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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李谔又要暴跳。
青篱叹了一口气,“嗯,没关系。”
“哈,你说没关系便是没关系么?”李谔突然收起暴怒的神色,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这是你们苏府老太太……”
青篱摆手,“算了,今天不说这事儿了。改日再好好说。”
刚一转头,却见沐轩宇立在穿堂那头,看神情似是听了有一会儿,见她望来,不躲不闪,迳直行了过来,看向李谔:“李兄手中拿的是什么?”
“婚书!”李谔挑衅的看了青篱一眼,扬了扬手中的纸。
“哦?谁的婚书?”沐轩宇粗眉一挑,不动声色的问道。
“小王爷……”青篱试图插话。
身后传来淡然声音,将她止住:“篱儿……”
她豁然回头,看那人,身旁是惊得目瞪口呆的胡流风。她大窘,这人来加什么劲儿?
胡流风震惊过后,看向岳行文,抬手向他额头盖去:“你可是昨夜安置灾民累糊涂了?”
岳行文拨开他的手,走到沐轩宇身旁,看向李谔,“小候爷,这种本不做数的东西,还是不要再拿出来的好。”
“你,你是说这婚书是你与苏二小姐的?”沐轩宇这才明白过来。
李谔将手中的婚书一展,“正是!”
说着朝岳行文道:“至于作不作数,岳大人说了不算……”
他一言未完,便被一个声音打断,“以本小王爷看,这东西是作不得数……”
李谔听闻这话,眼睛一眯,将矛头对准沐轩宇,一个目光阴寒,一个不怒自威,较量许久,李谔哼一声:“詹王府小王爷,定难大将军能管尽大下事儿,却管不了本小候爷的私事!”
说着豁然转身,大步离去。
青篱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终究满肚子的话化作一声叹息,转身向里面走,谁爱闹闹去,李谔这人激不得,愈激愈麻烦。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余下的三人一时沉默不语,半晌,沐轩宇看向岳行文,“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解决?”
岳行文伸出白晰修长的叩叩太阳穴,“总会有办法的。”
胡流风桃花眼一挑,“以本公子看,你根本没有办法。”
岳行文也不反驳,只是轻声一笑,“她不愿的,无人能勉强得了。只这一点,便会有办法的。”
沐轩宇端坐在桌旁,脸色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流风,不过一年没见,青阳怎么变了那么多?”
胡流风抬头望天,半晌“啊呀”一声,笑道:“说起来我也许久没见青阳了,她怎么了?”
沐轩宇看了他半晌,忽的上前一拳捣在他肩膀上:“想知道自己回京去看!”
胡流风将痛处捂紧,一脸苦象,“沐轩,这会儿才像是你,刚才那是定难大将军。”
沐轩宇得意一笑,一年前的模样依稀浮现。
沐轩宇在长丰停留两日,重整军队后,再奔赣州。
青篱与众人为他送行,看着他立于千军万马之中,金戈铁马,豪气冲天。
蹄声远去,直到北城门外官道上只剩下一个黑点,胡流风叹道:“轩宇从军,还真是对了。”
岳行文点头,“仅仅一年,威武之气已不可挡,假以时日,想必更加气势不凡,璀璨夺目。”
胡流风回身看向长丰县城,良久,叹了一声:“长丰事毕,本公子又想四处走走了。”
岳行文难道的没有反对,轻笑,“是了,以胡公子的才华,做个司农官着实是委屈了。”
青篱在一旁微笑不语,沐轩宇的变化确实让人心生艳羡,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路途,找对了路,才能在这条路上愈走愈满足,愈走愈璀璨,胡流风要走的路显然不是仕途。
那么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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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晚了,抱歉,抱歉!最近精神不济,码字儿效率很低哇,无奈~~~~~~~~~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苏府来人
第三十六章 苏府来人
随着朝廷大军的四面出击,庐州地界的民乱被控制,盼了三月有余的赈灾粮终于也在十月中旬运送到长丰。
而此青篱所捐的米粮早已被灾民分食一空,衙门连日安抚民众,发放赈灾粮,并且各地战报每日公示在八字墙上,半月有余的晴好天气,再加上各地民乱被平定的捷报不断传来。
逃荒半年有余的灾民们开始陆续起程返回家乡,也有迟疑不定者,衙门也不赶人,每日的赈灾粥棚依然开着,直到灾民去了十之七八,才突然向滞留的灾民宣布三日后赈灾粥棚撤消,愿意在五日内返乡者,每人额外领米粮五斤。
自此之后,不出十日,长丰县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多数因灾乱而远避他地的乡绅们开始返京。
日子一晃到了十月底,青篱整日埋头书写她的山寨版“齐民要术”。原本一半是为了糊弄那岳行文,一半儿是为了将前世的经验书写下来,若有机会将它们推广出去,也不枉自己穿越一遭。
可是现在,她又有了新的用途。想到这里,放下笔叹了一口气,该死的李谔居然惹了婚书那一出,这可是个难解的局。
伸伸懒腰,走到窗前,盯着外面出神。
杏儿步履匆匆的赶了过来,“小姐,京里来人了!”
她人还没进屋,声音已先到。
“苏二总管、老爷跟前儿的庆生、老太太跟前的贺嬷嬷还有太太跟前儿的紫竹和二夫人跟前儿的春雨……”
青篱转身,苏府来得比她想像的要慢得多呢。
朝着杏儿点点头,“先去安排着他们歇息。”
杏儿睁大眼睛:“小姐这会儿不见他们?”
青篱一笑,点点她的头:“小门小户的日子把你过傻了?他们是什么身份?我即不十分愿意回去,干嘛表现得那么积极?”
杏儿圆圆的眼睛一转,一拍手:“奴婢明白了。”
青篱点头,“回京以后你们都给我硬气一些,也不枉咱们出来这一遭儿,听见没有?”
杏儿点头。
柳儿拿着帐本进了书房,听见这话,轻轻一笑,将帐本放到青篱面前,“小姐,这是庄子与酒楼的帐,您看看罢。”
青篱接在手中随手翻了几下,扔在一旁。庄子里的产出都捐给了灾民,收不回投资是一定的。
红姨在前厅等了一会儿不见小姐出来,略知她的心思,可是旁的人不见也就罢了,二夫人也派人来了,二夫人待小姐一向极好,自是不好打她跟前丫头的脸面。
想了想,朝着贺嬷嬷等人笑道:“二小姐许是什么事儿绊住了,我去瞧瞧。你们先喝口茶缓缓这一路的劳累。”
贺嬷嬷本来这一路劳累,心中就颇有怨言,进了李府半晌,也不见二小姐的人影,分明是故意晾晒她们,心中更是不舒服。不过,二小姐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强忍着气儿,笑道:“不妨的,我们这些做奴才合该等主子……”
红姨听出她话里头的意思,不觉沉了脸,话茬儿也不接,朝着合儿丢下一句:“你在这里陪着春雨说说话儿,我去小姐屋里看看。”
径直走了。
贺嬷嬷被红姨不动色的顶撞了一下,老脸颇有些挂不住,又想着自己来接二小姐的领头人,脸上更臊,不顾合儿在面前,咕哝一句:“住这个破院子,哪里还有半点子官家小姐的体面……”
合儿刚沏了杯茶给春雨,还未递过去,便听见这句话,霍然转头,将茶杯往桌一顿,一脸怒意,提高音调:“贺嬷嬷,你虽是老太太跟前儿的老人儿,比我们多些体面,说到底也不过个奴才,敢这么背后埋汰二小姐。我们小姐还没回京呢,这就欺负上了,等回了京那还得了?”
贺嬷嬷一张脸青红紫白,却说不出话来,合儿这丫头后面两句话太狠了,他们来时老爷一再交待,说话行事要小心,别惹二小姐生气,怕的就是二小姐不肯回京。
紫竹上前扯了合儿的手,“你这丫头嘴愈发厉害了。贺嬷嬷是心疼二小姐,叫你扯到哪里去了。”
因紫竹与柳儿近些,又加上她为人正派,不似太太跟前儿的其它人,合儿换上一副笑脸,“紫竹姐姐说的是。”
转头朝着贺嬷嬷略微一屈身:“贺嬷嬷莫怪,说到底咱们都是心疼二小姐。”
贺嬷嬷又一个哑口难辨。冷着脸不出声,合儿不以为意,拉着紫竹与春雨在一旁说着闲话。
不多时,青篱带着柳儿杏儿红姨几人行了过来,屋内几人见了连忙起身。
待她进屋齐声行礼:“见过二小姐。”
青篱轻“嗯”了一声做为回应。
在主位上坐了,接过合儿递来的茶,放在手中划拉了半晌,才问:“你们路上走了多少时日?”
贺嬷嬷连忙上前回道:“回二小姐,走了十五日。”
青篱一笑,“走得不算慢,路上累着了罢?先歇几天再说吧。”
贺嬷嬷一听这话,心中咯登一声,拿不准二小姐是不是真的不愿回去故意拖延。
还想再说,青篱将头转向一个眼生的丫头,她与紫竹的装扮相当,想来就是苏二夫人跟前儿的春雨了。
春雨迎着二小姐的目光,上前行礼:“奴婢春雨见过二小姐。”
青篱笑着起了身子,“快起来。我这里没那么多的讲究。”
春雨规规距距的行完礼,才直了身子,笑道:“二小姐心疼奴婢,奴婢也不能不懂事,做那轻狂样。这礼可不能废。”
紫竹也连忙上前见礼,礼毕笑道:“奴婢瞧着二小姐比先前在京时高了有三四寸,若是路上乍一见的,奴婢倒不太敢认了。”
春雨也笑道:“可不是,二老爷去任上时,二小姐那一年刚十岁,二小姐这会子许是都不记得奴婢了。我们夫人自得二小姐的信儿,天天念日日念,生怕二小姐在外面受委屈,念得奴婢心都酸的。奴婢来了一瞧,二小姐这里虽比上京中的宅子大,倒也清静自在。”
青篱笑着道:“婶娘一向偏疼我,我心里知道。回京之后我自会好好孝敬她的。”
又朝这几人道:“老太太可说了要何时回京?”
贺嬷嬷正怕二小姐不肯动身,听见她问连忙上前,还没答话,就听春雨在一旁道:“老太太盼着二小姐回去过新年。”
青篱点点头,“即如此,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