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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来?”
两人推辞一番,到底是福全酒楼的财大气粗,不在乎蝇头小利,那二十两银子就稳稳当当进了王掌柜的口袋。
打发了他们,王掌柜就照着先前与和荷花说好的,忙忙地着人把烧鸡铺子修整一番,连夜从别家店里买了些状元饼、百果蜜糕、四喜卷、如意花生糕、芙蓉糕、桃酥、龙凤饼等好几十样。连着荷花赶做的几个蛋糕,将原来的季家烧鸡铺改成如意点心铺,第二天就重新开张了。
急促开业,生意也说不上好,尤其是那几十样点心,基本都是平价卖出去,没什么赚头。只是王掌柜把蛋糕摆在显眼的位置,自己切了一个,奇'…'书'…'网见有人来就咬一口,吃得满脸陶醉。别人问起来,他只说这是厨子试做的,现在不卖,谁有兴趣,就切一小点给他尝试。
一来二去,也有很多人对“蛋糕”上了心,尤其是小孩子,吃了一块想第二块,吃了两块想第三块,王掌柜拿来试吃的那一点根本就不够他们塞牙缝。小孩子贪吃,大人们总不好意思占这便宜,于是那些拉不动小孩的人,掏出铜板碎银来就要买。
王掌柜听了荷花的吩咐,一个也不卖,只一小块一小块地分出去,顺便请吃过的人提意见。见小孩子眼巴巴地盯着他,大人们在一旁要生出怒气来,也只是笑笑地多给了两块打发他们。第二天含着手指头再来的,依然每个人切一点。
不几天,如意点心铺门口就挤满了吃免费蛋糕的小孩。可做出来的蛋糕数量有限,人数一多,就不够分,吃不到的小孩就有的泪汪汪坐在门口不肯走,还有两个居然打了起来。大人们少不得在铺子里买些其他的点心先哄着他们,然后又埋怨王掌柜不厚道。
王掌柜只得苦哈哈地和他们说,这蛋糕是厨子无意中做出来的,不想入了一个贵人的眼,说是要二百两银子来买方子,他们东家不敢怠慢,就叫厨子一遍又一遍地做,务必做到最好才敢把方子拿出来,过几天定好了,他们店里也会卖的,不会再让小孩子抢起来的……
转头王掌柜就跑去给荷花道喜,说是蛋糕可以大卖,而且,旁边同是开店铺的人也开始拐弯抹角来打探消息了。
荷花这几天却是忙得脚不沾地。先是雇了两个厨娘,连同家里原来的厨娘并伙计,把做蛋糕的步骤分开来教给他们,又急急地打了几套模具,好不容易“蛋糕流水线”上的成员在她的最终整合下,可以做出来几个简单的花样了。她却还不得空,又使人送了两个精致的小蛋糕到大海婶子那里,说是有办法处理她家里的鸡蛋,只希望他们去丝绸会馆的时候,带一些蛋糕送给他们相熟的商户。
“郝大爷家里也不缺钱,怎么还会惦记养鸡呢?”这一天,去大海婶子家的人回来传了话,小巧很不解地问。
“生丝和跑船的生意,大海婶子都插不上手。只有养鸡,是大海婶子可以一手掌控的。大海婶子,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呢。”
荷花笑了笑,这世间,有几个人嫌钱多的?大海婶子的性格,很是有一番要和大海叔比比谁更能干的气势,也有几分女人顶起半边天的性子,就是舍不得花钱。最初是不肯买丫鬟、雇长工,什么事情都自家人包办。后来家业越来越大,实在撑不下去了,才请了几个人,她又闲不住把养鸡场开得一年比一年大。就是大海叔吃了官司,她也……唉!
“我倒是听说,郝大爷在县里置了一个院子呢。”小巧扭扭捏捏地说了一句。
他们有钱,买个院子也没什么的,但是,荷花看小巧脸都涨红了,猛然想起来置院子的另一个意思,大惊,“你听谁说的?”
“家里伙计说的,说以前就看到郝大爷在一个院子里进出过。平日里却是大门紧闭,只有一个婆子每天出来买买菜什么的,偶尔,还能听到小孩子的哭声……”
这!
大海叔居然金屋藏娇,还有了私生子!
怎么在季家村就没听到一丁点风声?
这让大海婶子知道了,那还不翻了天去?
荷花板起脸,教训道:“这种事情,不管有没有根据以后都不要乱说!你去告诉那个伙计,也叫他不要出去乱嚼舌根,不然,我给她几十板子打出去!”
小巧吐吐舌头表示知道了,收了杯盏走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荷花又叫住她,吭哧吭哧问:“你们说的那个院子,在哪里?”
小巧扑哧一声,扶着门框笑得直不起腰来,荷花立即又板起脸。她才嘻嘻笑着道:“姐姐,听说在西街,离我们这里很远。我现在就闭紧了嘴巴,也会告诉那伙计,不许他乱说的。”
荷花这才点头,一个人偷偷地就西街某个院子想出了无数后续可能的狗血段子。
第二天,大海叔和小宝就登门来了。
季同事先知道,就没有出去遛田庄,陪着他们父子唠嗑了盏茶功夫,荷花就把赶早做出来的十几个蛋糕让人送到前面。
小巧出去一圈回来,拎着一个盒子给荷花,抿着嘴笑道:“小宝哥夸了姐姐好几次呢。这是郝大奶奶送给姐姐的,说是小宝哥跑船时得来的西洋宝贝呢。”
荷花瞪了小巧一眼,都是马媒婆给小宝说亲闹的,自己现在都要避着许多人了!
恼归恼,但对于这时候能看到西洋物品,她也是很好奇的。她隐隐约约记得这时候海外贸易最出名的应该是西洋钟,历史上好像还有一个叫利玛窦的传教士,不过不记得年份了。
打开来一看,却是一幅油画。荷花对这东西不感冒,心道还不如国画呢。随手就叫小巧收起来。
小巧见她不喜,没说什么就退出去了,拐个弯到了前面,偷偷冲小宝摆摆手,小宝不由失望。
他知道荷花识字,还以为她会喜欢字画之类的东西,这边新宅子挂幅画也是极为合适的,不想没讨到好,只得满怀心事跟着老爹去会馆。
荷花做的蛋糕却讨了很多人的好,郝大海也不过是听了老婆和儿子的话,推说是在一家如意点心铺里订做的点心,让厨子写了财源广进四个字讨个好彩头而已。
随后就有人说那个铺子的蛋糕因为有贵人要买方子孝敬自己父母,这几天都在试做,还有小孩子因为吃不到而赖在铺子不肯走甚至抢了起来,会馆里的人天南地北都有,而且都是见多识广、家财万贯之人,大家哄笑一阵也就作罢。
心里起了意的,自然派人去点心铺子查看。这时候荷花已经能做出来十几个品种了。当然,有一些只不过是写的字和奶油、水果的点缀花样不同而已。十几种蛋糕罩在透明的纱巾下,一溜地摆在铺子门口显眼的地方,让人看了就转不动眼、挪不动脚。
王掌柜吊足了众人的眼光和胃口,就冲大家拱手道蛋糕试做完毕,如意点心铺明天正式开卖。最便宜的一种五文钱就能买到,最贵的二十两银子一个,可以尽量按照客人的要求订做。
隔一天铺子开门,王掌柜在门口挂了两只鹦鹉,逢人便说恭喜发财,讨喜得很。有从铺子里买了点心尤其是蛋糕的,王掌柜都叫他们从底部挑一点点喂给鹦鹉。
一连几天蛋糕都卖到脱销,厨娘并伙计累得腰酸背痛却还是笑着说要多做一些。荷花却叫他们不要多做,每天定量就可以了。毕竟这里没有冰箱,蛋糕不能保存太久,而且,打包蛋糕的盒子也来不及做。
那陈掌柜知道荷花把蛋糕弄出来要自己卖了,心中很是恼恨,但想到自己之前确实只是说要孝敬东家的,没说要买断方子做生意,也不好发作。得了荷花送去的方子,也不说给钱,先命自家厨房试着做了,好几天都没能做出来又松又软又香又好看的蛋糕,使人私下里去找点心铺的厨娘伙计,他们都是只知道其中某一个步骤,要是把所有人都挖走,却是得不偿失。又有人给他出馊主意,说是找人去闹事。陈掌柜一脚踢了过去,骂道:“人家铺子门口摆两只鹦鹉,每天吃过多少点心都没事,偏你吃个蛋糕就得病了,该怪谁?他家,早就防着这一招呢!”
想想二百两银子,对于福全酒楼,对于李家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就找了两个厨娘,打包了一些礼物并二百两银子,送到荷花家来。
这时候早就有本地和外地好几家通过王掌柜和大海叔他们找上门来了。
二百两银子,对于一些大户尤其是商户来说,的确算不了什么。他们也知道,蛋糕不能保存,不能囤积,这就意味着没有哪一家可以垄断,谁家做得好,谁就能多赚。至于拜师费用嘛,十个顶级蛋糕就出来了,不贵,一点也不贵。划不着用那些下乘手段。何况,还有一个神秘的贵人在背后给他们家撑腰呢。
陈掌柜听说后,悔了一阵,他到底不是奸恶小人,叹一句昧心钱不好赚就过去了。
荷花收了近二千两“学费”,定江县多出来两个做蛋糕的,王掌柜也收了不少好处费,如意点心铺的生意虽然没有最开始那么兴隆,但比起以前的烧鸡铺子,只有好没有坏的,大家皆大欢喜。
夏季春天
天气渐渐热起来,荷花换了一件浅色绣花轻便衣服,一进门,就发现屋子里挤得慌。牙婆带了近二十个人来给她挑。虽然没有人吵闹,但这么多人杵在房间里,还真是闷!
“姐姐,老身可是把最好的人都给带来了。”牙婆见得荷花过来,忙忙地迎上去,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这些都是要做丫头的,这边的,可都是定江县里最手巧的绣娘了……”
荷花扫一眼,有三个绣娘的人选,其中两个都是低眉顺眼的,只有一个在牙婆介绍的时候,抬起头来看了她和小巧几眼,眼里似乎有些不满之意。丫头们从七八岁到十几岁的都有,参差不齐、神色各异,甚至还有一个明显孩子气的,好奇地望来望去。
荷花听那牙婆说得清清楚楚、字里行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