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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呆叫不出声来。”
“凶器是绳子吗?”
本想寒暄几句了事,不想竟愈谈愈深。
“是草绳,好像是在旁边的墓地拾的。绳子不长,风吹雨打得已经朽了。对被害者来说,真是太不幸了。”
“疯子为什么拿着那条绳子?”
“唔,这个还不清楚,他是疯子,也许是胡乱拿在手上的吧,精神病人就像个孩子。”
“那姑娘碰上他,真是灾难啊!”
“我们也很讨厌这桩案子。那姑娘的父亲十分富有,大家都说,要是不叫她去工作,把她关在家里,早些择个乘龙快婿就好了。”
“是她本人想到佐贺去工作的吗?”
“据她父母说,她不喜欢一直呆在家里,说好到佐贺工作两年。她想追求少女的自由,心情可以理解。”
“佐贺有相好的男朋友吗?”
听副检察官说她想追求少女的自由,桑山才问起了这件事。
“听她姑母说,绝对没有这种事,工作单位也反映她人很正派。”
不知不觉中,两人谈了很久。
“好吧,下次再见。”桑山向对方告别。
“再见!”副检察官低头致意后便走了。
桑山沿着田间小道返回温泉区。那边的大路上,童男童女的队伍在行进,人聚得很多。
回到旅馆,女侍给房间里送来茶水。
“您辛苦了,怎么样?”
“啊,谢谢,时隔20年,我又看到了浴佛会。”
“喝到上常山茶了吗?”
“没有,茶倒没喝。”
桑山乘当晚的火车回到大贩,那桩人命案再没对人提起过。兴趣只是当时那一会儿的事,时过境迁也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遗忘脑后也无甚不妥,本来就是一桩旅途中听到的案件,与已毫无关系。检察官这种职业一年中要处理各种各样的案件,早已习以为常,何况那是在他管辖之外的九州发生的。
日子越久,遗忘越深。桑山信尔有时去看看戏,欣赏一下“拉车”舞台。可是,即使天拜山寺院的浴佛会浮上脑际,精神病患者凶杀案的记忆却荡然无存。
第一节 大女人和小男人
在丸之内一幢大楼的一楼,有个名叫“屋岛”的法国餐馆,老板是一位担任过驻法大使和驻英大使的高级外交官的私人厨师。在巴黎期间,他一面为主人做日本饭菜,一面学做法国荣,在主人辞去外务省公职的时候开始独立。《屋岛》是大使爱哼的一支小曲。
经营者已是第二代。有风声说,自上代主人死后,味道大不如以前了。不过这餐馆本来就很僻静,别具一格,年轻人是不大光顾的。
晚上8点左右, 里面角上的一张桌子上。有一男一女在边谈边吃,在远离那张桌子的地方,还坐着三对顾客。
经理站在门口的墙边上迎候客人,他那若无其事的目光主要集中在屋角里的那张桌子上。
男人看上去约莫二十五六岁,身材细长,溜肩膀,给人一种瘦弱之感,五官不算丑,但也不是美男子,眉毛过浓,眼睛细小,鼻梁高挺,相貌平庸。只是,惟有一点略显特殊:他着意不使自己的服饰显眼,穿着很朴素。
女人似乎有三十七八岁,微胖的身上穿着花纹华丽的和服,显得雍容华贵,一克拉左右的钻石戒指像灯台上的转灯一样不时从手指熠熠发光,嘴唇用唇膏修饰得很小,一看便知是个阔太太。
女人看上去显得年轻,不仅是因为她穿着色调鲜明的和服,还因为她的发型,那种发型比她身上选用的任何一件衣物都更适合于她。她容貌平平,可她的发型却使经理看得不胜感叹。发型做得恰适合其身份,准是个技艺高超的美容师做的。
女人两个月前开始光顾这个餐馆,已经来过四五次了,每次来都是发型刚刚做好。
大女人谈吐大方,就像姐姐对弟弟说话一般。小男人则态度拘谨,时常低着头。交谈也多是女人说,男的听着,很少开腔。
当然,经理早已看出,他们不是姐弟俩。只要留心那两人的举止,谁都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大女人看着小男人时,眼神里充满着柔情,一些细小的动作中也流露出爱意。征询对方意见后吩咐上菜的总是女人,最后结账的也是她。
对这些,比女人年少的男人一直保持谦恭的态度,既好像对对方的恩惠感到为难,又好像一切都听之任之。他谨慎地笑,有选择地说,彬彬有礼。
经理一面装作注意其他桌上的客人,追视侍者们的动作;一面不时地盯着角上的这对男女。侍者刚撤下餐具,女人探着身子附在男人脸上轻声说着什么。
身材细长的经理轻手轻脚地走近前去,像猫叫一样小声说:
“味道怎么样?”
“不错啊!”
女人眼睑下爬出了皱纹,面颊上撒着几个淡淡的雀斑,身上散发出高级香水的芳香。男人微微低着头。
“谢谢!”
经理识趣地退回远处原来的位置,眼睛依然盯着这对客人。
“她是谁的老婆?”
这会儿清闲无事,经理便在心里猜测开来。
丈夫一定很有钱,或许是个企业家,工作忙,经常出差或旅行,老婆发现丈夫有外遇, 自己无聊得不堪忍受,便带着个男人出来散散心。她是晚上8点左右来吃饭的。肯定不是普通人的老婆,从她的服饰上就可以看出丈夫是个阔佬。老婆是报复性地出来玩玩的。对周围倒也很小心,可是一看就知,他们不是一般的关系。女人老是找男人说话,时常心荡神驰地望着男人的脸。女人迷上了。
男人的容貌不论怎么看都没什么可让女人着迷的地方,脸上没有特征,平平常常。长处只是比她年轻,而这一点,比他强的多着哪!这馆子里年轻的侍者就是一表人材。
男人皮肤白细,也并不那么富有性的勉力,不知她迷上了他哪一点。他特意穿些不值钱的衣物,生怕惹人眼目,服饰上没什么特别,那张股也没什么出众之处。
然而,经理发现,他的举止多少有一些时髦之处,似乎很老练,比如说,他像是从事这种服务业的——说不定在旅馆的账房里工作。不过,如果真如此,看上去应该更麻利些。对他的职业还难以捉摸。
又来客人了,经理微笑着转过身去。他知道,女人在他身后又把脸伸到男人面前,大概那两人也因为经理离去而更加无所顾忌了。
“不管怎么说,要自己开店,地点是最重要的……”波多野雅子脸凑近佐山道夫说。
经理忙于招呼新来的顾客,他们更无拘无束。他往边上一站,令人发窘。这是个僻静的_上流餐馆,顾客不多也会招来麻烦,下次得换一家。
“……五个候选地,最后挑剩了三个,一个靠近市中心,但客源不集中;一个远一点靠郊外,但那里有一片从前建的高级住宅区,客源不错,有太太、小姐,还有艺人;另一个附近有许多公寓,在那里可以招待年轻人、酒吧和酒馆的女侍。你看要哪个?”
那口吻像是自己已经决定,再听听对方的选择。
“是啊,您就看着走吧。”年轻的男人用一般的表情客气地回答。
“哎,这是你的店呀,又不是我的店。”
“是我的后不错…不过我实在没底,自己拿不定主意,今后万一失败了,那太对不起您了。”
“别说什么失败不失败的,你能干好,要有信心。”
“即使有信心,一旦着手干,心里又动摇了。要花不少钱吧?就是连地皮一起把房子买下来,可装修门面、配置店内设备,还要开销很多……”
“地皮嘛,买地皮是最费钱的啦,靠近市中心的地方,那儿的地皮价格太贵,最好拿出一笔押租金,承受那个大楼的店铺。”
“是啊!”
“离市中心稍远一点的地方也大体上差不多,只要没有很理想的不动产,独门独户的店铺一时很难买到。地点不适中就没有办法,现在大楼或公寓的一个房间,要比市中心略便宜些。”
“是啊!”
“靠郊外的那块地方倒是可以设个店,那儿邻近高级住宅区,虽说价钱贵点,可是买下来地皮就归自己了。”
“是啊!”
“嗯,哪个好?”
传者说了声对不起,将一盘水果放在两人的中间。雅子挪了挪上身,焦急而又有几分惬意地瞅着佐山那优柔寡断的神情。经理又回到刚才的位置。真是个讨厌的家伙,下次得换一家餐馆,老上一家馆子是危险的。
“太太您的意思呢?”他十分恭敬地问。
他并非胆小怕事,而是给人一种无性沉着的感觉。比她年少的男人如此态度,雅子心里油然产生了一种压迫感。
“是啊,我觉得靠郊外的那块地方合适,不过……”她在经理目光的注视下,略感胆怯地说,“不是因为那地方便宜,而是考虑到客源,怎么样?”
不知不觉中她又把脸贴近了佐山:“像你这样的才能,不论什么女人的发型你都会做好的。酒吧女侍的也好,现代派的小姐也好,您都会运用自如,包她满意的。可是我想,要干,还是选择上流地方的人为好,那样对你的将来有好处。地点高级,钱也给得大方。酒吧里的人也同样讲排场。”
“不,服务业的人却格外小气,而且人事变动频繁,都干不长。”
“是吗?你也在研究?”
“让您拿出那么多钱,我不能不慎重。”
“慎重是应该的,但谨小慎微就不好了,那会错失良机的。”
“是的。
“村濑要是知道就麻烦了,他好像对你的动向渐渐注意起来。”
“嗯,我觉得还不要紧。”佐山道夫歪起脑袋。那神态就像孩子,不禁唤起这位大女人的慈爱心。
“村濑的太太呢?”
“她也没觉察到什么,现在对我还好。不过一旦察觉,她会火冒三丈的。她就是那种性格暴躁的人。”
“是啊,你是店里的台柱子,你准备另起炉灶,她当然会气得发疯的。店里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