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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树起了一块又高又大的丰碑。那座宫殿大门的钥匙此时已经握在了我的手里,我终于如愿以偿了。按理说,我应该高兴,但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欣喜若狂。二十几天里,每天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心急如焚地想早一天得到它,并不完全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和妈妈的遗愿,更重要的是为了圆上干妈的一个心愿。
我用力地推开大门,由于惯性的作用,几乎摔倒。我刚要大声喊,把这个喜讯告诉干妈,又控制住了,悄无声息地把大门关好。院子里花池中的花儿已不像清晨时那样争奇斗艳,充满勃勃生机了。花叶上、花瓣上所有的露珠都被阳光吸收得无影无踪,所有的花好像都很疲惫,无可奈何地接受着太阳紫外线的辐射,一个个默默无语地低着头,承受着这无声的煎熬。天空中依然闪烁着一道道白得发亮的光,太阳对这些伤痕累累的花儿,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怜悯和同情。看着这些姹紫嫣红的花儿,我黯然泪下。虽然花草树木的春华秋实、一年四季的演变和人一样,都是一次生命的历程。但是,同一株植物,冬天枯萎,春天又会发芽,可以年复一年,反反复复地开花结果。与之相比,人的生命就没那么幸运了,任何人的生老病死,只能经历一次,无一例外。
我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干妈正躺在床上,看样子已经睡着了。阳光被玻璃分割得支离破碎,撒落在和它一样痛苦的干妈的脸上和身上,使她显得更加憔悴。我静静地做在床边,泪水伴随着汗水一起扑簌而下。干妈好久没有这样安静地熟睡了。病魔像猛兽一样,正在无情地一点儿一点儿地掠夺她的生命。她整个人被折磨成了灰色,皮肤下的水分和脂肪也基本耗尽,用手一捏,变形成一道高高的墙,久久不愿意落下。生命的年轮在她的体内还没有完成应有的密度,她已经苟延残喘,生命垂危了。我好像看到了屋子的角落里布满了狰狞的面孔,它们瞪着怪怪的眼睛,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我愤怒地巡视着每一个角落,那些怪物突然间化做一团团黑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知道,在健康人的面前,这些东西是无法显示它们的淫威的,它们专门欺负那些体弱多病的人,像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