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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又没人和你抢。”罗莎丽亚笑了。
杜诚看着她的笑脸,明白了,她是原谅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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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贞观元年,
公元六二七年,
正月,
鉴于医学博士短缺的现象,根据魏征的建议,唐太宗李世民下令太医署,从民间招收有志从医者,经考试合格,入太医署学习,学成后封为医学博士,分派到各州府工作。考试时间定在四月。
为这,魏征和孙思邈特地写信给杜诚,让他别误了考试时间。
魏征还告诉杜诚和罗莎丽亚,唐医监已经不在太医署了,他收人贿赂,栽在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戴胄大人手里,拔出萝卜带出泥,郭捕头等人也一并被治罪。如今只要杜诚回长安找到人证,就能重新行医。至于罗莎丽亚,她当初撕毁官府封条,意在救人,情有可原,戴大人判她无罪,现在就可以回长安重开太白居。
可以正式行医救人了,杜诚喜出望外,辞别崔老夫人和张文琪,三人返回长安。
……
二月初的一天,罗莎丽亚,杜诚,陆氏又重新站在了长安城的西市大街上。
两年多的时间,转了一个圈,他们又回来了,这西市大街好像比以前更热闹了,三人都是感慨万端。
“罗莎姐姐…”二丫手中的菜篮应声落地,她却顾不上它,只怔怔看着眼前,生怕是幻觉。
“二丫?”罗莎丽亚也是又惊又喜,回长安碰上的第一个熟人就是她,看来自己与李家人真有缘。
“罗莎姐姐!”确定了不是幻觉,二丫扑进她怀里,喜极而泣。
……
“罗莎姐姐,杜大哥,陆伯母,你们放心,那个唐医监和郭捕头已经被抓了,不能再害人了。”闻讯而来的李家人把三人围住,嘴最快的四丫连忙报告好消息。
“我们就是知道才回来的。”罗莎丽亚微笑答道,看到这么多人欢迎自己,这回来的感觉真好。
“罗姑娘,这是你当年让我保存的房契,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李富捧上房契。
两年了,这房契还和新的一样,可见人家是如何用心保留的。
“多谢李大叔。”罗莎丽亚声音也有些哽咽。
“罗莎姐姐,回家吧。”二丫机灵的拉她往太白居走。
是啊,那是她努力经营的地方,是她在长安的家,她怎能不记挂?
……
“这…”罗莎丽亚还以为,她一走就是两年多,太白居里里外外不知怎样尘土密布,蛛网横生,但现在,一切和她走到那天并无两样,仿佛她只是出去了两个小时,就回来了。
罗莎丽亚心里明白,这不是另一次穿越,有太白居钥匙的,除了自己就是大丫,这也是李家人做的,她们,一直相信自己会回来。
……
“杜大哥,你是回来考太医的?”李家的几个小姑娘眼睛一个比一个睁得大,天哪,杜大哥要做官了!
李富,李贵兄弟俩要镇定些,李贵先问杜诚:“杜郎中,你以前住得地方已经被房主租出去了,你现在准备住哪儿?”
。
第二十九章胡桃泥(上)
以前的房子不再,是杜诚早想到的,毕竟当初就是租房子住的,房东又和自家无亲无故,自然不会保留两年不租出去。
“李大叔,你对这儿熟悉,有没有合适的房子,等考完试,我的医馆也准备重新开。”杜诚问李富,就算考上医学博士,由朝廷负责食宿,可母亲还需要自己照顾。
李富寻思:“要说大屋子,能开医馆能住人,价钱又便宜,那还是杜郎中以前那间,要不我和房东说说,让他再租给你,反正杜郎中就要当太医了,他巴结还来不及呢。”
“不不不!”杜诚吓了一大跳,别说他现在还没考上太医,就是考上了也不能干这事,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先随便找个地方住,医馆的事以后再说也行。”陆氏也不赞同这种做法。
“如果不急着开医馆,可以先住我这里。”罗莎丽亚说道,反正这里住三个人也不算挤。
可她这话一说,周围人的脸色都古怪起来,杜诚更是红了脸,低头不敢去看她。
有什么不对吗?可之前她们不是都住一起吗?罗莎丽亚莫名其妙的眨眨眼。
“杜恩公!”被大丫叫回来的沈刚一进来就给杜诚磕头,正好化解屋里尴尬的气氛。
“快请起。”杜诚忙去扶他,“你的手怎么样?”杜诚走时最惦记的就是沈刚的断指能否再续好。
“您看,已经好了。”沈刚伸出手给杜诚看,右手食指已经活动自如,只留下一圈伤疤证明当时情况的危险。
“我按您走时的吩咐,继续上药,二十多天后就好了。”沈刚感激涕零,如果没有杜诚,他现在就是个残废。
“那就好。”杜诚松口气,他的辛苦总算没白费。
“姐夫,杜大哥是回长安考试的,他以后就是太医了。”四丫告诉沈刚。
“是吗?!”沈刚也是又惊又喜。
姐夫?杜诚三人这才注意到和沈刚一起进屋的大丫,她头发盘起,一身红衣,分明是新婚少妇的打扮。
“过年的时候,我做主,让小刚入赘李家。”李富笑呵呵说明,对这个老实能干的上门女婿十分满意。
杜诚三人连忙道喜。
……
说来说去,杜诚的住处还是无法解决,李家也有几个未出阁的年轻姑娘,自然不方便让杜诚借宿。(罗莎丽亚这才明白他们的古怪眼光,可在外边他们不也同住一个屋檐下?弄不懂这些古代人,她心里嘀咕。)
陆氏可以和罗莎丽亚住在一块,杜诚只好去投靠先入京的孙思邈。
孙思邈就住在长安城内的白云观,他先前留在长安,是因为魏征答应让他浏览皇宫所藏的医书,孙思邈一生都致力收集世间药方,好完善他的《千金要方》,能得看稀世孤本,自然留住了他的脚步。
但有些古籍善本太过珍贵,非得皇帝下令才可拿出,魏征请求李世民,对魏征的眼力,李世民是认同的,见他如此推荐孙思邈,又得知孙思邈不但能治疫情,对妇人病更是善长,便动了让他给长孙皇后看病的念头。
原来长孙皇后自从在秦王府生下长乐公主李丽质后,到现在已经五、六年没有再怀过身孕,太医诊断为气血瘀滞,冲任不畅,经行紊乱所至,可补药吃了一大堆,却毫无起色。
孙思邈开药,却与太医院相反,用的是行气活血的方子,正应了“堵不如疏”的道理,可这药方,得不到太医的支持,李世民也犹豫。
杜诚去白云观时,孙思邈正在长安皇宫之中,一干太医和他都等着李世民决定。
李世民也为难,他老婆孩子一大堆,光长孙皇后之前就给他生了三个,也不再有传宗接代的压力,可皇后因为气血失调所带来的痛苦,才是他心疼的关键,所以这药用不用,让他比判断朝廷大事还难。
这事还没法找臣子讨论,要不找无忌来,好歹他是皇后的亲哥哥?李世民正要让人去叫长孙无忌,就看见珠帘后人影闪动,然后皇后贴身的宫女韵兰进来,向李世民小声禀告什么。
李世民点点头,重新问孙思邈:“孙真人,你刚才说,皇后的病症是什么?”
孙思邈再答一遍:“气血瘀滞,冲任不畅,经行紊乱。”
李世民看向几个太医:“这么说,你们的诊断是一致的。”
几个太医也点点头,这点他们和孙思邈的意见倒一样。
诊断一样,方子却完全相反,李世民的目光再看向帘后。
宫女韵兰又出来禀告几句。
李世民再问资历最老的王太医:“王太医,你看孙真人的药方,可是凶险异常?”
“这倒不是,孙真人开得都是一般治妇人血瘀的常用药,谈不上凶险。”王太医中肯的说,“不过娘娘身体虚弱,用此耗气破血之方,恐会伤身。”这也是所有太医明知皇后血瘀,也不敢用破血药的原因。
孙思邈解释:“耗气破血只是第一步,散去病人体内瘀血,再养血补肾,以固其本,不然体内郁滞,始终无法孕育胎儿。”
两者都有道理,李世民无法下决心。
进去的韵兰又出来禀告,这次的李世民却走来走去,半晌才开口:“就用孙真人的方子,请孙真人暂时住在太医署,好方便随时为皇后诊疗。”
其实就是人质,众人都心知肚明,孙思邈仍从容不迫施礼退下,只不知有意无意,他施礼的方向更偏向珠帘那边。
众人都下去后,仪容典雅的长孙皇后这才从珠帘后步出来:“这位孙真人,倒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与自己性命攸关的事,她却仍笑得温柔。
“你真敢吃他开的药?”在这柔情似水的女子面前,叱咤风云的君王也不过是个在担心妻子的丈夫。
“你担心我,所以没注意,其实太医们是同意孙真人的药方的。”长孙皇后微笑,靠进丈夫怀中,这英明神武的皇帝,她偏偏就喜欢他为自己小小的糊涂一下,只要一下就好了。
李世民何等样人,马上就反应过来,不由责骂:“这帮滑头!”他骂得自然是那些太医,这些人当初给长孙皇后用药,当药不见效时便知道应该换药,可耗气破血的药份量不好掌握,他们谁也不敢开,正好来个在民间颇有名声的孙思邈,于是几个太医顺水推舟。
……
杜诚到白云观,自然找不着孙思邈,但好在孙思邈事先跟道观打过招呼,观中知道有杜诚这么个人,就同意他住在孙思邈那儿,孙思邈还给他留下不少行医笔记,正方便杜诚考试前复习。
考试期在四月,杜诚最先该做的是和唐医监的官司,不然背着这个污点,他也无法参加考试。不过杜诚这个案子并不难,正如罗莎丽亚当初所料,根本没有人去告杜诚的状,那只是唐医监临时编的理由,衙门里自然就没有记录此案的卷宗。
没有原告,没有案情,杜诚行医就不违法,就不该封他的医馆,他帮沈刚治伤也是医者本分,自然无罪。唐医监因一己私利诬陷他人,杜诚医馆被封的损失自然由他负责赔偿,大理寺判他赔偿杜诚一匹好绢,准杜诚重开医馆。
唐医监等人还有别的案件牵扯,所以没有最后宣判。不过这些和杜诚已经无关了,他在太医署顺利报名,就等着考试了。
太医署第一次不分门弟,从民间选拔人才,这会出什么考题的,不光是杜诚紧张,别的考生也在认真备考,头悬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