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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你也不想想,要不她能做我的副手吗?比她有能力的人有的是,她算什么呀?她不就凭她有一张漂亮的脸吗?知道吗,我的多少客商点着名的让她去签订合同,可这不是朱沙的工作范畴,后来我只好给朱沙加了工作量……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承认这几年我是利用了朱沙,利用了她这张脸,为单位办了不少事情。”
“马搁浅,这就是你有问题。”
“怎么能怪我?我又没有拿枪逼她。怨她自己,她整天在人们的指指点点和议论中过日子,难道她自己不知道吗?我告诉你吧林平,朱沙对我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我们很快就不在一起共事了,我让她接管我们原公司,她要是明白,早就主动辞职了,可这个傻×啥都不明白。林平。也就是你吧我才说,换了别人给钱都不干。行了,该不该说我已经说了,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处理去。”
林平没有吱声。
整座楼里顿时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直站在黑影里的朱沙,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给打蒙了,她失神地站在那儿,脑子里一片空白。
其实,她本不能听到这些话,她想在他们进屋以后再离开,可是不料,他们居然谈到她。而马搁浅打开门后却并没有注意要把门关上。门就这样敞开着,灯光顺着门照射到走廊上,亮亮的,如同白昼。朱沙要想离开,必须得经过那片亮光。就因为不想让他们看到她,所以她才躲藏起来,所以她才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话。有那么一瞬间,她差一点冲过去,让自己突然出现在他们俩人面前……然而,她却忍住了。
现在,她想就这样从那道亮光中走过去,离开这里。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没有这样做,而是悄然走下楼梯,掏出钥匙,摸索着打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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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开灯。她透过门边的缝隙,依然可以看到照在走廊上的那片灯光,但他们再说些什么,她一句也听不到了。
她不想再听到他们的声音。
她把门紧紧关上,一点缝隙也不留。
屋里一片漆黑。
朱沙站在黑暗中想了想,然后从包里掏出手机,她要给林平打一个电话。虽说是想试探一下林平,可也不由自主。
电话果然通了。朱沙说:“林平,你在哪儿?你不是有事找我吗,现在能见你吗?”
“朱沙,”电话里传出林平略有些支支吾吾的声音,“我,我在家,哦,哦我已经睡了,等明天我再找你吧。”
林平主动挂断通话。
朱沙望着手机,不免一阵心寒。
雪落无声 第九章(8)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无力地将整个身体依靠在门上。
她难过极了。
不久,她听到了轰响的关门声,尔后便听到一阵下楼的脚步声。
她打开门望去,走廊一片黑暗。那一串杂乱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朱沙就这样一手扶门,站了许久才回到屋里。
她依然没有开灯。
她已经适应了屋里的黑暗。
在这样的黑暗里,她仍然可以辨清一切。
她走过去,坐到办公桌前,她向后理一理长发。不免又掏出手机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她还不肯放弃,想再试打一次林平的手机。
林平果然关机。
朱沙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哀,感到做女人的悲哀。她陡然想起了柏拉图在感谢众神的祈祷中,首先感谢上帝把他造成了一个自由人而不是奴隶,然后便感谢上帝把他造成了一个男人而不是女人。
究竟是谁给了女人这样一个狭窄的生存空间?她不知道。她情不自禁地想到波伏娃曾这样说过,男女两性从来没有平等地分享过世界,即使在今天她也受到重重束缚,甚至在她们的权利得到法律的抽象承认时,由于习惯势力,也很难在社会习俗中得以充分实现。
朱沙至此仿佛才理解其中的含义。
至此她才懂得,即使最有同情心的男人,也无法完全理解女人的具体处境。男人急于捍卫他们的特权,而这个特权的范围,往往连他们自己也难以估量。女人没有理由完全信任他们,没有理由,真的没有。
朱沙收起手机,她让自己平静下来,连她自己都不能够理解,为什么突然变得这般冷静,那股愤然的怒火,也仿佛在不觉中骤然消失。她在平静中思索,断然作出一个令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决定。
她要留下来。
她打开抽屉,取出写给林平的信,和那份辞职报告一起撕掉了。
撕得粉碎。
撕得很彻底。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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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马搁浅和朱沙从海南回来了。
回来后,马搁浅便着手让朱沙接管公司工作,他好尽快脱身。其实,实际上他已经脱身了。但是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至于由谁接管公司,他已经有几个人选,朱沙是最佳的,因为他一直认为,朱沙有萧笑天这棵大树,一般不会出问题。
他站在办公桌前,揉着鼻子想怎样和朱沙说清由她接管公司的利害关系。因为这次出差,在去的路上,他和朱沙谈过,朱沙虽然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反对,不反对就等于她让步了。尽管如此,他现在需要讲点策略。他一贯发号施令,可这回就不一样了。他不由得想起在海南的那一个早晨……
那天,马搁浅一觉醒来,睁眼一看,觉得有点不对劲,便猛地爬起来,他第一眼就看到朱沙身着睡衣,坐在镜子前不停地梳理她的长发。
“怎么,我怎么睡在你的房间?”马搁浅仿佛大惊小怪地问。
朱沙不说话,也不理睬他,继续梳她的长发。
马搁浅见朱沙不高兴,于是又说:
“我昨晚上喝多了对不对?”
朱沙仍然不予理睬。不一会儿,她放下梳子,走过去,把马搁浅的衣服扔到他的脸上,说:
“你滚吧。”
……
马搁浅想到这儿,不由得伸手去抚摸一下左边的脸,就是这边脸被朱沙抽打了一巴掌,似乎至今还有些麻木。他记得,头天晚上,是一客户请他们吃饭,他的确喝了不少的酒。离开酒店,他和朱沙直接回到朱沙房间。他让朱沙给他泡一杯茶。朱沙泡好茶,递给他的时候,是他自己没有拿好,结果洒了一身的水和茶叶。
朱沙赶紧让他站起来,帮他扑打着身上的水和茶叶。而马搁浅装着站不稳,几次倒在朱沙身上,几次被朱沙推开。
后来朱沙推不开他,于是趁马搁浅再去吻她的时候,抽手给了马搁浅一巴掌,这一掌正打在马搁浅左边的脸上。
雪落无声 第九章(9)
马搁浅顾不上脸疼,他依然紧紧搂住朱沙。但是,再后来,他便觉得朱沙没有再反抗他,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了。至于怎么在朱沙房间里睡了一个晚上,他便不记得了。
真的,这一点他没有撒谎。
现在,马搁浅摸不清朱沙是什么心思,她既没有温柔地亲近他,也没有什么表现出愤怒或者敌对的迹象。看上去很平静,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妈的,我以为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嘛。”马搁浅自语道。
他望一眼窗外,下意识地摇摇头,不由得得意一笑。
就这样,马搁浅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得意,去了朱沙办公室。
“朱经理,”马搁浅很少这样称呼朱沙,向来都是喊她的名字。今天他一进来就站到朱沙办公桌旁说:“你准备什么时候接公司的工作?”
朱沙坐在办公桌前,正低头粘贴什么资料。她一边粘贴,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我什么时候说要接公司工作的?”
“这次去出差的路上,我们不是谈过了吗?后来你不是没有提出反对吗?”
“没有反对就是答应了吗?”
朱沙一边说,一边依然该做什么做什么。
“可你,可你没有说不行啊?”
“那我现在就对你说不行。”
“朱沙,”马搁浅的声音突然尖刻起来。“这是工作,你必须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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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说了,我不接。”
马搁浅仿佛一下子没有了底:“为什么?”
朱沙不语,依然忙着手上的活。
“你怎么不说话?”
朱沙仍然不语。
“说话呀?为什么不接?”
马搁浅沉不住气了,语气也变得粗暴起来。
朱沙停下手里的活,终于抬起头来,眼睛直视着马搁浅。说:
“眼下,我没有精力,没有时间。”
“没有精力?没有时间?你要干什么?”
马搁浅十分纳闷地看着朱沙。
“我要结婚。”
“结婚?”
“对。结婚。”
“林平和你定日子了?”马搁浅并不感觉自己失言。
朱沙终于抬起头,狠狠看了马搁浅一眼说:“你胡说什么?我结婚跟林平有什么关系。”
“怎么,不是林平?是谁?是萧市长吗?”马搁浅没敢把最后那句话说出来。
“你难道不知道是你吗?”
“我?”
“对,和你结婚。”
“什么?你要和我结婚?朱沙,你是不是昏头了!”
朱沙仍然直视着马搁浅的眼睛,她的目光仿佛更加刺人。她说:
“在海南的时候,我就决定回来和你结婚,刚准备去跟你说,你来了正好,我就不用去你那儿了,你赶紧回去准备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在胡说什么鬼话?”
马搁浅着实有些慌乱,但他控制着不表露出来。
“我说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
朱沙又低头继续做她的事情。
“朱沙,我已经是有老婆有儿子的人,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你这不是胡闹吗?”
朱沙抬起头郑重地说:“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不和你结婚和谁结婚?”
马搁浅一时没有跟上话。他的心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