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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谢堂前燕-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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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一时间想不起别的关联,只想尽快的知道父母的处境。“王忠,我父母现在在哪?他们还好吗?为何要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我进去看他们一眼。”



“少夫人……”王忠微微偏头觑了王琰一眼,将头压得低低的,“恕属下无能为力。”



“长彦。弟妹。”陈昭笑呵呵的走出来解围,其实他真没料到他们会来,长彦真不怕弟妹多心吗?



“明贤兄。”两人将目光齐齐转向陈昭。



王琰的眼神带着探究,明贤兄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谢府的人是他去抓的?为什么郭诚不去?



陈昭无奈的淡淡扫了他一眼,又微笑向着谢琬。这件事本来是安排了郭诚去做的,可却不知他为何临时请辞了,弄得自己现在对着谢琬时心里闷得慌。



“去酒楼坐会儿吧。”陈昭浅浅的扯了扯嘴角。



“明贤兄,我知道你跟靖王关系非同寻常,求你告诉我为何我家人会被抓?让我进去看他们一眼行吗?”谢琬乞求的看着他。



陈昭低叹了一口气,“弟妹,恕我无能为力,长彦此刻都没办法,更何况我了。我们先去酒楼吧,事情的经过你慢慢就会知道了。”



王琰短短闭眼往心里沉了一口气,知道了陈昭的打算,揽着谢琬的肩说:“阿琬,我们走吧。”



酒楼是王家私下的资产,几人打后门僻静处进去,并未惊动任何人,陈昭领先带他们来到了一间厢房。



他进屋时就将临一楼大厅的窗户打开,楼下一片闹哄哄。谢琬捧着热乎乎的茶杯,心底仍是不断地打颤,心惊胆战的等着他们说出实情。她正煎熬得心力憔悴的时候,突然听清了楼下之人正在议论谢家之事,不由挪到窗前来。



“哒哒哒的马蹄声把我的茶杯都震落了,我没顾上喝茶,站在楼上一看,官兵哗啦啦的散开,将谢府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来了足足有好几千人马呢!谢家门口的燕子都吓得不敢飞回去了。”



“一中午就听你们念叨这几句,就不能说点别的吗?谢家究竟犯了何事值得靖王那么大动干戈?”一个外地口音的男子鄙夷的哼了一声。



楼下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的嗡嗡声,谢琬越想知道实情,却越是听不清楚,浑身无力的靠在墙上。王琰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她,静静的看着楼下的人群。



“想说又不敢说,你们不就是忌惮王家嘛!谢家一家老小都被抓进监牢了,也没见王家人露个面。王家要真有能耐,早就该去救人了,凭着王谢两家数千的精练戍卫,又怎会对靖王府的兵力束手就擒?”外地男子嘴角带着轻蔑的浅笑。



王琰与陈昭匆匆对视一眼,已认出那人就是上次靖王妃寿宴上贾涛身后的一个小随从,还留在蜀都的目的自不单纯。他紧紧的握着谢琬冰凉的手指,不管楼下之人会说出什么样的话,他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是不知身前的人究竟会怎样。



“陈校尉手中那黄岑岑的可是圣旨,抗旨可是满门抄斩,还要株连九族的。王谢两家的戍卫加起来又如何?怎能斗得过整个蜀郡的兵力、整个朝廷的兵力?当年的郭家还不就是这样败了的!”



“话说当年郭家是滥造兵刀,延误了兵事,害得先皇亲封的将军王,靖王一母同胞的长兄,如今的仁疆王兵败身残,靖王一怒之下请旨抄了郭家,充军的充军,流放的流放。可如今谢家究竟犯了何事呀?”



众人面面相觑,摇头的摇头,叹气的叹气,却没一个人说得出个所以然来。



谢琬心急的紧紧抓着王琰的衣襟,头沉沉的靠在他的胸前,“王琰,我好怕。”这场灾难来得太突然,她连自己现在究竟身处何境都不明白,更是莫名的恐惧。



“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王琰伸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发辫,不安的看了陈昭一眼。



陈昭扬了扬嘴角,坐到桌边捧茶抿了一口。蜀都戒严了好几个月,蜀都百姓不知道真相,蜀都外来的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来此处要的就是一个一箭双雕的结果。



陈昭偷偷的看了王琰一眼,看着他紧蹙成川的眉头,又匆匆的撇头。现在这个时候谁也不能心软,谁也不能退却。每个人都有放弃的理由,可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坚持下去的原因。长彦该是最矛盾的一个吧!



“听说……”外地男子故意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听说仁疆王最疼爱的幼子当街调戏并打死了两名民女,谢敏那个书呆子将他依法处决了。仁疆王一怒,靖王更怒,就请旨将整个谢家抄家了。”



“怎么可能?谢家二公子跟靖王的关系蜀都谁人不知,靖王怎会如此不顾情义?”



人群中有人问出了谢琬的心声,仲兄正直刚烈,他又身为廷尉,依法处置仁疆王爱子不是不可能,可是她亲眼认识的靖王怎会如此冷血无情?他就算不顾及与仲兄多年的交情,那与王琰的交情呢?为何一点情面也不留?被关进去的可还有个才出生两个月的孩子呀!他怎能这样波及无辜?



“什么情义?民与王的交情能比得上人家的骨肉亲情吗?”外地男子但笑不语,城中一人无奈长叹了一声,“最易翻脸无情的莫过于帝王之家。”



“靖王是先皇容妃所生幼子,容妃早逝,靖王是仁疆王手牵着长大的,手足之情就连当今皇上那也不能比。”外地男子淡然的抿了一口茶,厌烦的扁了扁嘴,qǐζǔü手指轻轻弹了弹衣面上不知何事沾上的烟灰烬,对对面捧着烟袋听得津津有味的男子瞪了一眼,甩甩衣袖,站起身来欲往外走,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嘴角懒懒的扬了扬,“若论交情,谢家二公子与靖王的交情也比不过王家公子与靖王的深吧!”



“还有啊……”他听着背后成功煽动的议论纷纷,得意的笑了笑,又若无其事的突然回过头来,愁眉苦脸的看向众人,“刚才谢家人被带走的时候,我恰巧也在对面的茶楼,有没有人觉得守在谢府门口的总领很眼熟,像……像是……像是王家公子身边的一个侍卫。”他假装懊恼的摇了摇头,眼角淡淡往楼上瞟了一眼,又摆了摆手,“我大概眼花了,王家怎么可能派人去谢家抓人呢!”



人群里被他这样一提立时炸开了锅。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悄悄的退出了人群。



男子口中的那个侍卫就是王忠!



谢琬不置信的看着王琰,倔强的掰开他的手,后退靠在墙壁上,频频摇头。她刚才就觉得王忠不应该出现在靖王府前,一直不愿深想,现在不得不联想。



王琰和陈昭都没想到那人会这么直白的挑出王忠来,一时间溃败得不堪言语。



“弟妹,我们都只是奉旨行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陈昭不便再留,将问题留给王琰自己解决,出门去追贾涛的人。



谢琬静静的吞泪,指甲刮在身后的木板墙上,指缝里嵌了满满的木屑。



“你没有解释吗?”



真的不想见到你



从酒楼回到王府,两人站在窗前看了好一阵的雨。雨点打在草绿色的琉璃窗上,一道道水痕在光洁的窗上滑落,窗外淡淡的竹影晃动,没有一丝风能透进来,王琰的心却一阵阵泛凉。



上次上京离开她几个月,回来后发现琉璃窗被打碎了,他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托远在身毒的朋友又寻来了新的给她装上,只因为谢敏生辰那次无意中见她对琉璃情有独钟。他不知道究竟是她喜欢,还是她认为谢敏会喜欢,只要是她流连过的,他总想给她,把最好的都给她。



琉璃窗坏了,他可以不惜重金为她悄悄的换上。可是,她的心稍有动摇,他总害怕永远也抓不住了。



哪怕她此刻正满心的质疑,全力的抗拒,他始终不肯也不敢松开手一分一毫。



“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人明显有挑拨离间的意图,可他说的却都是事实。王琰无法解释。



谢琬眼眶里一直打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在下巴结成水珠,滴答的滴落在王琰紧抱在她身前的手背上。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仿佛知道了真相,却有更多的疑惑,想大声叫出来,却发现自己没有捅破一切的勇气。



“为什么?为什么……”



“阿琬,别这样。会没事的,相信我好不好?你累了,刚才又淋了些雨,乖乖睡一觉,好吗?”王琰捧着她的脸,内心一阵阵揪痛。



若当初他做了别的选择,她现在会不会好受一点?可是他爱她,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跟着自己去受苦?他又要怎样煎熬那种担惊受怕的相思之苦?他见不得她受一丁点的苦,又要永远跟她在一起,其实,他根本就没的选择。



“我那么相信你,可是你呢?王琰,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啊!你放开我!”她就是太相信他了,才没发现他什么时候已经将生她养她的地给掘了,这种彻彻底底的打击与背叛已经快要将她活埋了。



王琰的牙帮咬得紧紧的,他早料到会有这样一天,以为咬咬牙就过去了,可现实却是如此的令人恐惧。她要他走。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和她在一起,她却要他走!



“我说了我永远不会放手的。”他很受伤的吼了起来,却后怕的立刻止住,语气不由就柔和了下来,甚至是卑微的乞求,“阿琬,别这样了好不好?从郭家的事开始,靖王早就要定了这整座江山。你生在谢家,我生在王家,我们生在蜀郡、生在大翰国,不仅你我,所有人,不管愿不愿意,都无可逃避。”



谢琬懵了一下,原来一切都只是靖王计划的一部分,一切都只是借口。他的昏庸**是面具,他的和善可亲也只是面具,他高深莫测,他是个魔鬼。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能这样伤及无辜?几十高龄的老人不放过,才两个月的幼儿也不放过!



“那我仲兄呢?他现在怎么样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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