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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看着激动的李嗣业,自己心里也着实的不平静起来。一朝败绩,整个幽州军的士气已经是一落千丈。如今新组建、缺乏训练的幽州大军。后勤供给上已经是出现了极大的问题。部队的士气和战斗力还剩下几成?秦霄地心里,着实不太乐观。
正在这时。大都督府门口守备的士兵来报:幽州长史姜师度与司马范式德等人求见!
秦霄将手一挥:“快请他们进来!以后但凡官将来见,无须通报,直接请进来。就是半夜三更我睡觉了,也要将我叫醒!”
小卒子不禁有些愕然,呆了一呆,抱拳道:“是!”
这才快步跑了出去。
片刻后,姜师度与范式德被请了进来,慌忙跑到议事厅里,拜见秦宵。
秦霄上前让他们起来,范式德早已是激动不已,看似就要老泪纵横:“大、大帅啊!这幽州军民,可算是将你给盼来了!我这把老骨头,在临进黄土之前还能再见到大帅,这死也无憾了!”
秦霄忙道:“范先生只有五十岁,怎么就说这样的话?几年未见,你并未见老么!”
范式德慨然长叹道:“人未老,心却是老态尽显了。一年前幽州大败,从那以后,卑职就再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只盼着皇帝和朝廷能看一眼这可怜的幽州百姓军民们!天可怜见啊,终于赐下大帅给幽州!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范式德情绪激动地面朝北方,扑地跪倒,眼泪横流的磕起头来。
众人无不感慨,只觉得胸间一股东西堵了上来,伤感而又豪迈。
秦霄再次弓下身去,将范式德扶了起来,沉声道:“范先生无须如此激动。打从今天起,秦霄还需要你和各位同僚地尽心辅助,重整幽州,弘扬大唐国威。”
“是……是……”
范式德有些惭愧的侧过头去拭着眼泪,连连应诺。
一直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身体有些枯瘦,脸上满是那种被黄沙吹得多了、劳累过多的人特有的颜色,干涩无光,皴皱极多。但他的眼神却是十分的锐利,精神抖擞,身板挺直。虽然是这样一个枯瘦与羸弱的身体,却透出一股凛然的气势。
秦霄对他微笑道:“姜大人,真是久违了。”
姜师度微微一笑:“大帅太客气了,大帅的威名,卑职才是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大慰平生。想我幽州数十万军民,今后终于有人做主了,卑职这心里,由衷的高兴!”
简简数语,听似寒暄的对白,却让众人感受到了一股真挚与热诚。
秦霄微笑道:“今后,秦霄还要仰仗姜大人多多点拨与帮助。幽州这块地方的政务民生,就全靠姜大人出谋划策、主持方定了。哦,另外,这一位是新任的幽州大都督府司马,将与范大人一起,共为你左右臂膀,协助你一起处理幽州的政务、民生事务。”
金梁凤上前与姜师度见过礼。姜师度见金梁凤气宇不凡、举指洒脱,又得知了他是河北道行军大元帅麾下的行军长史,不由得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与敬佩。同是仕子文人,彼此特别容易臭味相投。李隆基特意安排金梁凤在幽州,客串,一个司马,就是为了方便秦霄与地方官员的亲密合作。话说虽然是军政分离,文官武将之间的配合,也是十分的重要。若是不同心同德,军民不能同心,幽州这块地方,还真是难以有所起色。其实金粱凤的本职工作,就是给秦霄的行军打仗出谋划策——相当于一介‘军师’罢了。
现在幽州的文职官员核心班子里,原本就有了秦霄的挚交心腹范式德,再多了一个金梁凤,与姜师度之间的距离瞬时拉得近了。
秦霄请姜师度等人一起到了地图前,对他道:“姜大人,我今日方才到了幽州,却也了解到,目下幽州正缺钱缺粮,是么?”
“是。”
姜师度简短答道:“幽州大都督府治下八州的州县大小官员们,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发薪饷了。这些州县的钱,之前都捐了出来,资助军队与北狄作战。与北疆的边贸市集也已经关闭,许多的商户百姓人家失了生活来源。前番兵败,阵亡将士们家属的抚恤金也一直拖着发不下来。军中的将领士兵们,别说是拿饷银了,现在就是想吃一顿饱的,也是变得困难起来。”
秦霄的眉头不由得拧成了一个疙瘩: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幽州大都督府,居然是这样的一副乱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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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盛世霸图 第389章 收拾人心
众人一起听着姜师度说了这些话,心里都有些不好过起来。初来乍到,就面对这样疮痍满目的景象,着实不是什么好消息。秦霄更是感觉面对的压力更大,困难更多了。
姜师度接着说道:“东北的状况历来都是这样,摆脱不了贫瘠落后的状况。只要战事一打响,南北走商的人也就不来了,百姓也有许多弃了田地商铺南下出逃。所以东北这里,人口都不是太固定,自然谈不上什么让百姓安居乐业,于是一直贫瘠荒凉。本来开出了数块军屯农田,军队还勉强可以自给自足。可去年、前年这两年,接连闹了蝗灾与瘟疫,而且又是兵败,死伤巨大,百姓惶然出逃……农田荒芜了,水利设施也是一片破敝,商铺市集杳无人烟。当务之急,就是引进外来钱粮,抚民恤军安定人心,才有指望重建河北,对抗外敌。”
秦霄仿佛又被劈头倒了一桶凉水,长长的闷哼着,眉头皱到了一块儿。他缓缓的踱了一阵步子,然后走到大都督座位上坐了下来,低沉说道:“金先生,马上写两封信。一封给周以悌,让他加快脚程,将第一批粮饷运来。另一封,写远在淮南的高力士,告诉他,我要的钱增加到四百万贯。两个月之内,我要在大都督府见到这笔钱。”
金梁凤拱手一拜,当即就在旁边的桌子旁坐了下来,研磨写信,一挥而就。
众人心里都一阵砰砰的跳了起来:开口就要四百万……狮子大张血盆口啊!
秦霄也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先前真是太天真了一点。以为一百万能用个半年。眼下来看,就说十万兄弟欠下的饷银加上这个月地,就要耗去一半。另外,还要出资安抚百姓、从别的州县购置农具、种子恢复生产,重建集市,这哪一处都要烧钱一般的花。最大的缺损。在于阵亡战士的抚恤金。这些战士。在这之前都是家中的主要劳动力和支柱。现在人都死了,家里非但失了支柱,更是连抚恤金都没有拿到……寒心哪!不当兵地人,不会理解这种心情。用性命换来地一点点怃恤金如果发不下来,就真的要军心大失了!
阵亡了三四万人,不说太多,每家每户少不多要四五十贯。秦霄对于这种烈士更想多给一点,给个百八十贯也不过分……只可惜,眼下真的拿不出!
秦霄拧着眉头。缓缓说道:“李嗣业,李楷洛,你们二人是左威卫与左骁卫的大将军。传我将令下去,就说,打从今日起,粮饷不会出问题了,让兄弟们安心。不过,这最初运来的一笔钱,我要先拿去抚恤那些阵亡的将士。希望兄弟们理解。告诉他们,我秦霄担保。一定尽快将饷银发下来,绝不会欠兄弟们一个铜板。”
李嗣业和李楷洛齐齐走到秦霄的案桌前,拱手拜道:“大帅放心。兄弟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走过来的。会理解大帅的用心。亡者为大,大帅这样尊重死去地兄弟,也会让兄弟们感觉贴心。”
秦霄轻吁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样吧。姜大人,估计再过几天,第一笔饷银就要下来了。你仔细计算一下。共有多少位阵亡的将士,哪些是现在就可以发下去的,哪些是住得偏远,要派人寄送的。这些事情,你可以和李嗣业、李楷洛二位将军一起去办。”
“不用查了。已然登记在册。”
姜师度拿出一本小册子,翻开了来读道:“河北、河东两地。共有二万名阵亡将士的家属。其中,共有两千人是家中独子。另外有八千四百四十一人,是黄河以南出身的,或是关内、陇右那一带的。这些人的抚恤金,要送到极其困难,可以暂时先按下来。另外还有三千四百余人,查无所籍,估计以前是流民或是户部统计时没有记入户籍的隐民。这些人的抚恤金,也就无从发放了。最多只能等着他们地家人寻来,我们核对后再发给他们。”
秦霄对这个姜师度不由得有些暗自佩服起来,点头说道:“姜大人果然事无巨细,皆了然于胸。这样吧,河北、河东这一带的烈士们,两万余人是吧?每户四十贯,一定要严格送到位。要想迁回去安葬的,每户再加送五贯钱,作为迁葬费用。另外如果还能剩下一些,你再估算着用,给八州的官员们发点薪饷吧。要想重建河北,还得靠他们。”
姜师度不禁有些骇然:“大帅,四十五贯,会不会太多了一些?幽州大都督府以前所发出的恍恤金,从来没有超过二十贯的先例!”
秦霄轻轻的牵动了一下嘴角,缓缓说道:“当今陛下登基以来,国内一片繁荣富裕。难道我们这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也没有权利享受一下这种繁荣么?这样的盛世,正是他们用性命来撼卫啊!眼下我手中是苦着没钱。不然,每户一百贯我都想发下去。姜大人,你想想啊……一条汉子,性命就这样没了。家里人悲伤不说,从此也丧失了主要地劳动力。或孤儿寡母,或老迈双亲,今后的生活如何料理?除了抚恤金,我还要上奏皇帝。凡阵亡将士家属的家庭,从此应该免交赋税、免服徭役。所在的乡里,也要视家庭实际情况,给予经济上的接济、生活上地照顾。也算是对这些将士们的一种尊重吧!”
姜师度枯槁地面容,顿时变得凝重而有些戚色,感叹道:“大帅爱兵如子,博爱仁厚,实在令卑职感佩!我幽州军民得大帅福荫,从此无忧矣!”
李嗣业与李楷洛这两个带兵打仗的汉子,更是激动不已,连连道:“大帅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