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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似正似邪。
此刻,他双手负在身后,正以居高临下的姿势打量她。
心脏狂跳几下,聂紫芊本能的想往后缩,但心中那份身为聂家神捕的骄傲,却令她不由自主挺起胸脯、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冷凝架势。
「没有!」
薄薄的唇吐出这两个字,强忍着双腿被绑多时所带来的针刺感觉,聂紫芊故作轻松地从地上爬起,却不知咬出血丝的紧绷下唇,早已将她的真实心情表露无遗。
「很好。」也不知是不是在欣赏她的倔强,他仍用那双漆黑的眼眸审视她,脸上殊无笑意。
发现自己的身高才及他的下巴,聂紫芊有种压迫的感觉,于是带有几分赌气地扬起头,眼角更是故意扫都不扫他一下。
她是聂家的人,聂家神捕该有的气势绝不能少!
然而,却没人理会她的气势,下一刻,啪的一块汗巾当头罩下。「洗脸去。」她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洗脸?聂紫芊有片刻的错愕。
怎么会这样,跟她想像的有点不一样。在原地站了好一阵,聂紫芊不见他有别的动静,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
她怔愣地扯下汗巾,见那个家伙已然坐在桌边,一脸从容的看着地图,仿佛帐篷里根本没有她的存在。
双手不自觉绞着汗巾,聂紫芊眨眨眼,有些好奇,又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她以为他会狠狠羞辱她、欺负她,甚至会强行要了她,毕竟这地方偏僻,年轻女子少见,要不然他要她做他的女奴干嘛……
「不用看我,我对泥猴样的女人没兴趣。」
他开口,声音和缓,却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拿着笔自顾自在地图上画着。要不是帐篷里还有她,聂紫芊还真以为他在和空气说话。
泥猴样的女人……是在说她么?不知怎的,聂紫芊的脸蛋蓦地发红,她赶紧走了几步,找到放在帐篷一角木架上的脸盆,就着里面的水使劲擦了几下,而心里想的是,她如果不是泥猴样的女人,他会有兴趣吗?
瞧她,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们之间明明是对立的啊!
被脑中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匡的一声,一不留意,脸盆被她拨到地上,水花溅了一地。
桌边的人放下手上地图,抬起脸,过于冷硬的唇角浮起一抹淡淡的自嘲。「看样子,我找了个笨女奴回来。」
「对、对不起。」羞愧于自己的鲁莽,她的脸不争气的绯红,赶紧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他瞟她一眼。「不用管它,过来。」
聂紫芊这才注意到,在他右首的桌子上赫然摆着五、六盘精致的糕点、还有一壶茶、一盘卤牛肉和半只烧鸡。
出于本能,她想拒绝,可是……要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傲气,这对聂紫芊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想起自己这几个月来,除了干硬的馒头就没碰过别的东西,思忖再三,她决定不为了所谓的骨气,而虐待自己的身心。
坐到桌前,聂紫芊刚要伸手去扯烧鸡,一块麦香饼已扔到她面前。
「名字?」他问。
什么嘛,她又不是乞食的小狗!不过……算了,算了,吃饭皇帝大!
心里虽然很不满他的态度,聂紫芊还是边啃麦香饼,边口齿不清地回答。「紫芊……」下意识里,她隐藏了自己的姓。
接着,又是一块绿豆糕落到她面前。「从哪儿来?」
「江南。」她想也不想的回答,风卷残云般将那块绿豆糕,连渣都不剩的吞下肚子。
「为什么来这里?」伴随着一块卤牛肉,清淡的嗓音再度响起。
犹豫了一下。「可不可以再加个鸡腿?」感觉对面那个家伙似乎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冷漠,聂紫芊试着跟他讨价还价。
他抬眸看她一眼,一声不吭的扭下只鸡腿递给她。
聂紫芊接过鸡腿。「我来找我哥的……」想了想,又赶紧补上一句。「我哥是商人,买卖丝绸的。」
开玩笑,没见这家伙想要「残花」想疯了么,他手下还为此宰了那么多人,她才不敢让他知道,她来这里其实是跟「残花」有关!
聂紫芊偷偷瞟他一眼,以为他还会再问,没想到他只是点点头,而后从腰间抽出她那把软剑,刷的一下抖得笔直。
「好剑!」他赞叹。
他……他要干什么?
聂紫芊浑身一颤,震惊地盯住他的手,一口气没咽下,忽地猛咳起来,手里的鸡腿也不能幸免的奉献给了土地公公。
似乎没将她的惊惶看在眼里,他收回剑,手指有意无意的在剑锋上轻轻一弹,顿时,龙吟般清越的声音在帐篷里久久回荡。
「吃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他定定地望着她。
简简单单一几话,却让聂紫芊窒息得哼都哼不出,只能瞪大眼睛冲他猛点头。
「我不想为难你,只希望你说话算数。」他瞄她一眼,目光在剑上稍作停顿,然后出人意料地将剑递到她面前。「收好,别乱用。」
闻言,聂紫芊不禁愕然。
这柄剑乃御赐之物,她和大哥一人一把,她这柄是爹爹被封为「金牌御赐天下第一神捕」时圣上所赐的,大哥那柄却是他靠实力得来的。
但无庸置疑的是,这两柄剑都是剑中的极品,光是绕在剑 柄上的金蚕丝就价值不菲,他不是强盗头子吗,这么好的剑他竟会不要?
喏,还把剑还给她?难道不怕她行刺他吗?
见她不接剑,只是一迳的盯着自己看,他将软剑搁在桌上,缓缓开口。
「记住,从今以后,你是我的私有财产,你所有的一切为我所有。」说着,他盯住她的瞳眸,将脸慢慢逼近,无形中有股莫大的压力笼罩住她周身,让她动弹不得。「还有,收起你想逃的愚蠢念头,这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人烟,逃,绝对是死路一条。」
聂紫芊瞪大眼睛望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隐隐巨响,仿佛一道闷雷从天边打来。根据以往的经验,聂紫芊知道有大批人马正踏夜而来,却不知来者是敌是友。
就在这时,帐外响起一阵紧张的叫声。「少堡主!」
「进来。」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掀帘而入,正是白日里抓她上马的罗放。
见聂紫芊居然坐在少堡主对面吃饭,罗放错愕一愣,若非亲眼目睹,他绝不相信少堡主会对这个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汉人女子刮目相看。
大概对罗放的失态有些不满,男人横他一眼,冷声问道:「什么事?」
罗放倏地回神,连忙道:「启禀少堡主,东面有大队魔罗天数的人马向这儿逼来,估计有六、七百人,我们现在一百人都不到,是不是先回避一下……」虽然他对少堡主的能力相当有信心,但敌众我寡,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避?」狂傲的笑声传来,也不知是不是她眼花,聂紫芊居然看见他眼中有兴奋的火焰跳动。「我燕墨阳什么都会,就是不会逃!」
原来这家伙叫燕墨阳,嗯……墨阳,好怪的名字,黑色的太阳,不是妖孽又是什么?
心里是这么想,聂紫芊的手也没闲着,俐落地拿起桌上的软剑束在腰上,又乘机喝了几口水润润嗓子,就听罗放继续劝道:「少堡主,现在敌强我弱,他们又是有备而来……」
这几个月为了残花宝刀,他们没少杀魔罗天教的人,对方这次纠集大队人马,来意肯定不善,以眼前的情势,回避当然是最明智的做法。
他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燕墨阳挥手打断。
「不用多说,备马!」
看着燕墨阳脸上不容置疑的表情,罗放无可奈何,只好说了句「遵命」,便低着头恭身退了出去。
燕墨阳拿起面具罩在脸上,起身就往外走。
「以卵击石好像满笨的!」就在他走出帐门的那一刻,不知为何,聂紫芊忍不住咕哝了一声。
燕墨阳闻言一顿,但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看她一眼,命令道:「你骑马向西跑五十里,有座白石堆成的山丘,山丘南面里有个洞,你在山洞里等我,天亮前我准到。」
呵,口气未免太狂妄了吧!以一敌六,他真如此有把握吗?
不过,顾不得那么多了,逃命要紧!
跟在燕墨阳身后一起到了外面,聂紫芊一眼就看见自己的爱马「追月」。见燕墨阳在一群手下的簇拥下,气势鸷猛的往东面迎去,她连忙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向西直奔而去。
去不去那个山洞另说,没见这两帮土匪要群殴么,她这个小小的捕快还是能闪则闪,可不想傻兮兮的杵在这儿充当炮灰。
跑了一阵,风中隐约传来激烈的决斗嘶喊声,不知怎么的,聂紫芊摸了摸腰间的软剑,心思居然开始动遥
那个叫燕墨阳的家伙跩是跩了点,不过他还知道让女孩子先逃,总算有几分君子风度,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疾驰的马儿不知不觉放慢,聂紫芊咬了咬嘴唇。他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难不成还真的给他做女奴?可是……一百人不到打六、七百人,也太狂妄了吧,他以为他是神埃
瞪眼瞅着黑茫茫一片幽黯的天际,聂紫芊犹豫许久,还是决定掉转马头,折身返回。
她可不是在担心燕墨阳的安危,而是记挂着大哥。说不准这一次,她还能找着机会混进魔罗天教呢,她在心底这么告诉自己。
聂紫罕一阵风似的飞奔而下,喊杀声越来越响,转过一处荒冈,她忽然发现有人,赶紧勒住马缰。
放缓速度,聂紫芊悄悄踱了过去,发现前方有三个魔罗教的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隐渊堡的男子。
三打一,好不要脸!
她侧眸望了望,暗啐一声,正想不动声色的绕过这几个人,眼角余光却忽然发现那名隐渊堡男子脸上,泛着一层诡异的寒光。
不会吧,这么巧?
她定睛一看,那男子脸上果真罩着一张银白的面具。
是他,燕墨阳!
心口一阵狂跳,她连忙找了个不易被人发觉的隐密角落,然后睁大眼睛,紧张兮兮的向那边望去。
虽然酣斗已久,燕墨阳也未露败迹,聂紫芊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围攻他的三个蒙面人都是个中高手,估计他再撑,也撑不过一百招。
果不其然,过了一阵,燕墨阳身形渐滞,却没有半点逃跑的意思,聂紫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