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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惊奇地眨眼,四周看了看,赶紧把手里的东西藏进怀里,“胡萝卜……”讨厌,刚刚想吃一口的说,怎么被发现了呢?
“为什么没有人检查这台电脑?不用打字,说话,我能听见。”卓子澜开启对方的话筒,打一个字需要一分钟,他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老爷出去之前,电脑被他藏起来了,别人找不到。”
“你为什么找得到?”
“不告诉你,你怎么自己不来找?你在哪里?你还没有帮我申请邮箱。”
“你要邮箱做什么?”
“给妈妈写信,我想回家……”傻丫头落寞地垂下脑袋,“听说电子邮箱不用贴邮票,刚好我也没有钱,所以……”
“崎田没有给你工资?”
她摇摇头。
卓子澜眉头一皱,不至于吧?连邮票都买不起?这个傻瓜难道是出卖劳力替家人还债的?
“你家在哪里?”
“长崎。”
“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你们老爷自身难保。”卓子澜安慰她,“有人来你们家搜查的时候,把这台电脑给他们。”
“好。”女孩高兴地点头。
真是个傻丫头。
下一个任务是窃取俄罗斯首脑近日计划表,尤其是关于巡查北方四岛的时间和相关陪同人员。卓子澜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移动着,争分夺秒地和对方反入侵监察系统周旋着,正进行到关键时刻,新闻播出一条消息:“……据悉,凌晨时分前外务部长崎田俊二家中发生诡异爆炸,引起大火,消防部门已经紧急扑救……崎田俊二外出接受质询免于遇难,因此崎田一家除崎田外,全部在爆炸中丧生。警方还未对爆炸原因做出说明,具体情况我台将持续关注……”
卓子澜双手一顿,好像被谁忽然束缚住一样。
仅仅就是这几秒之差,屏幕上显示一个大大的红色“X”,卓子澜入侵任务失败,他当机立断开始转移阵地,把俄方的追查系统引到印度,再抽身而出清理记录。
“任务失败。”这是卓子澜第一次向组织高层发送入侵失败的消息。
手机开始震动,卓子澜接起,第一次在对方开口询问时主动说话:“崎田家的爆炸是你们指使人去做的?”
“不是,是崎田自己干的。他不知道证据藏在哪里,干脆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家。不过我们仍旧有办法……你马上扮成技术员过去一趟,雇主已经跟警方打过招呼了。警方的记录中,爆炸点是卧室,所有电脑全部损坏,但不知是否有修复的可能。你的任务是恢复芯片残片里的数据,顺便补点资料上去,你明白的。这次不能失败。”
卓子澜装扮好之后,立刻出发。
现场还是一片狼藉,尸体已经被装在袋子里,准备运走。卓子澜数了一下,一共四具尸体,分别是崎田太太和两个儿子,以及……一个保姆。
卓子澜别过头。
奇?周围有五个监视他的人,卓子澜在灾后的废墟里清捡出三台电脑的残骸,一个已经完全损坏了,两个还有恢复的可能,其中就包括崎田的私人电脑。
书?“那个白白的是什么东西?”一个消防员指着不远处问。
网?另一个消防员走过去,“哈,是兔子。”说着,就握着兔子的长耳朵把它提了起来,兔子挣扎着,噗通一下跳下来,一颤一颤的,几步跑到卓子澜身边。卓子澜对于脚边忽然出现的东西刚开始并不在意,后来觉得实在碍事了,才瞥了一眼。一只白色的长毛兔子,身上有几处焦黑的痕迹,大概是蹭到了烧黑的木炭。
赶来处理火灾后事的崎田的秘书小泽雄英认真看了看,惊呼:“啊嘞?那不是太太的宠物兔子吗?!”
小泽对消防人员说:“这一场大爆炸,这小东西居然活下来了,真可谓是奇迹啊。”
卓子澜忙于清捡电脑零件,便没有管那只在脚边蹭来蹭去的兔子,等他忙完之后再瞥一眼脚边,那只兔子已经不见了。他把有用的东西装在口袋里,跟现场的警察微微点了点头,就往地铁入口走去。
来时背的包似乎重了很多,卓子澜警觉地打开一看,一对白色的耳朵从拉链口探了出来,随后就是兔子那三瓣儿小嘴。“你什么时候……”卓子澜说了几个字,继而想到兔子怎么可能听得懂,刚想提着它的耳朵把它拽出来扔掉,地铁就到了。
卓子澜压低了帽檐,走进地铁。
这天,卓子澜忙于恢复数据,一直到凌晨三点才将数据包发送给组织。望着窗外黑迷迷的夜空,卓子澜出神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将电脑关掉。
在他准备睡觉的时候,顺手翻了翻自己的包,发现带回来的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大概是在地铁里自己跑掉了吧。卓子澜在黑暗的房间里久久无法入睡,明明已经很疲劳了。失眠、抑郁、焦躁——卓子澜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和很多组织里的黑客一样,受不了这样“隐形人”的身份而走上自杀的绝路。
卓子澜的睡眠少而浅,一丁点儿的动静也能将他惊醒。天蒙蒙亮的时候,卓子澜只感觉身旁一热,好像有个热水袋贴在自己身边,使得清晨那薄薄的寒意就这样被驱散了,温暖且柔软的感觉似乎有一种让人沉溺的力量般,挑动着卓子澜孤寂的一切。
在这样的软香中,卓子澜的意识混沌了一下,又猛然清醒过来。
女人。
贴上他的,是一个女人。
卓子澜将手伸进枕头下面,摸到了他的枪。枪里只有三发子弹,组织送给他之后,一直没派上过用场。
一,二,三.
卓子澜掀开被子,枪口牢牢顶在对方的头顶。
失去被子温暖和男人的体温,女人轻轻地呻吟了一声,身子缩成一团。卓子澜打开床头灯,发现这个女人居然穿着他的衬衫,而且扣子都不扣!他立刻想起组织曾经说过的什么为了解决他的生理需求,可以定期送女性过来服务。他面色一凛,冷峻地命令道:“滚下去。”
女人缓缓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梨花带雨。
“是你?!”卓子澜双目微微一瞪。
33
33、兔兔3 。。。
半夜偷偷摸摸爬上卓子澜床的女人不是别人,竟然就是崎田家的傻丫头“女仆”。卓子澜几步走到窗边,楼下监视他的黑衣人虽然已经不在了,可是密布的摄像头仍闪着红光。组织应该不会轻易放一个大活人进入他的住所才对,这个女孩子居然能偷偷潜进来而不被发现,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原本就是组织的人。
想到这里,为什么崎田家爆炸之后,她居然能逃出来,也有理由可以解释了。
原来是组织里的人啊。
卓子澜眼中忽然的惊喜黯淡下来,换上的是一种鄙夷和提防。演戏演得真好啊,还真以为你是个傻丫头呢,原来是奥斯卡影后啊,先潜入崎田家,再潜入我家?他慢条斯理地把枪放回枕头底下,一点也不怕她偷去杀了他,对卓子澜来说,也许死真的是一种解脱。
无聊,派这么个人来贴身监督他,难道组织已经发现他正在做的秘密事件?
没有哪个被组织抓来的人能心甘情愿这么度过一生,总有反抗的时候,卓子澜也一样。对他来说,脱离组织是梦想,如果失败,大不了一死,一旦成功,他就能隐姓埋名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扎根落户,同时编造一个完整的假档案来迷惑当地的警察局。
这个梦想能否成功,取决于卓子澜是否能突破组织严密的监控网络,和外界取得联系。想必是他几次屏蔽组织监视的行为已经引起了组织的注意,看来他以后得做得更加严密才是。
卓子澜恢复了一贯的扑克脸。
“怎么回事?”他“体贴”地为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盖上被子,自己也躺好。
“又爆炸了……好大的爆炸,还好我闻到了味道,吓跑了。”她抽泣着,哭得倒伤心。
卓子澜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冷笑,表面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居然能事先闻到爆炸的味道,而且还能顺利逃走,我是不是可以形象地把你称呼为‘走狗’?”
“人家不是狗,其实我是……”她还颇为委屈,用手抹着眼泪,但话说一半又咽了下去。卓子澜越看越不耐烦,一想到她居然敢骗他,他就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他恨组织里所有的人,尤其是组织派来监视他的人——这个看上去傻乎乎的女人,居然敢耍他。很好,很好,当他听见崎田家爆炸的时候,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居然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逃出来”,而看见崎田家保姆的尸体袋子的时候,他居然感到深深的难过。
天知道他那时是多么留恋她那充满信任的纯良目光,但这一切竟然都TMD是假的!
“别装了!”卓子澜低吼出声。
“你发现了?”她蛮吃惊地瞪大眼睛,眼睛被她揉得红红的。
卓子澜冷厉地盯着她,“你我各自怀着什么心思,想必都心知肚明,这样也好,什么东西捅破了说,都难免尴尬。这位小姐,我在组织里的代号是信长六号,请问您的代号?”
“代号……呃,是问名字吗?”她眨眨眼睛,“我叫团团。”
“真是个可爱的代号……”卓子澜无比讽刺地笑道。
“其实我原来不叫这个的……”团团无比认真地说,“妈妈给我起了个名字,叫什么来着?啊!我居然忘了!唉……也难怪,算算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连自己的本名都可以忘记,组织里有你这个忠心耿耿的干将,真是幸运啊。”卓子澜捏住她的下巴,慵懒地半眯着眼睛,“既然你这么忠于组织,那为组织去死,应该也是趋之若鹜的吧……”
“死?我会死?为什么?!”团团很惊讶,害怕地抓住卓子澜的肩膀。
卓子澜翻身把她压住,眼中满是复仇的欲*望,“因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省略1000字不河蟹的大灰狼欺压小白兔内容)
“鹰の志”组织内部,监控系统发出提示的声音,“报告,信长六号住所有异常,信长六号住所有异常。窃听监控显示,信长六号住所传来不属于信长六号的声音,疑为女性哭声。以下是监控收集到的录音……”
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