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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鼻头有点发酸。
离别之情,到此时见他军容肃整,才终于浮上心头,凄凄惶惶有了愁绪。
江小鱼一直告诉自己,要笑着送他出征。
可是,这泪水不由自主的漫上羽睫,任她万般忍,依然泛滥。
这是出征啊!不是逛街游玩。
平日里,他护在身边守着她。
累了、倦了、喜了、怒了,都有人在身边。
他离去之后呢,就剩她自己一个人了,真正的一个人。
懂她的,仅他一人;她所依赖的,也仅他一人。
是不是可以任性一点,拉住他的手,说,别去了。
她想说的,真的想说,可是话到嘴边,怎么就说不出口呢!
楚君尧一把将她再次揽在怀中,这次脸上的表情没有了嬉笑。
“别哭,等我回来。”
简单的话,却凝着他不简单的情愫。
情话,若是轻浮,自然讲的天花乱坠,万紫千红。
可若是真心,百转柔情,不过轻轻一句,直指人心。
他见不得她的泪水,更见不得她眼底那怯怯的惶恐,搂着她放不开,是想用最后的余温安抚她不安的内心。
“君尧,你一定要回来,快点回来。”她害怕。
“好,娘子放心,我一定快点回来,很快!”楚君尧嗅着她发间的香气,最后一次保证道。
江小鱼推了推他,“那……你和将军们上马吧,他们等了很久。”
“乖乖在家等我,不要走丢喽!”
“嗯。”这次江小鱼没有顶他的话,很是乖顺的点了点头。
一个人的战场(2)
楚君尧松开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江小鱼的掌心。
“这是?”江小鱼不解,只听过定情信物的,难道离别还有信物啊。
楚君尧笑道:“你去宫里的时候,有个江湖游人送的定魂玉佩,我不在的时候就带着吧,不管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就当个挂饰。”
那玉在掌心,清凉。
江小鱼还来不及细看,唇边却突然温热。
离别的吻,令人心间发颤,亦令人伤感。
楚君尧临上马前,大掌温柔的摸了摸江小鱼的头,笑道:“丫头,别怕,一定要等我回来。”
公主府朱漆大门,江小鱼站在台阶上,目送楚君尧的背影渐行渐远。
直到背影消失,她才忽然感到身后的公主府忽然变得清冷无比。
不过是少了一个人而已,怎的就让人觉得如此索然。
“公主,将军已经走远了,天气寒凉,进屋歇息吧。”一旁的下人不由出声道。
“哦,好。”无意识的,任由府里的人带路回房。
坐在床边,清早的余温已尽,摸着被角钻进被里。
鸵鸟一样的闭上眼睛,房间还有他身上的味道,这样可以安慰自己,他没走。
等到傍晚时分,他就会推开房门,高兴的喊道:“娘子,为夫回来了。”
会的,再晚一点,他会叫她起床……
丫鬟轻轻的推门而进,将她身上的被子好好的盖妥,放下床幔。
轻手轻脚的走出去,阖上房门。转身对着外面的人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压低了声音道:“公主睡着了,今天就别见客了。”
“行,我知道了。不过,这封信是方才容家送来的,要公主亲启。待会儿公主醒了,你呈上去吧。”
丫鬟点点头,收了信。
容霖作法招魂夺身体(1)
国舅府,容霖斜倚在藤榻上,眼眉低垂,若有所思。
“少爷,信已经送到公主府了。”一旁站立的下人恭敬道。
“没有回话?”漫不经心的摆弄手中的玉盏。
“没有,打听过,说是楚将军刚走,公主身子不舒服,睡下了。”
容霖抬眼,“去备车。”他要亲自登门。
容霖换了一身衣裳,走出国舅府的大门,车子早已备好停在门口,只是那车子旁边却多出一个人。
容霖不由皱了皱眉头,“颜姑。”
颜姑望着他,叹了一口气,上前拉住他的手,担忧的说道:“容霖啊,君尧刚刚离开,你真的需要这么急迫吗?”
容霖面容一紧,抽回了颜姑握着的手,别开目光,“是早、是晚又有什么区别呢。”
“也许、也许……再等等有其他的办法也说不定……”颜姑挡在车前,阻止容霖上车。
“我不想等了。”容霖干干脆脆的说,目光如水,却坚定如初。
“站住!”眼见容霖抬脚上车,急切下,颜姑大声喝道。
虽然定了身子,但容霖却并没有一丝妥协的意思。
“颜姑,若是你心疼你的侄儿,我不会介意你帮着他。”顿了顿,像是催眠自己,低低的重复,“我不会介意,不会介意。”
“驾!”一声长喝,马车绝尘而去。
颜姑呆立原地,双手颤抖,这个孩子怎么如此执拗,太过执着反而伤人伤己。
君尧远在天边,顾得上边关,顾不上家里;若是容霖这小子真的下手,恐怕那侄媳妇真是凶多吉少。
愁颜满布,头上却多了一把伞,回头,一名清俊的男子,优雅而笑。
身上淡淡兰花香,与容霖几多相似,却比那孩子更加飘渺。
“秀辰,你说姑姑该怎么办?”
秀辰说:“姑姑,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扎都疼。”
颜姑自嘲一笑,“是啊,可不是。”
“姑姑,天要下雨,早回吧。”
两个人共撑一把伞,在街上慢行,回了醉梦坊。
容霖作法招魂夺身体(2)
心事重重的颜姑吃不下东西,喝了晚清汤便睡下了。
容霖站在公主府外,等着门人送信出来。
江小鱼睡了好一通清醒过来,肚子饿的咕咕叫,楚君尧走了之后,春梅、桃花两个机灵的丫头免了其他一切杂货,拨到江小鱼身边,早晚服侍。
先前,江小鱼不太喜欢被人供着,力所能及的事情自己都代劳了,两个丫头无事可做,寻了管家分了点活。
这下,将军一走,公主寂寞,管家瞧着两个丫头机灵,嘱咐了几句,便派了过来。
两个丫头陪着江小鱼吃着晚饭,时不时讲两个街市上八卦的趣事,逗主子开心。
离别之后的寂寞倒也清减了不少,江小鱼心里也明白。
哭也是过,笑也是过。
当年,她一个人不也活了那么多年,那个时候,谁管过她死活啊。
而尽,男人刚走一天,难不成她就要死要活的?
所以,她恢复的也快。听到春梅讲的笑话,还很捧场的哈哈一笑,两个丫头见主子终于露了笑脸,心里那块大石也算落了地。
江小鱼吃完最后一口,擦着嘴。桃花递给春梅一个眼神,后者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到江小鱼面前。
“公主,下午您歇息的时候,容府送了一封信,我见您睡的好,没敢打扰。要不,您现在看看?”春梅笑了笑。
江小鱼瞪着那封信,心说,好么,男人前脚刚走,后面就招来一头狼。
是躲、还是……
算了,江小鱼叹口气,接了过来,方正横竖都得面对,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拆了信,还没等看,门外咚咚咚跑来下人。
“公主,国舅府容少爷门外求见。”
江小鱼抬眼,愣住。桃花看了一眼,对外面高声道:“回了吧,公主身子不适。”
“别——”江小鱼出声拦下,“引到大堂吧,稍待片刻我就去。”
“公主,您不想见就别见了,还闹的自己不愉快。”
“就是,这个容少爷还是咱将军的情敌呢,您要见了,将军他八成在边疆都要吃醋吃到跳脚呢。”
“嘴贫!”江小鱼点了两个丫头的脑门,一人一下。
容霖作法招魂夺身体(3)
起身去里屋换衣服,春梅、桃花两人喊下人进来收拾碗筷,两人进了厢房,一人帮忙系腰带,一人巧手为江小鱼梳妆打扮。
“公主,明儿个街上有集市,将军走了,您在家肯定憋的慌,不如我和桃花两人陪您出门走走,可好?”春梅仰起如花笑脸,手上的动作可丝毫没有停下来。
桃花一拍巴掌,附和,“我看这主意不错呢,公主?”
江小鱼拖着腮帮子想了想,点点头,“成,在家憋着也难受,还莫不如走走。行啦,你们俩个弄完没?”
“好了!”两个人最后检查了一遍,水腰一弯,“公主,您请吧。”
江小鱼受不了的睨了她们俩一样,两人笑做一团,主子的性子真是好的没话说,平易近人又开朗活泼。
容霖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闭目养神,看似稳如泰山,然而内心的一丝焦虑却氤氲上眉间,郁结不开。
他也在扪心自问,是不是真的要现在下手,难道他真的不能再等等吗?
可是,等什么呢;等这位江小鱼自愿放弃?
尊贵的身份、恩爱的夫君、快乐而自在的生活,这样的环境,让她甘心放弃?
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孤魂,有了重生的机会,稍微正常的人,都不会放弃的。
容霖的嘴角紧抿,所以他不能等她放弃,他只能自己伸出手来取,哪怕枉顾道义,哪怕是破坏别人的姻缘,若是罪当下地狱,他就一个人受着。
江小鱼不知道他心中的一番波涛,只知道看见他稳然的坐在那里,心口就没来由的噗通噗通直跳。
她对自己说,这可不是她怕他。
于是,咽了咽口水,出声道:“容少爷,您找我?”
容霖缓缓睁开眼,目光清澈如水,只是微微荡漾着波澜,江小鱼一时被这样的目光凝在原地。
“正是,叨扰了。”容霖并没有依循规矩行礼,江小鱼也并没追究。
在容霖的面前,江小鱼总有一种鸠占鹊巢的别扭感。就算他行礼,她也觉得更像是一个笑话。
楚君尧临行前,唠唠叨叨的叮嘱,千万离容霖远一些,能不见就不见。
容霖作法招魂夺身体(4)
她也明白他的担忧,只是,恩恩怨怨总得解开。
让她放弃,江小鱼觉得,除非她再死一次。
否则,她不想轻易的就放弃她和楚君尧之间的缘分。
容霖一直都没开口,江小鱼反倒坐不住,“你来找我,没有事?”
“有事。”容霖淡淡一笑,在江小鱼等待的目光中却不再开口。
“有事你就说,不说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来取回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