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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元宵佳节,一早村子里有不少人家扶老携幼、呼朋引伴相约出门。
一打听,才知道是这不远的望仙镇上,每年元宵都有灯会。十里八乡的乡邻只要有空,都会拎着花灯去凑凑热闹,许多大户人家还会做出各种奇巧花灯挂出来,炫耀斗富,供人观赏。青年男女,更有机会借此认识,互诉衷肠。多少年来,这元宵灯会实是成为当地一大特色。
要是往年,黄茂才早领着老婆孩子去了,可今年杨春儿有了身子,经不起和那么多人一起挤,便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家里两个小家伙看见别的小伙计都拎着灯走了,哭闹个不休。
安宁见俩孩子哭得可怜,“若是黄大哥春儿姐信得过我,我带俩孩子去玩玩吧?”
黄茂才为难道,“不是信不过小六妹子,只是你没去过,不知道这灯节的厉害。那里人山人海,每年都有家人走失的,你一个小姑娘家,能管住自己就不错了,何况再拖俩孩子。”
杨大妈见安宁也有些想去,笑道,“女婿呀,要不我和小六带着俩孩子一起去?小六也没见过这灯会的热闹哩,我带她去开开眼。”
黄茂才仍有些迟疑,“娘,您老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让她拖着孩子去受累呢?”
杨春儿笑道,“才哥,你就让娘和小六妹子带着孩子们去吧。要不,这俩孩子今儿可是闹个没完。你要不放心,也跟了去,我一人在家就成。”
“那怎么行?怎么能让你一人在家?”黄茂才想了想道,“那这样吧,娘,我赶车送你们去,晚上夜路不好走,娘你们便那个客栈歇一宿,明儿一早我再来接你们。”
“那太辛苦黄大哥了,还得破费。”安宁道,“咱们还是不去了。”
“辛苦什么?不过驾着车跑上两趟,又不要他走路,住一晚也花不了几个钱。”杨春儿笑道,“我再剪点花,糊上几个灯笼,你们拎着去也热闹热闹。”
“春儿你赶紧糊灯笼去,出去玩的钱我出,我在山上领的钱还没地方花呢。”杨大妈道。
“娘,那怎么行?怎么能用您的钱?”黄茂才急道。
“什么你的钱,我的钱?娘的钱不拿给你们用,给谁用去?就这么定了,你一会儿别跟我扯。”杨大妈对外孙道,“拴住、小红,一会儿外婆和六姨带你们逛灯市去?!可不许哭鼻子啦,晚上要乖乖听话,不许乱跑,知道吗?”
俩孩子一听马上破涕为笑,黄茂才出去套车了,杨春儿去寻家里旧年的灯笼,重新糊了四个,两个大的给他娘和安宁拎着,两个小的给俩孩子,里面插了蜡,又剪了灯花贴在上面。这杨春儿甚是心灵手巧,剪的花朵人物栩栩如生。安宁见了羡慕,一时兴起,剪了“拴住、小红”字样,分别贴在俩孩子的灯笼上。
用了些茶饭,给俩孩子穿得厚厚的,又带上帽子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黄茂才驾了车送她们去望仙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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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仁八卦:说点啥呢?收藏吧!安宁终于下山了,有些人也该出来晃晃了。呵呵……
第二卷 第六十六章 灯节
镇上,新澄澄、花艳艳的花灯已挂满大街小巷,只是天色未暗,尚未点蜡。今日到此观灯的人甚多,临街的客栈都已客满。黄茂才寻了几条街,才寻到一条僻静胡同里的同福客栈还有房间,安顿这老小四人住下,又叮嘱一番,他又驾车急急赶了回去。
略歇了会,天近黄昏,杨大妈抱着小红,安宁牵着拴住,四人提了灯笼出了门。但见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两边摆摊的接得如长龙一般。
安宁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逛街,跟俩孩子一样,什么都要看一眼,无比新奇。
杨大妈也难得赶一回热闹,只顾着买东买西、讨价还价。又拿了些散碎银钱给安宁,让她自瞧了喜欢的就买,安宁不肯拿,杨大妈笑道,“你可别客气,这钱可不是我给你的,就当你在山上做那些针线活的工钱,反正不多,花了就算了。”安宁这才接了,买了几样女孩儿用的小玩意。
杨大妈先给一家大小扯了身新衣裳,想着未出世的外孙,又买了虎头鞋、小肚兜什么的。一条街逛下来,买的东西手里都拿不过来了,拿布打成个大大的包袱拎着,小红是抱不了了,放下来牵着走。
天色渐黑了,街上的灯次弟亮了起来。似乎只在顾盼之间,整个小镇已是灯火辉煌,妆点着犹如仙境,这仙境里最美丽的一段便在横穿镇中的望仙河两岸。
还未至河边,便看见河里飘着各式大大小小的荷花灯,如银河上的繁星点点。沿着河走,共有小桥八座,人称八仙桥,桥上桥下,枝头树梢挂满了各色灯笼。有狮子灯、鸳鸯灯、鸾凤灯、孔雀灯,牡丹灯、芍药灯、老虎灯、猴儿灯……灯灯夺彩,盏盏争辉,红橙黄绿,千姿百态,煞是好看。更有许多青年男女,皆是盛妆华服,三两结伴,追前逐后。看不尽的明眸皓齿,笑靥如花,诉不出的眉目传情,暗赠私答。安宁养在深宫多年,哪里见过此等场面,只觉这花灯摇曳,影香袂动,如梦如幻。
“小红!”杨大妈忽惊叫起来。
回头望去,杨大妈脸色煞白,她手里兀自拎着那大包袱,但小红却已不见踪影!安宁唬了一跳,“怎么啦?小红呢?”
杨大妈急道,“我刚才分明牵着她来着,你瞧,我手心还有些汗,怎么一时人就不见了?”一下方寸大乱,回身就要去找。
安宁瞧她心慌意乱,恐怕多生事端,便把拴住的手交到她手里,“大妈,您先别慌。这么多人,还有拴住,再挤丢了怎么办?您牵着拴住站在这儿,可千万别再走动了,我去寻小红,料想走不多远的。若是找不到,我也必速回此处,咱们再想法子。”
杨大妈听得有理,“那你可快去快回!”
安宁把周遭几家店铺名称记下,就往来路寻去。她逆着人流,一面高喊着小红的名字,一面低头四下找寻。可走了小半个时辰了,挤出一身香汗淋漓,却仍看不到人影。安宁也有些着急了,她好不容易挤到一座桥上站高了四下张望,忽然瞧见前面一座桥上,有人高提着一盏小灯笼,看那模样,似是小红手里的那盏,上面隐约还有她剪的小红字样,安宁心中一喜,拼命往前挤去。可这一段花灯艳丽,人潮格外拥挤,她身子又单薄,不知被人家踩了多少脚,撞得发鬓凌乱,才略近了些。
“小红!小红!”安宁掂起脚尖高喊着,提灯的那人也注意到她,手里抱着个孩子,不住向她张望。
安宁正要过去,此时后面忽来了一大队人,抬着两顶大轿,正从安宁和那人面前经过,随行的奴仆甚是蛮横,一路推搡着路人。
安宁着急过去,顾不得许多,抢着往前冲。
“让开!让开!”一个家丁使劲推了她一把,安宁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哎哟!”她惊叫了一声,差点撞到了后面的轿子。
“小心!”一双稳定有力的手扶住了安宁。
几乎与此同时,后面那轿帘蓦地掀开,一双美丽的眼睛惊恐地向她望去。
“怎么啦?”旁边一个中年仆妇忙问道。
那轿中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指,直指着安宁的方向,染得通红的指甲不住轻颤。
那中年妇人瞧见安宁的背影,脸色微变了变,欲上前想看个究竟,却见一个青年男子手里抱着个小女孩,向她们这边皱了皱眉,拉着安宁站到桥边阴影处,再待细看,却又被人群遮住了。
“走啦!走啦!”前面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催促着后面的轿夫。
中年妇人心中有些疑惑,赶紧几步跟上轿子,低声道,“没瞧清楚。”想了想又道,“应该不是。那孩子看起来都有两三岁了,应是一家子冲散了的。放心吧,不会的。”
那轿中人这才松了口气,放下了轿帘。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那男子温言问道,他的声音明亮而柔和,让人听起来说不出的舒服。
安宁动了动脚道,“没事,没事。”
“六姨。”小红奶声奶气的叫着,她的小脸上犹挂着泪痕,手里却多出一个小糖人,她从那公子的怀里直扑过来,挡住了安宁大半个视线,“多谢公子,您从哪儿找到小红的?”
那公子笑道,“我适才经过,瞧见这小女孩在哭,想是走丢了人家的,也不知怎么帮她寻找。幸好你这灯笼上写了名字,我就提起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碰着了。”他把灯笼又还给安宁道,“今晚人多,需小心些才是。”
“有劳公子了。请问公子尊姓大名,以便我等登门告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家人应该等着急了吧,快些回去吧。”
“多谢公子了。”安宁抱着小红盈盈施了一礼,转身去寻杨大妈了。
那公子瞧着她的背影,忽觉得有些眼熟,他正欲离去,脚下却踩到一物,拾起一看,却是支银簪,想是方才那女子遗失的,想追上前去归还,可人海茫茫,却从何处寻起。
杨大妈正等得心焦火燎,见安宁抱了小红回来,欢喜的眼泪直掉。她抱住小红,再不敢撒手了,几人又逛了一会子,见天色已晚,便回客栈去了。
洗漱时,安宁这才发现头上那支银簪不知什么时候挤掉了,她心中懊恼不已,杨大妈又自责了半天,安宁倒劝解她,说不过是根普通的银簪子,不打紧的。
第二日一早,黄茂才就赶着车来接她们了,听杨大妈说起昨晚之事,甚是感激安宁,定要买根银簪子赔她。推辞不过,安宁只得去挑了根最普通的银簪。
安宁不知道,她这根“不打紧”的簪子此刻就在捡到小红的那位公子手里,而且很快,那公子就发现了这银簪的秘密。他清明的眼神中满是诧异,范七巧制的东西他家也有几件,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姑怎么也会有这么精致名贵的银簪,她又怎会那么随意的簪在头上?
这公子正是香溪朱家大公子朱景先,正月还没过完,他怎么就离了家呢?
此事还得从他那敬爱的娘亲朱夫人说起,自从朱夫人在十月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