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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视我的眼睛,面色冷峻,半响说道:“我刚才说了……”
“这并没有有违背江湖道义。”我插口道。
“让我背叛兄弟,这怎么没有违背江湖道义?”他的声音冷漠,我心一沉,我这逃亡大计看来得流产。
我有些气恼道:“我就知道,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服。可是萧初过他强迫我嫁给他,你这根本就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助纣为虐。”
说完,我心中闪过一丝愧疚,这话说得好像有些重了,我不该这么说初过的。
他怔在那里,凝视着我,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深沉如海的样子。
“不帮就算了,我从来不会勉强别人。”
“你不担心江乘他们了?”
“每个人的命都是自己的,我担心也没用。”
“外面不是在打仗,就是流寇劫匪串行,你想好了?”
“难道我要一辈子赖着他,靠他来保护我?”
“好,我答应你。明天这个时候,我们还在这见面。”
“真……真的?”
我刚才开口请他帮忙的时候,其实还没有想好,他这样就答应下来了,我心头突然生出些悔意,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罢了,就让自己任性这么一回。
我回到竹枝苑,突然很惆怅,就这么走了?
今年雨水多,这竹枝苑里的竹子长得分外茂盛,秋风吹起,飒飒作响。耳边响起了七娘的絮叨声:“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这身子骨单薄,不能站在这风口里。”
我突然很像上前去拥抱七娘,可终究还是忍住了,要是让初过看出我反常,我肯定是走不成了。
可是到了夜里,我还是突然醒来,心里空荡荡的,仿佛被掏空一般。卧室里好像突然变得很冷,我拼命往初过怀里钻,伸手抱住他。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伸手将我裹在他的臂弯里,在我耳边轻声唤道:“凌儿。”
“嗯。”我低声应承。
他的吻从我的唇上落到我的颈项间,轻轻地啃噬,从开始的轻柔变得狂野,然后又沿着血管往下。他的手开始往下移动,仿佛有一把火从背后冒上来,只烧得我血肉模糊,从里焦到外。我紧紧抱着他,虽然浑身颤抖,但还是忍不住仰头去轻咬他精致的锁骨。
他伏在我身上,不停地喘息,汗水滴落在我的脖子上,我突然之间很想哭,哑着嗓子喃喃轻唤:“初过。”
“嗯……”有些痛苦的呻吟传来,多少情绪被压住,他却不知道如何释放,终究从我身上翻落下来,伸手将我拥在怀里,肌肤相亲,乌发纠缠,耳鬓厮磨。
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开始吻他的脸,他的唇。唇瓣与唇瓣经历长时间的碾磨纠缠后,我的唇经过他的锁骨,一路下滑,停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两只手不自觉地去抓床上的褥子,我一震,宛如擂鼓般的心跳又快了几分,直要冲破我的体内。
他稍微坐起来一点,伸手托起我的腰,我惊了一下,自己已经坐在他的腰上。
这……该……该怎么弄?
窗外的月色洒进来,照在他无暇的脸上,映出他黑瞳中璀璨的星光。
“你闭上眼。”我有些无措,慌乱地命令道。
他低低地笑出声,眼皮轻轻合上。
朦胧的月光中,他白茫茫的身上似乎有几处阴影,我伸手去抚摸那些阴影。
“疼不疼?”我轻声询问,心揪在一起。
他伸手将我掉落在额前的青丝轻轻夹到耳后,轻笑道:“早就好了,只是疤痕还在,不要看这些丑东西。”
我的吻轻轻落在上面,轻缓认真地吸吮,他喉间发出的声音让我的心一阵颤栗,我害怕是我弄疼了他。有一瞬,我害怕得都快哭出来,觉得自己就好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凌儿不怕,凌儿……”他一串不连贯的呢喃传来,我紧绷的心终于缓缓松下来,他就仿若是扁舟上唯一的掌舵人,抚在我腰间的手稍微收紧,然后轻轻动了下身子,完成未完成的动作。
第二天一睁眼,正对上初过迷茫恍惚的目光,痴痴地看着我,我心神一动,本来惺忪的睡眼立马睁得很大,定定地回望着他。
他的目光往下移了一点,嘴角扬起戏谑的笑容,我低头,春光乍泄,眼睛的余光中,才发现我和他正裸埕相对,我的脸一阵发烧,慌忙把褥子往身上拽。
他笑了起来,掀起被子,在我的连连惊叫声中,裸身下床,然后慢腾腾地开始穿衣服。我有一刻的失神,等我反应过来之后,脸羞得更红,立马用被子把头紧紧蒙住,只听到他低低的幽怨声:“摸都摸了,现在还不敢看了。”
我在被窝里听到他的声音传来,像极春闺里的怨妇。这哪跟哪啊,我把头伸了出来,怒视他。他已经穿戴整齐了,紧紧抿着的嘴,掩藏不了满眼的笑意。
我心里怔了一下,呆呆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变得深邃难懂,深深凝视着我。
我的目光定格在他春水荡漾的面容上,心头涌上阵阵酸涩,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我要离开他的日子。
我恍恍惚惚,朦胧中,他的面容逼近我的脸,然后如清泉般的轻吻落在我的额上,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落了下来,落在我和他的脸上,他呆了一瞬,开始吸吮我的泪水。
“凌儿,永远不要背叛我。”他在我耳边呢喃,然后起身离去。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然后轻轻地下床,开始梳洗,心中百转千回,想着这里有什么我要带走的。想了半天,我没想到有什么可留恋的,可又想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带走。
吃完早饭,素素和晓莺在那争那个鞋样好看,我在边上失神地听她们争论不休。
“让夫人说哪个好看,夫人的眼光最好了。”
我温和地笑道:“都很好,把它们都做成鞋。”
“这个好看。”
“是这个好看。”
她们又陷入争吵。
我到院子里,这里的空气永远是那么清新,带着翠竹的味道。我深呼了口气,和七娘说,我要去茶馆坐坐。
“爷临走的时候,让我转告夫人,外面时疫横行,夫人要是出去,早去早回,不要回来太晚。”
我失魂地轻轻点头,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素素,往茶楼走去。
我最终什么也没带走,衣服和钱我已经让苏捷帮我准备了,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好像还没想好要去哪里。
我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个问题,最后都没想好。算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等我离开这里后,我再设法联系欷侃和许南,以后天高水长,逍遥赛神仙。我一直梦想的生活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一直到茶楼,我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到茶楼的时候,苏捷已经在那里,首先递给我一身玄衣,让我先套在外面。我将所有的头都盘在头顶,脸全露出来。
虽然没有易容,但乍看上去,和以前的我截然不同。我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时候,苏捷呆立在那,有些失神地看着我,他的目光让我心头一惊,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想好了?我们要走了。”他淡然开口,我木然地点头。
我们?
我跟在苏捷的身后,一路恍惚地和他一起上了马车,总觉得有哪不对劲。
马车急速地向前奔驰,在城门那里,照旧受到了盘问,不过,苏捷刚一露面,城门的看守就让放行了。
苏捷这身皮囊还这么管用。
“想好要去哪了?”
“还没有,只要远离这里,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你把我放下来就行。”
“把你放在偏僻的地方,你就不怕遇上豺狼?”
“有谁还比你苏捷更可怕的啊?”
“那你还找我?”
………
我和苏捷,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等到我再向外看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城外的原野上,灰茫茫的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马车后来又行驶了很远,马车突然停下来。我向外看的时候,车夫不见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警惕地看着苏捷。
他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直盯着我的脸。
“你不会要绑架我吧?”我沉声道。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要绑架你,在东都的时候,我就不会救你,何必等到今天。”
“此一时彼一时,你不绑架我,把我带到这么个鬼地方来干嘛?”
“不是凌夕说要在偏僻的地方的么。”
我怔住,差点被他绕住。
“车夫哪里去了?”
“回家了。”
“你到底要怎样?”
“凌夕一个人亡命天涯,我怎么能放心呢?”沉默了一刻,他悠悠地开口。
我心里还在琢磨他这句话的意思,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抚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摩挲。
我心一慌,顿觉马车太拥挤,想往后退,却退不开,身子贴在马车壁上。
他的手指从我的脸上拿开,黯然地开口道:“告诉我,凌夕,你到底喜欢谁?萧初过还是独孤楼?”
他的俊脸有些许扭曲,有些涣散的目光里仿佛藏着万千苦痛,但他却不知道怎样化解这些苦痛,独自在那里苦苦挣扎。有一瞬,我觉得这个目光很眼熟,在那个如水的夜里,这个俊朗的少年也曾有过相似的眼神,只是这一次,目光中饱含更多沧桑和绝望。
我呆坐在那,心里苦涩难言,不知该怎样开口。
“不管是初过还是那个凤皇,你要的生活,他们永远给不了。跟我走吧,凌夕,我和你去过风一般的日子,再也不管这些俗世中的恩恩怨怨。”
他的声音很轻,最后一句就像是飘在空气里,因为马车的空间太小,声音最终落进我的耳朵里。我嗫喏着,却发不出任何声响,只能呆呆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面容离我的眼睛越来越近,最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只能感触到他的唇,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唇,然后轻轻地吸吮,那份柔情和怜惜,就仿佛是微微的风中夹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我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转动,任凭他吻着。他的吻从我的唇向下滑落,轻轻滑过我的下巴,落在我锁骨上方的皮肤上,手伸到我的腰间,轻轻搂住,我脸上的肌肤碰到了他的发丝,痒痒的,喉咙里发出轻吟声。我心头一惊,头脑顿时清朗,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