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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向来在沈正阳面前趾高气扬的鲁翠花此时竟然紧紧抱着沈正阳,像是把他当成救命的浮木。
「大娘,您受了什么委屈,说给正阳听,正阳力量虽然绵薄,但是如有帮得上大娘的地方,一定会尽力。」沈正阳拉着鲁翠莲到门边一棵大树下的石椅上坐下,安慰着她。
「唉,这事儿说来惭愧……」鲁翠花抹抹眼泪,满面羞惭的说:「你爹要我千万别来麻烦你,可这回儿,大娘实在是走投无路,如果……你不肯帮忙的话,耀宗他恐怕就要没命了。」
「耀宗他怎么了?」毕竟沈耀宗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沈正阳紧张了起来。
「唉,这件事说来话长……」鲁翠花叹着气说:「总知……耀宗爱往青楼里头跑的这件事你应该也早有所闻,头先我以为他只是年纪轻不懂事,原以为等他玩腻了就会收心……可没想到这孩子愈发变奉加厉……前几天偷了家里的房契给当了不说,昨儿个更带着典当来的银两上到城里头最有名的醉月楼里,几杯黄酒下肚,便吵着要人家红牌花魁来陪,人家鸨嬷嬷好说歹说花魁不在楼里,想不到少进这孩子竟奔到厨房里寻了把菜刀,架在捣嬷嬷的颈子上叫嚣要人家花魁席湄出来,否则就要了鸨嬷嬷的命。」
席湄……沈正阳皱起的眉,心里浮现出一张明艳照人的脸庞。是了,镇西爷儿房里藏的女人和大娘口里说的不正是同一个人吗?
「鸨嬷嬷耐不住耀宗这般威胁……连忙说席湄不在楼里,因为两个多月前镇西王府里的王爷看上了席湄,便砸下大把银两把人给包进府里头了。」
沈正阳的心突的刺痛,两个月来来自己忙碌的忘记一切,然这厢再度听见这事,心头仍是紧紧的。原以为不去想,就能把一切都给忘了,原来……并不能。此时自己的心好象让人给掏空了似的。
傻子,别再胡思乱想,镇西爷儿喜欢席湄,镇西爷儿要娶梁小姐……她们都是女人。这些事情哪是他这个小厮可想可管的,他只要把自己分内的事做好就行……
现在该关心的是耀宗的事,哪还有心思想那些没相干的事情。
「结果呢?耀宗该不会真把人家鸨嬷嬷给怎么了吧?」沈正阳焦急的问。
「唉,我倒情愿耀宗他真把鸨嬷嬷给怎么了……也不会……」鲁翠花哀叹了一声,眼泪又垂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沈正阳愈发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话说鸨嬷嬷说完之后,耀宗这孩子竟然手持菜刀就寻到镇西王府,跟着耀宗一块儿喝酒寻欢的李让见拦他不过,于是连忙回了家同我和你爹说了这件事,我和你爹一夜没闭眼,一直等到早上,都没有耀宗的消息。今天一早,我和你爹进城打听,才知道昨天晚上耀宗便教镇西王府的人给送到官府里去了。」
「送官了?」沈正阳惊叫一声。
「是啊,谁晓得耀宗会做出这等子胡涂事,什么事惹得惹不得都弄不清楚,镇西王府是什么地方,怎容得下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上门撒野?」鲁翠花说着拉住沈正阳的手,道:「我和你爹思来想去,总拿不出个主意,后来才想起镇西王爷可是康盛王爷的儿子,听说你伺候的不就是镇西王爷的爹吗?也许……正阳在王爷面前求一求,耀宗还有一条活路可走。」
沈正阳听完鲁翠花的话,已是一睑凝重。
若要地牺牲自个儿的命去换耀宗的命,他绝对义不容辞,毕竟他是自己的弟弟,更是爹和大娘都牵挂的人,而自己什么都不是,也没谁会在意自己的。
「没关系,大娘知道你有你的难处,耀宗这回儿着实闹得不象话,你要不愿意的话,我和你爹再想旁的办法就是了……」
「大娘,您别误会,耀宗是正阳的弟弟,弟弟有难,做哥哥的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可是……要他的命容易,但,要他拿这种事儿去求王爷,他怎么说得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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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大娘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鲁翠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道:「过去是大娘对不住你……」
「不,大娘,过去的事情别提了……」沈正阳掏出帕子,一边为鲁翠花擦着眼泪一边说:「耀宗的事情我会帮着想办法的……您和爹就别太担心了。」
「谢谢你,正阳。」思及自己过去的种种作为,鲁翠花真是悔不当初。
「对了,大娘,爹呢?您不是说爹和您一块儿进城的吗?」二年半了吧?他一年半没有好好瞧过爹呢。
「你爹他……他说他没脸见你,而且也不肯我来这儿麻烦你,他说咱们亏欠你太多……」沈秀才原先答应好李云要好好照顾好沈正阳。然后来什么都没做到,他很是内疚,所以没脸来见沈正阳。千错万错,算起来她的错要比丈夫多得多,但正阳却不把那些个前尘旧事放在心里似的……「你爹他……这会儿怕还待在官府外头等消息……」
「大娘,这么着,您同爹先回去,耀宗的事情让我来想想办法,一有消息我会想办法告诉您们的。」
「唉……就算回去,我和你爹也没地方住了,咱们那个家教耀宗给偷偷卖了之后,我和你爹只能宿在一间破烂客栈里,现在往城里这么一奔波打听,身上剩下的一点银两也都用得差不多了……」
听到这里,沈正阳忙从怀里掏出这个月的月例钱,将钱交到鲁翠花手上,说道:「大娘,这些钱您先拿着,找间好一点的客栈同爹安顿好之后,再来同我说一声,我再去看他老人家,至于房子的事情,我们再慢慢想办法。」爹和大娘年事不小,让两老这么窝在破客栈里,他着实放不下心。但现在王府真是忙的时候,自己又走不开。还是让大娘受点累好了。
「正阳,你当真不怪大娘?」鲁翠花捧着鼓涨涨的钱袋,羞惭的低下头。
「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样帮耀宗渡了这个难关才是啊。
送走了鲁翠花,沈正阳往大厅走去,远远的,便听见厅上传来阵阵欢笑声。约莫王爷又说了什么好听好玩的,逗得王妃乐不可支。
瞧这番景象,想必昨儿个耀宗大闹镇西王府的事情没有传开。
在厅外踟蹰了好一会儿,沈正阳犹豫着该不该向康盛王爷提起兄长的事。他心想,若提了,不等于泄漏了镇西爷儿在府里藏了个女人的事情?
「很好,要是醉月楼花魁席湄宿在镇西王府的事情透露了出去,便唯你是问!」
想起那日苏斐言恶狠狠的那句话,沈正阳打了个寒颤。不行,不能告诉王妃和王爷。
「正阳,愣在外头做什么?」厅上的康盛王妃笑着、笑着抬起头,瞥见沈正阳的身影,连忙唤道。
听得康盛王妃的叫唤声,沈正阳连忙快步走进大厅,低着头向王爷、王妃问了安。
「怎么,瞧你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发生了什么事?」靖南王妃问道。
沈正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挣扎了半天方才垂着头道:「王妃,爷的成亲事宜已经准备妥当。」他思来想去,现在唯一能救耀宗的,只有镇西爷了。
「瞧你,这个把月来忙得整个人又瘦了一圈儿,真是辛苦你了。」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孩子的做事能力不错啊。
「王妃,正阳不辛苦,这是正阳应该做的。」
「好吧,那你去跟言儿确定一下细节吧。」康盛王妃很是放心的说。
「是……那正阳这就过镇西王府去了。」
两个多月没见着苏斐言,这番想起他的容貌,沈正阳的心头还真有几分说不出的忐忑。
他这个小小下人的薄面,够分量救耀宗一命吗?
沈正阳心里面,连半分把握都没有。
第十五章
沈正阳在镇西王府外头叩了叩门环,应门而出的不是董海,竟是刘总管。
「董海呢?」沈正阳心下觉得纳闷,管门这件事向来是董海的职责,怎么今日迎门的竟是刘总管。
「这……」刘总管拍拍掌,低声说道:「不瞒你说,昨儿个有个和你同姓沈的少年郎闹到府里,董海才刚把门打开,见那少年手里操着一把菜刀,正要上前把话给问清楚,未料那人劈头便往董海左臂砍去,董海那小子当场被砍得血流成河,现下正躺在房里动弹不得呢!」
沈正阳闻言惊惧不已。原来耀宗闯下的祸事远比大娘所打听到的还要严重许多。
「唉,我早说爷儿把个青楼花魁藏在府里迟早会闹出事情来的,这会儿果然不出我所料,唉,人家都拿着刀子找上门来了,真个是……」
沈正阳过府来给苏斐言量身那日,便知道府里藏了个席湄,刘总管知道沈正阳知分寸、有拿捏,不该的绝不会从他口里传到康盛王爷和王妃耳里,因此在他面前并不避讳,一古脑儿便把事情说给他听。
「那么……爷想必很生气?」沈正阳不安的问。
「可不是嘛,爷可气坏了,正阳你别瞧董海只是个看门的,和爷的情分可好的,那个姓沈的少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了董海……这下子,得罪了爷,只怕性命前途全都没指望了。」刘总管边说边摇着头。
性命前途全都没指望了……听到这里,沈正阳当下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唉,正阳你好久没来,来了又听我这老总管罗罗唆唆的,不好意思……」刘总管忙道:「听说正阳是来商讨婚宴的事宜的,可这会儿,爷只怕还在董海房里……」
「如果方便的话……正阳也想瞧瞧董海……」毕竟伤人的是自个儿的亲弟弟,他这个做哥哥的岂能置身事外,况且董海平日待他不错,于情于理,都该去瞧瞧人家。
「也好,董海这小子老夸你心好,见着了你,董海的伤定能好去一大半。」
是吗?沈正阳勉强挤出一抹苦笑。要是董海知道砍伤他的人便是他的亲兄弟……见着他,还欢喜得起来吗?
刘总管领着沈正阳来到董海的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