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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陆氏开口,陈夫人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做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芳儿的事该怎么办?”
“这…”陆氏母子面面相觑。
“你们不会想毁婚吧?我家芳儿可等了二十年了?”她已经退让了,这杜家人怎么还这个样子?
“可是罗姑娘那边?”杜诚终于大起胆子问了句。
“这样,订了的亲是不好退,要不就一妻一妾吧。我这可是看在先夫的份上,”陈夫人一脸委屈,“刚成亲就多个妹妹,也就我家芳儿的性子好。”男人纳妾也是常事,陈夫人知道,就是杜诚现在只娶了陈惜芳,也免不了他再惦记罗莎丽亚,纠纠缠缠,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做个顺水人情,让杜家记得女儿的好。
陈夫人觉得自己让得够多了,杜诚却还是摇头,一脸为难,“可我答应过罗姑娘,不会再娶别的女子。”言犹在耳,他怎能就不算数。
陆氏也为难:“纳采、纳吉、纳征都做过了,当初说好的就是明媒正娶,怎么能改让人家做妾?”
“当初?这当初要论起来,还是我们两家最早订得吧?”陈夫人强压住火气,“难不成还让我女儿做妾?”
“当然不会,”陈家的信守承诺,陆氏自然不会不感动,这件事,错的是自己,更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你看,既然两家都有婚约,能不能就不分大小了。”这是陆氏想了三天才想出来的,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可自己答应过不娶别人的,杜诚想再开口,却被陆氏狠狠瞪回去。
不分大小?!女儿等了二十年,等来的就是这个不分大小?!陈夫人一时真想拂袖而去,可她早过了那任性的少女时代,再想到已故的丈夫,又把火气压下去。
陈夫人闺名双慧,在家排行第四,是最小的女儿,而秦正是陈家的远房亲戚,落魄时投靠了陈家,因为寄人篱下,一直让人瞧不起,陈双慧姐妹四个,也没人看得上他。
不想那年陈父突然病故,连遗嘱都没留下,而他又只有四个女儿,并无男丁,若大的遗产让家里人都红了眼睛,一时间亲人变仇人,当时陈双慧只有十三岁,哪见过这种阵势,除了哭,什么也不会。
陈老夫人也是个没主见的人,只是平日觉得三女儿和三女婿最孝顺,便站到了她们这边,全力支持,以为自己日后养老有靠。
。
第三十七章 赏月羹(中)
在陈老夫人的主张下,三女儿一家分得了大半的遗产,当然,母亲和妹妹也由她们照顾。
可是这母亲的心要是太偏了,儿女不但会不服气,更会伤了心。身为长女长婿,大姐一家却没能继承陈家,气得大姐当场就和娘家断绝关系,再不往来。
二女儿是个有心计的,表面没说什么,当天晚上却收拾了不少值钱的家当,再连夜跑回夫家,也和娘家人决裂了。
只有年少的陈双慧,和母亲一起住在了祖宅,和三姐一家一起生活,开始两年,三姐和三姐夫对她还不错,可当她十五岁该嫁人时,矛盾来了,三姐他们要送她去当朝一家权臣那儿做妾!
做妾是没有地位的,何况她听说,那权臣已经有十几房妻妾了,自己去了又有什么好日子过,她哭着求情,一向和蔼可亲的姐姐姐夫却变了脸色,因为他们的厨艺确实不如陈老爷子出色,加上不善管理,三和斋已经不如当年了,为了这次让三和斋的点心成为御前贡品,重振旗鼓,她们只能利用妹妹了。
陈双慧不肯,寻死觅活,被家人锁在了屋里,只等到了日子,绑也要把她绑上花轿!
亲情如此,陈双慧是真的不想活了,可没想到那天晚上,一向没什么主见的陈老夫人终于聪明的做了一回主,她居然偷偷找到了秦正帮忙,放出了小女儿,把自己多年的积蓄给她,让秦正带她逃走。
陈双慧一开始是信不过秦正的,怕他趁人之危欺负她,可秦正真是个正人君子,在家中对她彬彬有礼,就是她女扮男装和他外出谈生意,不得已住一个房间,也是一个床上一个地下,做到了暗室不欺。
在外三年,陈双慧和秦正配合默契,打下了不少产业,而这时他们也听到了那权臣垮台的消息,才放心重回长安。
长安城的三和斋,早已物是人非,失去了权臣做靠山,三姐一家也神气不起来了,因为怪母亲放走了小妹,陈老夫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了。至于她大姐和二姐,不是不知道母亲的现状,但都在一旁幸灾乐祸瞧热闹,这可是你自己选的继承人。
打听清楚后,陈双慧并未出头,反而躲在幕后,将生意场上的事都交给秦正出面,一步步蚕食,一年后,三和斋就换了主人。
陈双慧永远也不忘了当她以三和斋的新主人身份出现时,那一帮亲戚的脸上表情。
然后,由母亲做主,她嫁给了秦正。这次,陈双慧可是心甘情愿的,她能有今天,秦正功不可没,何况这三年相处,她对秦正也有了感情。
入赘一事是秦正主动提出的,为的就是报答陈老爷子当年收留之恩,让陈家能后继有人,不会断了香火。
丈夫的善解人意让陈夫人感动,说起来,秦正这一辈子都对妻子百依百顺,他唯一没经妻子同意就做主的事,就是与杜家订了婚。
父亲做主子女的婚事,也是天经地义的,何况杜家对秦正可有救命之恩,所以即使丈夫故去,儿女年纪长大,陈夫人也依然守着这个承诺。
虽然见面之后,陈夫人发现杜家人并没有丈夫说过的那样好,但杜诚母子的为人她事先也了解了,也没什么恶行,所以这亲事,她没有理由退掉。
“真要不分大小也可以,”陈夫人沉吟,“我只有一个条件,按当初订亲的时间,我家芳儿必须先过门。”
“行。”陆氏满口答应,这件事情陈家已经一让再让了,她不能不识好歹。“那么我们是定了八月十五成亲的,如果芳儿可以同天入门,我保证轿子先去陈家迎亲。”陆氏就想着把事情办了,这一拖再拖,她都拖怕了。
事情定了,陈夫人倒不着急了,“既然是明媒正娶,就是礼不可废,三媒六礼一样都不能少,这离八月十五就剩一个月了,这些时间怎么够?”
陈夫人一样样数给陆氏听:“我这辈子就一儿一女,家产自然少不了女儿那一份,城内的店铺,城外的田地,都要做为嫁妆,过继到芳儿的名下。这可不是一个月就能办好的。而且芳儿二十岁才嫁人,这婚事不办得隆重点,我也觉得对不起她。”
陈夫人说得也在情理之中,陆氏不好反对,不过一想到这婚礼的花费,以杜家的家底?
“所谓的聘礼,意思一下也就行了。”陈夫人知道杜家没钱,也不想难为他们,“我这做娘的也不求别的,只要你们以后好好对芳儿就可以了,至于芳儿成亲的花费,都由我这边出了。”
“这怎么好意思?”陆氏忙推辞,“成亲的费用本就该由男方出的。”她哪好意思占这些便宜。
“以后芳儿嫁过去,就是杜家的人了,你们要对她好,有得是时间,趁她还是陈家的女儿,也让我这做母亲的再为她尽尽心。”陈夫人推心置腹地对陆氏说道,“姐姐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来,和芳儿同龄的女孩一个个都有了好归宿,为人妻,为人母,芳儿每次和她们在一起,都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我这当娘的心里也不好受。”
“是啊,我看到和诚儿一般大的男孩都当爹了,这心里也不好受。”陆氏可是同病相怜,“我以为再找不到你们,才…”
“我明白,”陈夫人善解人意的打断陆氏的解释,“这事也怪先夫当年没说清楚。”秦正当时一病就是两个月,没法通知家里,老婆又在家待产,他能不急着回去吗?这一急,很多该交待的事都没说,等再想起来,已经找不到人了。
“不说了,总之我们这不又遇上了,”陈夫人微笑,“芳儿的婚事就由我安排了。”
陆氏不好再推,“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待芳儿。”
陈夫人等的就是这句话,“行,有姐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
看陆氏和陈夫人越说越投缘,杜诚在旁边根本插不上嘴,直到陈夫人走了,他才有机会发表自己的意见:“娘,你这样安排,罗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陆氏叹气,“罗莎是个好女孩,可那芳儿等你二十年,也是个好孩子,只好两个一块娶了。”
“可我答应过罗莎,只娶她一个的。”杜诚心情复杂,“现在就改口,我不是在骗她吗?”
“那陈家呢?这是你父亲订下来了,你想失信于人,坏了你亡父的名声?”陆氏质问儿子。
“我…”他并不认识陈家小姐,就因为这个,他才不好拒绝啊?
陆氏放软口气:“娘知道你不好和罗莎说,也不难为你,这事我出面。”
“那八月十五?”难不成他真是空欢喜一场。
“八月十五肯定是不行了,我们欠陈家太多了,这点只能依陈夫人的,让芳儿先过门,罗莎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她应该能理解你的。”陆氏认真考虑,“送出的聘礼我们也不收回了,等陈家订好日子,我们还是两边同样下聘,只要礼物均等,陈家也不会说什么,芳儿的婚事她娘亲给她办,我们就全力办罗莎那边的,保证让她风风光光进门,不会让人欺负了。”
其实看杜诚这么在乎罗莎丽亚,陆氏觉得应该担心的人是陈家小姐,这点陈夫人也看出来了,所以才会在入门前后和婚礼排场上为女儿争斗。
杜诚无奈的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其实他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妥,但又说不出什么。
……
陆氏自认对罗莎丽亚还是了解的,那女孩为人大方爽朗,从不记仇,心地又好,善解人意,这事虽然是让她委屈了,但应该不难解决。
不过,陆氏忘了一点,任何人都是有她底线的,你不碰还好说,碰了,病猫也会发威变老虎的。
“他想两个都娶?”问这话的罗莎丽亚是笑着的,可不知为什么,替陆氏传话的李富妻子张氏还是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杜家也是没办法,这不两边都订了亲,只能两边都娶。”张氏解释道,心里暗骂陆氏给她找的麻烦。
“我记得当初就说好了,我不会与人共侍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