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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跳利加冬双人舞。”
“学啊,这是一石两鸟之计。如果安杰明知道雷克的秘密,或许你可以让他吐实。同时你可以使雷克嫉妒。”
“雷克嫉妒?”茱莉笑岔了气。“我和其它男人跳过舞,雷克从不在乎。”
“啊哈!”裘丽竖起一根手指。“但是你没和一位急着找新娘的海福公爵跳过舞。”
茱莉困惑地说:“这一招不管用的。男人从不说别的男人的秘密,而雷克不喜欢我和公爵跳舞,或许是因为他的占有欲,而不是因为他爱我。其中一定有差别。”
“差别大了。占有欲使男人生气,嫉妒却会令他心碎。”她倾向前说:“吓他一下,茱莉。”
茱莉躲开男人这么多年,不知道她是否耍得出这种花招。“你是说和这位苏格兰人调情?”
“以你的长相,”裘丽同情地说。“你根本不必和那位高地浪子调清。只要和他认识,聊些雷克的事。或许麦杰明知道一些什么。”
“你不认为雷克会生气?”
“我不认为。我想他会心痛……而且他爱你。”
矛盾的状况令茱莉进退失据。“但是我就是要避开他的‘爱’”。
裘丽叹口气。“一旦他发动齐氏的魁力——我几乎能向你保证他会——而你觉得自己无法抗拒他时,你要注意不要怀孕。”
茱莉的呼吸梗塞。“有方法预防……”她尴尬地说不下去。
“当然有。”
她忽然想到,裘丽没有怀毕梧的孩子。很多情妇都没有她们保护者的孩子。她松口气地说:“我会很感激你告诉我。”
“好,但你得保证绝不可告诉任何人我告诉过你,甚至毕梧也不能。”
茱莉觉得进退两难。她的工作、婚姻的威胁、外婆的反对、父亲的漠然,全在消耗她的体力。确定不会怀孕能给她多一点时间解决其它问题。她的脑中兴起罪恶感:她能享受雷克的欢爱而不冒险。“我保证。”
“好。现在我来教你利加冬双人舞,很好玩的。”
那是一场灾难。
那晚稍后茱莉泡进十字温泉,但是再多的热水也洗不掉她的自责。毕梧回来得知这场闹剧,他会气得跳起来。
那晚她犯下的第一个错误是和杰明爵爷跳得太多,答应他护送她进晚餐则是第二个错误。甚至最后几小时中有趣的场合都无法使她开心。
裘丽对男人的评估正确。她没考虑到的是第三种因素:漠然。他甚至不在乎她整晚都和那位高地人在一起。她希望自己也不在乎他整晚和其它女人调情。
脚步声在石墙中回荡。有人走进温泉室,而袅袅的烟雾使茱莉看不清门槛。或许是佩姬进来说她该清洗浴室准备迎接明天的客人了。
茱莉沮丧地离开墙壁朝台阶走去。
“仍在生我的气?”
雷克的声音爆掉她的低沉情绪。她急急停步,几乎失去平衡。让他看到她现在的模样,她仅剩的一点自傲都会荡然无存。
她沉进水里,躲进水气中。身后的墙上,一支火把照出淡淡的光。她看不到他,只看到一个高大的阴影。“你错了,我一点不生气。”
开心的笑声在室内回荡。“你气得像没有陪嫁而被送回娘家的新娘。”
粗鲁的比喻拨动她的怒火。“你傲慢得一如自以为能看清女人心的无知贵族。”
她错愕地听到他脱掉衣服。他不可能想要她吧。“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错误地暗示你太直率,”他说,仿佛他在讨论该去拜访哪座产业。“无知的贵族,不是吗?某些事我学得很快。”他静静地补充:“你非常清楚我在做什么。”
她领悟地双膝发软。她不能屈服——不能在这里,不能在她的灵魂一无遮盖时。“有人会看到你。”
“不可能。”
“佩姬在。”
“不,她不在。我付了她一个金币,要她早点回家了。”
他的自信激怒了她。“我想一个人清静。”
“得了,局长小姐。承认你在吃醋,而我会原谅你整晚忽略我。”
“我对你的原谅不感兴趣。事实上,我觉得今晚过得相当愉快。”她几乎被这句谎话呛倒。
“如果你将喧闹称为成功,我或许必须重新考虑你很直率的说法。”
“是你惹出那些麻烦的。”
她听到他跳进水中,但她拒绝撤退。
“继续说话,”他说。“我看不到你在哪里。”
她闭紧嘴。他总会找到她,但她不会轻易就范。她抽出一根发夹扔到远远的墙上。
听到他涉水走向水池另一端,她暗自偷笑。她继续引着雷克团团转,可是发夹几乎用完了。
一会儿后烟雾散开,他出现在她面前,火光在他的金项链上闪闪发亮。他的目光闪着兴趣及了解。“我才在希望你会穿这件治袍,红色最适合你。不。再想一下下——”他瞟一眼阿波罗雕像。“我宁愿你什么都不穿。”
就算给她全英格兰的快递马车,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喜欢听他油腔滑调的赞美,或是根据他的喜好打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他徐徐地说。“了解为什么你会生气,今晚我不过是遵照你的意思行事罢了。”
他直接说到事情的核心正合她意。“我不生气,只是为你尴尬。”
他的表情转绿,仿佛晕船什么的。“为什么?”
“因为你今晚所出的丑。”
“哦。”他以背漂浮。“那么请你好心地告诉我。我的哪些行为使你尴尬。是你和麦杰明跳舞而我耐心地在旁边看?”
“现在是你太过直率了。”
“哦?你不是因为我和其它女人跳舞而尴尬?或是因为我和罗雷芙弹琴,或是因为我护送潘裘丽到晚餐桌旁?”
茱莉确曾为他和其它女人跳舞而心烦。他的女伴都是红发。或许他是在追悔失去他最后的一任情妇。“既然你对自己的行为如此清楚,何必问我的意见。”
“告诉我我怎么使你尴尬。”
“你不该和那红头发的酒馆女人跳那支舞曲。”
他沉入水中,继而冒出来,摇摇头。‘“吃醋了?”
“当然不会。不过,只要人们以为我们订了婚,你的行为便会影响到我。”
“正是,”他说。“如同你的行为也影响到我,你不该整晚和麦杰明公爵跳舞。”
“别把公爵扯进来,我们在谈的是那个酒馆女人。”
他两手一翻。“我怎么知道她在俱乐部招呼客人?还有,你怎么会知道?”
“她识字,有信件来往。还有你少露出一副凶相。”
他捧起水拨向茱莉,她抽口气。“住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根据毕梧的规定,贵族必须和平民交往。”
茱莉咬着牙说:“交往?你们是舞池中唯一的一对,我想你是被她迷得没注意到周围的事。那支舞曲没有别人敢跳。”
“她丝毫没有迷住我,而我不知道跳那支舞坏了毕梧的规定。他的规则多得叫人记不得。”
她气得捏起拳头。“那你就该把规则全部读一遍,而不只是那些适合你的。”
他转开,下颚绷得像花岗岩,火炬的焰苗在他眸中闪烁。“很少人能忍受他的规定,你就不会,”
“我有特权。但是我不和人跳贴面舞。没有人那么跳。”
他扬起眉梢。“海福公爵整晚对着你胸口说话时也不见你反对。”
“他比我矮不是他的错。我只是对他友善,如此而已。”
“那么我为什么觉得你故意全力讨好他?”
他可把她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将永远不会知道。“麦杰明是个非常有趣的伴,其它的均出于你的想象。”
“我没料到你会和他跳利加冬双人舞,而那种舞你一直拒绝和我跳,说你不会。”
她在哪学得双人舞不关他的事,她打量雕像。“他提议教我,我学了。又怎么样?”
“我想我该谢谢他了。”
“你真大量,但是不必劳神,我自己谢过他了。”
“感谢的方式是让他护送你进入晚餐室。”
“你被裘丽占住分不开身。”
“毕梧不在,我觉得礼貌上我得护送她,若不是你急急跑开,我会护送你们两个。”
“我没有急急跑开,而我讨厌你说我会介入一场爱情悲喜剧。”
“悲喜剧?那顿饭差点成为血流成渠的闹剧。”
“是你刺激麦杰明用飞刀扔苹果的。”
“我怎么知道他会不射真正的目标,反而瞄准余夫人假发的装饰?”
“你心里明白,”她七窍生烟。“因为他是你的风流酒伴。”
“这个嘛,我想我是该告诉你我们认识。”
愧咎戳进她心中,但是她置之不理。“认识?说得真保守。他承认和你分享女人。”
“杰明太不上道,没有荣誉心。”
“你也没有,”她驳斥。“若是你稍有顾忌,你会告诉他我们订婚了,那么我也不必浪费时间试图使你嫉妒。”
他稍显畏缩。“我受宠若惊,但我仍是个坏蛋,嗯?”
“当然。我听过太多你的桃色新闻,足够让你往后十年抬不起头,齐雷克。我尤其喜欢你发誓在四十岁前不结婚的说法。而你真的要娶妻时,你会选择一位十五岁的小孩,好将她训练成你的性奴隶。”苦涩使她补充一句:“我确信家父告诉你我早已二十有四时你有多伤心。”
“我懂了。”他揉揉下巴。
她怎么会认为她能探知他的秘密或是逼他透露他在乎她?她从来不擅作假。“你懂什么?”
“你有非常有趣的一面。”
她想溶进水中偷偷溜回家。若是他继续把她看透,她会说出令自己后悔的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原来你是想要使我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