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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青儿缓缓转过身,杨元斌看到了,在皎洁的月光下,她的脸比第一次所见更加秀致清逸,这令杨元斌再次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他和眼前的这个女孩处在不同的两个世界。
杨元斌最终放弃了询问,潜意识里在逃避着什么,他低声说道:“早点休息吧。”说完,离开凉台返身回到卧室。
接下来,杨元斌失眠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青儿,青儿,她到底是谁?想问,又不敢问,怕捅破了那层纸,会后悔莫及。
夜色渐渐褪去、晨曦悄悄来临之时,杨元斌这才合上困乏的双眼,沉沉地睡去。
正文 第六章 愤离
“咚、咚、咚”平缓的敲门声在房内响起,杨元斌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心里恼着,是谁这么烦啦?
瞧见满室的阳光,杨元斌倏地翻起,糟了!又睡过头了。他一边穿衣,一边想像着张总严肃愤慨的表情,要知道这次提升可是张总在董事会上力荐的,像他这么年轻就坐上这个位子,也算是来之不易,要是因为这种迟到的小事泼了老板的面子,毁了在董事们面前的形象,那岂不太冤枉了。
慌乱得穿戴完毕,杨元斌冲出房间,迎面撞上了守在门口的青儿,心头立刻闪过一念:这回她可没有消失。
杨元斌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去取公文包,却听身后青儿说道:“这么晚了就别去上班了,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杨元斌回过头,怔怔地看着青儿,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斜眼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显示是一点三十五,显然此时已是中午了,看来,这次比前天还要晚二个多小时,那么青儿的自作主张算是对的啦。
心里认同青儿的行为,但嘴上却完全相反,杨元斌放下公文包,带着责怪的口气大声说:“未经别人的同意就擅自作主,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你知道吗?”
青儿无语地站在原地,满是委屈的样子。
瞧见青儿可怜兮兮的样子,杨元斌又有些不忍了,随即降下声来:“你请假的理由是什么?”
青儿立刻转忧为喜,得意地说道:“我跟他们说你正发高烧呢,不能上班,他们相信了,还说要你好好休息。”接着又笑嘻嘻地补充:“他们问我是你的什么人,我说是你的保姆。”
听完青儿的一番话,杨元斌哭笑不得,想说点什么却完全不知从何而说,脑袋转悠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公司的电话号码?”
青儿愣了一下,但很快作出回答:“我以前就知道的,你们公司可是名气很大的哟。”说完,急忙跑进厨房。
接着,在杨元斌惊讶的注视下,青儿进出厨房三四个来回,很快便在餐桌上布好了四菜一汤,两副碗筷,白瓷碗里还盛满了香喷喷的米饭。
青儿站在餐桌前,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对着发愣的杨元斌说:“我付不起房租,就用做活来抵吧,请入席。”
杨元斌还真有些饿了,他暂时丢下诸多疑问,毫不客气地就坐到桌前,拿起碗筷吃了起来,青儿也跟着坐到对面,一边吃着一边紧张地地看着杨元斌。
杨元斌只顾着自个吃,全然不顾对面青儿企盼的注视,当他吃完最后一口米饭时,青儿连忙伸手索要空碗:“我帮你乘饭去。”
杨元斌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把碗递了过去,青儿欢心雀跃地接过空碗跑进厨房,很快便盛好米饭送到了杨元斌的面前。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后,感激地说:“真高兴你这么信任我,愿意吃我做的饭。”
杨元斌又是一愣,一口饭含在嘴里,半天没咽下去,天哪!我怎么变得这么没大脑了,不经思考就稀里糊涂吃了起来,万一这饭菜真有什么问题,那不是……突然意识到,在青儿面前,他的智商似乎降低为零。
放下手中的碗筷,杨元斌严肃地问沉浸在欢喜之中的青儿:“恕我冒昧,自从你出现以来,在我身边就接二连三地出现稀奇古怪的事情,你能告诉我其中的原委吗?”其实杨元斌心中也没有底,他只是故意拿话套青儿。
青儿的脸随着杨元斌的问话渐渐变得阴沉,她也放下碗筷,异样地凝视着对面期待中的杨元斌,嘴唇轻颤,欲言又止。
大约二分钟的沉默之后,青儿在杨元斌坚持的审视下,打破了彼此的僵持:“其实,其实我是……我是……”支支吾吾着,青儿似乎难以表达,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后,忽而变得坚决起来,正色道:“我是逃婚出来的,逃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又无处安身,只好……”停住了下文,抬眼看着杨元斌,一副无辜的神情说:“你说的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我可一点也不清楚呀!”
杨元斌思考着青儿的话,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问道:“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得我公寓的?”
青儿似乎早有准备,立刻答道:“是楼下保安放我进来的,至于进门嘛,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家是锁匠世家,我很早就会用家传锁技开各种门了,所以……”话未说完,青儿极不好意思地瞅着杨元斌。
杨元斌瞪着眼睛,没好气的说:“原来你是这么进来的,你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逃婚怎么了,逃婚就可以任性妄为吗,就可以擅自闯入别人的家里吗!真不知你受的是什么教育。”
杨元斌最后的一句话仿佛刺到了青儿的敏感处,她顿时激动地反驳:“我是没有受过什么教育,我就是这样的,我不稀罕呆在你这。”说完,转过身冲向门口,脑后的长发在极速中轻盈飘飞,瞬间便夺门而去。
门重新被重重关上之时,杨元斌依然呆呆地坐在原位,他心里有些自责,想追出去,但理智告诉他,青儿毕竟是个陌生女孩,而自己又是个单身,也许她这样走了对大家都好。
尽管这样想着,放弃了追回的念头,但杨元斌的心里却平添了一份失落,看着桌上的饭菜,他完全没有了食欲。
正文 第七章 确认
正发愣的间隙,公文包里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欢畅而急促地召唤着杨元斌。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里面立刻传出刘岩关切的声音:“喂!你这家伙怎么搞的,约会约出高烧来了。”
杨元斌无奈地说道:“唉,一言难尽,回头再跟你说。”本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忽然想起了李艳,杨元斌着急地问:“李艳昨晚回家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后,传来刘岩惊奇的问话:“这就奇了,她昨天晚上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你应该最清楚呀,哥们,你这就太差劲了吧!”
杨元斌一时无法与刘岩说头道尾,他最关心的是李艳现在是否安全:“刘岩,听着,赶快与李艳联系一下,然后马上通知我,快点。”
刘岩显然被弄糊涂了,在电话那头絮叨了一些后,答应照办。
两分钟过后,手机再次响起,杨元斌立刻接听,耳边再次响起刘岩埋怨的声音:“李艳正在公司上班呢,你小子昨天怎么约会的,弄得人家一晚上没睡好觉。”
紧张了一宿的神经终于在刘岩的字字句句中得以舒缓,杨元斌激动地说道:“谢了谢了!唉,没事就好,回头你到我这来一趟吧。”
整个下午,杨元斌一直窝在窄小的书房里看书。当落日在窗前洒下一片血红时,他被刺目的色彩从书中唤醒,抬起头凝目远眺,这才发觉黄昏又至。
就在这时,门铃清脆地响起,想必是刘岩到了。
刘岩一进门,就东张西望,似乎在搜索什么。当看到餐桌上未收拾的碗筷时,即刻大声说道:“哇!你还真请了个保姆呀,人呢?”
杨元斌一听,知道刘岩说的是青儿,因为青儿为他请假时声称是他的保姆,想必这件事已在全公司传开了,刘岩这么大呼小叫就是最好的说明。
杨元斌懒懒地说:“几个小时以前还有,现在没了。”
刘岩狡笑地走近杨元斌:“老实交待,是你什么人呀?可别告诉我你想脚踏两只船。”
杨元斌瞪着刘岩,没好气地说:“你以为都像你那样,见一个爱一个,若不是遇着个野蛮的,你会这么老实。”
刘岩被杨元斌训得无话可说,嘻笑道:“说吧,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杨元斌立刻发问:“李艳是怎么回去的,她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刘岩听完问话,哭笑不得地说:“老兄,你这把年纪啦,怎么连个约会都不会呀?你这样继续下去,恐怕要打一辈子的光棍。”说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不甚理解地看着杨元斌。
杨元斌好生奇怪:“我怎么了,难道是我不对吗?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岩瞪了一眼对面而坐的杨元斌,忿忿不平地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据李艳说,昨日她和杨元斌在情缘餐厅用餐时,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在返回雅座的途中,被一个女服务员告知,同她一起进餐的先生有急事先结帐走了,临走时特地嘱咐服务员,转告出来后的李艳立刻到冰江公园门口去见他。听了服务员的话,李艳当即就赶往冰江公园,可到了约见的地点,却未见杨元斌的人影,李艳当时心想可能是急事耽误了,于是耐着性子等了一个多小时,可最终还是未见到杨元斌,无奈之下只好独自回家了。
刘岩说完经过,正想责备杨元斌,却听见他极力的辩解:“这是怎么回事?我可没有匆匆结帐走人,见她好半天没返回,我同餐厅服务员一起找过她,最后一直等到餐厅打烊。”说完,又愤愤地对着发愣的刘岩责怪道:“对了,给你打电话想询问李艳的电话号码,却老是不在服务区,到了你家里,你小子又不知野到哪里去了,最后,急得没辙,还到派出所报了案,这可是都有证据的。”
刘岩听得目瞪口呆,半响疑惑不解地说:“难不成是李艳在撒谎?不像呀!她昨晚也是一宿没睡好,和她通话的时候,还听见她打哈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