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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场上又静了下来。
负屃淡淡回了一句:“子卿损坏了比武台,按理应该取消资格。这场比武就算打和了吧。”
爷爷的,太流氓了吧?
嘲风失笑。“你个泼皮,头先分明没有这个规矩,是你自己搭的这破台子忒不结实,一刀就劈开了。”
此时蒲牢闷闷插了一句。“搭台子的石头是浮玉山上的。”
狻猊即刻跳了起来:“笑话,先不说汉白玉有多结实大伙儿心里有数,这台子还是老大施过加固法的呢!”
囚牛委屈地长“哞“一声:“老五冤枉我。别说只是我加固过的汉白玉,只怕长留山上金刚石搭的台子,他刚才那一刀,也能劈开了!”
话到这里,众人不期然都想起刚才那一刀的声势,不由默然。
然后最高的台上,一个低沉有磁性的声音说:“老八莫要赖皮,判那少年胜了。”
这声音真的是,真的是,太熟悉了!可是怎么可能!这人不是那什么白帝少昊吗?
负屃低头称是,锦绣随即唱号:“本局招摇山弟子子卿胜出,今日招摇对小次比赛,两胜一负,招摇得胜!”
此句一出,底下突然沸腾出一片喝彩欢呼。
我有些诧异,这四山弟子都不是什么好鸟,谁会这般友好,入眼却见一片黄色袍子,当前一人着赭色,面上大喜,却是迷谷终于领了其他招摇弟子前来观赛助威了。
子卿就这样,在众人注目簇拥下走下台来。
我本能地抢上两步,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就走在了最前面。
眼看他盯着我一步步靠近,那只黑眸流光炫彩,眼底有着极大的欢喜。
我微张着嘴,在他堪堪走近时,却一个转身,向方才丑仁落地的方向跑去。
“丑仁师兄,丑仁师兄!”你没事吧?
我一路叫着,脑子里盘桓不去的,却始终是我方才转身那一刹那,子卿黑眸里一闪而过又不可掩饰的错愕。
子卿,你没事吧?
一面跑,一面直想跳起来踢飞这个装模作样的自己。
琼安,你个王八蛋!
我扶起靠台沿的丑仁。“丑仁师兄,你今日可够狼狈的。”
胸口一痛,却是这小子死性不改,胳膊肘撞了我一下,差点松手。
人都站不稳了,面上还是喜不自胜的兴奋。
“丑阿我今日太欢喜了丑阿虽说是输了但多少年没打过这样一场痛快的架即使是鹿台的子墨也没有这般气势你家宝贝子卿果然厉害我好生喜欢他!”
听到我家宝贝子卿本来是很爽的,但某人好生喜欢又让我不甚舒服起来。
“这小子瘸腿眇眼脾气又臭有什么好了!”说到这里却忍不住去看那一群。
虽然挤在人堆里,子卿宝贝身段就是出众,那么多人也淹没不了他的风采,凌厉俊俏的侧面世上何人能及。我呆呆看着,心里又是酸涩,又是骄傲。
丑仁毫不客气地又给我一肘子。
“既然什么都不好作甚看得这般目不转睛?”
我回过头,他一对秀目盈盈。“喜欢就喜欢了哪里是因为他什么地方好或者不好丑阿你这么聪敏人怎么就看不透了。”
我被他说的一怔,呆了片刻,狠狠给了他肩膀一记。
“啊——”
“丑仁师兄,你也不全然是个傻瓜嘛!”
一进会客厅,就见那明黄的一群,正犹豫着要不要坐到那里,听到有个久违的声音大喊一声:“琼安!”
丁大妈来了?
许久没见卯丁,还真有些想他了。
我笑着走过去。“想不到你还真来了。”
“大师傅特别安排的。”他瘦峭的脸上红扑扑的,拍拍身边的座位说:“你坐这里这里。”
我依言坐下,抬头才发现席上每个人都表情怪异地看着我,尤其是子坤、寅淼和寅见。
一个嘴角含笑,一个贼眉鼠眼,一个修眉轻皱。
我挑眉,用眼神问去,这是怎么了?
寅见咳嗽一声。这时我身边又坐下一个人。
我偏过头,他也随意瞄了我一眼。
两个人就都顿住不动了。
半晌,我干笑一声。“子卿师兄,真是巧。”
他眼里光芒一黯,转头不语。
此时宴席开始,很多师兄弟纷纷上前给子坤和子卿敬酒,我坐在他隔壁,颇有些尴尬。
然后就见一个黄袍小子把酒端到我面前。
“师兄,听说你今天在比武台上很是威风,给招摇山长了大脸,师弟我敬你一杯。”
我只道他敬错人,就把身子挪了一下。
“咦,居然不理我?丑阿师兄你架子可是愈来愈大了啊?”
呃,看来没敬错,我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小白脸,阴阳怪气。
这小子也来了吗?
“不敢当,我丑阿只有出丑,哪有长脸的份儿。”
肯定是听别的弟子说起了上午我的狼狈模样,特意跑来寒碜我。
“啊哈哈哈,没事,丑阿师兄,你名字叫丑阿,出点丑也是应该不是?”
这小子益发得意,旁边几个也跟着笑了起来。
卯丁脸都气青了。“寅宕你莫要胡说,丑阿师兄有多厉害你还不知道?他只是不想对女孩子出手!”
“啊哈哈哈,可不是,我倒忘了,这丑八怪除了爱出丑,还出了名的风流呢!”
“哗——”一声,有人将碗里的酒水直泼到他脸上。
“谁!”寅宕怒而抹脸。
“寅宕,别太过分了。”
寅见清柔的声音从来没有那么冷淡过。
寅宕一张脸涨得通红,一时又唰的雪白。
咬咬牙,把杯子一扔。“师兄,你总是为这个人骂我!”指着我的脸,“他有什么好?又丑又蠢又风流!你到底是哪里的猪油蒙了心!”
我心头一震。
“别胡说了。”寅见秀气的脸面无表情,只是不看我诧异望去的眼。
众师兄弟面面相觑。此时,又有个低而婉转的声音在我身后喊了一句:“丑阿师兄。”
我回过头,来人粉衣黄丝带,居然是寅秋。
“师妹找我何事?”心里真的有些奇怪,你还没打够么小姐?
“你……能不能出来说话?”她抬头看我了一眼,迅速又低下。
我想想身后这一群狼一般的眼神,的确是难为她一个姑娘,就站起来说:“好。”
背后寅淼的声音不怀好意地响起。“去吧,去吧,找个没人地方好生说情话去!”
我忍不住回一句。“可不是,几车子话要说,你可莫跟来偷听!”
寅淼一伙哈哈大笑。
我鬼使神差般地瞟了一眼子卿,只见到他紧抿的嘴角,心里狂跳,大步走出,却没有看到身旁的寅秋一早红透了脸。
直走到厅外数十米处的一棵大树下,寅秋才止住脚步。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我有些着急,总想着快些回去厅里解释。
嗯,解释什么,又跟谁解释?
“我……”寅秋低着头,两个手捻着一个衣角搓啊搓的。
“你什么?”我有些不耐烦,看她的样子又不由好笑。你说早上还凶神恶煞一般,现在又来给我装小兔子。“到底什么事啊?难不成,”我凑近一点,靠近她耳朵说,“你真的看上我了?”
月色下看的分明,一抹红潮瞬间淹没了原本白皙透明的耳垂和脖颈。
“师兄!”她声音惊惶。
真有趣。
我直起身子,袖手而立。“寅秋师妹,如果你没事,我就回去了。”
“等等。”寅秋吸口气,伸手放了个东西在我掌心。
是一个漂亮的水晶瓶子。
“这是?”我拿起瓶子端详。
“这是小次山上琼树脂做的药膏。”她解释道,“早上我拿来缠你的藤蔓虽然无形,其实是琼树种子幻化,遇人肌肤不会有损,但是十二个时辰后会奇痒无比,再持续十二个时辰方能止住,只有这药膏能解。”
爷爷的,这招也太毒了!
可能我眼瞪得有些大,她脸上一红,突然给了我胸口一掌。
“谁叫你……你那么下流!”转身撒丫就跑。
临别前那一瞥,水光潋滟。
女人啊,果然女人都是奇怪的动物。
我看着她的背影,一手摸着胸口,若有所思。
“人都跑没影了,还看什么?”有人在我身后说。
我吃一惊,慢慢回过头。
待看清那人模样,整个人再也动弹不得。
是梦吧?
他站在月色下,脸上鬼斧神工的轮廓,高一分低一分都是罪过。
双目黑不见底,却藏尽日月星辰光华;
嘴唇翘而立体,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多一分少一分都差了魅惑。
瘦高峻拔,如岳之停。
这个人,是我生平仅见的美人。
狻猊、负屃、嘲风,甚至我家子卿,都没有他的风采。
那种美惊心动魄,又带着霸气。
是纯粹的男人的美。
“刚才那个,是你的心上人吗?”他淡淡地问。
“可不是,你作甚偷听我们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明明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我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熟悉到很想靠近他。
“是你们打搅了我,我一直就在这里。”他还是淡淡地笑。
我走前一步。“我说,我是不是见过你啊?我听过你的声音。”我皱紧眉心,敲敲头,“可是你这样的大美人,我没理由见过还会忘记!”
他低笑一声,那笑好像虫子一样钻进我心里。很痒!
我抬头看向他的眼。“你到底是谁?”
他收了笑,不再说话,只是深深地回看我。那眼色浓厚的,似乎可以将人溶化。
我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眼前物换星移。
“我记得,你以前的心上人,好像叫子卿吧?”他突然说,“怎么这么快又换过了?”
啊,子卿!我一下回过神,立刻转身就跑。
“我现在的心上人,一样是子卿!”
我边跑边喊,一路都觉得背上滚烫。
回到台前,还没坐下,寅淼的声音就响起了。
“师兄,去了那么久,可是定了终身了?”
“是,还商量了想认你做干儿子!”
众人大笑,我却只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琼安,你到底是干嘛来了?
“琼安,你真的,真的跟那个寅秋师姐,定了终身了?”
我呻吟一声,丁大妈,你不添乱会死么?
“当然……”我话没说完,身边子卿已霍然起身,踢开椅子,走出厅去。
“不是!”我狠狠给了卯丁一个暴栗,“回来再跟你算账!”
卯丁捧着脑袋,愁眉苦脸带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