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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戈每次梦遗之前都会做一个如春天般美丽的梦,梦中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就是那位发廊的女理发师。梦中没有话语和情节,只有人类之间最纯粹的动作,无比真实的触感和难以言表的快乐之后,贝戈就梦遗了。由于这个过程实在太快,贝戈还没充分享受这美好的时刻,就突然被剥夺了快乐,贝戈十分空虚,深夜醒来,就再也无法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如何再进入那个春天的梦境。
那位女理发师剪头发十分麻利,每剪一刀,贝戈就皱一下眉头,因为贝戈每次都会有一两根发丝被剪刀拉断而不是被剪掉。过个十来分钟,贝戈终于熬过去了。这也是贝戈有史以来最痛苦的一次剪发经历。
理发师叫贝戈躺在洗头床上,他以前还没躺过这种东西,在老家,都是头上挂一个水桶掺一点热水,自己头往前伸着,头上的水就哗啦啦地往下冲。现在社会进步了,连洗头都用躺的。
贝戈享受着这洗头的优待,心里有些不自在。女理发师问道:“小弟弟啊,你是要用哪一种洗发露啊。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这共有三种洗发露,一种是两块钱的,一种是五块钱的,一种是十块钱地。”
贝戈一听睁开眼睛,本来想说就用最便宜的吧,却看见女理发师的脸都快贴到自己的脸上,心里起了个疙瘩,连忙应道:“你觉得哪种好就用那种。”
女理发师笑得合不拢嘴,对着自己的美貌,还从未有个男人会点最便宜的洗发水。理发师眼中的好,就是钱越多越好。她挤了一下那罐十块钱的洗发水,涂在了贝戈头上,说:“我给客户的,都是最好的。”
贝戈本来想享受一会儿,但是洗头的速度太快,他知道自己用的是十块钱的洗发水后,差一点疼到胃出血。
理发师说:“理发钱十五块,洗头费十块,洗发水十块,一共三十五块,小弟弟。”
“额,不好意思,那个洗发水没有算在洗头费里面吗。”
理发师说:“小弟弟,你这就缺乏常识了吧,这洗头是一门技术活,这洗头费也就是技术专利费,怎么能和洗发水的钱算在一起呢。”
贝戈一副心甘情愿被宰的样子,想一想,看来是自己错了,从兜里掏出三十五块钱,交给了理发师。最后理发师递给贝戈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一个叫田咪咪的名字,下面还有一窜长长的数字,那是他的电话号码。
贝戈第一次被人宰,人有些恍惚。他走出理发店后,光头男就站了起来,准备走,田咪咪说道:“哥,您坐了这么久,不理发吗?我们给你全套服务。”
光头男从收银台上堆了一叠的名片上随意地抽了一张,说:“这次就不了,下次再来找你。”
贝戈失落于失意的街头,他摸了摸头上的几根碎屑。才刚刚开学,陪伴自己多年的长发兄弟就遭遇了大范围的屠杀,夏天的风掠过秃顶,头皮有些着凉。
刚刚被人大杀特杀,心里还有些后怕,他正忙于伤心,不料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竟然是在纯思理发店遇见的光头男。
这家伙浑身散发着一种社会大哥的气场,现在找贝戈,莫非要收保护费。贝戈没有刘海可甩,就甩了一下头,说:“大哥,小弟刚刚被宰,现在身上没钱,希望大哥放小弟一马。”
光头男伸手拍了一下贝戈的头,说:“想什么呢?你大头哥都不认识了。”
在贝戈读小学的时候,大头哥是他们村的传奇人物,他才十四岁就摆过地摊,买过毛片,闯过社会。后来又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后村,整天无所事事,跑到小学里打球。大头哥打球的技术十分好。学校的体育老师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后村小学的体育老师体育并不好。人们常常说我们小学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而后村的小学却恰恰相反。后村小学的老师德智体美都得到了全面的发展,数学老师包揽了思想品德,体育,音乐课这几门学课,虽然他经常拿音乐课上数学课,利用体育课让学生们自由活动,自己跑去跟老师们还有大头哥打篮球。
贝戈的妈妈和贝戈三年级的数学老师是小学同学,他们在一次姻缘巧合地在街头相遇。贝戈的妈妈就像低低在下的草民路遇高高在上的领导,十分激动地和他握手叙旧,叮嘱他说,自己的孩子也是他的学生,不用给自己面子,使劲打,孩子不打不成才啊。数学老师得意的笑了,说:“这孩子能有你这样的妈妈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贝戈学校的老师上课的时候,每人都会带一把细竹棍,打孩子这种事他们最在行了。法律对孩子的保护并没有落实到偏僻的后村小学。当然也有许多白痴觉得,老师打孩子天经地义。打孩子和虐待孩子是有区别的。把人打死打残的才叫虐待,打成轻伤伤的那叫“慈祥的老师严苛的爱”。
后来贝戈的妈妈不屑地告诉贝戈,说:“你那个数学老师,小学都没毕业,当时他书读的比我还差,如今都能当老师了,什么世道啊。”
贝戈不知道他妈妈是不是吹嘘,他问道:“妈,你小学的时候是不是得罪过他。”
贝戈的妈妈责备贝戈怎么会这样想。贝戈很苦恼,说:“那他为什么有事没事就打我。”贝戈的妈妈摸了摸贝戈的头,心满意足地说:“嗯,这样才是好老师嘛。”
大头哥有一头长长的头发,刘海遮住左眼,他上篮的时候,刘海就像五星红旗一样飘起来,样子十分潇洒,那个时候,大头哥的样子已经深深地刻在贝戈的心里。他决定以后一定要像大头哥一样,留一头长长的头发。
在这个学校里,大头哥说话是很有分量的。他喜欢和孩子们玩,也喜欢当孩子王。不知为什么,他特别喜欢贝戈,可能是因为两人的家住的比较近。但是贝戈不会仗着和大头哥关系好就去欺负其他人。
不过有一次他自己被六年级的学生欺负了。那个人的嘴唇有点翘,身子发育的很好。贝戈后来跑过去跟大头哥汇报,大头哥生气,说:“哪个人欺负你,哥哥帮你报仇。”
贝戈带着大头哥指着前方一个翘唇少年,说:“就是他。”大头哥二话不说跑过去一把拎起了翘唇少年旁边的一个人,一个膝盖直接顶在了他的腹部,那人吃痛弯下腰去。大头哥指着那个人的头,随便说了几句话,那人就趴在地上狼狈地哭了起来。贝戈好想跟大头哥说,你揍错人了,但是他没有。因为他看见大头哥完事之后,接过了翘唇少年递给他的一支烟,两人搭着肩,高高兴兴地走出校门。
贝戈曾经看过香港的黑道片,里面个个都有情有义。他觉得翘唇少年是大头哥的小弟,他不能为了自己的委屈而让大头哥违背自己的情义,而这,便是贝戈孩提时候理解的情与义。
作者有话要说:
☆、璀璨的雪
贝戈终于想起了大头哥,激动地有些说不出话,不过他发现曾今令自己崇拜大头哥的长头发不见之后,他就开始着急,说:“大头哥,你的长发呢?”
大头哥说:“我刚刚从监狱里出来,哪来的长头发。”大头哥还说:“我在牢里跟很多人写过信,包括你,可是我没收到一封回信。”
贝戈有点委屈,他说自己从来没收到大头哥写的信,倒是自己写了一封信,寄给大头哥,但是最终没有回信。大头哥唏嘘,或许牢里牢内,两个世界,不能通信,只能通话。三年的日子,没一个人去牢里看望大头哥。
贝戈那时候似乎是港片看多了,他觉的人这辈子必须坐一次牢,因为只有非常牛逼的人才配关进牢里。然而生活里的事恰恰和贝戈想的相反,只是到现在他都无法矫正他以往的观点,在他眼里大头哥是从牢里出来的英雄。
这位英雄最后向贝戈开口道:“有钱吗?借我点。”
“多少?”
英雄向贝戈做了一个耶的手势。贝戈从兜里掏了掏,终于拿出一张满是皱纹的二十块,交给了大头哥,大头哥摇了摇头,用两个拳头比划了两个蛋的模样。贝戈心领神会,他这个月的生活费有四百。他说他把钱压在宿舍的枕头下面,要大头哥去自己的宿舍拿。
贝戈觉得,大头哥刚刚从监狱里出来,难免手头会有些困难,但是他以后一定会发财的,哪个黑道老大不是白手起家。信任是一种不可理喻的行为,他被女理发师坑了三十五块就会心疼,借大头哥两百块却借的果果断断,眉头都不皱一下,哪怕他的生活会因为少了这两百块每天只吃一顿饭。
学校门口有一条长长的街道,是一条古老的石板路,并不宽。只能容得下两辆卡车外加一台摩托车并驾齐驱。但是绝不会有人会开着摩托车与两辆大卡车在这条路上挤,除非他是灵魂骑士中的烈火强尼。
街道上有一些石板的角是翘起来的,当车轮子从其上飞驰而过,车上的人就会有一种飞一般的感觉。骑自行车去学校的女子在经过这些翘石板时,都识趣地牵着自行车走。翘石板给人们的出行带来很大的不便,到那时周围的居民和居委会都没人出来振臂一呼,解决这些翘石板。因为有些生物,只要痔疮不影响自己的粪便排除体外,他们是不会觉得自己菊花中多出来的肉是多余的。所以翘石板们固守着这条老街,为人们的生活多添了一点颠簸的乐趣,而长痔疮的人再也不会感到疼了。
而居委会大楼屹立在街的末尾,它已经堕落成五中的校外宿舍楼,今年五中的宣传做的格外好,报名的学生格外多,导致校内的宿舍不够人住,只好在校外再租一栋楼。反正居委会只是个摆设,有事的时候一群中年人聚在里面喝喝茶聊聊天,没事的时候一群老年人聚在里面打打牌聊聊天。不过茶到处都有的喝,钱却不是随处都可以赚,各位居委会的长老们和校方在居委会大楼里喝完茶之后,答应低价出租给学校当临时校舍。
贝戈带着大头哥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