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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露让我等一会儿,她马上去盛些小米粥来,我点头应了,只片刻工夫,帐外一阵脚步声起,云露回来了,我转头侧目,挥帘入内的不是云露,而是耶律德光,他手里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怎么会是他?我面无表情地看他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醒了,来吃些稀粥先暖暖胃。”他轻声说道。
听到他温柔的话语,我更加心气,他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呢,不是已然决然地扬长而去了吗,一副永世不再相见的表情,现在又作出这副姿态,可怜我,同情我?没必要,这点骨气我还是有的。
别过头去,没接他喂过来的匙羹,“来,乖,吃一口吧。”他又软语哄我,并没因我不配合而生气,他是易怒的,但此刻并没有。
我没吱声,继续扭头一动不动地坐着,他一屁股坐在我身旁,转着身子将手里的匙羹凑到我嘴边,“来,吃一口吧,躺了大半天了,胃里没东西怎么行?”他语气还是那么的温柔。
我未接,他的手也未动,就这样僵持了几秒,我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他,他一直温柔看我,粗狂的线条舒缓下来,此刻连眉梢都带着温柔,我愠色道,“要劳二少主大驾,我岂敢当。”话虽这么说,可心里却酸涩难当……
“好,好,等你好了,要怎么骂我都行,来,先吃一口。”他弯了弯嘴角,说道。
“咝……”我倒吸一口气,剃头担子一头热,我想吵嘴,还吵不起来,对方跟本不理你的茬。
“来,吃一口。”他手里的匙羹始终凑在我唇边,我看着他,被动地张开嘴,吃了一口,嗯,还不错,做得蛮好吃的。
见我不作声,他也笑笑不语,一勺一勺地将碗里的粥盛给我吃,忽让我回想起,在大梁受伤的那段日子,他也是这般细细地喂我吃饭,心里顿时涨鼓鼓的,莫名的情愫在搅动……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他收碗,放在桌上,又一屁股坐回到我的榻上,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用手扑打了一下被子,“你走吧,我要休息了。”说罢,欲躺下去。
“小雪,”他低声叫我,“不要走。”
啊?我猛然间抬头看他,他低垂着眸子也望着我,“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他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愣愣地看向他,这是他吗,威风凛冽的二少主?他的语气似在求我,但怎么可能,他不是巴不得我走得越远越好吗,这会儿怎么又这样,我细细凝望不语,此时,他的表情是如此的真实又无助,又有些焦急像真怕我会离开一样,他真的想要我留下吗?我看着他,茫然无语。
“小雪,你不要走,不要走好吗?我们再也不要呕气了好吗?”他此时的语气像极了大梁的那晚,他大发雷霆后,乞求我跟他回来这里的语气、表情。
我心里涌起的情愫越来越浓,越来越烈,如漩涡一般越搅越快,感觉快不能喘息,有疼,有痛,有黯,有伤,这几乎让我无法承受,眼泪落了下来,无声无息地流淌……
“不要哭,都是我不好,不要哭……”他温柔地伸手替我拭去脸上的泪水。
可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觉委屈,泪水更是不止,他不停地安慰我,替我拭着脸上止不住的泪水,我黯然无语,任他摆弄,心里却更加地凄冷无助,他总是这样,当我毅然绝然地下定决心做一件事情,他却是这样摇摆迷惑我的心志,我们这样何苦呢,我抬头望他,带着十分的怨恨,如果他是朝我大动干戈一顿,我心里也许会好受些,头也不回地跟母乙回中原,从此天各一方,可他现在又这般,我如何能够放下……他也望着我,在这寂静的夜里,四周悄无声息,两人像两头猛兽一般对峙而视,彼此眼中映着彼此的倒影,清晰可见,久久不曾移动,我不知他心里到底如何想的,但此时他的眼里盈满心疼,心伤,心喜和无限的温柔,我不得不承认我面前这张桀骜不驯的脸是我此生最难以忘记的,我是最留恋的,他黯然我会心疼,他着急我会着急,他伤心我会更加伤心,更加不舍……这就是爱情么?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吐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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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望我许久,终是轻轻地将我揽入怀中,“小雪,不要走。”他低语着,此刻,他抱我的力度是这样的轻柔舒适,仿佛一用力我就会如鸿毛般飞走似的,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全身肌肉的放松,柔柔的靠着我的,“你知不知道,在你昏迷的期间,你挥舞着双手不停地大喊带我走,带我走……我想紧紧抓住你的手,可你一次次地将我推开,我心里害怕地要命,真怕你再也不能……”他语声越来越低,顿了顿没再说下去,揽我的手又紧了些。
我听云露跟我唠叨过,在我昏迷时,他曾紧张地要命,但这是第一次从他自己嘴里说出他当时的感受,就是上次我受箭伤时,他都不曾吐露半字当时的凶险,只轻描淡写说了句,醒来就好,当时的情况应该比这更加凶险吧,他的紧张不亚于此时,现在他竟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我为之深深一震,心里崩紧的弦渐渐松泄了下来。
在他温柔的攻势下,我答应母乙时信誓旦旦的心志,一点点迷失,又一次全线溃堤,而且败得一塌涂地,有时,我想我可能是个没有原则的人,否则怎么会一再受他的控制,改变自己的意愿,也许是这样,又或者他真非一介平凡普通人,总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将事情来了个大逆转,这就是他的优势,他的魄力,就因这样的魄力,他才一步步走向权力的巅峰,达成自己的愿望。总之,不管是哪者,我都无可救药地听从了他的请求,点头同意留了下来,看着他微笑的脸,我也跟着高兴起来,管它呢,人生苦短,我为什么不能按自己的意愿活一回?
“可是我……已经答应大师哥跟他回去了?”我突然想起来,颇为沮丧地说道。
“呵……”他低笑一声,亲了亲我脸颊,“我来处理。”
“不要,你要如何处理。”我紧张地叫了一声,皱眉看他,他要怎样处理,以他的性格,不会杀了他们吧。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把他们吃了,”他笑得更加坏坏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怎样的,放心吧。”
“嗯,但还是不要了,我自己来跟他说。”我撅起嘴道,不知他会怎样跟他们说,就凭他的性子脾气,高高在上惯了,万一母乙哪句话不投机,他一怒之下,保不齐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还是算了吧,“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来解决。
“你真的能忍心?”他斜睨我,故意试探我道。
“唉,”我叹气道,“真是让你吃定了。”
“嘿嘿,是我让你吃定了才对,你昏迷时我也差点吓去半条命,这会儿你倒是唉声叹气起来,真是小没良心的。”他像个大孩子般嬉笑着,伸手来呵我的痒。
“哈哈……你不要过来啊……”我最怕痒了,一边笑,一边往后退,退到榻角再也没法躲闪,让他一下子抱了个满怀,稍一用力,两人同时滚到了床榻上,他温柔的唇封住我的,让我想叫也叫不出来,想喊也喊不出来,只得被他一点一点地侵略殆尽,毫无保留……
在他如中毒般的蛊惑下,我答应他留了下来,我当时是想,与其千里迢迢的望眼欲穿,肝肠寸断,不如留在这儿能见着他,也是心喜的,但我心里知道这或许更是一条充满荆棘的不归路,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荆棘就荆棘吧,最起码我可以天天见到他,知道他的情况,这已足够。
一连几天,他都坚决不充我下床活动,说是病还未好,要卧床休息,弄得我哭笑不得,他老人家发话,奴婢哪个敢不从,天天像盯贼似的看着我,监视我,真的哪儿也不能去,我真就是在床榻上整整呆了三天,就连帐口我都没迈出去过,三天过后,御医说是无碍,可以下床了,他见我面色红润,神清气爽,才勉强同意我可以恢复自由身,这个家伙,简直是蛮不讲理,活脱脱暴君一个,我不满地朝他背后直撅嘴,不想正被他突然转身看了个清清楚楚,我觉不好意思,又朝他吐了吐舌头,他当即愣了一下,继而眉宇间舒展开来,弯了弯嘴角没有说话,唇边即刻漾出丝丝笑意来,唉,我在心里暗叹,老天真不公平,他怎么连板着脸都可以这么有型。
得令可以自由出帐后,我立即带着云露去母乙他们住的那间客栈,照例绿竹、陆青他们都默声出去了,让我和母乙单独说话。
“大师哥,你……好吗?”我吞吞吐吐说着些平淡的话题,心里思怔着,不知如何开口跟他说我不能跟他回中原的事,他听到后该有多伤心。
他黯然点头,我东拉西扯地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是没办法开口,他愣愣盯了我半晌,方才慢悠悠开口道,“你是这次来,是想说我不能跟我回中原了吧。”他平静的语气夹杂着不可言喻的伤痛与叹息。
我呆住了,没想到他先提了出来,我歉意地看着他艰涩点头默认,心里的难过难挡,其时我不想伤害他,但还是在有意无意中伤害了他,而且深深地伤了他,可我能怎么办呢,我也进退两难,“大师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垂眸低语。
他未语还直直看向我,我抬眸看他一直盯着我看,被盯得浑身发毛,不自在,正欲开口说道,“你不是凌初雪。”他的话如重磅炸弹般击中我的心,引起巨大的冲击波。
啊?我霎时愕然,“大师哥,你……”顿时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我师妹,她不会这样对我,说,你到底是谁?”他的目光忽而变得犀利,口气冷硬。
“你……我……”我吱唔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心里暗暗无奈,终是让他看穿了,他说得对,凌初雪不会这般无情地对待她至亲的大师哥。
片刻,我做了个冒险的决定,“好吧,我告诉你,”我叹了口气说道,只怕不告诉他真相,他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会带着伤心绝望而回,说了吧,也算了了他心里对凌初雪对他冷淡的耿耿于怀,我盯着他,“但我只能告诉你个大概,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