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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点为界,10点一过,顿时全室鸦雀无声。
电话铃响了。
“桑山检察官吗?我是樱田事务官。”
“你好!”桑山检察官说。
“您好! ”樱田声音低沉。他歌唱得很好听。‘羽u才来联系了,我12点20分以后有空。”
“那么,到时候一起在附近吃饭,有件事想麻烦你,边吃边谈吧。”
“好吧。”
搁下电话,桑山啜了一口茶。
检察官回想起福冈那个叫江头的出租汽车司机说过的话。他曾感激地说,由于旧友佐山道夫的介绍,他不仅免费观看了草香田鹤子在剧院举办独唱音乐会,还进了她的后台。那里是小地方,所以最近出名的草香田鹤子红得很,佐山道夫作为她的专属发型设计师随从演出,当然也非比寻常。因为是老朋友,他说起来充满了自豪,仿佛自己也很了不起。
(宫饭是佐山君以前的姓,前天见到他时,他说母亲家姓佐山,他喜欢这个姓,就改了名……以前同他在一起于过…
—妻子听人说波多野太太同佐山不是一般关系。传说太太给佐山不小一笔钱,那在很大程度上是村濑美容室老板夫妇的诽谤。不过,也并非没有可能。
可是,波多野太大的死与佐山无关。据说太太是死于急病,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另外,她今年4月11日到九州去的时候,虽然佐山到过博多,但并没同波多野太太在一起,这也排除了他的嫌疑。再进一步说,太太的死是在去九州的两个月之后,这也说明与他无涉。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桑山对某些地方却有所关注。或许是最近比较清闲,手头没有什么案子的缘故。
下午4时许,樱田事务官又给桑山打来一次电话。
“刚才很不好意思。”
樱田说的是一起吃午饭的事。平时都在办公楼地下室里的法务省餐厅吃5000日元一份的包餐,今天是在附近的快餐馆招待樱田。
“我了解过了,因为时间紧,以后再细查,先将已经弄清的情况向您汇报一下吧。”
“你这么忙还打扰你,真对不起。”
“您今天什么时候下班?”
“我想5点钟离开这里。”
“那么,我在有乐叮的公园门口散步等您。”
桑山答应了。
5点, 桑山收拾桌子上的东西。这会儿,地方检察厅已不会有人来。高等检察厅对地方检查厅侦查的案件,在认定事实和法律解释方面负有责任。高等检察厅刑事部有门名检察官。今天没有开会。
5点, 天已黑了。樱田事务官那矮小的身影在门口踱来踱去。大街对面的霓虹灯和车灯不时照亮樱田的帽子。樱田头发稀少,平时总戴着一顶礼帽。
“到那边喝啤酒吧?”桑山同他一起边走边说。他们进了有乐叮一家啤酒馆。顾客声音嘈杂,反倒有利于谈这种事。
“波多野证券股份公司的经理叫波多野伍一郎,53岁,前妻子叫雅子,婚后生活22年,无子女。雅子的父亲一直供养波多野从学校毕业,是他的同乡。波多野家境贫寒。这种情况是常见的。”
樱田一面喝着啤酒,一面对桑山汇报初步调查的情况。
这不是汇报。桑山不是凭职务,而是以个人以前同他的关系请他帮忙的。桑山向他提出问题,这是他的答复。桑山熟悉他的脾气。
“雅子的死亡报告是在今年6月17日发出的,不是病死,是肇事死亡。”
“肇事死亡?”
“正确地说是自杀。提交新宿区官署的死亡诊断书是西多摩郡青梅市的一位医生写的,就是诸冈医院院长诸冈秀太郎。”
“在青梅死的?”
“大概在青梅市那边的御岳附近的山林里,是缢死。听说死后一个星期左右,村民才发现尸体吊在树上,用的是麻绳,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有一只波多野证券股份公司的空信封,就是从那只信封上明白死者身份的。”
“这是诸冈医师说的?”
“我打电话问的。”
“这么说验尸也没发现什么疑点学?”
“没有。所属警察署验尸后确定为自杀,遂将遗体交给其丈夫伍一郎。据说在那一带的林中自杀的人很多,就是现在到山里走一趟,也会发现一些身份不明的尸骨。”
桑山也有所闻。还在他任东京地方检察厅检察官的时候,有一次青梅山林的小道上发现了一副骷髅,于是惹出了一场乱子。他们一度以为是一起碎尸案,后来知道,是自杀者的尸体腐烂后,野狗咬断了颈部。
“遗体是伍一郎来领的?”
“是的。因为是这样死的,便在当地火葬场火化后带回去了。”
“没有遗书?”
“听说家里橱柜的小抽屉里有一封给伍一郎的信。原因伍一郎也说不清楚,好像家庭关系很复杂。雅子的遗书上大概写了些对不起丈夫之类的道歉话。”
桑山想起了妻子听到的那些流言。
“那份遗书呢?”
“伍一郎给烧掉了。他觉得见不得人,不想让别人看。”
如果妻子坦白同他人有私情而自杀,丈夫当然不想让人看。
“伍一郎最近新娶的那位女士叫久保澄子,是银座后面安乐窝酒吧的女老板,伍一郎是她的出资人,两人是三年前搭上的关系。就是说,由于雅子自杀,情妇成了正房。听说是伍一郎顾不得等到周年就要举行婚礼的。”
波多野伍一郎在妻子横死半年后就同早有关系的情妇久保澄子正式结婚,其原因从桑山见到新娘姿色上便可了然。桑山没见过波多野的前妻雅子,听妻子说过她很胖,因此伍一郎能娶上这位年轻貌美的后妻是幸福的。伍一郎急匆匆地操办婚礼,他那急不可耐的心情不难理解。不言而喻,久保澄子也无异议。正式当上证券公司的经理夫人,她也是幸福的。只是婚礼办得过早,两人对社会舆论多少有所顾忌。
可是,顾忌什么呢?前怕狼后怕虎,结果弄得自己走技无路,那样的生活在某种意义上是愚蠢的。流言蜚语随着时间的推移日渐减少,直至消除,最后作为既成事实,社会上也会给予承认。总之,死者吃亏。朋友们大概要半开玩笑地对波多野伍一郎说:“你真行!”这种事在社会上并非首创。
然而,桑山心里不愿因社会上对这类事习以为常而就此了结,所属警察署断定雅子的横死为自杀死亡,果真是这样吗?因为听妻子说过雅子同佐山道夫的传闻,桑山不得不有所怀疑。
“波多野雅子的死亡报告是6月间日发出的,那么6月17日是在青梅的山林里发现尸体的日期,还是雅子离家出走的日期?”桑山一边往樱田的杯子里斟啤酒,一边问道。
“是发现尸体的日期。听说在山林的斜坡上,绳子朽断了,尸体滑落在地上。死后已历时一个星期,究竟是雅子离家出走那天自杀,还是过了一两天后自杀的,验尸也判断不出来,因此,波多野家便把发现日期定为死亡日期。”
在道理上这也不乏先例。
“雅子是哪一天离开家的?”
“据说是6月10日。 所属警察署向伍一郎询问情况时了解到,那天下午两点左右。雅子说到朋友家有事就出去了。当时伍一郎不在家,这是听家里的女佣说的。”
“去访问的朋友的名字,雅子没告诉女愧吗?”
“听说没告诉。”
“她是乘车外出的,是家用车吗?”
“听说不是家用车,虽然有家用车,但都是伍一郎在休假日自己驾驶,平时停在车库里,上班有公司的车接送。雅子外出都是乘包租车,或者在外面叫出租汽车。那天坐的是出租汽车。”
“坐出租汽车去哪儿不知道吧?”
“所属警察署判定是自杀,因此对这些好像没做调查。”
“雅子给伍一郎写一份遗书,没人看到过,遗书中有对历一郎道歉的意思。上面是怎么写的?”
“我是打电话同所属警察署联系的,这一点还不清楚。不过,伍一郎养着那样一个情妇,平时家庭一定不和睦,雅子肯定会抓住把柄同丈夫大吵大闹,结果,她意识到不能挽回丈夫的爱情,便惨然自杀。是这样吧?在这种情况下,女人在遗书上大概一方面要写出心中的怨恨;一方面又为自己的任性表示歉意,表现出女性的温柔。伍一郎可能只对人强调了这一部分。”
“6月10日至门口气候怎么样?”桑山忽然转变了话题。
“这个我查过。那几天非常热,青梅那一带大概平均在二十七八度。”
“下雨了吗?正是入梅的季节吧?”
“是的,不过,今年梅雨季节迟,十五六两天是小雨,以后从二十日开始才真正下雨。”
尸体在被发现之前已被雨淋过,前后已经高温天气,腐烂快。雨水使勒住脖颈的绳索朽断,尸体滑落到山坡上。
“发现尸体的地方平常就有人自杀?”
“是的。附近有溪流,景色宜人,是个游览胜地,驾驶家用汽车的人们一到星期天和祭日便聚集到那里,还有不少人乘电车去,非常热闹。自杀者有一种奇妙的心理,喜欢选择风景优美的地方。”
“名胜地自杀的就多。现场在山林深处?”
“不,不是。沿着溪流有条散步小道,就在那条道到山里扣米的地方,那地方特别不惹人注目。”
桑山认为,所属警察署断定是自杀有三个原因,即:尸体已经腐烂;那一带自杀者较多;丈夫伍一郎对妻子的自杀有精神准备,等等。可以认为,丈夫的话对所属警察署的判断起到很大的影响作用。
“附近有人看到雅子到现场去吗?她身材肥胖,在那一带行走是很显眼的。”桑山继续问樱田。啤酒已是第三瓶。
“我没向所属警察署问到这些,明天再连这些一起调查一下,必要时我可以到当地去一趟。”
樱田不解地瞪着眼睛,似乎想问他为什么对那起自杀案这样感兴趣。于是桑山对樱田说:
“所属警察署已判定是自杀,遗体也已火化,事到如今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