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姨娘温婉的脸上满是泪水与担忧:“二小姐今日怎么这般莽撞?太太今日不罚你,是因夜深了。明儿指不定又要怎么罚呢。”
青篱拍拍她的手:“姨娘莫忧心了。罚与不罚明天才知道呢。这么早忧心明天的事儿作甚?”
李姨娘止了泪,脸上忧色不减,捉住她的手,正色道:“二小姐与我说实话,今日可真是与岳先生同逛的灯会?”
青篱心思微动:“姨娘,你且先与我说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李姨娘闻言惊了一跳,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二小姐,莫做糊涂事。府里头谁不知太太一心要将大小姐许与岳先生……”
青篱有心将她试探到底,便将今日之事半真半假的又说一遍:“姨娘,你当我这般不知轻重么?今日之事确是巧合。大小姐不但当街骂我,还要扑上来就要打,若不是先生及时拉开,我这会儿脸上都要挂彩了呢。方才我在太太院子里一直说这是个误会,太太与大小姐还是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模样。莫不是父亲在跟前儿,大小姐的耳光就又扇到我脸上了……姨娘,我们离府好不好?离了府,我一样可以叫姨娘过上好日子,我们母女也不用日日受这样的闲气……”
李姨娘见她神情认真,不似赌气,二小姐何时起了这样胆大的念头?这可要不得。
紧抓着她的手,连连摇摇头:“二小姐快快打消了这念头,这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可是千年古训。”
青篱半倚在床头,看着一脸焦急担忧的李姨娘,心中叹了一口气。猛的似乎听到院门一声轻响。
便朝着她点点头:“知道了,姨娘,夜深了,你回吧。”
李姨娘脸上的忧色不减,仍坐在床边开解安慰她:“太太虽说对我们有些苛责。可是哪个大家主母不是这样?老爷老太太以前虽说对我们不上心,近些日子已是好了许多……”
青篱知道无法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她,就如她现在也无法把她的想法强加给自己一般。苏老爷再不好,可那总归是自己的看法,而在李姨娘眼中,苏老爷是她的丈夫,是她一辈子的依靠,恐是再不好,也不会起了离开的念头。况且,最近这段日子,老太太确实对她和悦了几分,而老爷在太太生病期间,也陪了李姨娘不少时日。
只得打起精神笑着应付她几句,李姨娘这才半信半疑的,带着一脸的忧色去了。
李姨娘前脚离开,杏儿柳儿后脚进来。两人一见二小姐红红的膝盖的眼圈便又红了。
动作轻柔的用布帛沾了热水,交替热敷了一会儿,杏儿端着热水出去。柳儿掏出一个白瓷瓶,打了开来,里面是淡绿色的药膏,涂在腿上凉凉的,顿时那火烧火燎的痛感便去了五分。
青篱一言不发的等柳儿抹药包扎完毕,将她的衣衫整理好。这才倾了身子,将那药瓶从柳儿手中取了过去,淡淡道:“柳儿,何时连这间谍的差事儿也兼了?”
柳儿抬起头。微苦着脸儿道:“不敢欺瞒小姐,只这一回。”
青篱摆摆手,叫她下去。
夜已深了,她却无半点睡意。李姨娘自始至终都没透露出一星半点儿的松动,这让她有些挫败感。
最近的事儿一宗接着一宗。先有张凤娇明目张胆的挑衅,后有今日这一遭灯会闹剧。
若说先前的事儿叫她烦心,如今的事儿便是叫她忧心了。那层遮掩的面纱已经扯去,想来她们再出什么手段定然不会如之前那般遮遮掩掩。
自己终究是应该抗之,还是避之?奋力抵抗的结果怕是将李姨娘牵涉其中,而低调回避的结果又恐一不留神将自己的未来交与别人手中,由别人掌控。
原先十分明确,近在眼前的出府计划,因李姨娘的坚持,突然变得渺茫起来。
与她同样睡不着,苏府中有好几位。其中一位便是“幽竹院”里的张姨娘。张姨娘清瘦的脸颊在油灯忽明忽暗的照射下,显得比平时更加阴冷。
子时刚过,她站起了身子,开了箱子,从里面捧出一个黄绸布包来,如捧着稀世珍宝一般,轻轻的放在桌上,打了开来,露出一面小小的黑色无字灵牌。
将牌位在香案上摆好,摆上瓜果点心,取了三把香,就着油灯点烧,冲着灵位拜了三拜,才默默的插到香炉里。青烟袅袅,不一会儿这间不大的屋子,便烟雾缭绕,张姨娘默默的坐在椅子上,身子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僵坐许久,突然目光一凛,摸着那牌位,似是在询问,似是在诉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安儿。这府里头除了娘,怕是已经没有人记得今天**的生日。虽然你生出来时,只是模糊一团。娘知道你一定是个聪明又可爱的孩子……十年了,你在那边儿还等着娘么?娘这就替你报了仇,去找你好不好……十年了,娘不想等了……”
………………………………………………………………………………
昨日订阅了自己的VIP章节,发现自己的错别字毛病仍然存在,羞愧中,接下的章节一定认真检查:)
正文 第八章 中毒
第八章 中毒
次日早晨,因苏老爷的禁足令与王夫人学规矩令相矛盾。青篱思量了一会儿子。决定还是遵从后者,尽管她内心是非常愿意遵从禁足令的。用了早饭,带着红姨去给老太太请安。
一路上碰上不少奴才,均未发现他们的异样,想来是太太下了禁口令的,昨夜的事儿现下还未传开。
领着红姨进了慈宁院,将要进上房时,门外守着的侍书将红姨拦了下来,青篱心中明了,向她摆摆手,独自进了上房。
上房里,老太太依然端坐上首,脸色微沉,左下坐着太太与苏青筝,太太见她进来,重重的冷哼一声。苏青筝的双眼依然是红肿不堪,显然是夜里又哭了许久。
待她请完安,老太太冷哼一声:“二丫头你将昨夜的事儿再说一遍,省得到时候有人说我这个祖母处事不公!”
青篱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又照着在王夫人院里说的,复述一遍。重点突出“偶遇”“大姐姐当众骂我贱丫头”“帮县主提花灯”“叫丫头强拉大姐姐回府是为了顾及苏府的脸”等话。
青篱的声音干脆利索,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刻她的话语中充斥着隐隐的斗意快意。
王夫人听出二丫头的用意,顿时脸黑如锅底一般,如野兽捕食般的目光恨恨射向她。
王夫人虽恨,到底年纪大,尚还能压制得住。苏青筝听了这话,登时暴跳如雷,明明是这贱丫头的错,怎么到了她嘴里,全成了自己的不是。
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子,气势汹汹的冲向青篱。青篱淡淡的立着,定定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苏青筝被她目光看得有点发毛,冲到她跟前儿,半举着手已无半点气势,一时间打也不是,缩也不是。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老太太猛的将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贯,怒声喝道:“一个个都当我老婆子死了不成?你们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祖母?”
青篱率先将目光撤回,眼睛盯着脚尖,对苏青筝还半举着随时都有可能落下的手视而不见。
王夫人连忙起了身子将呆呆立的苏青筝强拉到一边儿,她脸上仍然是一副泫然欲涕的委屈模样。
老太太将桌子重重一拍,怒声道:“你还有脸委屈?你知道昨夜干的事儿,若不是二丫头叫人强拉了你来,我们府里的脸面早就叫你丢光了。愈大你的脾气就愈娇纵……先前大闹厨房我看着你母亲病重的面儿没罚你,你还当你做真对?就你这样的性子嫁到旁人家里,还不得叫人家笑话死我们苏府?”
说着又将头转向王夫人:“我一向当你是个细致周到心中有数的,你就将我的孙女教成这般模样?筝儿这般娇纵。婉儿整天闲逛,二丫头……我不说也罢!”说到这里重重哼了一声。
转头又冲着青篱怒道:“整个家里就数你最不消停,你才折腾过几天?莫以为你结识了县主小王爷,我就不敢罚你……以后那青阳县主来找你,你不准出去!”
说完又将桌子重重的一拍:“筝儿和篱儿都去给我到祠堂思过。没我的话,不准吃饭,不准离开。筝儿她娘,在岳府的亲事没作下前,不许再传来传去……若是哪个奴才敢再多嘴半句,直接打死!”
“……都给我下去罢!”老太太怒火一通发作,将这三人各打五十大板赶出了上房。
苏青筝和青篱两人一前一后出来,在婆子的带领下,又一前一后去了苏府的祠堂。
王夫人被老太太的话斥责得脸色阴沉胀红,却仍然强撑着留在上房里,见这二人出去,才换上一副委屈神色:“老太太息怒。筝儿自小脾气冲动,昨天那事儿虽然她有不对,可以媳妇儿看来,根源不在这儿……”说着偷偷瞄了老太太一眼,见老太太仍然余怒未平的坐着,脸上却没添别的神色。便接着道:“……媳妇儿猜想定是二丫头见府里头只顾着筝儿的事,心中不平。昨儿晚上和老爷商量了一番,寻思着早早给二丫头定门亲事儿,许是她就稳了心了……。”
老太太见她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样,如何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二丫头没几天也就十三岁了,此事现在张罗也算不得早。便轻哼一声:“你即是有这个心,就先替她张罗着罢,若是有了合适的,再说与我听。……筝儿你要严加管教,否则她这个样子到了岳府,怕是有一天这亲家会变成仇家,岳老爷和你们老爷的交情到时还要不要了?”
王夫人见老太太应了二丫头的事,心中微平,连连点头称是。
那婆子将姐妹二人带进祠堂,便立在祠堂门口守着。青篱挑了一个离苏青筝远远的蒲团跪了下去。
昨晚她膝盖上的红肿,今早上起来便消了去,皮肤也恢复了先前白嫩,只拿眼儿看,看不出丁点异样,只是用手按下去时,还微微有点疼痛。
苏青筝冷着脸哼一声,也挑了一个离她远远的蒲团跪了下去,不停的拿眼腕向青篱。只是,这二人自打出了老太太的房间,便谁也没说一句话,此时都默默的跪着。
终于还是选择了抗之。
太太愤恨的脸仍然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