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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以为我会放他回去。我觉得还有必要再教训教训他,免得他以后再把钱用错地方。
“还去哪儿?”他不肯上车。
“事情办完了,我们到郊外兜兜风。”
“我不去。”
“王师傅,他不想去,你看怎么办?” 王师傅是我的司机。他下了车,挥手砍在了焦天河的脖子上,焦天河身子一软,倒进了车里。
“他不会死吧?”在汽车驶出城以后,我见焦天河还没醒,问司机道。
“老板,您也太小瞧我了,让他死还行?您放心,1小时以内他肯定会醒的。”王师傅对自己的空手道充满自信。
1小时后,汽车已经奔驰在京郊密云县的盘山公路上。焦天河一声叹息,醒了过来。此时,车窗外漆黑一片,只有车灯照在前方的公路和悬崖峭壁上,黑黝黝的,似有无数只野兽潜伏在路两边的荒草丛中。
“你们要把我带哪儿去?停车!”焦天河狂叫起来。
“停车,听焦总的。”我对王师傅说。
本田车嘎地停稳了。焦天河犯了一个错误,他打开车门,跳下车就跑。我急忙下车,叫他站住,但他可能认为我想把这荒山野岭当成他的归宿,所以他没命地向前奔跑。我不想让这样一个天才人物成为野兽的裹腹之物,但我的呼唤不起作用,我只好掏出枪,对着灿烂的星空勾动了扳机。
清脆的枪声引发了山谷的轰鸣。
我不想让史春生成为第二个焦天河,因为我注意到他也有些日子没有出现在我的小院了。我让张岚通知史春生,让他马上来见我,我想知道万佛城的筹款情况。焦天河的蜕化变质使我看到了金钱的魔力,在摧毁人的灵魂方面,它比癌细胞更具威力。
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厚厚的白雪覆盖着我的古典庭院。也许是交通不便的缘故,已是早上9点了,大院里还寂静无人,只有几只麻雀在雪地里寻食。我站在房门口欣赏雪景,忽然注意到在张岚住的房间门外有一行被雪覆盖的脚印,脚印直通大门,好像是半夜里有人走过。
我打了个机灵,莫不是张岚也走了?我急忙跑过去,一拉房门,门是开的,屋里没人,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张岚好像一夜没睡。桌子上放着一封信,是张岚写的。我抓起信,看了下去。
错乱 十六(4)
张岚在信中写道,史春生失踪了,带着他以万佛城的名义集来的钱跑了。她要把他找回来,无论天涯海角,她向我发誓,要不惜此生把他带到我面前,接受我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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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开的什么玩笑?”我把张岚的信反复看了几遍,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也许他俩来时就已经策划好了要骗我,等骗到一些钱后就开溜。但史春生的模样一点不像,老实厚道,对所要干的事有一种忘我投入精神。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骗子呢?不会是张岚的错觉吧?张岚更不像,一个不会笑的、没有胸脯和屁股的女人,她的首要任务应该使自己更有女人味,而不应该干什么诈骗活动。她留下的信更像决心书,表明此事非但与她无关,而且她还要追拿案犯。
马嫂来了,她倒勤快,拿起扫帚扫起雪来。她在雪地上扫出两条交叉的小路,仿佛一个黑色十字架压在了我这古色古香的小院,也压在了我的心头。
说来也怪,自从张岚走后,我的小院安静了许多,往日那种熙熙攘攘的景象不见了,代之以小院的静谧、寒阳和乌鸦。张岚在的时候没有乌鸦,她刚走的第二天鸟鸦就来了,而且越聚越多。傍晚时分,在灰蒙蒙的天幕下,成群的乌雅从四面八方飞到这里来聚会,树枝上、层顶上、甚至院子里,到处都是这种黑色精灵,它们喜欢高谈阔论,不到月朗星稀的时候,绝对安静不下来。我有时会发生错觉,觉得过去那些在我这里指点江山的人都长上了翅膀,将白天的聚会改成了晚上的密谋。他们之所以改头换面,是因为他们都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事实证明,焦天河和史春生的确是个阴谋家和诈骗犯,由于他们的暴露,其他人再在这里讲故事,就是连鬼都不会相信了。但是,如果世界没有他们的讲坛,恐怕也不成其为世界了。所以,他们就变成了乌鸦,在让人找不着北的夜色中恬噪。我是个容纳百川的人,不管他们是白天来还是晚上到,我都不会轰的,而且我想到了大海,那一望无际的、在缓慢演示着生命色彩的大海,大海只会吸纳,不会拒绝。立体思维就是非自然界的大海,无论什么风暴刮来,都不可能改变它的本性。
马嫂是个讲迷信的人,她说这大宅子阴气太重,所以才招来那么多的乌鸦,乌鸦是吃死人肉的,是灾星,要想办法把它们轰走,否则早晚要出事的。
我在成为立体思维主义者之前就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对她的话我一笑了之,看到她的满脸沉重,我劝她把心放宽点,不会有什么事的,因为我是个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再重的阴气也奈何不了我。话虽这么说,但在夜幕降临后,若大的院子就剩我一个人,我还是有些孤单感的。我不能天天与乌鸦同眠,这样下去的话,我担心自己早晚也会变成一只鸟鸦飞到树梢上去。
徐丽没有让人鸟转换的悲剧发生。昨天她突然来了电话,要求回北京。她的情绪似乎很激动,非要回来不可。我让林雄接电话,问郑州的情况怎么样了,能不能让徐丽回来。林雄告诉我,现在一切运转正常,郑州依然火爆,天津站稳脚根,石家庄已打开了局面,徐丽可以回京。他顺便告诉我,可能是徐丽太累了,她跟他说过,想休息一段时间。
我派本田车去郑州接徐丽。鲁魁和徐丽同车回来了,我想告诉鲁魁,条条大路通罗马,他那套管理方式能创造效益,林雄的温情管理也能创造效益,我姐姐采取的是身先士卒的方式,处处干在前,从目前来看,效益并没有出现滑坡。都是挣钱的方式,为什么要选择痛苦的一种呢?但鲁魁让王师傅直接送他回家了。这样也好,免得彼此尴尬。凭着他的创业功臣和自以为是的心态,我估计谈话的结果会是不欢而散。
错乱 十六(5)
徐丽独挑了一段时间的大梁后,可能真是累坏了,见了我以后有一种倦鸟归林的欣慰。
“老公,我好累。以后我可不管挣钱这苦差事了。”她赤条条地躺地我的怀里,湿漉漉的头发散发着洗发水和她肌肤的芳香。
“那你管什么?”我抚摸着她光滑的身子问。
“我管花钱,这肯定是个美差。”
“何以见得?”
“花钱是一种享受。我们现在有花不完的钱。每天还在挣,不用这些钱去享受,活得太累,死了都冤。”
“你受什么刺激了,张嘴就是要死要活的?”
“我是受刺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死了,你说我能不受刺激吗?”
“怎么回事,谁死了,让我的漂亮老婆这么受刺激?”
“我的一个好朋友,原来我们在一个歌舞团。我是在郑州遇到她的,她原来是一个很不错的歌唱演员。现在我一闭眼还能看到她当年在舞台上的样子,听到她甜美的歌声。她离开歌舞团后,几经辗转,最后落脚在郑州,在一家大公司里当老总的秘书。我们是在亚细亚商厦门口遇见的。那天我们谈得非常高兴,还一起吃了饭,分手时互留了名片。3天后我打电话找她,她的老总接的电话,说她已经死了,是在我们分手后的第二天死的,一场意外的交通事故夺去了她的生命。她如花似玉,有许多梦想,但突然之间就消失了,消失得令人难以置信。我跑到她的公司,她的老板是个很有风度的绅士,带我去了医院。为了等她的家人,她还没有火化。在太平间里值班的师傅让我看了她的遗体。她的脸没被撞坏,还是那么漂亮,只是失去了光泽。我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可又不得不信。人的命就是这样来去无踪,太可怕了。”
“所以你就打电话想回来?”
“我不仅想回来,还要享受。想一想,如果我要是突然死了,那该多冤。挣钱是你们男人的事,花钱是我们女人的事,这关系一定要捋顺。”
“我要用这些钱干大事。”
“什么大事,我都听说了,焦天河和史春生都把你骗了。这些异想天开的人都想骗你的钱,你还想靠他们干什么大事,我真不理解你。”
“这不过是小小挫折,算不了什么。我的研究中心要继续办下去,这是我不可动摇的决心和信念。”
“我不管,我要花钱去享受。”
“你不是有钱吗,每月两万块,足够你花的吧?”
“那是我的钱,我要花的是你的钱,谁让我是你老婆呢?”
“你随便吧,只要你每天晚上回来陪我睡觉就行。”
“一夜一千。”
“你又不是妓女。”
“你就把我当妓女,我把你当嫖客,那才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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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不嘛,我喜欢这样。妓女,玩的就是性,这样我就是一个完全的女人了。”
徐丽把自己当成妓女,在床上玩疯了。虽然我已经积蓄了雄厚的力量,也难以抵挡她的大举进攻。她把肉体和心灵完全敞开了,在紧张激烈的节奏中狂呼乱喊,犹如唱着新时期的摇滚乐。我被她热烈奔放的情绪感染了,或者说我们融为一体后,爱的热流毫无阻碍地在我们身体里激荡起来,冲开了我的喉咙和她一同高唱爱的呼唤。酣畅淋漓的感受使我明白了以前徐丽为什么在作爱时喜欢高叫了,这是整个过程的一个组成部分,我对她明令禁止,简单是对人性的一种摧残。
我们的叫声冲出房间,惊醒了昏睡的乌鸦。一阵恬噪声过后,小院重新归于寂静。
错乱 十七(1)
徐丽是一个注重实际行动的人。在她表示要干花钱这份美差后,短短的几天就从她手里流走了10多万。她花了3万块钱买了一件法国貂皮大衣,花1万买了一双意大利皮鞋。她把自己装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