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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她是在看他,可是,她是偷偷摸摸的,又不是正大光明。做贼心虚 地瞄著站在禹凡身后的三个人——明明想笑,却憋著不敢笑的难过相,思圻转而恼羞成 怒地叫道:“我高兴盯著你看,不行吗?”“当然可以,你高兴怎么看就怎么看,我都 不会有意见,不过……”身体微微地向前倾,禹凡伸出手轻柔地拨动著思圻耳际的秀发 ,似有若无地挑逗著,“以后不可以再叫我‘喂’,要叫我‘禹凡’。”
炽热的颤抖,再度经由那只教人迷乱的手,活跃在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用力地 做了一个深呼吸,思圻强装冷静地逃离禹凡那诱人的触摸,粗声粗气地说道:“你想得 美,谁要叫你‘禹凡’……”
伸手遮住思圻的嘴,禹凡瞅著思圻,刻意曲解地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么叫—— ‘禹凡’。”说著,忽然转身拿起摆在身后的皮包,递给了她,“这是你的皮包。”
看了一眼表面完好如初的皮包,思圻大大方方地将它收了下来。这个皮包八成被动 过了,不过,他们绝对没料到,除了女人随身携带的防身用品,以及一大把钥匙,里面 什么也没有,当然,更别提那个可以验明她身分的证件。
“吃饱了吗?”面带微笑,禹凡像是个尽责的主人,礼貌地询问道。
“吃饱了!”被他这么一弄,她哪有胃口。
向身后的劲岩做个手势,禹凡状似轻松地说道:“我还不知道‘蓝以玲’这三个字 的真正写法,所以,想麻烦你。”说完,劲岩已经照著禹凡的指示,将纸和笔放到思圻 的眼前。
瞪著眼前的纸和笔,思圻无由来得一阵不安,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写,我可以告诉你,何必用到纸和笔。”奇怪, 为什么她突然感到不安,是因为他现在的表现太过温和,跟他危险的气质不太搭配,所 以她才觉得异样吗?
“我喜欢白纸黑字,它比随口胡诌来得有意义多了。”对她,禹凡真的愈来愈好奇 ,不只是反应快,而且还有非常高的警觉性,她究竟是谁?
箭在弦上,她如果坚持不写,那岂不是引来更多的猜疑?拾起笔,思圻大笔一挥, 莫可奈何地写下“蓝以玲”三个字。
晃了一眼上头的字迹,禹凡将它交给了等在一旁的劲岩,然后接著开口又道:“昨 晚睡得还好吗?”
“这还用问吗?又不是我自个儿的床,怎么会睡得好?”思圻愈来愈胡涂了,这家 伙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死鸭子嘴硬,明明睡得昏昏沉沉,一点知觉也没有,还说不好!
“不是自个儿的床的确不习惯,不过,如果你肯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到‘黑峰别居 ’,我保证你可以回家睡自己的床。”
“我是想回家睡自己的床,不过,没人指使我,你教我怎么说?”
“哦?照你这么说,你还不打算告诉我正版的故事啦!”
“那是当然……我是说,我已经说过了,我当然不会有正版的故事。”该死!
她说话就是这么横冲直撞,差一点就承认自己撒了谎。这个家伙果然阴险,表面上 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以削弱她的警觉心,骨子里却是在设计她,想套她的话。
“是吗?”扬著眉,禹凡似笑非笑地说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反正,你已经打定主意怀疑我的目的,我还能说什 么?”
“听你这么说,你是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作客,直到我同意你的说辞喽!”
耸耸肩,思圻不置可否。
“既然如此,我想,从现在开始,你应该尝尝看什么叫‘饿肚子’的滋味,也许你 会配合一点。”
“什么?你想饿死我?”瞪著双眼,思圻无法置信地尖叫道。
好像没听见思圻的嚷嚷,禹凡迳自对著朱薏歆命令道:“送蓝小姐回客房。”
对禹凡点点头,朱薏歆走到思圻的身旁,强制性地拉起思圻说道:“请吧!蓝小姐 !”然后推著她往门口走出。
“翟禹凡,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一面走出书房,思圻一面回头叫道。
然而,不管她怎么叫,禹凡只是稳稳当当地静坐在原位,一直到思圻的声音消失不 见。
“阿岩,叫阿山派几个人盯著她,一有状况,随时跟我报告。”
“是的,凡哥。”
“士儒,等一下拿到名册之后,仔细核对每个客人的名字和笔迹,只要有一点相似 ,都不能遗漏。”她再聪明,大概也没料到,他会用她的笔迹来追踪她的身分。
“我知道。”
“走吧!该下楼用早餐了!”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知道她是谁。
☆☆☆
“老爹,您不是一直想去度假吗?”虽然‘蓝以玲’现在被他安置在三楼,跟老爹 隔有一层楼,但是,老爹若是突然想到楼顶赏花,他一定会发现三楼的异样。
锐利地望著禹凡,翟敏峰放下手中的碗筷,笑道:“小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 懂得体恤老爹?”为免黑道时候竖立的敌人向他寻仇,禹凡一直不愿意让他退休,好到 世界各地游玩,现在,突然做了那么大的转变,实在不可思议。
轻轻一笑,禹凡不以为然地说道:“只是度个假,到国外玩几天,我想标叔和阿山 会好好地照顾您,我可以放心。”
眉一横,翟敏峰不高兴地嚷道:“你放心,我可一点也不好玩!”阿标跟随他有三 十几年,一起出生入死,是他的好兄弟,让阿标陪著四处游山玩水,对他来说,是多一 个伴,玩起来会有乐趣一点,可是,阿山是为了保护他,让那小子当跟班,只会碍手碍 脚而已,一点意思也没有。
“既然老爹不喜欢,那就留在家里,反正公司有很多事要您亲自处理。”一脸的满 不在乎,禹凡无所谓地说道。
“又是公司!”翟敏峰皱著眉,嘟嚷道,“就知道拿公司来压我。”
“老爹,我这是为您好。”
“是吗?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
“大哥,”看著翟敏峰和翟禹凡父子两个僵持不下,刘明标只好扮起中间人,“有 阿山跟在一旁,也没什么不好的,年轻人嘛,有活力、有朝气,他陪著我们,我们的兴 致说不定更高。”
“是啊!老爷子,阿山鬼点子多,有他跟在一旁,不时可以为您出主意,相信,您 一定会玩得更开心。”跟著,士儒也附和道。
“就是啊!老爷子!”故意眨了眨眼睛,劲岩娇媚地说道:“而且,我们阿山还可 以帮您按摩、帮您洗澡,让您旅途愉快,舒舒服服。”
瞪了劲岩一眼,翟敏峰好气又好笑地说道:“我又不缺男佣!”话毕,还是无奈地 摇摇头,让步道:“好啦!等阿标把‘黑峰别居’的事情交给士儒,我就先上日本泡温 泉。”
☆☆☆
气死她了!先是将她软禁,现在又要饿她的肚子,他怎么这么狠心。可恶!早知道 ,刚刚就把三明治给吃完,这会儿,她也不必忍受肚子唱出这么难听的歌——咕噜、咕 噜,一点美感也没有。不行,她得赶紧离开这里,否则,没被饿死也会饿得弃甲投降。
眼睛缓缓地绕著客房打转,一张床,一座梳妆台,一组两人沙发,一个中型的衣柜 ,再加上一套卫浴设备,简单、齐全,不过,却少那么一具电话……不,有电话,只不 过被他们拆掉而已。拿起掉落在茶几后面的电话线,思圻眉头忍不住深锁了起来,没电 话,她就没有办法得到支援,那么,她也只能靠自己喽!
视线再度扫射房间每个角落……阳台,脚步一跨,思圻迅速地往阳台冲去。从阳台 向下而望,可以清楚的看出这里是三楼,而目光所及正是宅子前方左侧的广场,而她的 车子还停在那里。如果她有办法到达那里,坐上车子,她就可以驶出“黑峰别居”,只 是,她该怎么抵达那里,而不惊动其他的人。
脑子正在运作,却瞥见禹凡一行人走到了广场。毫不迟疑,思圻立刻蹲下来,然后 从石栏杆的缝细向外窥去。看著他突然抬头往她这儿瞧著,她心里忍不住心跳加速,不 过,才一会儿,他就收回视线,坐进车子里。呼!虚惊一场!若是她没猜错,他们是去 公司上班,那么,这会儿翟家应该只剩几个看家的小喽啰。
太好了,就是现在,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冲回室内,思圻快速地拿出皮包里的美工刀,开始著手她的逃跑准备,先将床罩割 成三大块,然后将它们尾端紧紧系上,这将是一条可以充当绳子的垂吊工具,它可以让 她抵达一楼的广场。
☆☆☆
将客人名册及思圻挥笔的纸张,摊放在禹凡的办公桌上,士儒解说道:“按照字迹 比对,昨晚出席寿宴的客人之中,只有‘蓝益祥’——‘蓝氏电脑’的董事长跟她的笔 迹相似,特别是这个‘蓝’字,写法是一模一样。”
翻阅著记忆,劲岩质疑道:“可是,昨晚我并没有看到蓝董啊!”
“你当然看不到他,因为,我刚刚打电话到‘蓝氏电脑’,他的秘书告诉我,他跟 老婆去二度蜜月,而蓝夫人的名字就叫作‘孙以玲’。”
支著下巴,禹凡下著结论道:“那么,‘蓝以玲’就是蓝董的千金。”
“也许是,也许不是,在没看到照片之前,我们还不能认定她的身分。”在没有取 得任何真凭实据之前,他韦士儒是不会随口断言“是”或“非”。
话是这么说,但是禹凡还是抑制不了心里的期待,问道:“士儒,蓝董的千金叫什 么名字?”
“蓝思圻!”
“蓝思圻。”轻轻地呢喃,禹凡眼里不自觉地流出款款的柔情,“士儒,我要知道 蓝思圻的一切。”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就是蓝思圻!
他就知道,凡哥已经等不及了。
此时,禹凡桌上的专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是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