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罗莎丽亚抱着几张纸,如获至宝的样子,魏征也不去打搅她,转问杜诚:“我听说你们已经在清河打下基业,是确定再回长安发展吗?如果只是讨个公道,我可以让太医署给你证明。”
回长安,一切就得重来,而其实,他只要能证明自己行医并无偏差便可,杜诚看向罗莎丽亚,等她的意见。
一提到长安,罗莎丽亚就清醒了,“我是一定要回长安的,”她解释,“因为我与家人约好,如果不幸失散了,就到长安找我。”她还等着局里接她回去呢。
“那我也回长安。”杜诚马上答道,比起罗莎丽亚义无反顾跟着他来并州,清河的那点基础又算什么。
看众人视线都聚于己身,杜诚意识到自己答得太快了,脸有点发红,欲盖弥彰地解释:“杜某本是京兆长安人氏,自然也应该回家乡。”
魏征心中了然,微微一笑,也不说破。
孙思邈却若有所思:“你说你是京兆人氏,姓杜,医术是祖传的?”听杜诚的口音,可真听不出来他是长安本地人。
杜诚点头,他自幼便随父母东奔西走,口音南腔北调也是正常的,至于姓氏,到是行不改姓坐不改名。
“那你可认识京兆杜修远?”孙思邈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杜诚怔忡:“杜公修远正是先祖父。”孙真人认识爷爷?
“先祖父?”孙思邈感叹,“杜师弟已经过世了吗?”
杜师弟?!这下众人的视线都聚中在孙思邈身上了。
孙思邈解释:“杜修远曾是我同门师弟,不过他是火居道士,可以娶妻生子。”(注1)
爷爷是火居道士?杜诚好像确实听父亲说过,但爷爷过世时,他还没有出生,印象自然不深。不过现在杜诚可是福至心灵,忙跪下见礼:“杜诚见过祖师伯。”
出家人看淡生死,但今日见了故人之孙,孙思邈也是感慨万端,他忙扶起杜诚:“好孩子,你仁心仁术,真是杜师弟的好传人。”
偶像见面会变成了认亲会,罗莎丽亚傻了眼。
……
“我问你,”退场之后,罗莎丽亚追问杜诚,“你爷爷要活着,现在得多少岁?”
“六十五岁。”杜诚叹息,爷爷是死于兵乱,而非寿终正寝啊!
罗莎丽亚可没空叹息:“孙真人是你爷爷的师兄,那他今年有多少岁?”
“应该快七十了吧?”杜诚计算。
“可你看他那张脸啊?!”这才是关键,“像七十岁的人吗?”
“是不像。”杜诚摇头,老实说,孙思邈看上去还不到四十岁。
“祖师伯仙风道骨,当然不是凡夫俗子可比。”杜诚觉得理所当然,修仙如果没有用,谁还出家?
这可是个大问题呀!罗莎丽亚鼓动杜诚:“他是你祖师伯,你去问问他,他今年究竟有多少岁?”孙思邈的寿命一直是个谜,在现代一共有六种说法:最小的101岁,第二种说法是120岁,第三种说法是131岁,第四种说法是141岁,第五种说法是165岁,甚至还有168岁的说法。
不过历史上记载蛛丝马迹的,多是公元541年和公元581年这两种说法,到底是哪种呢?
现在是公元626年,按孙思邈快四十岁的外表,正好符合他生于公元581年的推测,罗莎丽亚初见孙思邈时,也没怀疑什么,但他居然是60多岁人的师兄,难道他今年真的八十了?!
要是能解开这个谜,飞船毁了也没有关系,保证有一堆人抢着给她买单。
对着罗莎丽亚的兴奋,杜诚却给她泼冷水,他居然一本正经地摇头:“我不能去问。”
“为什么?”罗莎丽亚奇怪,这事又不难啊?
杜诚解释:“出家人有出家人的规律,这道门就有三不问,一不问寿,二不言俗事,三不拉家常籍贯。”他不能犯忌。
“这样…”罗莎丽亚发愁,那还真不能由自己去问,不过,“你可以装不知道的。”她还是鼓励杜诚,好歹这两人沾亲带故,孙思邈应该不会生气。
“可我明明知道。”杜诚很认真。
这人脑筋不转弯!“让你装不知道。”
杜诚想想,还是拒绝:“我装不出来。”
“哼。”罗莎丽亚转身就走,不再理他。
注1:火居道士就是指居家修行的道士,火在此意指凡俗生活之意。火居道士可以娶亲蓄子,但是也要持戒奉斋。
。
第二十八章 豆面糕
按照安排,孙思邈和魏征一块回长安,向唐太宗详细禀报并州疫情的始末。
陆氏还在清河,杜诚和罗莎丽亚自然是先回清河,再去长安。清河的杜氏医馆和太白居,自然也不能说关就关。
和孙思邈魏征约好长安再见,杜诚和罗莎丽亚赶回清河县,时至十二月,正好一起过新年。
……
陆氏早就得到张文瓘从并州送来的信,知道杜诚和罗莎丽亚一切平安。
“好孩子,你总算回来了。”见了面,陆氏仍是又惊又喜,但她的惊喜只针对罗莎丽亚一个人,“让伯母看看,你一定受了不少苦。”
杜诚知道母亲在生自己的气,他诚惶诚恐道歉:“娘,孩儿知错了。”
陆氏仍然不理他,只心疼罗莎丽亚:“快进屋,外面冷。”
罗莎丽亚也不理他,笑嘻嘻和陆氏进屋,留下杜诚拎着行李,傻愣愣站在那儿。
……
回来两天了,陆氏仍不和杜诚说话,但她发现罗莎丽亚居然也不和杜诚说话,是不是杜诚做错了什么?说到底,陆氏生气也是因为心疼儿子,见此情景,她又忍不住操心了。
陆氏先问杜诚,母亲肯主动和自己说话,自然是好事,但一提到罗莎丽亚为什么生气,杜诚就苦着脸,只因为他不肯去问孙真人的实际年龄,罗姑娘就气到现在,他可是从没见罗莎丽亚生气这么久的。
“你就帮她问问怎么啦?”虽然不知道罗莎丽亚这么坚持的原因,陆氏还是明显站在她那边的。
“可是道门有三不问。”杜诚又和母亲解释。
陆氏不以为然:“你可以当不知道。”
杜诚又发怔:“可我明明知道的。”女人怎么都这样?
陆氏摇头叹气,这儿子是聪明还是笨啊?人家姑娘无意踩个脚印,他都记下尺寸买双新鞋,可好不容易主动让他帮忙,他却推三阻四。
“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总之,回长安后你一定要问出来。”陆氏干脆下命令,“你要问不出来就是不孝。”
母命难违,陆诚只好先点头,不过,“孙真人现在在长安,罗姑娘那儿…我该怎么办?”难道就一直不说话。
“祸是你闯的,你自己想办法。”陆氏可不管了,虽说婚姻大事是讲究父母之命,但哄老婆的工作,不能也由母亲代劳吧?
“这快过年了,你赶快把罗莎给我哄笑了,不然今年没你的新衣服。”陆氏“威胁”儿子,自从罗莎丽亚追随杜诚去并州出生入死,陆氏就认定这女孩做自己的儿媳妇了。
……
除夕进入倒计时,罗莎丽亚也一天比一天忙。
太白居,崔老夫人并不同意关了它,也不同意收回,这让罗莎丽亚挺为难,最后两人商量的结果,是清河太白居做为长安太白居的分店存在,由罗莎丽亚委托崔老夫人代理。
这主店还没从新开张,就有了个分店,好像不合规矩,但清河太白居也是她努力经营的,就让它继续存在也好。
既然确定是分店,既然年后才回长安,那现在,太白居的生意就不能停。
……
快过年了,点心生意也是最好做的时候,谁准备年货不买些,谁走亲访友不拎上些。
盆糕,枣糕,白糕,水晶糕,山药糕,赤豆糕,藕丝糕,栗子糕,过年吃糕,一年更比一年“高”,讨个好彩头。
知道这点,罗莎丽亚就和糕结了缘,太白居天天推出新款糕点,让别的点心店跟着学都来不及。
太白居生意大好,做为股东之一的崔老夫人又闻讯过来“视察”,隔着帘子,将过年前热闹的街景尽收眼底,又品尝美味的点心,眼福口福都饱饱的崔老夫人心满意足。
罗莎丽亚可没有这么悠闲,店里人手不够用,还有人要求送货上门,崔老夫人又介绍两个腿脚勤快的,还是供不应求。
杜诚再笨,也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只要有时间,他就到太白居,算帐收钱,端茶递水,擦桌子扫地,一刻也不敢闲着。
也不知当初张文琪和崔老夫人是怎么选的地方,太白居和杜氏医馆居然就在同一条街,相隔不到二百米,这方便了杜诚献殷勤,也方便了有人从医馆找不到他,马上就能在太白居找到他。
于是,大家就常常能看到,年轻的杜郎中像个陀螺一样,两边转着,一刻不得闲。
知道点内情的人都摇头叹气,这得罪一个女人已经很不得了了,杜郎中得罪的还是自己娘亲和未来媳妇这两个女人,你就自作自受吧。
……
“碗都洗好了,我接下来干什么?”杜诚请示罗莎丽亚。
罗莎丽亚仍板着脸:“你把这个磨好,我要做豆面糕。”她递给他一小盆炒熟的黄豆。
“没问题。”杜诚痛快的接过,罗莎丽亚最近已经和他说话了,这是个好现象。
看杜诚用旁边的小石磨认真磨着黄豆面,罗莎丽亚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笑了,其实她哪有那么多气可生,板着脸只是想吓吓杜诚,毕竟孙思邈的年龄,自己是真的想知道。
现在陆氏已经保证,回长安后一定让杜诚问出来,再加上杜诚这几日诚惶诚恐的劳动,这快过年了,自己有台阶就下吧。
“黄豆磨好了。”杜诚报告,几十斤的大磨他都推过,这才一尺宽的小磨自是不在话下。
看杜诚邀功请赏的样子,罗莎丽亚发现,这个人也挺有意思的,心里暗笑,表面却不动声色,递上一块手巾:“先擦擦手。”
“然后干什么?”待罪之身,杜诚不敢偷懒。
“你先等着。”罗莎丽亚忙自己的。
得到原地待命的吩咐,杜诚老实站着,看罗莎丽亚做豆面糕。
糯米面是已经煮好的,只要把它粘上黄豆面擀成片,抹上豆馅卷起来就行了,到时候现卖现切。
罗莎丽亚现在就切了一块,洒上糖粉递给杜诚:“你先尝尝味道怎么样?”
这试吃也算工作?杜诚一样不敢怠慢,忙接过碗筷,夹起点心就往嘴里塞。
“慢点,又没人和你抢。”罗莎丽亚笑了。
杜诚看着她的笑脸,明白了,她是原谅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