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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一片沉默,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瞪着我。
“好,大家也认识了,先吃饭吧。”阿敏又对她们说道。
我和阿敏坐在最中间的一桌,我俩一起吃饭,这里的饭莱颇为丰盛,有肉有莱,荤素搭配得当,我吃得很起劲,浑然不觉后面正有不少嫉妒的眼光瞪着我,这是芸儿后来告诉我的,她们都觉得阿敏偏袒我,竟然和我一桌吃饭,而且一来就住带名号的屋子,因为一般姑娘来到这儿,先住下人房,等出了名,才搬进“兰阁、梅院”等带字号的屋子。噢,我恍然大悟,自己一来便有这么好的待遇,这阿敏八成要把我当摇钱树,包装好了推出去。看来一定要想办法,赶快离开这儿,可是我现在分文没有,出去要怎么生计呢。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晃晃悠悠过去了,天刚擦黑,我听见下面大厅里已经人声鼎沸,热闹起来,听芸儿说,今天晚上怡芙楼的头牌花魁??绿竹,有才艺表演,据说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好多人都要提前订位置才能来亲临现场,当然入场费是定要交的。“绿竹”不错的名字,“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好雅致,不知是否人如其名,今天晚上一定要下去看看。
我是新人当然没有饭局,让芸儿随便弄点吃的到我房里,反正我也不减肥,不怕胖,管他呢,一定要添饱肚子。吃完了饭,我让芸儿给我弄一套男人的衣服来,一开始芸儿不敢,怕阿敏骂她,我一再和她保证如果阿敏找她,我来负责,这才勉强答应,给我找了一套男子的衣服。我束起头发,换上那套男装,照照铜镜,蛮不错,活脱脱一个英俊小生,再拿把扇子,更像了。
和芸儿一起下了楼,见大厅里已人满为患,打眼一看,各色的人都有,年老的,年轻的,半老不老的,真像芸儿说的三教九流都有。大家见我是男人,也没人注意我,我和芸儿穿过人群,找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冷眼看着面前这一切,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可耳边充斥嘈杂的声响提醒着我,这一切是多么的真实。
青楼小姐的陪酒方式永远花样百出,变着法儿哄男人开心,那些臭男人当然照单全收,嘻嘻哈哈闹成一团,来这儿的男子有几个是正经的,会坐怀不乱?切,心里不自在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越看越上火,正欲起身上楼,一个人影柞在我面前,“公子,一个人吗?”他问道,声音温文尔雅。
我抬头一看,一位公子立在我面前,一袭白衣,羽扇纶巾,风流倜傥。
“哦,”我点点头,看着他,哎,他的眼睛好像是褐色的,奇怪。
“我可以坐下吗?”他又问道。
我点了下头,没有说话,心里暗叹,这年头这么帅的男人都来逛妓院,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他见我点了头,便一屁股坐到桌子对面,摇着扇子看着我,我白了他一眼,没理会继续看着台子,绿竹快出场了。
“公子来这里是……”他看着我又道。
废话真多,你来这儿干嘛,你们这些死男子来这儿不都一个目的吗?
“跟你一样。”我没好气地答。
他听到我的话,明显一怔,可能不明白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怒气。
凌初雪,注意,你现在是女扮男装,不要露出什么破绽。
“公子,我觉得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他又盯着我认真说道。
“呸”刚喝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拜托,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老土的潜台词,我现在可是一个男人耶,难道你有断袖之辟?
“你没事吧。”他问道上,见我的反应有些强烈,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我。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我慌忙道,竟见他要帮我来擦衣服上的茶水。
这时台子上响起震耳的锣鼓声,是绿竹出场了,大家把目光都投向舞台,我也抬头向台子上张望,一会儿从台上的屏风后面走出一位姑娘,远远望去身材高挑,婀娜多姿,一袭绿裙直垂地面,眉眼看不清楚,但身形没得说,不愧为花魁,下面的人见绿竹出来,早已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口哨声,响彻整个大厅。
“谢谢各位捧场,绿竹献丑了。”绿竹开口缓缓道,声线婉转优美,宛如夜莺。
“好,好。”下面有人大声叫好。
绿竹朝下面微一施礼,走到古筝旁坐下,下面一片寂静,只见她抬起芊芊玉手,抚上那古筝,立刻有优美的旋律萦绕着整个大厅。琴声悠扬,美人在伴,她用心地在台上弹奏着,时而抬起头来朝下面微笑,时而颦着眉头看着前方,下面的人全都直勾勾地盯着她,眼里充满了羡慕,眼馋,是啊,这么美丽的可人儿,哪个男子不想拥有呢。
转头看看我对面的那个男人,不期然正好碰上他的目光,原来他刚才没看台上,一直在盯着我看,心里一怔,一个男子有什么好看的,真是同性恋?
我正欲说话,一个男子走过来,凑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一听立即站了起来,像要走的样子,呼,终于要走了,赶快走吧,心里想。
“不知这位兄台贵姓?”他又回来头来问我。
“呃……”我略一迟疑,脑子一转,“免贵姓宋。”我叫宋雪林嘛。
“宋兄,小弟今日有事,咱们后会有期。”他向我抱拳告别。
我也站了起来,朝他点点头,没有说话。后会有期,怎么可能?他见我没说话,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我又一个人坐了一会儿,绿竹的琴艺还真不是盖的,“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让人心旷神怡,怪不得会有这么火爆的场面。
看完了表演,我上了楼,各房的姑娘各忙各的,阿敏也很忙,没人理我,正好我落得清闲自在,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第六章 昙花一现
………………………
上学时养成的好习惯,从不睡懒觉,第二天一大早便起了,芸儿将早饭端到我房里吃的,吃完饭,打水洗了脸,坐在梳妆台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头发,真烦,昨天为充大头把唯一那个别发的簪子给了王大娘,现在倒好,连个绾头发的东西都没有。怔怔地坐着,铜镜里映出一张苦瓜脸,对着镜子撇撇嘴,好难看。唉,心里苦闷极了,又极无聊。
对了,突然脑袋一亮,看见手上戴着翟五摔给我的那个玉镯,留着也没用,先当了应应急。
“芸儿,”我说着从手上撸下那个镯子,递给她,“你帮我当了它,然后再买几个发簪回来。”
芸儿奇怪地接过镯子看了看,“小姐,你等钱用吗,要不跟赵姐说一声,先借点用,等再还她。”
“不用,就按我说的办吧。”我又说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拿人家的手短,万一她再逼我……再说,借她的钱,会不会是高利贷?
芸儿听到我的话,也没再问,拿着镯子转身出去了。
正站在窗口发呆,“笃笃”一阵敲门声传来,芸儿办事还真快,“进来吧。”我对着门口喊。
门“吱呀”一声开了,我回头看去,不是芸儿,竟是绿竹。她怎么来了?我好奇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小雪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她走进来,微微一笑对我说道,面色红润少露娇羞,甚惹人怜爱,连我一个女人看到都怦然心动,更别说那些男人。
“小雪姐?”她朝我眨了一下眼。
噢,我反应过来,对着一个女人发呆,真糗大了,不过也无可后非,古人云“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又不分男女,我为何不可餐?
“呃……你好,请坐吧。”我已走到桌旁拉开了椅子。
“谢谢。”她点点头坐了下来,我也在对面的椅子上。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坐定之后,我开口问道。
“哦,也没什么事,昨天听姐妹们说‘雪苑’来一位如花似玉的姐姐,想来认识一下。”她轻声道。
来认识一下,还是来探一下虚实?是不是怕我争了你的花魁头衔。也不知为什么,自打我来到这里,总是心里怀存戒备,别人的话总是先考虑敌意,可能别人也并没这意思吧。
“呵呵,妹妹真是说笑了,”我干笑了一声,“妹妹乃鼎鼎大名的花魁,光芒无人可比,倒先来看我,真不敢当。”
她听到我的话,瞪着眼睛看我,面带一丝忧郁,没有说话。啊,我心里也一愣,是不是话说太重了,人家好心来看看我。
“姐姐当真认为花魁光芒万丈,风光无限?”她幽幽开口反问,有点自嘲。
我当然不这样认为,可也摸不着你的脾气,总得捡几句好听的说吧,身为花魁也许会有多难言之隐,许多苦衷,但有人就很享受这种风光,记得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生活就像强奸,要么忍受,要么享受。”虽然文字低俗难听,但道理是没错的。
“哦,”我默默点头,她也是身不由己吧。
“昨晚在角落里坐的那个英俊小生,应该是姐姐扮的吧。”她突然问道。
“呃,”我惊愕地看着她,她怎么能认出我来?以前认识我吗?
“姐姐是不是在惊疑我怎么能认出你来?”她见我惊异的表情,又微微一笑道。
“嗯。”我急忙点头。
“因为整个大厅里的男人,只有姐姐的目光单纯清澈,无一丝杂念,”她脸上泛起一丝苦涩,又接着道,“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不免多看了几眼,见你并没喉结,就料定你是女子,刚才进门时看见你的模样,顿时明白了,原来是你装扮的。”
噢,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好一个聪慧美丽的佳人儿,可是却是如此的命运,上天是否有点暴殄天物。
“妹妹真是心思缜密,才艺过人,姐姐自愧不如。”我认真对她道。
“那又怎样,还不是……”她苦涩地一笑,终没把话说下去。
我也尴尬地笑笑,拿起杯子啜了一口茶。
“听说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昨晚已见识了你的琴艺,果然名不虚传。”我转变话题,开口道。
“那也没什么,赵姐花大价钱栽培我,当然不能辜负她的期望。”她淡淡道。
“小姐,”芸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布袋,看来事已办好。她看见绿竹也坐在这里,“绿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