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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众人听到这话,齐齐发出一声轻呼,似是赞叹她的胆大,又是在惋惜她的倒霉。
青篱淡淡一笑,学着他的模样拉长了音调道:“你胆子也不小,朗朗乾坤之下敢命家奴强霸他人田产。”
魏元枢被她一句话噎得猛的瞪大眼睛,那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这一动作忽扇扇的轻颤起来。
随即魏元枢又笑将起来,在她面前左看看右看看,朝身后一挥手:“来人,把她们给我绑回府中。”说着将手中的扇子朝青篱指了指了,笑道:“这小妞儿生得不错,脾气又辣,本少爷喜欢。你跟了本少爷,日后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享享清福多好,何必跑去开什么荒地?”
青篱暗暗叫苦,这恶俗的戏码,自己终究是没躲过。此刻该如何应对?这魏元枢魏猪头根本不可能单凭三言两语就能放她们脱身的,若是武斗,她们这边满打满算才五六人,还是老弱妇孺,对方可有十来个如狠似虎,又对她极为愤恨的狗腿子呢。
虽然文斗根本不可能,武斗也斗不过人家,但是也不能坐以待毙。心思电转,用眼睛余光打量了两边的摊子,离她不远处有一处卖刀具的摊子,看到这里,心中已然打定主意。
猛然一转身,往那刀具摊子扑去。魏元枢的狗脚子见她身子动了,以为她是想跑,个个都做出拦截的架式,却没想到她扑到旁边的刀具摊上。
青篱快速将刀具拿了,一言不发快速的塞往杏儿几人的手中。最后她拿了一柄长剑,护在那几人面前。
她的这一举动,惹得魏元枢与他的狗腿子哈哈大笑起来。青篱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很可笑,可是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应对的办法。
那一干人惊天动地的笑了好一阵子才停歇,魏元枢看着见这几人不喊不叫不哭不闹,只是一副全身戒备的模样,觉得甚是无趣,朝着身后的众人一挥手,那些人便如弓弦上的箭一般,向这主仆几人冲来。青篱双手紧紧握住长剑,朝着那扑过来人群砍去。
刚砍了没几下,不但没砍着人,倒让对方手中的棍子把手中的长剑磕飞了,紧接着围观的人群之中有人发出唉哟的轻呼,许是剑伤着人了。紧接着一声大吼:“住手!”
正文第四十四章狭路相逢
第四十四章狭路相逢
刚砍了没几下,不但没砍着人。倒让对方手中的棍子把手中的长剑磕飞了,紧接着围观的人群之中有人发出唉哟的轻呼,许是剑伤着人了。紧接着一声大吼:“住手!”
正在混战的众人均是一愣,齐齐的停了手。杏儿几人连忙围在小姐左右。
青篱抬眼看向来人,只见小侯爷李谔,一手捂着脸颊,从人群外围走进了来。狭长的双眼中射出如刀子般的寒光,直直盯向她。
李谔走到她的不远处,站定,将捂着脸颊的手放了下来,将带着淡淡血色的手掌伸到她面前,“是你划伤了本小候爷的脸?”
青篱见那道血痕似是不浅,此时还不停的往处渗着血,不由暗自苦笑,真是漏房偏遇连阴雨,这么倒霉的事儿也让她碰上了。
心思微动,把手一伸,指向方才将她手中长剑磕飞的魏府狗腿子,道:“不是我,是他!”
被青篱指到的人吓得浑身哆嗦,将手的中棍子一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的磕头,口里叫着不是我,不是我。
青篱寸步不让,冷声道:“不是你,又是谁?你们魏府仗势欺人,强霸人田产不成,又来当街行凶,方才围观的众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呢。”
说着指了魏元枢,怒声道:“你,还不快向小侯爷赔礼!你的人胆敢划伤小侯爷的脸,我看你和你的狗腿子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这一番怒斥倒把魏元枢以及李谔给说愣了。青篱趁他们愣神儿的功夫,朝丫头们使了个眼色,挪动脚步就要溜走。沈墨非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刚行了一两步,便听见身后一声怒喝:“你给我站住~”
随即眼前一道身影闪过,一片绣着绿色藤蔓的白色衣角映入眼中。青篱叹了一口气,悄悄的朝丫头们摆摆手,叫她们赶快去报信儿。
青篱抬起头,迎向小侯爷的满目寒光,淡淡一笑:“小侯爷有何指教?”
李谔重重哼了一声:“划伤本小侯爷的脸,还想偷偷溜走?”
青篱打着哈哈,一笑,问道:“小侯爷何出此言?划伤小侯爷的是魏府的狗腿子,与我无干,小侯爷要找人出气,自该找魏府。即此事与我无干。又何来偷偷溜走之说?”
目光触入他脸上仍然不断沁出血丝的伤口,心思微动,笑道:“以我看,小侯爷脸上的伤势不轻,若是好了,定然会留下疤痕。我那里正好有上好的伤药,可保小侯爷脸上不留疤痕。我这就回府差人将伤药送到平西侯府。”
李谔被青篱这一番东拉西扯转移话题的举动,激得怒意愈盛,脸色愈加的阴沉。
青篱见他脸色愈来愈臭,讪笑一声:“即然小侯爷不感兴趣,就当我没说。我先告辞了。”
说着又要开溜。沈墨非连忙叫住她:“李小姐,等等!”
青篱无奈只好将刚刚迈出的一只脚收了回来,“沈三公子有何指教?”
沈墨非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问道:“方才李小姐所说的不留疤的伤药可是真的?”
还未等青篱说话,只听李谔冷哼一声:“她的话也能信?”
话语之中有着浓浓的嘲弄之意,青篱一惊,莫非……
果然,李谔冷哼一声:“为了屈屈二百两银子,编造出子虚乌有的‘庐州酒楼’,这次你还要编什么谎话出来?”
呃?!这人居然真的去查了。
青篱低头略微思片刻,做了决定——即是他查清了。她便不好再辩下去,索性承认。于是,抬起头,干咳一声,正了正神色朝着李谔道:“我承认,那庐州酒楼确实不存在。不过,这也要怪平西侯府的那位买办张爷,仗着侯府的势力不把我们平民小户看在眼里。我这个人呢,最厌旁人仗势欺我。不多讨些银子回来,我这心思难平,少不得会打些别的主意。比如……”
说着朝向魏元枢道:“魏大少爷,我可是个记仇的人。凡是欺负过我的人,轻则就如平西侯府的这位张买办,多敲些银子完事儿。重则,如你这般么,银子断然平不了我的心呢,你说叫你们魏府改门换庭,怎么样?”
她这话一出,周边齐齐响起吸气声,静寂了片刻,又响起嗡嗡嗡的议论声。
魏元枢被她的话激得,怒目圆睁,脸上的肥肉乱颤,肥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她:“你,你,你……”终究没吐出完整的一句话。
青篱转身看向李谔,笑道:“小侯爷,这般的解释,可说得过去?”
李谔被她话中“叫魏府改门换庭”的几个字微微的惊了一下。随即眉头一挑,脸色阴沉着,带着淡淡的嘲弄道:“这大话说的可真好听。”
青篱不置可否的一笑。
见李谔的神色不似先前那般强硬,许是不会再阻拦自己离开了。便整整衣衫,朝着沈墨非与李谔规规整整行了一个大礼,起身淡笑:“无论如何,李青儿要谢过今日二位的授手之恩。日后但凡有求,必将倾力相报。”
转眼瞧见柳儿发丝微乱,一脸焦急的带着陆聪从人群外围挤了进来,便笑道:“伤药会即刻到平西候府上,如此,我先辞了。”
陆聪见她无事,顿时放下心来,闻言怪笑一声:“小师嫂,我那师兄的伤药千金难求,你何时送我一盒?”
青篱登时恨不得掐死这陆聪,陆聪对青篱杀人的目光视而不见,笑嘻嘻吊而郎当一步三晃的晃到她跟前儿,目光扫过魏元枢那一群人,口中啧啧有声,带着几分惋惜叹道:“可有好几年没见过我那师兄发怒喽,你们最好保佑这事儿传不到他耳中,否则……”
青篱一把揪住疯言疯语的陆聪。拖着他向外走,陆聪扬声朝着那几人道:“你们自求多福吧。”
一出人墙,杏儿几人将她团团围住,见她没事儿,才齐齐放下心来。青篱见这几人个个眼中含泪,伸手抹去她们眼角的泪水,一言不发的坐上马车。
神色不明的坐了良久,才朝着陆聪道:“细查魏府的底细,包括田庄,铺子,宅子。以及各路的关系。”
陆聪一挑眉毛,笑道:“怎么?要亲自动手?”
青篱神色不明的一笑,点点头:“我想试试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陆聪笑道:“小师嫂,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是个狠角色。魏府虽然惹了你,但也不算是罪大恶极,用不着这么狠罢?”
青篱挑眉反问:“是么?”
陆聪嘿嘿一笑,不作声。
青篱将目光投向不知名的某一处,好一会儿才道:“我这个人,没惹恼我,我便能忍能退,若是惹恼了我,哪怕只是小事一桩,也要报复到底。那魏元枢千不该万不该今日这般行事,所以,今日之事虽然没造成严重的后果,但已然触及我的底线,这比他真抢了我那万亩荒地更加不可恕。”
陆聪笑道:“与我那师兄性子真真是象呢。”
青篱将目光撤回,转向他阴森一笑:“你知不知道,待会儿这世上便会多出一个因说了不该说的话,而被毒哑的人?”
陆聪摸摸鼻子,讪笑一声,将头转到别处去。
柳儿几人坐在一旁将青篱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下暗暗焦急,小姐此时的神色与李姨娘刚去的那段日子真真是象呢。无论是王嬷嬷与许嬷嬷哭喊着喝下那砒霜,还是张姨娘与王天保在烈火之中惨烈嚎叫,小姐就像是没有生命的人儿一般,自始之终都神情淡淡的模样。
柳儿思量了一番,怯怯的开了口:“小姐,那魏府的事儿能不能叫旁人替你办?”
青篱淡淡的摇了摇头:“我是一家之主,自该我来办。”
柳儿暗叹一声,小姐决定的事儿,从来没有更改过。原先以为岳先生是能劝的,后来才知道,凡是能劝动的事儿,都是对于小姐来说可做可不做的。
回到府中,青篱先差人将伤药送于平西侯府,又叫了陆聪进了书房。两人在书房中呆了许久,陆聪才摇着头出来。
早已等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