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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微笑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很好。”
“大元帅。”
桓子丹满是激动和希冀的看着秦霄,语调却是极其平稳:“卑职终于能有机会,追随在大元帅左古,上阵杀敌了!”
战场无父子,这是秦霄一直教导他地。到了军中、阵上,只有将军和士兵,容不得许多私人的情感。彼此之间的称呼,也要注意。
秦霄笑了一笑:“是你展露身手地时候了。努力!”
说罢,一手拍上了他结实的肩头,用力捏了两下,果然够结实!
“嗯!”
桓子丹认真点头,信心百倍筹畴满志。
秦霄环视了众人一眼,那些特种营的将士们,也看似有满腹的话要对秦霄说。
秦霄道:“兄弟们,先上船,我们日后有的是时间叙旧。先入冀州再说!”
“大元帅,请!”
李楷洛与桓子丹拱手一抱拳,其他人则是去帮秦霄等人照管马匹,簇拥着他上了军船。
东风鼓动风帆,大船乘着黄河浪涛,朝北岸前进。
秦霄给桓子丹等人引荐了金梁凤,然后众人围坐在大船舱里,大声说笑,大口喝酒,一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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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连日来只在思念家人,此时和这班热血男儿们到了一起,终于找回了那种熟悉的感觉,自己地心也瞬时沉醉在这种男人的豪放性情当中。连墨衣也一改平日的沉默与矜持,有如男儿一般和这些熟悉的人们大声谈笑、大碗喝酒。
大军船乘风破浪,直抵北岸。秦霄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到船头,帅旗飘扬。
堤岸渡口边,列了一个几百人地方阵,皆穿墨衣衣甲,背负一柄长刀。看来便是新培训出的天兵监的“天兵”在方阵之前,还站立了数十名身着官袍与铠甲地官员将军,齐齐朝朝头拱手抱拳致意。
李楷洛在旁边说道:“大元帅,这是河北道钦差宋庆礼宋大人,与河北道钱粮高力士高大人,在等候迎迎接大元帅!”
秦霄微笑的点了点头:“没必要摆这种阵势么。”
船渐渐造近了渡口,一行宫员们也整着队列,站作两排,由宋庆礼与高力士领头,左右并排站立。三百天兵齐齐翻身下马,站得标直。
船板搭上,秦霄提步下船,罗羽枫紧随其后,其他人则是隔了一段儿距离,依次下船。
秦霄脚面刚刚挨到地面,却听一声大喊:“恭迎大元帅,拜!”
三百余人,齐齐拜倒在堤岸上。
秦霄手擎圣旨,朗朗宣读起来:“联封秦霄为河北道行军大元帅,掌河北道一切军事,授临机专断先斩后奏之权、专折上奏之权;另拜幽州大都督府大都督,直嫡统领幽州大都督府辖下左威卫与左骁卫。钦此!”
众人拜倒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走了一个过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秦霄高举圣旨朗朗道:“圣上躬安,诸位爱卿平身!”
站在最前的,是一个四五十余岁的官仕,身着绯色官袍,看来是三品以上官员。秦霄看他体形富态笑容可掬,脸上满面红光,神态不卑不亢。几绺灰须,浓眉大眼,双翅帽戴得方方正正,一袭官袍整齐分明,十分的精神,一眼看去就是个办事稳妥干练沉稳之人。
此人便是宋庆礼了。
宋庆礼站直了腰身,抱拳凛然道:“太子詹事、御史中丞、河北道监察兼支度营田使宋庆礼,与河北道钱粮使高力士,同率冀州大小官员、将弁,恭迎大元帅!”
其他人齐声道:“恭迎大元帅!”
又是拜倒。前一次是拜的远在天边的皇帝,这一次可是拜的他大元帅秦霄了。
秦霄将圣旨收起,连忙道:“众位同僚,快快免礼请起!”
众人站了起来,秦霄走到宋庆礼面前,抱拳道:“久违了,宋大人!高大人!”
宋庆礼身为河北道钦差,自然是河北百官之首,笑眯眯的说道:“卑职平生最仰慕之人,唯狄公怀英。此生恨不能与他共事,常以为憾事。如今能与狄公高徒共事一场,足慰平生、此生无憾矣!”
秦霄拱手回道:“宋大人太过赞誉了,秦霄真是诚惶诚恐,唯怕玷污了先师的威名!”
二人寒喧过,秦霄转过来看着高力士,不由得笑道:“好久不见了啊,高大人。”
高力士谦恭的弯身拱了一揖:“大元帅就别快取笑了!您还是叫我一声‘力士’听得自在些”“呵呵!”
秦霄笑了笑,对那些冀州的官员将军们说道:“诸位同僚,秦霄也就不便一一打上招呼了。我们先行入城,再叙同僚之情吧!”
“大元帅请!”
众人异口同声请他上前一步先行。天兵监的将士们,则是齐齐跟到了秦霄左右开道,个个亢奋不巳——终于见到我们的‘老租宗了’!这么年轻的老租宗呢!
秦霄上了马,带着身后众人,朝冀州而去。
一路烟尘一路风,终于是到了河北。大元帅的生涯,就此开始。
第六卷 盛世霸图 第384章 在我面前耍花枪?
在冀州休整了三日,总算是摆脱了一身的旅途疲劳,秦霄便着手开始各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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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时间内,秦霄基本上都是与宋庆礼与高力士混在一起,了解河北局势,尤其是后方军需供给的调配情况。所得知的结果,让秦霄很是有些担忧。
在李隆基登基以前,李旦在位时,河北(尤其是靠近黄河中下游)一带频频爆发蝗灾,黄河也泛滥了两次。虽然后来李隆基强令下达,各州县扑灭了蝗灾、治理了黄河,但灾害带来的农田损失也是无法挽回了,甚至出现了许多农民背井离乡逃亡他处,成了流民。
后来李隆基巡查到这里,才特意将宋庆礼留了下来,负责灾后救助、主持恢复生产。授他‘支度营田使’就是这么个意思。宋庆礼曾在河北多年,历任地方刺史,极善于经营农田、修缮水利设施。李隆基这一次,也算是用人得法。
只不过,宋庆礼的一些话,着实让踌躇满志的秦霄,打从心里有些发凉。
宋庆礼说道:“五年之内,河北、河东一带,接连爆发两次蝗灾,黄河两次泛滥。河北一带出现了三十余万灾民,流离失所。朝廷用于救灾、安抚灾民所花费的资金,已达数百万贯,但仍没有彻底解决问题。三十余万人,非但不能投入生产,还要治病、建房、吃饭、穿衣、生儿育女,所耗极其巨大。”
原本满是兴奋的秦霄,此时已经开心不起来了,紧紧的锁着眉头说道:“宋大人,你的意思是不是在说,幽州军的供给,会出现一些问题?”
宋庆礼面色堪忧地摇了摇头:“的确会出现一些大麻烦。首先河北一带本就受了灾,粮产锐减。要从其他州县转运粮食,所耗人力物力极大,这还不是重点;要害就在于,过了黄河,转运粮食北上全凭车马人力,道路崎岖难行。春夏多风沙,秋冬遇严寒。若走海路,又多飓风暗礁、潮流汹涌。所以,极难保证粮草准时送达不出差错。”
秦霄郁闷的吸了两口气,转头对高力士说道:“力士,你认为呢?你是河北道钱粮使,专司负责采办粮饷的。”
高力士道:“回大元帅话,宋大人在河北多年,熟知此地情况,更胜过力士许多。力士在此只呆了半年不到,却也深知了幽州军供给的困难所在。”
秦霄郁闷道:“那照你们的意思,是幽州军就没法吃饭了?没吃饭怎么打仗?幽州没了,整个河北都要完蛋。你们莫非不清楚么?”
“大帅!大帅稍安勿躁!”
宋庆礼连忙道:“我们何尝不知军国大事不容耽误?但困难也是摆在眼前,十分明显的。本来,幽州一带自有军屯良田。可是这一场蝗灾一闹,加上前番薛讷兵败,导致农田荒芜。幽州等地一带的军镇,对外地运送的军粮需求空前增多,所以才出现了一些这样的问题。我等向大帅说起这些,并不是在想办法推搪责任。而是让大帅更加明白眼下的局势,心里有个底。这样也好带领我们,齐心协力解决这些问题。”
“好,宋大人说得对。”
秦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心里暗自寻思道:蝗灾、黄河泛滥,再加上薛讷兵败,整个河北可以说是元气大伤。不仅仅是军事力量遭受了沉重地打击,生产和后勤也变得一蹋糊涂。而且大唐王朝从几年前的韦后之乱开始,从朝廷到地方离心离德,政治也开始腐败。如今落到李隆基手上的,无疑是一个千疮百孔的乱摊子。也难怪他要下如此狠心,要解决河北的这些问题。
秦霄心中暗自苦笑:韦后等人造下的孽,要让李隆基补救。现在,这个甩手掌柜又将它交给了我和宋庆礼等人……救灾、抚民、恢复生产,整顿兵马、抵御外寇、收复失地,还想着扫清河北。
天,有那么容易么?眼下吃饭的问题都不是那么好解决!
秦霄现在终于感觉,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眼下幽州大都督府有十万大军要吃饭,自己还没有上任,就被当头倒了一盆冷水——粮草要出问题!
秦霄双手撑在一张大方桌上,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一幅大地图,想得入了神,口中喃喃的道:“中宗朝时,曾作过户口统计。我记得当时,全国共有八百万户,约五千万人。除此之外,再加上隐匿之民,我估计应该有六千余万,甚至七千万。而军队则是八十万左右。五六千万人,养八十万人,问题还是不大的。你们知道秦朝强盛征战六国时的情况么?当时最夸张的时候,秦国国内二个男丁,就要养一个在外征战的士兵。而且当时的生产水平是如此的低下。时至今日,我就不信,我如此强盛富裕的大唐王朝,居然会让镇守幽州的大军挨饿!”
“话是没错,莫说是幽州军只有十万人,就是有百万人,我大唐也养得起。”
宋庆礼说道:“可眼下地问题也十分的明显。那就是粮食转运困难,远水不及近火。去年薛讷率兵出征,七万余人所带的一年之用的辎重粮草几乎遗失殆尽,全部被契丹人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