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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队等待结账的时候,乔墨轩仍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一片灼热,汗流浃背。
低头扫了一眼购物袋里的东西,乔墨轩因剧烈奔跑发红的脸更加滚烫起来。回想起徐曼侬在他耳边说的话。
她说:“我来月经了。”
即使是在学生时代上演话剧时突然忘词,也不会像此刻这般让他羞窘和无所适从。
这么私密的事情,对于普通女孩子而言,都是羞于启齿的事,她竟然毫不避讳地告诉他?
不过,她似乎也别无选择。除了他以外,她又能求助于谁呢?
还有,她身上散发出难闻的臭味,可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气体,却是如斯清新。
其实,他还是担心她会玷污了他的爱车座椅。他刚才说要送车去清洁保养,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内部的清洁保养,半年一次足矣。而他此前的清洁,也就一个月前吧。现在不是时候,也没必要,更重要的是,这是额外的开支了。
说不得,他只好委屈一下了。都是他自找的,不是吗?
跑回停车场,乔墨轩将手中的购物袋递到徐曼侬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所习惯用的东西,你就将就一下。还有,背上你的包,先把你的猫放回车里,我带你去单独的洗手间。”
他果然在担心她会弄脏他的车,其实,他还是嫌恶她的,不是吗?
她轻声向他道了谢,低着头伸手接过购物袋。对于他的热心帮忙,她没有特别高兴的样子,心里反而还涌上一层失落之感。
唤了她的一众猫咪上车,她背上了鼓鼓囊囊的书包,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麻木表情。
“走吧!”她对他说。
他愣了一下。忽然觉得她有点不一样了,好像突然有了沉重的心事般。
不过,他并没有太往心里去。锁好车门,带着她往住院部方向走去。
将近中午了,大多数人都吃饭去了,倒是没人跟他们同乘一部电梯。
电梯里,他和她并肩而立,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局促不已。
他们笔直地注视着前方。他从电梯门板折射出来的映像中看见她的脸上木无表情,不禁轻轻蹙起了眉头。好像转眼间,他们又变成了陌生人。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幸好电梯很快就到了七楼。他领着她来到了一间病房前。
乔墨轩的手刚刚碰到门锁上,门已经被人迅速从里面打开,一个爽朗明快的声音欢喜地问道:“乔大哥,怎么这么久才来?正准备要打电话给你呢。”
然后,从门后面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她一头俏丽的短发,穿着印了英文字母的白色T恤,和一条背带牛仔裤,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帅气得不得了。本来笑靥如花的俏脸在乍见到乔墨轩身后的徐曼侬时呆了一呆,脱口问道:“她是谁呀?”
“哦,是新认识的一个朋友。”乔墨轩于是为她们互相作了介绍:“她叫徐曼侬。徐小姐,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郑郁。”
“你好,徐小姐!”郑郁粲然一笑,上前一步,向徐曼侬友好地伸出了右手:“你是乔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了。很高兴认识……什么味道啊,怎么这么臭?”
郑郁条件反射地收回了右手,紧紧地捂住了鼻子,抬头狐疑地看着乔墨轩。
“小郁!”乔墨轩咳嗽一声,朝郑郁眨了眨眼,一把将她推到了边上。然后回头对徐曼侬说:“徐小姐,这个是单独的病房,里面有单独的洗手间,你不是要用洗手间吗?”
徐曼侬不置可否,也不理会郑郁异样的眼光,施施然推开门走了进去。只听“啪嗒”一声,却是乔墨轩在外面替她拉上了房门。
“乔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郑郁大惊小怪的声音伴随着纷杂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房间里,一张病床上不知道躺着什么人,床头的铁架上挂着一个玻璃瓶和一个透视装的液体包装袋,有长长的管子从上面垂下来,连在病人的手腕处。
她没有走近前去看,她本来就是对外物漠不关心的人。
看到房间角落里另外有一个小房间,她猜想这应该就是卫生间了。
走上前去,打开门走了进去。里面有些暗,在墙上摸索着按下了开关,房间里顿时变得明亮起来。洗漱台、马桶、垃圾桶,果然便是卫生间。
她将门关好,把购物袋放在了洗漱台上。打开看时,里面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仔细翻找一下,她找到两三个牌子的几包卫生巾,仔细看了一下,日用夜用的都有。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帮了她大忙。她应该心怀感激,不是吗?她本身就是个尴尬的存在,靠近谁都会让人觉得不快,乔墨轩也只是正常反应而已,不是吗?
她到底是在计较什么呢?
甩甩头,她阻止自己继续伤感下去。迅速地换上了卫生巾,幸好是第一天,量不多,刚才临时用那包抽纸救了急,并没弄脏穿在外面的牛仔短裤。不过,看他刚才反应那么大,况且,她这寒酸的穿着,也太丢人现眼了。
洗了手,取下帽子,徐曼侬换上了昨天表演完后换下来洗过的碎花连衣裙。这条裙子,她穿了好几个年头,一般情况下,她还不大舍得穿。
对着镜子照了照,虽然还是土了吧唧的,但比原来像样一些了。这样,她也比较有自信一些。
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后,她本来是想直接打开病房外面的门,让乔墨轩和郑郁进来的。但,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病房门前,将房门轻轻拉开一条缝,她看见乔墨轩和郑郁还在外面不远处的过道边上讨论着什么。乔墨轩背对着她,她只能看见郑郁的正面。
郑郁个子较高,应该比自己还高了两公分吧。她和他面对面站着,她只需要轻轻一抬下巴便能够到他的嘴唇。两个都是鹤立鸡群的人,她又是那么年轻而充满朝气,倒是很般配的一对。
看得出来,郑郁对乔墨轩是存着爱慕之心的。你看她注视着乔墨轩时含情脉脉的表情,看她一脸陶醉梦幻的笑容,就好像站在面前的是久别重逢的爱人般,那样的满足与幸福。
认真说起来,无论是今天所见到的娇酣可爱的郑郁,还是昨天见到的美艳曼妙的韩小姐,与乔墨轩相匹配,都是郎才女貌相得益彰。是的,像乔墨轩这么善良的大好人,确实值得这么好的女子与之相配。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有些难过呢?心里好像发酵似地汩汩地冒出泡来。
徐曼侬,清醒些!他能找到这么好的如花美眷,你应该替他感到高兴啊?你到底怎么了?好好看看你自己,你到底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第二十四章 谁在说话?
徐曼侬悄无声息地将房门重新关好,陡然觉得浑身绵软无力起来,好像不借助外物就要站不住似的。转头看到病床边上安放着一把椅子,她失魂落魄地走了过去。
摇摇晃晃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徐曼侬的眼睛不经意间便落在了床上的病人身上。
乍一接触到那个人的脸部,她惊恐不已地睁大了双眼,手中的购物袋“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床上的人脸上一片狼藉,大块大块发红的肌肤,一处一处不规则地隆起,仿佛癞蛤蟆的皮肤一样。看样子他应该经历过一场烧伤事故,虽然脸部伤势不轻,但好在五官并未受损,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的双手静静地放在被子外面,左手上插着输液管的针头,在她这一边的右手,似乎情况比脸部严重一些。因为,他的脸上开始结痂,暴露在空气中,而他的手却还层层地裹了纱布。
原来,这个世上,还有比她更加不幸的人啊!
一时间,她心里涌上无数的同情与怜悯起来。不由自主地,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地握住了那只包裹着纱布的手,想要给他一点勇气和力量。
乔墨轩眉宇间淡淡的忧愁,是不是因为床上的这个人?他对这个人如此在意,想来,他和郑郁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
也许,他们根本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更甚者,是谈婚论嫁的关系?
徐曼侬扯出一抹苦涩地笑来,手上不由自主地握紧,她需要刺痛自己的神经,让自己清醒些。管人家是什么关系,与你何干?
可是,为什么这么用力都感觉不到痛呢?难道她已经难过到不知道什么是痛了吗?
一道微弱的呻吟声在耳边响起,徐曼侬一怔,忽然意识到自己正抓着病人的手,而且,她还用了很大的力气使劲握紧。难怪她感觉不到痛呢,原来,她压根就没有折磨到自己,反而变成虐待病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乱不已地松开手,一迭连声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弄疼你了吗?”
没有应答。房间里一片静悄悄。
她探头看过去时,床上的病人依然纹丝不动地躺着,好像仍然在沉睡中。难道,刚才是他的梦呓?因为被她捏痛了手,所以呼痛出声?
想来他们的谈话应该差不多了吧?徐曼侬从椅子里起身,蹲在地上将掉落的东西一一拾起。
“喂!”恍惚间,她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向她打招呼。
是谁?谁在说话?
徐曼侬霍地站起身来,四下环顾一番,确定房间里再没别人。她再次将目光投注在床上的人身上,然而,那人的眼睛紧阖着,嘴巴也紧闭着,呼吸平缓悠长,根本就没有睡醒的迹象。
原来,她已经开始幻听了吗?
整理好东西,她不想去思考里面的古怪,起身准备往外而去。乔墨轩说要把她送到郑郁家里去住,她想通了,她有什么资格死乞白赖地要跟在他身边呢?或许,他这么做,就是不想引起郑郁的误会吧?
“你……是……谁?”
刚刚才迈出一步,从她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仍然虚弱无力,但比起之前,却响亮了许多。
她确定,绝对不是幻听。而且,听方向,正是从那病人的口中传出来的。
她霍地转身,定睛看过去时,只见那人紧闭着的双眼眼皮不停地挣扎着,刚刚她抓过的那只手也吃力地想要抬起来。
“你醒了吗?刚才是你在说话吗?”徐曼侬见状立即停下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