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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我就……刘寡妇也是个可怜人……”
这……
原来还有这一出!
看老爹的样子,似乎对那刘寡妇很是同情,莫非?
荷花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豆腐,小心翼翼地问:“爹,你……是不是想要刘寡妇做我们的后娘?”
“我不……”季均猛地站起来,想说不要,却又觉得不合适,气呼呼地踢开了凳子在一旁生闷气。
“爹现在养你们都养不活,哪里还能去想这些?”季同看着使小性子的儿子和满脸不自在的荷花,愧疚难当:“只是苦了你,荷花。寻常姑娘家哪个没有娘在身边?你才这么一点大却要管我和你哥哥的饭食,荷花……”
“爹,我不觉得辛苦。只要爹爹和哥哥好好的,我看就满足了。”眼看季同又要伤感起来,荷花连忙打岔,“倒是爹爹,您一个人带着我和哥哥,您才辛苦呢。”
“荷花,就是因为你爹辛苦,所以才该给他找个称心的人,也好和他说说心窝子话。你们兄妹两个也有人照顾呢。”一阵笑语忽然从门口传来。却是那个二婶子不请自来,登堂入室了。
“同兄弟,你和那个刘寡妇,一个没了男人,一个没了婆娘,正好做一对呢。你看,几年以前,你生病的时候还多亏刘寡妇有心,这些年你不也一直惦着她吗?她平日里虽然有些……同兄弟你也是一个人拉扯孩子的,当知道她的辛苦。我瞧着她对荷花和均哥儿还不错,今天还为了荷花,跟那个季老六闹了一下午呢。要不,嫂子给你们说叨说叨,再请三叔公他们做个证,就让刘寡妇搬过来吧!”
二婶子嘻嘻笑着,斜眼看看季均,“均哥儿,成子以前是和你打闹过,但以后他做了你哥哥,自然就要护着你的。而且,成子的年纪也挺配荷花的,你们可真是能凑成一家人了呢!”
“二嫂子,别……”季同闹了一个大红脸,“二嫂子,你喝喝茶。荷花,给你二婶子倒茶。”
“哎呀,哪那么多事!同兄弟,你既然有这个意思,嫂子现在就去刘寡妇那里!”二婶子风风火火说完,转身就要走。
荷花从她那异想天开的“一家人”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见自己老爹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赶紧拉住她的衣角,“二婶子,刘婶子今天说了不做别人后娘呢。我爹也没那个意思,我和哥哥……也不愿意。二婶子你这样乱出头,我们丢脸没关系,只怕刘婶子马上就要拿大扫帚来你家呢。”
“呦,荷花,你小孩子哪里知道大人的事?你今天去买豆腐的事,可闹得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同兄弟,你也觉得嫂子是乱出头吗?”二婶子叉着腰,要笑不笑地看着满脸尴尬的季同。
荷花怒了。
“二婶子,村子里每天都有人去刘婶子那里买豆腐呢,怎么我就去不得了?因为我没娘,所以就不能去买豆腐?就连豆腐也吃不得?因为我没娘,所以每个和我说过的婶子,包括您,都是要给我做后娘的吗?”
“荷花,你这说的什么话?二婶子看着你一小姑娘却要辛辛苦苦洗衣做饭扫地喂鸡,这才想给你找一个娘,你……你怎么能?”二婶子又气又愧,指着荷花说不出话来。
“二婶子,我娘已经死了。爹爹若是要给我们找后娘,那也是我们自家的事,不劳二婶子您费心。我们还在吃饭呢,二婶子您家去吧。”
荷花推着她往外走,看着门口有人影走过,不顾她的黑脸,笑笑道:“二婶子,爹爹说我家穷,我和哥哥年纪也小,我们家没人要说亲呢。您还是先回去教大柱哥哥数铜板吧。”
“啪!”的一下关上门,荷花拉拉季均的衣袖:“哥哥,刘婶子对我们好,我们要记得,成子欺负我们,我们以后也要还回去。他们是两个人呢。爹爹也不会让他们住进来的,是吗?爹?”
“当然……不会,吃饭吧,吃饭。”季同端起碗,呼哧呼哧往嘴里扒饭。
“二婶子真讨厌!”季均嘟嘟囔囔地抱怨。
荷花暗暗叹气。
这个老爹,其实也才不到四十岁。只是一直和泥土打交道,干的都是苦力活,那一张脸老得就像干裂灰暗的树皮一样。再加上他一向比较老实木讷,看起来就更显老态了。
这个家,总归还是要添一个女人的,只是刘寡妇……
刘寡妇倒还好说。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也颇不容易,何况是在这里?
她若不是这般泼辣尖刻,只怕那一点家当早就被人吞了。
可那个成子,实在是太不象话了,如果那个人当自己的哥哥,以后这日子恐怕没法过了……
想到会无端多出一个半路杀入的流氓哥哥,荷花禁不住心里直打鼓——老爹你可千万不要对刘寡妇有那个意思!
第二天荷花去洗衣服的时候,听到的话题可精彩了。
有说刘寡妇看不上她老爹季同,嫌她们家穷的;有说刘寡妇故意讲反话,实际上早就看中了她老爹,也有一些人和二婶子一样取笑,说可以“刘寡妇嫁给季同,荷花配给成子”,一套嫁妆和聘礼就能办两场喜事,还都归了一家人;当然,也有不少人笑话说二婶子去她家给自己儿子大柱说亲,结果被季同嫌弃大柱太傻了,二婶子一向刻薄、得理不饶人,这下子报应在他儿子身上了;嗯,还有人说刘寡妇大早上和二婶子吵了一架,然后咧着嘴去县里送豆腐了,还在路上摘了一朵花别在发髻上……
荷花隐在小溪旁边的一颗大树后,听完这些八卦,衣服也不洗了,笑眯眯端着盆就往回走。
春天雨水多,后山小溪涨过几次水,屋后的小池子慢慢蓄满了水,还溜了几条小鱼进来。看着在池子里游来游去正欢乐的小鱼,荷花立即就心动了。
刚好这一天学堂休假,她领着季均,把家里两个木盆用布蒙住,只开了一个不到三指宽的洞,然后塞了一些烤地瓜和蚯蚓进去,把盆搁在小溪上游水较浅的地方。眼看着大大小小的鱼被地瓜的香气吸引,慢慢地一个个黑头游进盆里,季同看得一惊一乍,对荷花想出的这个点子佩服不已,还兴致勃勃地脱了鞋下水到溪边的石头下面用手去抓鱼。
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居然网罗到了上百条鱼。数量可观,但质量,呃……大部分还不到指甲大小,只有十来条稍大一些的,总重量也不过两三斤,至于品种,还真是不好说……
但荷花对这次的收获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早就有人用渔网把大一些的给捞走了。
过一天他们又抓了一次,这次就有些大人小孩在一旁围观了,甚至还有好胜者依样画葫芦也来网鱼。
荷花看看没有多大收获了,就把这些鱼全部放到池子里养着。
其实荷花前世小的时候,曾经和表哥表姐们这样抓过鱼。她也知道这些鱼很多都长不大,但池子旁边刚好有两颗桑树上爬了不少白白胖胖的蚕子,把蚕屎扫一扫,纯天然零成本高效益的鱼食就出来了,不养白不养。以后想吃的时候在自家池子里捞鱼,方便多了。
有鸡,有鱼,老爹还抱了一只小猪仔回来,年底就有肉吃。鸡蛋和长大的小鸡卖出去可以换钱……这日子,眼瞅着是越来越有奔头了!
这一天荷花正美滋滋地看着满地唧唧叫的毛茸茸的小鸡,季同忽然笑开了花来找她,跟在他后面的,是两个有些别扭的男孩子。
“小宝哥哥,阿齐哥哥,你们进来坐啊!”荷花冲那两个招手。
这一对兄弟,自从把她推到水里后,被自家爹娘狠狠打了一顿,后来又被严令禁止和他们兄妹来往。好几次荷花见到他们,小宝都没给好脸色,阿齐也讪讪的拉着弟弟扭头就走,生怕和她有什么瓜葛,一不小心就要吃娘亲的竹条和爹爹的拳头。
今天倒是奇了,居然主动来找她!
受到打击
“荷花,雪停了,我们到外面玩去!”季均穿着新的棉袄,拉开一点门缝探出头看了看,转头身兴冲冲地朝着荷花说开了,“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就是和小宝还有阿齐在外面玩呢。”
“哥哥,你快点把门关上,冷死了!”荷花坐在火炉旁,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了,还被了一床棉被在身上,饶是如此,还是被从门缝里吹进来的风刮得直打哆嗦。
除开那一年的雪灾不说,一直居住在南方的她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下雪天了。昨天乍一看到下雪,就想起曾经堆雪人、打雪仗的快乐日子,很是期待了一番,还兴致勃勃和季均说雪停以后要怎么怎么玩。可没想到这场雪居然下了将近两天两夜!初时的兴奋已经完全被寒冷取代。
“还是来吃烤番薯吧,外面太冷了。爹,您也歇一会儿。这么冷的天,你到处转悠什么?”荷花在火炉旁摸出几个烤得金灿灿、外焦内嫩的番薯,剥开皮就咬起来。
“雪下得太大,我怕房子会塌呢。还好之前把后面的柴房和鸡舍都收拾了一下。均哥儿,你现在就和我上房顶扫雪去。昨天晚上就有好几家人的茅屋倒了,幸亏没出人命。”季同忧心忡忡地搬出一架梯子。
“爹,我也去。”荷花连忙放下手里的番薯,站起身来。
“你坐在这里都嫌冷得慌,怎么还能去扫雪?歇着吧。”季均朝她摆摆手,飞快地跟着季同出去。
“就是要找点事情做,才不会冷。”荷花哈出一口白气,抖抖索索地开了门。
门外一片银装素裹,雪下了足足一尺来深。虽说暂时停了,却不见太阳出来,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好在清早的时候他们已经把门口清理出来一条路,这会子在鞋底套个木屐就能走,只是有些笨重,季同和季均已经爬到牛棚上面去了。
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用这么紧张的。
细细算下来,这一年因为风调雨顺,他们也有了个小丰收。家里所有的田地加起来收了有十来石粮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