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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
这时门再度被打开。
“怎麽回…啊!”
东方寻彩关切的寻问才道一半,这病房内炽寒交迫的不稳定平衡就被打乱。至热的气息,极寒的气息像是找到宣泄的出口,由房门极速流出,两者交会形成一道龙卷风,把无所防备的东方寻彩给吹漩开!然後被开启的门,也在强大的风压下自动阂上。碰的一声,强烈的撞击,门变成一块碎木跟著狂风而逝。
“天啊!怎麽会这样!”挂彩的东方寻彩,狼狈又辛苦地一步一步走进病房。
这时病房内因房门大开,内部的气流得到解放,气温不再如原本的严酷。
季行云喘口气,惨然答道:“我也不清楚…这…可能是施药救助的时机延误了。让原本蜇服在她体内的力量找到出口,而奔腾宣泄。”
东方寻彩再望向全力施救的苍眠月,看她样子大概也支持不久。要她停下真力的输出,让星语莺体内两种极端的力量完全发挥,不用几秒,星语莺大概就会变成一掊焦土与一块块的冻肉。之前苍眠月总还是能将这两种力道压制,这一次似乎不行了。红光越来越炽热,寒芒也变得更加阴森。甚至连苍眠月的左手也布上了一层冰晶,再这样下去,别说星语莺性命不保,就连在她身旁的苍眠月也会赔上一命。
这样下去绝对不成。
季行云心慌意乱,尤其见到心上人正处於险竟,什麽主意都飞出脑外。
沈著的东方寻彩及时大声喊出:“两头顾、两头失!”
苍眠月闻言知意。何必同时顾及两处,力求同时将“炎核”与“冻绝”的力量给压制呢?不如先力求一边,待一处不再作用再全力压下另一处。
马上动作,先由炎核方面动手。至於冻绝就暂且放松,让它不至过份扩散即可。集全真气围堵“炎核”的灸热之力,果然马上有了成效。红光渐淡,病房内的高温也随之剧降。只剩凛冽的寒气在没有高温气息的消耗下变得更加刺骨。
季行云感受到这个变化,他才知道原本溢出的寒息与热气远比他所知的还可怕。而身处风暴中心的苍眠月又受到多少煎熬?
自责、无尽的自责,是庸碌无能医术害她受这种苦。
平常引起为傲的两项长处,在这里显得一无是处。武功,比起苍眠月,不就是那头白银也是季行云无法向其项背。什麽武议团的小队长,在这里帮那头狼提鞋都不配。
精湛的医术,现在看来只是个笑话。对星语莺的伤原本是毫无头绪,使用医疗方法是在苍眠月的提示下才想到。施针用药的结果却没有效用,结果只让病人的情况变得更糟。
挫折感,一种名为挫折的黑手把季行云拉到名为痛苦的深渊。
自责与挫折让季行云信心全失。想要低下头,他实在愧见苍眠月,但是她为母亲不顾一切努力奋战的英姿又掳获他的眼神。
那麽细小的肩膀怎麽会有如此强大而坚定力量,挑起这种苦难的工作。那麽柔软,几乎是弹指可破的玉肤,现在却正受到比极北之地更冷酷的寒冰所冻结。一只洁白无瑕的手臂怎麽被炎浆般的火气所煎烤。
这一切都起自於某个人的无能,季行云怅然著,那个无能的人就是他。
终於,“炎核”与“冻绝”又被真团团包覆,埋藏在星语莺体内深处。星语莺逃过又一次的死厄。
力竭的苍眠月也无力地倒下。
“呜~~~”白银发出著急的叫声,不停地推著主人,舌头一再舔著她的脸颊。
季行云著急地跨出脚步,踏出一步後身体却定住了。
他睁眼看著东方寻彩跑到虚弱的天使身边。
“我扶你回房休息!苍小姐你太勉强自己了。任何人连续五天未层阂眼休息都会受不了。”
“不行!我得待在里,预防万一。这是我的责任!”苍眠月一点也不领情地坚持著。
“季兄弟,你还楞在那?不快来帮忙!”
“啊、是!”
季行云这才由惭愧与自责的泥沼中爬出,跑过去帮忙。但是他的目光再也不敢与心中的天使有所接触。
东方寻彩由病房走出。她的心情糟透了。
这个地穴居内有四个人,但是她找不到谈话的对像。昏迷不醒的星语莺可以听你唠叨不绝,不会有半句怨言,不过这不叫谈话。苍眠月死都不肯离开病房半步,也不肯阂上眼睛休息片刻。虽然不是故意,但她却在自己身周筑起两道名为高傲与冷莫的高墙。想与现在的她交谈,只会自讨无趣。
若是平常的季行云,会是一个很好谈天对像。只是他现在也背著一座名为自责的大山,把他压的喘不过气。走到大厅的东方寻彩看到的是眼中没有光采,死气沈沈的人形肉体。叫他,不是没有回应,但是他现在的神经就好像恐龙一样反应迟缓。答话有气无力,而且是在放弃他会回应後才发出弱小无力的声音。
总之这个屋子内的人都被挥之不去的黑暗情绪所掳获。
“季兄弟,那又不是你的错。你何必如此自责。”
屋子内只剩下东方寻彩一个人比较正常,帮其他人加油打气的工作也就落在她的头上。而且她已经失败一次。反正她与苍眠月也不熟,而她那种不染尘烟高高在上的气质本来就不容易接近,再加上东方寻彩对她有种心结,没能让她振作到也是理所当然事。
要让这个充满阳光,天真乐观的季行云重新振作应该就简单多。
东方寻彩的话说完後,又过了五秒才由季行云的口中传出有气无力的回答:“…是我的错…”
“千万别这麽说。伯母在苍小姐出生前就己经是那个样子,这深根固蒂的旧疾要能治愈,也就不会施到现在。她的发作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
………
又过了五秒季行云呢喃道:“…有关系…不是我的医疗失当…也不会这样…”
东方寻彩不放弃地再为他加油打气:“那麽,你应该再加再励,想出压制伯母内伤的良方。这才能弥补之前的过失。”
又是六秒的沈默。
季行云抱著头痛苦地说:“…不行…我没办法…我、只是坏事……”
一而再、再而三,季行云消沈悲观的回答可让东方寻彩深感无力可施。最後才下猛药,冷酷的讥道:“这算什麽?堂堂法天南郡的武议团小队长竟然只会消极的坐困愁城,不思进取。这岂是南郡武者的代表该为之事…”
还是没有反应。
“…再说身为一名医生,怎能抛下病人不管。你现在应该努力找寻解救伯母的良方,那有时间让你在此颓迷不振。如果你尽早想出救治伯母的办法,也许还来得及。像你这样,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东方寻彩越说心中越气,音量也渐渐提高。
那里知道季行云口中却又流出一句令她气结的话。
“…是啊…我一点用也没有…”
想不到这个让她心动的男子,心灵竟然如此脆弱!这让东方寻彩有股把他抓起来痛打一头的冲动。不过还有她与母亲东方秀绫不一样,她较懂得忍耐。可是这还是让她张口骂道:“够了!真不知道苍小姐冒著母亲病发无人救治的险危,跑到南城带你过来有何用处!我还以为你真有高明的医术,苍小姐把你捧得比北荒郡的神医还高明,结果只请来一个只会自怨自艾的人…”
这句话直刺入季行云的心脏!
是啊!苍眠月是相信季行云才把他找来。
“她是信任我才特别向我求助!”
季行云双目张的斗大,瞪著滔滔不绝说教的东方寻彩。
东方寻彩也发现了。季行云终於有明显的反应。她快速地回想方才骂了些什麽。
/*奇*/对了,是苍眠月。是她让他如此沮丧,也只有她才能激励他。
/*书*/明白这个道理,东方寻彩相信自己能够让他振作。但是…心中又有一种不情愿的声音。
/*网*/为什麽要利用苍眠月来当季行云的活力泉源,这不是让他们的两颗心更加紧密地牵连在一起。东方寻彩肚量虽大,也早就决定退出,让自己的暗恋就此埋藏在内心深处。可是现在却要她帮助情敌?
肚量再大的女人没有理由把自己心爱的人推向另一个女孩。
要是季行云就此消沈,无所做为。他在苍眠月心中的评价必会一落千丈。甚至星语莺因极往生极乐,那苍眠月很可能就此与季行云行同陌路。如此一来自己就有机会了。
心在淌血。黑暗的谋略在心中形成…
可是她的良知与所受的教育,来自父亲真诚为友的血液不容许她这麽做。
“消沈的季行云就不是季行云!这种时候我怎能存有私心!”东方寻彩骂了自己。
她再度发话:“你真的没办法了吗?你真的用尽一切法门了?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管你了。只是…带你来这里的苍眠月会很伤心。因为你辜负了她的期望。”
“我真的完全没办法了吗?眠月…”季行云想到苍眠月伤心欲绝的样子,他心如刀割。
“不行!不能让她失望!我该尽一切所能帮她承担痛苦!”
斗志的焰火又在他的眼中点燃。
季行云握紧拳头,肃然立起。
是的,现在不是消沈丧志的时候,救人如救火,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与其是浪费在无益助的消沈之中。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寻求医疗之法,那有时间在这发呆!自己所犯的过错,就要加倍弥补!
摆脱自责的黑手,季行云就像吃了大补帖,马上充满动力。
“谢谢你!让你担心了。我的好友”他铿锵有力的说著。
再度打起精神的季行云握住东方寻彩的双手,诚挚地向她道谢。然後马上转身再度进入已经没有门的病房。
大厅的东方寻彩脸上飘著两道红彩。还好季行云马上走开,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