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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放手,对于昔昔,他死也不能放手。
是她教会他什么叫爱,爱可以战胜一切,爱可以战胜生死,爱无坚不摧,爱无所不能。
“昔昔,过来。”他温柔的召唤,盯着她的眼神缓缓道,“你真的想走吗?”
她犹豫之后点头,他盯着她看了半晌,“这是电子门,需要指纹,我的或是你的。你把你十指的指纹按上去。”
她一愣,不相信这么简单,他缓了口气,“有没有骗你,你自己试一试,反正你离门最近。”
将信将疑,她低头在门后面果然找到了两块凹槽,大约两个手指的宽度,她把手指按上去,门果然就开了。
“昔昔,不要走!不要走!”低沉的嗓音中充满了乞求,她的心随之剧疼,疼到快弯下腰去,用手去捧心脏。
她不敢回头,怕自己会犹豫,硬下心拉开门,一路跑向走廊尽头,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只穿单薄衣服的她瑟缩起来,那凄婉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回荡,“昔昔,不要走,不要走……”
眼泪决堤,她捂住嘴脚下一空,跌坐下去,耳朵时似乎听到了更大的声音。
是他吗?
眼前浮现出他无力的样子,还有那只左手可疑地被他抱在胸口,会不会他的伤……
不再想下去,她拔腿往回跑。
钟未昔一奔进去,首先看到他趴在地上,包扎的左手纱布上渗着血,几乎把整个手掌都染红。
候肃听到响声早就注意在这里,看到钟未昔从里面奔出来,又突然折回去,预感到不好,急忙冲进去。
钟未昔正在连哭带扶想要把黑司曜架到床上去,可体形高大健壮的身躯哪里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扶得起来的,候肃连忙接手。
几十分钟后,一辆直升机在岛上盘旋,背着药箱的庄迟匆匆从上面下来,后面跟着一名护士,还有收到消息赶来看大哥的齐立非。
炽闇总部设有专业的医疗设施,受此影响,当初在这里大兴土木的时候,黑司曜让人在这座岛上准备了齐全的医疗设备。
庄迟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吩咐候肃先把人推到了手术室,他一来就可以直接抢救。
所有人都被清出去,庄迟和戴着口罩的女护士在里面进行抢救,钟未昔哭成了一个泪人了,候肃和邹逸沉默地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漫长的抢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快两个小时,庄迟和护士终于推着黑司曜出来,一路进了卧室。
“伤口感染,初步估计是进水,导致感染,发高烧,再晚来一个小时,这手指就救不活了。”庄迟难得忧心忡忡,摘下口罩,严肃地扫过每一张脸,“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伤口千万不能沾水的吗?据我观察的情况大哥的伤口起码泡了很长时间的水,你是他身边人,怎么这么不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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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未昔头垂得最低,“对不起,是我的错。”
庄迟把目光定在钟未昔身上,摇了摇头,“再感染一次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好自为之!”
“以后我会注意的。”钟未昔被自责和后悔鞭策得颤抖不已。
庄迟是真的生气了,站在医者父母心的角度看到这样真的很痛心,还想再责备几句,那女护士拉了拉庄迟,要他不要再说了。
“昔昔,昔昔……”陷入昏迷中的黑司曜嘴里喃喃着钟未昔的名字,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一识趣地走出去。
门外,女护士走开去配药,庄迟追问邹逸,“老八,大哥的手怎么会浸水那么长时间?昨天发生了什么,你讲给我听听。”
“也没什么啊。”邹逸挠挠头,“昨晚就提审了那个叛徒,然后那叛徒居然想拿我当人质,好在大哥是试试他,没在枪里装子弹,然后大哥就杀了那叛徒,把我给救了。整个过程中大哥的手好好的,开枪的手是右手。事情是到了大嫂在门外偷听开始的,大哥追上去,又示意我和候肃把刑室收拾干净,然后就看到现在的大哥。”
齐立非搞侦探这么多年,早看出了什么,“老五,这还用问吗?一定是大哥和大嫂闹了点小矛盾,你想大嫂能接受亲眼看到大哥杀人吗?”
正文 第299章 孩子一样
“为什么不能?”邹逸挠头,想不通,“奇了怪了,大嫂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大哥,他们小时候就认识,都十几年了,难道她还不知道大哥是干什么的?要不接受早不接受了,都这时候了谈不接受是不是太怪了?”
齐立非向来爱推理,受职业影响,分析道:“大嫂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可是刑警大队的队长,她从小耳濡目染,你想她看到平日里对她温柔的大哥杀人的样子,难道不会感到震惊吗?”
“想想这么个道理。”邹逸又挠头,“那大哥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他自己弄伤的还是大嫂……”
“应该是大哥。”这时候庄迟冷静下来,“大哥的脾气你我是知道的,别说一个钟未昔,十个钟未昔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最近他一直注意自己的左手,洗澡也小心翼翼。”
“唉,原来是大哥自己弄的,害得我刚才还想帮着五哥你一起质问大嫂,好在我没这么做。”邹逸直摇头。
“得了,这是他们两口子的事,我们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齐立非搭着邹逸和庄迟肩,三个男人边往下走边聊天。
“不知道老六在香港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老七的尸体。”
“我早上和六哥联系过了,他已经加派人手正在办,毕竟是海,不是湖,希望渺茫……”
*
“昔昔,昔昔……”他依旧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如同编织出一张无形的大网把她牢牢网住,她的脚步再也停不开。
钟未昔一直守着,寸步不让,用棉签沾上水往他干裂的嘴唇上涂,眼泪从他进抢救室到现在没停过。
他抓到她的手,跟抓到珍宝一样,放在嘴唇前,闻着熟悉的奶香,急躁的情绪稍好一些。
“别动,你在挂水。”她没有把手从他大手里抽出来,用另一只手覆上去,慢慢引导他的手平放在身旁,让输液管能继续工作。
“昔昔,别走!别走!”他的嘴里一直喃喃着叫她的名字。
“我不走!曜哥哥,我没有走!”她一只手让他握着,一只手去抚他的胸口,让他渐渐平静下去。
半天过去了,她一动不动坐着,体力不支打起瞌睡。
朦胧中有人走动的声音,她迷迷糊糊睁大眼睛,看到戴口罩的护士小姐正在换液,原来一瓶水已经输完了。
“麻烦你了。”钟未昔勾出一抹笑,转头看着仍在昏迷的黑司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庄医生说了,一瓶液输完了他就能醒。”女护士似乎看出了钟未昔的担心,换好液在旁边说。
“谢谢。”钟未昔抬头,意外发现女护士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熟悉。
女护士看钟未昔盯着自己看,禁不住笑了,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狡黠的脸,“怎么到现在还没认出我,我都忍不住自己让你发现。”
“笛子。”钟未昔惊叫起来,又意识到怕吵醒黑司曜,放低了声音,难掩惊喜,“你怎么在这儿?”
何尤笛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叹了口气,“是啊,我怎么在这儿?还不是你男人的好兄弟,把我绑架到这儿来的。”
“庄迟吗?”钟未昔惊讶了,庄迟不是喜欢何尤笛的吗?怎么会绑架她?
何尤笛一提这个就有气,“他今天来我们诊所看病,然后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跟我说你出事了,问我要不要去帮忙。我一听马上和师兄说了一声,就跟他来了。结果我发现上当了,你没事,倒是他的大哥有事。”
钟未昔目瞪口呆,想不到一向严肃的庄迟也会用骗这一招,看来在爱情面前再正常的男人都会变得冲动,撒些容易戳破的谎言。
“好在我学过护士,要不然我被他骗过来,也帮不了什么。”何尤笛看向躺着的黑司曜,“我的命是黑大哥和庄大哥捡的,来帮点忙我很感激,要不然还真找不到报答他们的机会。”
庄迟就是冲着这一点,敢笃定就算笛子来了看自己上当了,也不会生气或是发脾气。
她几天前还在和曜哥哥说呢,说要给他们牵线,省得庄迟一个人老害相思之苦,现在这么一瞧,怕是庄迟等不下去,主动出击了。
这样才对,才像一个男人,连追求女人的勇气都没有,就算到最后没有结果,总比没有争取过要强。
想到这些,钟未昔堵塞的心倏然开朗起来,扭头看着那张孩子气的俊脸,他不也正是如此吗?
“别看我走开去准备药,庄大哥和你说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想不到一向脾气好的他也会发火。”何尤笛眼中出现崇拜之色。
钟未昔摸摸黑司曜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他的嘴唇又有些干裂,用棉签沾了水往他嘴上涂,“你是不是发现其实医生也挺好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我不知道。”何尤笛摇头,迷茫的样子。
钟未昔涂完水,正想说什么,何尤笛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轻声说,“我不打扰你了,未昔,你要是累的话说一声,我来替你照看,午饭庄大哥说一会让人送到这里来,我想还是我送吧。”
“好,谢谢你。”
何尤笛走后,钟未昔一眨不眨地照看着黑司曜,良久,他的眼皮终于动了动,醒了。
第一眼看到她,黑司曜有些意外,抑制不住涌上喜悦之色,“昔昔,你没走。”
她默默点头,讲不出声来。
“对不起,昔昔。”他诚恳的道歉,手上用力攥紧她的手,想把她拥进怀里,又使不上劲。
“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昔昔……”他没有忘她之前那样绝望的背影,他受不了再来一次,再也受不了自己的虚弱地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她走掉无能为力。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她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爬行捶打起他来,“你怎么能洗澡的时候在水里泡那么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