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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收得更紧,贴在她的耳边说:“臭丫头,我真应该将你绑起来。”,省得他每分每秒都担惊受怕的,刚刚看着她一动不动地等待着车子撞上,他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他巴不得马上用枪打破那个司机的头。
有人已经报了警,但是施浩晨的人来得更快,他拥住她上了车,车上还有一个白衣女子,安凝木不认识她,只是觉得有一点点面熟,故没有跟她打招呼。她也没有说话,只是替他包扎伤口,突然,她听到施浩晨低低地闷哼了一声,转过头却看见白衣女子拍了拍他那只缠住了绷带的左手,笑意盈盈地说:“恭喜施少,骨折了。”
白衣女子的笑意还在唇边,他只用那只绑着绷带的手掐住她的手腕,便痛得她泪水几乎都也飚出来了。虽然那只手一层又一层地包着绷带,但依旧影响不了其力量,大得让人发指。
安凝木听到那女子的惊呼,连忙将他的手拉过来。“干嘛呀你,放手啊!”
看了安凝木一眼,他才默然地收回了手。
最终三人也安安分分地坐着,司机同志透过后镜瞄了他们一眼,便不敢再看,免得惹祸上身。
那女子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便对她说:“我是静言,你好。”
安凝木颔首,却没有说话。她对施浩晨身边的人不感兴趣,尤其是眼下这个。
“啊?”静言看了一眼她一眼,又看了施浩晨一眼,“你新欢怎么跟你一个样,都那样酷那样‘有个性’的?”
施浩晨坐在她们的中间,没有受伤的手虚虚地搭在安凝木身后的靠背上。“再说话我就把你扔下车。”
静言用粤语讲了一串粗口,才说:“我善心大发,看你像乞丐你一样倒在马路,好心让你上车,还替你包扎,你就是没有感恩的人,你也要感谢命运呀!你还是不是人啊?”
施浩晨最烦她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相对于那样,他还是喜欢听安凝木那些针锋相对的措辞。
在她那
些碎碎念的荼毒下,车子停在了某私人医院。
安凝木的神经马上绷紧了,不解地看着他。
施浩晨同样皱起了眉头。
“施叔叔来了。”静言率先下车,“父子就是父子,随随便便都能够撞在一起。”
安凝木脸上的血色尽退,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深深地掐到皮肉里去了。
施浩晨也没有料到父亲来港,他将安凝木的神色尽收眼底。而他的表情也变得莫测,让静言也收起了玩心。
“木木,你去开车。”施浩晨恢复了常色,对安凝木说。
静言让司机下车,并对施浩晨说:“施叔叔肯定是来捉妖精的,哈哈哈!好了,你别绷着脸,我不告诉他我遇见你了。放心走吧。”
安凝木松了一口气,扶上了方向盘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一片濡湿,手指也轻轻地颤抖。施浩晨坐到副驾上,扣好安全带才说:“刚刚的气势都去那里了?”
她不做声,发动了车子。
施浩晨以左手行动不便为由,让安凝木替他打点好生活上的一切事务。她一口就回绝了他的要求,她一点也不觉得他左手有什么不便,她亲眼看到他用左手将那个静言抓得呱呱直叫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其意味再明显不过了我为了你受伤,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她别过脸,解开安全带便想离开。他跟她一样住这个小区,所以她很放心地将他抛在这里。
“我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女人比你更绝情的。”他突然说。
安凝木停下脚步,转过头,倒是笑了,“我的绝情,都是你教的呢。”
他神色幻变,直直地看着她。
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她只好大大咧咧地说:“你可以找静言照顾你,她人漂亮,心地善良,还会包扎伤口,你不用担心会被她谋杀。我忙着呢,没有时间找虐!”
听完之后,用力关上了车门,他脸色铁青地走了。倒留下安凝木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他背影。
*****
这两天他居然没有出现,安凝木反倒觉得十分不习惯。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那晚她刚从安宅回来,看着安家的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她别扭地觉得
自己怎样也融不进去似的,像一个外人。她心里不好受,执意不留在那边过夜。但是回到公寓,也是漆黑的一片,冷冷清清的,让她更觉孤独寂寞。
洗完澡出来,原本的倦意也冲涮得一干二净。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看电视,她没有开灯,46英寸全高清LED电视在黑暗中幽幽地发着光。她将电视台一个一个地转换,但却没有发现能够让她感兴趣的节目,便兴趣缺缺地关了电视,向卧室走去。
不知为何,她觉得今晚的床铺好像变得特别大,一个人躺在上面越发的孤独。她从床头柜里摸索出香烟和火机,刚想点燃又顾及着自己的身体,也之好作罢。她很少像现在一样,既空虚,又无聊,就连烟不能抽。
拿过手机玩了一下,发现原本只存着一个号码的电话本还是有一个电话号码,只不过跟她原先存的号码不同。她看着“施浩晨”三个字,心中莫名一动。
她盯着屏幕好半响,终于下定了决心,滑动了一下屏幕,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已经是凌晨了,她一点睡意也没有,她想,他也应该没有睡吧。他从来都不是早睡的人,外面的花花世界如此经常,夜生活才刚开始呢,哪有睡觉的道理呢?只是,自己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呀!
她一边纠结一边等待着,枯燥的“嘟”了几声,电话终于接通。
电话的那头无声无息,她原本放松着的身体骤然绷紧,心跳也有一点不正常。
两人皆是沉默。在这寂静的夜里,两人通过电波交换着呼吸与心跳。
她觉得自己非常无聊,其实她也没有什么要对他说的,不过自己实在太无聊了。算了,她应该乖乖闭上眼睛培养睡意而不是无厘头地给他打电话的。想着想着,她觉得自己确实是疯了,于是准备将电话挂掉。
就在此时,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第三十六章
“身体不舒服吗?”
手机已经离开了她的耳边,他的声音变得有点飘。她没有料到他会讲话;更加没有料到他会讲这样的一句话。于是;她又将手机往耳边贴了一点,心想;虽然她的身体最近是差了一点;但也没有他所想象的那样夸张,动不动就不适吧?
听不到她的回应;他的声音彷如染上了一丝慌张,“你在那里?”
安凝木终于回过神;“我在家里。”她有点不解他骤变的情绪;但也没有多想。
“嘟……嘟……嘟……”忙音传来;安凝木看着屏幕上“通话结束”的提示语;一时觉得更加烦躁了。
“去你的;挂我电话!”搞什么?语无伦次行为怪异,是有病吧?难不成,那天他不仅手臂骨折,连脑袋也摔倒残废了?
郁闷地将手机抛到一边,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想起了梁宇楠教她的方法。他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到电影院看一部悲剧收场的电影,大悲那种,然后嚎啕大哭,将所以不愉快都通过眼泪发泄出来。
当时她还笑话他,怎么一个大男人会有这样文艺的发泄途径。而且,哭就哭,躲在家里哭就好了,还要去电影院,无聊!
他的目光骤然变得非常深远,彷如穿过层层的时空,捞起那不说话的回忆。虽然她没有正正经经地谈过一场恋爱,但是,爱大抵是什么样子的,她还是可以揣摩出来的。爱情虽然抽象,她却觉得,爱过的人,就像他现在的样子,可以如无旁人地想着心爱的人,哪怕两人已经各奔东西。
后来他回过神来,对她说:“大庭广众之下,放声痛哭,那种爽快你会享受的。反正没有人会知道,谁是为谁而哭。”
她沉默了一下,问:“是你的女朋友教你的吗?”看他不出声,她才补充了一句,“前女友?”
他笑了一下,却不答话。
安凝木知道他是默认了。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悲剧。一个追求自己的人,心心念念的全是他的前女友。虽然,她对他没有热炽的爱慕,而这种感觉不像情侣间的背叛与不忠,但却让她十分憋屈。难道她只配做一个救生圈么?
“凝木。”过了许久,他才出声,“你是觉得我很花心,一边对前女友念念不忘,一边又去追求你吗?”
她学他那样报以沉默。
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男人花心,并不是因为新的一任特别吸引,而是因为前一段感情深得太深了。”顿了一下,他才继续,字里行间彷如有点点的不忍,“凝木,其实你真的很好,也值得更好。假如……”
“闭嘴!”她终于忍无可忍。他妈的他还是不是人,情圣就到那女人面前去,到她面前卖弄算什么东西!说她嫉妒也好,说她矫情也罢,她实在被恶心着了。虽然说,她觉得施浩晨已经是人渣中的人渣,极品中的极品,但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是她见识少,根本不知道这个林子是这么大,什么鸟人都有!跟他相比,施浩晨可以说得上是有爱了。
她根本不忍心再看他那副恶心的嘴脸,突然觉得他就是一个变态,妈的,还一直埋伏在她身边,枉她还为他稍稍动过心。
虽然觉得他很恶心,但是她还是挺赞同他的方法,于是她又重新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级,在电影点播频道里点了一部催泪指数为满分的电影。
她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女主角那一张一合的嘴,渐渐觉得睡意袭来。果然,她根本不适合看电影。
当她迷迷蒙蒙地醒过来的时候,微微张开惺忪的眼睛瞥了一眼电视,发现女主角的样子已经沧桑的了很多。很多好戏已经上演了吧?她想。因为姿势不正确,她的身体有点发麻,她活动了一下,歪歪地倒在沙发上。
“啊!”她的头枕到了一块温热却又结实的领域,跟沙发的触感全然不同。那感觉诡异无比,让她不自觉地惊叫出声。她连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坐直了身体,借着荧屏发出那幽幽的光,她终于看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在这里?大晚上不睡觉的,来这里吓人!”她用力地推了他一下,随着她的动作,原本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一半拖延到地上,一半还歪歪地挂在她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