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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俩儿这才进了屋,秋竹把灶上的菜端上来,又去拨开火炒了几个鸡蛋,给他哥俩添菜,平安道:“大晚上的,你别忙活了,也来吃一杯酒。”
秋竹也不推辞,坐在平安边上,斟了一杯酒,端起一杯来敬个寿安,寿安急忙起身:“如何敢劳动嫂子。”
秋竹笑道:“赶明儿等你娶了媳妇儿,也轮不上我伺候你了。”
平安道:“娘前两儿不还说寻媒人给寿安说了个媳妇儿,是城外陈家村的,寿安去相看过的,如何,可中意?”
平安不提还罢,这一提寿安想起那丫头来,真是饭都吃不下,生的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瞅着能顶自己俩,寿安去她家的时候,她正从地里头回来,好家伙,扛着一人高个筐,扎扎实实满满一筐草,那手脚跟两个大蒲扇一般呼呼的生风,哪里是个香软的丫头,分明一个黑大汉。
寿安如何肯依,这会儿听见他哥问,不免扫了眼秋竹,暗道,他哥倒是有造化,娶了这么个俊媳妇,便自己没本事,如何非要娶那么个黑大汉家来,可见他娘实在的偏心。
只他素来惧怕平安,自然不敢把这番话说出来,支支吾吾半日,应承过去,也不敢再留,起身便要去,平安见天色不早也不拦他,秋竹送他出去,寿安迈脚出去的时候,不防给门槛绊了一下,袖子里忽掉出个物件来。
秋竹弯腰捡起来,还未底细看,已被寿安一把夺了过去:“嫂子,我先去了。”扭头便跑的没影儿了。
虽匆忙,秋竹却也瞄见了些影儿,那荷包上竟是两个赤着身子的男女,不用瞧也知正干什么,不防寿安手里却有这样的东西,弄的秋竹满脸通红。
进了屋来,平安瞧她脸色,便问:“莫不是着了风,怎脸红成这般?”
秋竹白了他一眼道:“你兄弟的亲事快着些才是,再晚些,恐有大事出来。”平安问道:“甚大事?”
秋竹与他说了刚那荷包之事,平安脸色沉下来道:“这小子如今越发大胆,今儿你道我在哪里遇上他的,他竟缩在内宅的围帐里头,鬼鬼祟祟,我还当是哪个小厮夜里不睡觉,出来私会相好的丫头呢,不想却是他。”
秋竹道:“你不说我却忘了,这几日我在内宅里也撞上他几次,他只说铺子里没什么事,回来的早些,进来寻你,你这般说,莫不是他跟哪个丫头私下有了事,若真如此,可是祸事,爷惯来最厌小厮与丫头勾搭,当初你我,不是娘一意帮着说话儿,不定要怎样发落,如何成得了夫妻,这还是你跟我,寿安又怎有如此情面。”
平安想起前几月的事,道,:“莫不是跟上房的小荷勾上了,这便如何是好?”
秋竹道:“你莫慌,这事还不切实,便真与小荷勾上也还有回缓的余地。”却恨道:“那小淫,妇不定是听媒婆要买了她去给刘老头收房,惧怕刘家的恶婆娘,这才下手来勾寿安,如今之计,莫管那淫,妇,爽利的给寿安娶个媳妇儿进来,家里有了管束,府里不让他去,两下里隔开,过些日子还不丢开了。”
两口子商量妥当,便收拾睡下,次日,平安先去了提刑所里交托了差事,跟爷告假家来,与她娘商量给寿安娶媳妇儿的事。
他娘叹口气道:“你兄弟生就一个倔性子,又有你这么个本事的哥哥在前,外头人瞧着你的面儿,莫不奉承他,眼自然高起来,寻常丫头他如何瞧得上眼,比着你的例子呢,跟娘说要娶,便娶一个比他嫂子还标致的。”
这番话把平安气了一个倒踉跄,平安一拍桌子道:“他跟我比,他凭什么跟我比,真凭他自己的本事,娶个天仙家来,我也不眼热,若他想给我招祸,我也依不得他,当我不知道,他定是瞧上了上房的小淫,妇,心心念念得那小淫,妇入捣呢,我丑话说在前头,爷惯来厌小厮与丫头勾搭,便当初我与秋竹,只是两下心里中意,不是娘遮掩,也不定如何呢,他若是想死,自己死远点儿,莫牵累了这一大家子人,明儿寻媒人来定下日子,就娶前儿那个,若他不依,娘跟他说,从今儿往后,莫说我是他哥,我也不认这个兄弟,免得哪天给他牵连的没了性命。”
一番话说得他娘一句话没有,却不敢不依着,忙唤了寿安家来,与他把平安的话说给他听,问他是不是还惦记这上房那丫头,寿安恼的直跺脚:“他倒霸道就许他娶俊俏体面的媳妇儿,我就该娶那么个看不得的,便娶了家来,我也不与她圆房。”一甩袖气哼哼的走了。
他娘捶胸顿足半日无果,却想原先兄弟俩倒和睦,如今怎出了这事儿,暗里疑是秋竹挑唆的,越疑越信了实,待晚上秋竹家来整治灶火给她婆婆做饭,他婆婆却立在院里,闲话说了一箩筐。
秋竹如何听不出,只是她婆婆是长辈又驳不得,只得忍着委屈做了饭菜,端到屋里桌上,不想他婆婆却又挑三拣四,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儿,末了,见秋竹仍不应声,便直指着她道:“先头瞧着你倒是个好的,怎如今就见不得他哥俩好,便你跟平安过的好日子,也不是外人,一家子嫡亲的兄弟,你们帮扶帮扶寿安又为难什么,不过想娶个丫头罢了,你便这般容不得,莫不是怕娶进来个比你强的,夺了你的好去。”
说的秋竹委屈的直掉泪,道:“娘这话从何说起,便寿安娶个比我强百倍的,我只有欢喜,又怎会容不得。”
平安娘待要再说什么,忽平安掀开帘子迈了进来,瞧见儿子那脸色,倒把他娘唬了一跳,平安见秋竹委屈的那样儿,心疼的不行,不防他娘这般,心里不免冷下来,跟他娘道:“这院子本是大娘瞧着秋竹的情份与我的,说起来,您儿子还沾了您媳妇儿的光,那时大娘有言在先,若我欺负了秋竹,饶不得我去,娘既如此瞧不上秋竹,明儿跟寿安家去,也省得在这里惹闲气。”
秋竹见他说的不像话,忙扯他,平安才住了嘴,秋竹见她婆婆那样儿,暗里叹口气,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道:“千错万错都是媳妇儿的错,娘莫气才是,真气出病来,让媳妇儿如何担待。”
平安娘也不傻,自是知道如今这番好日子,都借了平安两口子的光,自己刚是一时之气,跟秋竹发作一番,却怎忘了,秋竹哪里是寻常能受婆婆气的儿媳妇,后头有大娘这个靠山呢,回头真跟大娘诉委屈,自己能落什么好。
想到此,心里怕上来,忙扶起秋竹道:“刚是娘的不是,委屈了你,当娘老糊涂了,莫记在心上才是。”
☆、58
平安娘嘴里虽如此说;心里却不禁暗叹;可真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如今平安眼里哪还有她这个娘;一心一意向着他媳妇儿呢,偏这媳妇儿身后有主子撑腰;她这个婆婆也得服软;若寿安也娶家来个上房的丫头,自己这个婆婆可真熬不出头了,再说;那小荷她也曾照过两面儿,生的虽白净;却一脸狐狸精相;这会儿还没娶呢就把寿安勾的五迷三道,真弄家来不定什么样儿呢,倒不如娶个憨实能干的媳妇儿,守家在地的过日子。
思及此,开口道:“就依着你,明儿寻媒人说亲挑个日子娶那陈家村的丫头,你兄弟便不依,也不过三两日,媳妇儿娶了家来,还能由着他不成,倒是你兄弟这个铺子里的差事不大兑心思,便干长久了,也没大出息,还要仰仗你与他打算打算。”
平安听了,不禁皱眉,他最是瞧不上寿安这点儿,眼高手低,仗着自己在爷跟前得意,他才落了这么个差事,仍是不足,遂哼一声道:“铺子里的差事,虽不算多清闲,却能学些真本事,不知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呢,他倒还嫌弃上了。”
他娘忙道:“不是你兄弟说的,只娘这么瞧着不如跟着爷体面,也能得些赏钱银子,积攒下来,也好与你兄弟赁间房子住。”
平安素来便知他娘偏着寿安,倒未想到她娘这般糊涂,闹半天是瞧着自己的差事好,光惦记自己的差事体面,能得赏钱,自己挨下的那些板子,怎忘了,不是他瞧不起寿安,就他那个性子,若跟着爷,早晚惹出祸事来。
脸色一沉,待要驳了她娘,秋竹暗里扯了扯他的衣裳角,冲他使了个眼色,平安才未说什么,两口子从她娘这里出来,进了自己屋,平安才道:“你扯我做甚,如今咱娘越发糊涂起来,净想着没影儿的事儿,你说寿安那个性子,能让他跟着爷吗,回头爷恼起来,一记窝心脚踹死他都可能。”
秋竹不禁白了他一眼道:“我不扯着你,你要跟你娘争辩不成,便争辩又怎好当着我的面,如今你娘心里不定怎样不待见我呢,你再当着我的面驳她,面儿上下不来,你是她生养的小子,自是不记恨,可我这个外人就不一样了,你若真想跟你娘说,回头寻个就你娘俩的时候,任你说去,谁又拦着你,只我跟前不许如此。”
平安听了,忽想起刚她娘那些不中听的话,过去拉了秋竹的手道:“刚在我娘那里可受了委屈?”
他不提还好,一提秋竹真就委屈上来,直觉眼眶有些酸,平安端详她半晌儿,见她眼眶都红了,眼泪噙在里头咕噜噜转半天就是没掉下来,可把平安心疼坏了,忙一叠声道:“知道我媳妇儿委屈了,来,你打我两下子权当解气便了。”说着话儿拿了她的手,对着自己的脸啪啪就是两巴掌,真是没惜力气。
秋竹不防他这般,忙缩回手来,却见他脸上已有些浅浅的红印子,忙推了他一把,去那边水盆里搅了帕子,与他在脸上捂了捂道:“不是你自己的肉怎的,竟不觉得疼,打的这般用力,便你的脸不疼,我的手也疼。”
平安急忙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见那十指芊芊在灯光下莹润白皙,忍不住亲了一口,秋竹脸一红,打了他一下缩回来,去灶上给他端了温着的饭菜,又给他烫了一壶酒,打点好了起身要去。
平安道:“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