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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行云一手拿著一瓶灵药,像个呆头鹅僵直而立。苍眠月将他抱个满怀,温暖的体温,强健的臂膀。一种让人感到安心的感觉由他身上传递过来,已经站好了,苍眠月却没有放开他的思意。
这是在做梦吗?要不是手上握著不能放开的灵药,季行云有股用力捏自己脸颊的冲动。诱人的香味,柔软的身体就贴在自己身上!血液快速地冲往脑门。
轻轻的啜泣声,憾醒了季行云的理性。
将右手的灵药交到左手上,季行云轻柔地将怀中之人抱住,慢慢地拍抚她的背。
“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关系…”
“我真的好怕…”
现在季行云怀中的只是一位被母亲的重伤给吓坏小女孩。一位担心失去母亲的而焦虑不安的少女。
“会好转的…你放心有我在…”
“嗯…谢谢你……”
香怀拥抱。她的真情流露,让更季行云下定决心,要用一生一世来保护她。让她远离这种煎熬与恐惧。
短短的几十秒,有如短暂的永恒。一道锐利的目光突然掳获住季行云。白银,它似乎很不满地瞪著季行云。
被它一瞪,季行云心里发毛,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趁人之危。而且它的目光好像在对他施压,对他警告。不准季行云借机偷吃主人的豆腐。
季行云不预警地把怀中的女孩推开。
还带著两行清泪的苍眠月不解地问:“怎麽了?”
“啊…不、只是…那个,您该好好休养一下。要是连您因过分劳累而倒下,那伯母怎麽办。”
“但是…”苍眠月似乎无法放下母亲。
“这儿就暂时交给我与寻彩。有状况我会马上通知你。”
犹豫了几秒,苍眠月才道:“好吧…这就劳请你与寻彩小姐…咦,她人呢?”
“耶?她走开了吗?没关系。由我一个人看著也行。”
他们不知道房内的另一个人,早就青著脸默默地走开。
又一次站到星语莺前面。这一次季行云不再带著不安的心情,他已经尽一己之能做了所有他能做的准备。这包括再一次、又一次地详加探查病人的身能状况、真气的活动情形。甚至还效法神农尝百草的精神以身试药,让他不再对华九奕与见九奕如此陌生。
准备了一排的金针、数颗真元玉(这不是季行云提供的)、当然还有两瓶灵药。
季行云宣誓性地说:“好、我要开始了。”
苍眠月与白银带著警戒的气氛站到他身旁。白银本来是跟在苍眠月的右方,这时却故意挤到她的左方插到季行云与苍眠月中间,後者很自然地向右跨了一步。
季行云低头往白银身上瞧去。它很明显地带著戒备性的神情,锐利的狼眼紧紧瞪了季行云一眼。
“这是在警告我吗?”季行云挥去心中的猜测,虽然这头白银非常具有灵性,但也不至於如此?是自我意识在作祟吗?
“不过那种带有敌意的神情是什麽意思,还在为早上抱了你的主人而生气吗?”在这个时刻,季行云还苦恼地胡思乱想起。
“…这个,您能不能站远一点。这样会妨碍到我施针。”季行云最後对这头银狼做出妥协。
“我会与你保持安全距离。要离远了施药时母亲要突然发作,会来不及保护你。”苍眠月答道。
“不会这麽巧吧?早不才发作过而已。”
苍眠月坦言道:“治疗的过程中,触发母亲体内脆弱平衡的机会很大。”
季行云眨眨眼。
“那种经常在治疗中发生状况并不会影响到象原老师。而你不是象原老师。”
季行云吞了吞口水。想到几个小时前这个房间发生的“暴动”,在他专心施针时,数道极寒或是极热的气劲突然冲出,别说治疗铁定失败,能不能躲过那强大的劲力,活著走出这个房间都还是个问题。
看到季行云露出心有馀悸的表情,苍眠月叹了口气,歉然道:“对不起。我该事先告知才是,以为你早已知道这个风险。你可以马上教我该如何做,如果愿意在安全距离下指导我也行。”
原来她是为了保护我!想到这一点,季行云马上心花怒放,什麽危险都不再记较。人往好的方向去想,就是有这种好处。从小地方得就可能得到意外的快乐与幸福。季行云只觉得能得到她的关心,实在是莫大的荣幸,那“小小”的风险算什麽。
“我来就好。一切都交给我!”
听到季行云充没信心的话语。苍眠月展现出灿烂的微笑,然後就静静地站到他身旁。
取出金针,小心翼翼地刺入丹田周围的几处要穴。拿出真元玉,催动、透过金针,无属性的真气流入丹田上方,避开幽噬送入星语莺的丹田之中。缓慢而持继为星语莺注入真气。季行云先观察了四、五分钟,发现丹田上方的筋脉并未因长期没有真气流动而萎缩。由於丹田下方的出口被幽噬占据,让真气一流出就马上与幽噬作战而消耗,上方的筋脉又直通心肺,通路正好被深蓝的堵塞,造成她真气的流通完全受限。虽然星语莺体内筋脉还布满了真气,但是季行云认为那应该是苍家的人利用真元玉所补充,是为了避免她的身体因欠缺真气的滋养而快速衰败。
若要改善她身体的情况,必需让只有丹田才能产生的精元气流入四肢百脉中,让她能以自我意识控制体内的真气。
所以要用华九奕刺激丹田的增能,用见九奕抑制幽噬的作用,让她丹田产出的真气能通过幽噬的攻击,流至身体各处。
确认正确的通路後,季行云才把华九奕取出。拿出滴管,吸了些许滴到金针上方。季行云再以真气引导,让灵药通过皮肤、皮下组织,混入真元气,与之一同流入丹田之中。
虽然季行云与自身做实验时,五毫升的灵药就已经让自己的丹田反应激烈。不过考虑到抗药性及修为差异,季行云一开始就为她施用了一倍的药量。十毫升、十滴的灵药就这样送入星语莺体内。
观察著星语莺的变化。一倍的药量对她的作用似乎不大…还是药性尚未发挥?季行云无从判断。虽然能感觉到由丹田流出的真气明显增加了,但是距离与预期的效果还是相差甚远。要再等一下吗?季行云犹豫难决。
转头看到苍眠月期待与担忧的神情,他决定再增加药量。又是五滴,两倍的药量。
十分钟过後,情况并无改变。难到她的抗药性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但是那是以自己做为标准,适不适当也还是个问是题。也许对於修为甚高人的药量得相对地幅提升。
於是又是十滴,华九奕就这样被他用掉了半瓶。
也不能只提升丹田的作业能量,还要让幽噬变得迟顿才行。
季行云再度下针,细比毫毛的金针这回直接扎入筋脉。施用见九奕,季行云更加小心。虽然也是滴管将灵药滴在金针上方,但是他先用真元玉让在金针扎入的地方怖满无属性的真气,再用自己的真气引道灵药与真元气混合,紧接著再把真元送入幽噬之中。过程小心十足,深怕见九奕会碰到筋脉气壁,也努力不让见九奕碰到星许莺的任何身体织组。避免药性让她的细胞活随著真气的迟缓而失去活力。毕尽她现在的身体活动几乎是靠真气在运做,若让见九奕的效能一不小心扩散出去,造成生体机能跟著下降,那她很可能因为生命的活动力太停而间接在睡梦中悄悄的逝世。
这项做业到不比施用华九奕要注意用量,反正是要对付幽噬,能用多少就用多少。只是这个工作进行的相当缓慢。要在星许语莺丹田下方施药可不比上方。由於她现在丹田产出的真气都只向下送,在人体真气的自然做用下,会自动排拆外来的异物。金针是、季行云引导用的真气也是,至於真元气则会快速地被她的真气吸收同化。还好苍眠月准备了够多的真元玉让季行云无限制地耗用。但即使如此,要在她的真气与幽噬的激烈战场外,将见九奕送入那团幽噬之中还是件很耗费精神的工作。
灵药还很多,真元玉也还非常充足。季行云的真气却开始不足了。虽然他也能由狺真元玉补充内息,但是用这种方式补充的真气却是控制性较差的真气。用来打斗还无所谓,可是要进行精密的工作,可就大大不当。
施针下药的工程已经进行一个多小时。季行云聚精会神的工作,这一个小时的工作比跟长青大姊打上一架还要累上百倍。高度的集中精神,若不是季行云的伏逆清心诀修练有成,他因早就精神耗弱而不支倒地。
不过让他高兴的是疗程有成效,幽噬的作用终於大幅减弱。星语莺的内息不再全部被幽噬吃掉,开始有部份的真气通过幽噬,流入百脉之中。
高兴之馀,突然星语莺的丹田起了激烈的反应!真气的输出量骤然增加数倍。
促不及防,季行云扎入的金针嗖的一声被弹射而出没入天顶,他的手也被震开!
而那团幽噬也被推开,让出筋脉的部分通道。
这个剧烈的反应,也惊动了苍眠月。
白银也竖起毛发呜呜地鸣。
“没事吧?”
“没事、没事,这是正常反应…原来华九奕的药性发挥做用的时间与丹田的强弱成正比。”季行云续继观察星语莺的状况,自言自语的回答。至於用药过多的这项缺失,就只在心中默念。
苍眠月突然放松警戒的神情,露出淡淡微笑。她寻问的对像并非母亲,而是小云。却没想到他只在意母亲的状况,让种忘我的精神让苍眠月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很可惜,全心全意为了心中天使的母亲施药疗伤的季行云,无暇分心见到她这种动人的神情。
虽然施药的反应未依季行云所预料,但是最终的结果还是与他所描绘的情景并无差异。星语莺的丹田就如加满柴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