼嘉平看着矶川警官说:
“矶川警官,听说金田一先生昨天去冈山了?”
“是的,他是突然决定的。”
“什么时候会回来?”
“昨天才刚去,可能要去两、三天吧!毕竟这里跟冈山之间很不好联络。”
“那么金田一先生还不知道昨天晚上里子出事了?”
“应该在晚报上看到过,他还没跟我联络。”
矶川警官板着脸,摸着光头上泛白且短的头发。
“我想再提醒各位一下,今天晚上警察要跟村子里的青年团联合起来搜山,因此,村子里的戒备会比较松懈,请各位自己负责注意自己周围的安全。”
“那么警官……”
敏郎霞出惊惧的神色,探身问:
“你的意思是,那种事情今天还会继续吗?”
“我不知道,除非抓到凶手才知道。御干,你也要小心,凶手似乎专门对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