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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纪事-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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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开了口:“……接天连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苏二小姐这诗虽然只得两句,却是将荷塘的景致勾勒得栩栩如生……”

青篱正思量如何开口问青阳的事儿,猛然一听这话,诧异的抬了头,捂嘴一笑,“这是哪年的老古懂,胡公子又给翻了出来……”

胡流风一笑:“看到此景,突然想了起来。”说着顿了一顿,又道:“这么一想,又想起苏二小姐的将进酒,那般酣畅淋漓,胡某一直好奇,苏二小姐处在深闺之中,缘何有这般只有男儿才能体会到的心境?”

青篱诧异他屡屡提及往事,但却还是极快的回答,不想让他看出丁点儿破绽,“快意人生,何分男女?”

胡流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苏二小姐好高远的胸襟……”

青篱低头喝茶,一面思量胡流风的怪异,这样的怪异她之前感受过一次,就是那次宏远寺之行时……

抬起头,笑着打断他,“若说胸襟,我认得的人中,却没一个比得过青阳县主的。胡公子以为呢?”

胡流风微愣,随即笑道:“县主的胸襟自是我们等比不了的。”

这话的意思是指青阳的皇家身份,而非指青阳自身。

青篱心中一动,莫非,胡流风碍于青阳的身份,并非无情,所以才这般若即若离?

还欲再说,却见岳行文跟在容凌云身后行了过来,连忙起身相迎。

容凌云手里握着一张,青篱只觉眼熟。

容凌云满脸笑意,将纸伸到她眼前,问道:“丫头,这个东西是你画的?”

青篱疑惑的凑近一瞧,正是自己画的轮椅图纸,只是那歪七扭八的线条让她的脸不由一红,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岳行文从容老太医手中接过纸张描了一眼,伸出白晰修长的手扣了扣太阳穴,无奈斥道:“你这也叫画?日后莫说是为师教过你……”

一言未完,容老太医辟手将那图纸抓了过来,吹胡子瞪眼,“你小子长能耐了?敢在老夫眼皮底子下‘为师’,‘为师’的这般自称?”

正文第十四章东窗事发

第十四章东窗事发

天愈来愈热,就连青篱这种一向不怕热的身子骨,也觉得有些受不住,为了防着李谔的伤口化脓感染,她自掏腰包买了许多冰回来,先运到自己的府里,等到夜深人静时,再偷偷的运来侯府别院,可那李谔得自得她托人做的轮椅,却一刻也不肯他自己的屋子里呆着,整日要李江推着他在院子里晃悠,但是青篱必须得跟着。

青篱恨恨的看了坐在轮椅上眉开眼笑的李谔,暗中撇嘴,明明是伤了腿,这人的脑子却是傻了,以前整日冷着脸,让人退避三尺,现在却是明晃晃的挂着傻笑,满院子的跑。

李江已经沿着湖边小绿荫小道走了三圈,眼看六月的太阳就要发威,前倾了身子,低声劝道:“爷,回屋吧,太阳一出来,对您这伤口不利……”

李谔抬头朝天空看了一眼,“再走一圈。”

李江还欲再说,李谔却冷了脸,神情一如往常那般。李江心中叹息,爷的心思他当然是知道的,无非这个破烂东西是李青儿画好叫人做的,竟然欢喜成这样……想到这里看了看身旁与轮椅相距二尺远的人,心中暗哼,虽说这李青儿与岳行文为爷尽心尽力的医治,但是他们二人的心思他却是懂的,爷一向看人看事极准,难道会不知道?

青篱自早上起来没用早饭,便跟着这李谔走了这么三大圈儿,腿早就软了,听他还要再走,一把抓住扶手,瞪向李谔:“吃饭时间到了,回屋去!”

她的声音高而响亮,像是在喝斥顽皮的孩童一般。

李谔不由眼一眯,本就狭长的眼睛显得更长,射出寒光,直直盯向她。

现在青篱可不怕他,寸步不让的回瞪过去。

两人互瞪了半天,青篱突然撤回目光,转身就走,“一月养伤之期,只余十天,十天后,我就回自己的府上。到时,你的伤口若还不愈合……”

说着顿脚回首:“……江南之行,无限期顺延……”

青篱话音未落,只听李谔暴喝一声,“你想得美!”

“推我回去!”李谔脸色刹时铁青一片,怒喝一声。

李江吓得一个激灵,话也不敢应,推走轮椅就走。外面的温度已然上来,李江急步匆匆,将青篱拉在后面,李谔猛然一拍扶手,怒喝,“走那么快做什么?爷头晕!”

李江微愣,登时明白过了,向后看了一眼,青篱无奈叹口气,快步跟上。

因她在湖边的一句话,用早餐的整个过程中,李谔都黑着脸,一言不发,倒也不再似以往那般刁难她,给什么吃什么,遇到他不爱吃的,只是冷哼一声表达不满,却仍旧是接过来吃了。

用完早饭,青篱像往常那般将他正看的书递到他手边儿,李谔伸手接过,拿在手中,也不看翻,出神的盯着外面,过了一会儿,回过头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道:“怎么不多穿点?”

屋内为防着他伤口感染化脓,放了五六个冰盆,青篱受不住这股凉意,总是要多加一件外衫的,今日在湖边走的热了,倒也不觉得凉。

听他问,微愣一下,这般小的事儿他也注意到了。心中一热,连忙转身向外走,“这就去,小候爷自已看书吧。”

一言未完便出了房门,却没往自己住的客户走去,漫步到柳树荫下的秋千架上,坐了上去,任秋千慢慢晃悠,盯着水面出神儿。

自确认李谔的筋脉无碍之后,容老太医嫌这里住着不自在,听说青篱有万亩的庄子,扯了胡岳二人去瞧了瞧,回来十分的高兴,说他要搬到庄子里去住。

那庄子的房舍虽说是新的,可是屋内简陋,青篱百搬劝阻,他只是不听,无奈叫张贵临时买些东西将房间布置了一下。

而胡岳二人,自容老太医走后,想必是衙门里积压的事要处理,也各自回去,岳行文每隔天过来一次,查看李谔的伤口愈合情况。

李谔的伤口她没亲眼瞧见过,只听那人说,愈合的不错。不错,不错就好,复原了,她欠的人情就小些。

李谔移动着轮椅到窗口,隔着窗纱望向秋千上的身影,神色变幻,良久,朝着门外叫了一声:“李江!”

李江应声而入,“爷,什么事儿?”

“你把京中苏府的事儿再给我说一遍!”

李江怔忡,“苏府?哪个苏府?!”

李谔“啪”的一拍桌子,“爷认得几个苏府?!嗯?!”

李江一见自家爷脸上的怒意,这才明白过来,苏府,京中城东苏佑庭苏大人的府第!

连忙回道:“回爷的话,苏府大老爷苏佑庭任在户部任职,是户部郎中,二老爷苏佑贤因‘贪墨案’在家闲赋一段时日,现在在新成立的司农署任大司农……”

听到这儿,李谔冷哼一声,“一个从四品的知府,一跃升为正三品的大司农,皇上的心思也不难猜……”

李江本正说着苏府的事儿,听到李谔插这话,连声附合,“爷说的是。何况这苏佑贤不仅不懂农事,还是有‘贪墨’嫌疑的,皇上这用意再明显不过……”

李谔摆摆手,打断他,“接着说苏府的事儿。”

“是”李江应了一声,“苏府现在当家的主母是苏佑庭之妻王氏,苏大老爷一家,上有一位年近六旬的老母亲,下有两女,呃,不对,是三女……大小姐与三小姐是正妻王氏所出,二小姐就是李青儿小姐,是已故的偏房李姨娘所出……”

李江一边说,一看偷眼看李谔,这些事儿早就给自家爷说过,不知现在让重说一遍到底是为何?见李谔目光正视窗外,无甚反应,顺着目光看去,正好看到一角秋千架,暗叹一声,挑他认为是重点的接着说,“已故李氏的祭日是七月十五,那一日正好也是苏二小姐的生辰……”

“祭日!生辰!呵……”李谔突然接口,配着一声一点也不似笑声的轻笑,格外的怪异。

李江不敢接话,再接着说:“当时苏二小姐诈死离府,是因嫡母王氏设计陷害她生母,害她生母自尽,苏二小姐烧死了她跟前儿的得力嬷嬷……”

说到这里李谔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这么说,王氏与她是水火不融了?”

李江想了想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李谔没再说话,挥挥手让他出去。

李江纳闷自家爷唱的是哪一出,却不敢多言,轻手轻脚的出去。

刚出门,远远的看见小豆子从曲桥上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看见他也不敢声张,只是一味的摆手,李江连忙避开李谔的窗子,走到偏僻处,小豆子气喘吁吁的跑到他跟前儿,气也不顾顺一下,一手指向府门,“李,李,李爷,大事不好了……外面,外面大少夫人来了。”

李江心中咯登一下,急忙问道:“你是说咱们侯府的大少夫人?”

小豆子点点头。

李江登时慌了,“她来干什么?都谁跟着来的?可有说什么?”要知道这别院名义上虽是侯府的,实则算是李谔私用的院子,侯爷来过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老太太与夫人更是来都没来过,只是知道有这个么地方。正因为如此,这大少夫人的到来更让李江慌神。

却不知小豆子下一句话更让六神无主:“她说要见咱们爷。只她一个人让赶车的老武头跟着……”

李江又是惊又是纳闷,惊的是大少夫人知道自家爷在这里,怕连受伤的事儿也知道了,纳闷的是,她居然是只身前来,那老武头又是个哑巴,因当年跟过老侯爷,才不好打发出去,留在府里赶车。

青篱早就看见小豆子慌乱的神情,又见他与李江在湖边垂柳荫下说着什么,从两人身姿手势上可以看得出两人的焦急,不由起了身子,沿着绿荫小道向他们走去。

这边李江直觉大少夫人来得奇怪,不敢耽搁,连忙向李谔的房间走去。

青篱进去时,李江已经又匆匆的出了房门,又见李谔脸色阴沉,连忙问道:“有什么事儿么?”

李谔看了她一眼,吐出几个字,“我大嫂来了!你怕不怕?”

青篱一愣,侯府的大少奶奶来了?!脑海中浮现一张清秀温婉笑意盈盈的脸,不安之中又有一丝庆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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