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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杜随正在与客户谈生意,谈生意无非就是我方漫天要价,对方就地还钱,奈何此次对手太不老实,竟把杜随当新手哄骗,杜随很是不耐,冷笑说:“蒋老板道我不知你底线吗?是……”
此时耳边忽来传音,金墨问她电脑开机密码,她一时大意,大声说:“八一七二六零零零”
面前客户突然变色,说:“杜随小姐果然厉害,名不虚传!”
另一日,杜随正在训斥一绘错图的下属,说:“你一向粗心大意……”
此时金墨又传音来问她找他何事,杜随正生气,怒道:“你昨晚又忘了关天然气!”
下属面如土色,曰:“杜小姐真神人也。”
有了几回这样的事,杜随深恐有一天大家终要以为她失常,终于买了一个诺基亚7200送给金墨。
这件事标志着从此妖怪也踏入信息时代。
狩猎
第十五章 狩猎
杜随在星期五六点回到家中,手里拎了一盒下班顺便买的金墨爱吃的味多美的老婆饼,刚出电梯门,就听到一声恐怖的叫声。
这声音是属于一个男人的,原先应该很好听,但是现在完全因恐怖变样了,杜随听到觉得很耳熟,而且无疑是从她家里传出来的。
她急忙抢前一步拿钥匙开门,一边大声叫道:“怎么了?”
门猛地推开,只见金墨站在窗口,身姿挺拔,夕阳最后一线光芒投在了他身上,显得很是优雅。这优雅也跟他的姿势有关,他伸出一只手指,斜斜指着正前方地上。
正前方地上有一个缩成一团的人,原本很是高大英俊,此时却又苍白又瑟缩,浑身发抖。
这个人和金墨的手指之间,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红线。这个现象,杜随当然不陌生。
这个人杜随也不陌生,正是在三个月前因车祸认识的公鸡精黑玉。
一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后,杜随不敢迟疑,大叫一声:“住手!”
其实杜随开门的时候,金墨听到动静已经停了下来,此时她一叫,就见那红线从中断为两截,一半缩进了金墨的手指,另一半则缩进黑玉的身体。
杜随上前把还在发抖的黑玉扶了起来在沙发坐下,一边向金墨怒道:“你是怎么回事?”
金墨当然是不会回答她的质问的,好在杜随急着观察黑玉的现状,也没在意。看来黑玉被吸掉的血不多,脸色虽然有点惨白,神智还很清醒,想来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受了这么大惊吓,原先英俊威猛的样子是半点不剩了。
“黑玉,”杜随好言安慰他:“没事了,刚才都是误会。你怎会来这里了?”
黑玉惊魂未定,不敢看金墨一眼,断断续续说:“我这三个月……挣了一些钱,前几天……签了一个唱片公司……想先跟小娥完婚……请你做证婚人……昨天去找……说你搬了……所以……”说到这里声音都抖了起来,“你……为什么……他,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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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才成|人形的公鸡精遇上了专食妖怪的上古众妖之王,还能说出话来已经不错了。
杜随想起自己若是晚三分钟回来黑玉就是一具干尸了,不由狠狠瞪了金墨一眼:“你又作了什么?到我这里好歹也是客人,你也偶尔给我一点薄面行不行!”
黑玉见她这样与血圣兽说话,吓得魂飞魄散,尽管自己处境也很可虑,还是拉了一下她袖子,压低声急道:“杜小姐!”
金墨淡淡的,不以为然说:“你一向讲究斩妖除魔,也没说你有妖怪朋友,他上了门,我只道是你送我礼物诱他来的,虽然道行太浅,也不想让你白欢喜。”
杜随气得脸色都青了,冷笑说:“血圣兽什么时候这么体贴我了?实在不敢当!”
难得金墨居然没跟她争,冷冷扫了她与黑玉一眼,转身回自己屋里去了。
金墨一走,黑玉明显好了许多,看着杜随,一张脸还有点抖:“杜小姐,你怎么会……这样太危险了!太可怕了,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杜随微微笑笑:“我知道的,你不必担心,他要害我,我早没命了。他有失礼之处,我叫他给你赔个不是。”你那点血就当无偿献血了吧,反正也不能叫他赔。
黑玉一听跳了起来:“不!别……怎么能……”
怎么能叫妖王对我陪不是?就差没想,他吃我是应该的,没能让他吃成,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杜随发现妖怪们对金墨的恐惧真是从血液里就流淌着,笑道:“不说这个了,跟我讲讲你和小娥最近过得怎样?”
听到这个话题,黑玉若非事先太狼狈,就已经神采飞扬起来了。原来他听从杜随建议,先是去租了一处小小的房子,把小娥安顿下来,然后自己一三五就去三里屯一处酒吧唱歌,二四六到夜总会做舞男。两者都取得了极大成功,前者使他最近得到了签约的机会,后者帮他挣了为数可观的金钱。于是对杜随十分感谢。
杜随仔细打量黑玉,觉得他实在有做明星的本钱,笑道:“小娥怎样了?”
于是黑玉又眉飞色舞地说了一番,小娥在家里很是勤劳(一贯美德了),料理家务尽心尽力,对于自己晚出早归挣钱养她很愧疚,所以加倍对他温存体贴,实在是贤妻良母的典范。便是天上的仙女和圣母玛丽亚加起来也没有她这般好法。
杜随忽然想起自己上次想到的问题,问黑玉说:“小娥身体好吗?”
黑玉见她突然郑重其事地问这个问题,有点奇怪:“很好啊。”
“那你的修炼……”
黑玉听她这么说,突然高兴起来:“你也看出来了吗?我最近不知为什么,明明没多少时间练功,却突飞猛进。”
杜随想了想就明白了:这无疑跟他的舞男职业大有关系,从一帮欲求不满的女人身上采补自然比从养鸡场的母鸡身上采补来得效果好些。不过她自然是不会跟他解释的,只是岔开话题问他婚礼的日子和安排。
黑玉没谈太长时间就走了,杜随于是去金墨房间里看看,她怕刚才说得过火,惹他生气了。
金墨既不在练功,也没在做数学题,而是像方才一样站在窗边,不知在想什么。
杜随推开门的时候,他没有回头。杜随觉得心里沉了一下,笑道:“好久没下过厨了,今天给你做点什么吃吧?”
金墨朝她看过来,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杜随心里突然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又觉得空气里有什么东西使她想要发抖,她快步走到金墨面前,抬头看他,低声说:“生气了么?我没做错什么呀。你差点杀了我的朋友,总不是……我的错吧?”她声音很温柔,自己听着都觉得有求饶的意思。
金墨低头细细看她,还是没有表情,还是不作声。
杜随抿起嘴唇,也不说话了。
金墨突然出手,把她猛地一下撂倒在床上,一手摁住她肩膀不让她挣扎。
事出突然,杜随大吃一惊,条件反射地想要挣脱,自然立刻醒悟挣扎是没用的。
他要做什么?
杜随看到他眼睛很冷静,但是深处燃着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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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死死的盯着她,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条件反射想要闭上眼,但这无异于鼓励他侵犯。总不能这么恶俗发着抖问他:“你要干什么?”吧?所以她也迫使自己看着他,却不知自己眼睛里又是惊恐又是倔强。
他低下头,好像想吻她的嘴唇;他抬起另一只手,好像想落在她剧烈起伏的胸膛。
杜随拼命的对自己说:你要说点什么,你要说点什么!终于,她艰难地开口:“你……”
杜随说不下去,她知道自己现在就算说“别这样”,也软弱无力,只能刺激他的欲望。
他停住了一下,看着她。
杜随看到这个男孩美丽而年轻异常眼睛里有狂烈的暴躁,那是,激烈的渴望受到什么阻碍时的感觉。
他想要疯狂地对她,可是他的一部分不希望发生这种事。不知道为什么,此情此景杜随还是很清楚地明白他的想法。
他的手已经落下来了,抓住了上次他碰过的胸脯,这熟悉的感觉让杜随倒抽一口凉气。她甚至听到了他的呼吸已经失控。
他突然一用力,撕开了她的衣襟。杜随绝望地重重喘息了一下,觉得浑身都软了。心跳得好厉害,而他的呼吸在耳边听起来也越来越重。
他根本没听见杜随的声音,在看到她半透明的黑色蕾丝胸衣下若隐若现的凝脂一般的胸脯时,金墨好像已经不再看到她,而只是看到她的一个部位。他用很粗暴的手势扯掉了她的胸衣,看着她暴露在空气中的洁白如玉的丰盈胸膛,用力伸手握住,低下头去亲吻吮吸。
杜随觉得身体里有一团火,可是心却冷了下来。为什么冷下来她并不知道,也许是受了伤害,也许就只是单纯的不想在此时此地与他Zuo爱。
他嘴唇的形状很美丽,为什么却不想要他吻我?
“那么,”杜随最终发出的声音竟冷静得出奇,“你终于决定动手了吗?”突然觉得很疲倦。
他抬起头,美丽妖异有红色瞳线的眼睛没有刚才那样暴躁了。
杜随的眼泪,不知为什么轻轻流了下来,神色却还是很冷静平稳。
金墨眼里的火好像彻底熄了,抓住杜随的手也松了开来。
两人僵持了不知多久,金墨离开了她的身体。
杜随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冷得一阵颤抖,她转身拿带着金墨的味道的被子遮住身子,半晌才低声说:“不要轻易……伤害我,至少,现在还不要。”
说出这话来的时候,杜随觉得自己的心彻底地沉了下去。她在黑暗中纵容自己死死抱住这个人形妖怪的替代品,好像已经知道天理昭昭的万劫不复。
星期六早上杜随在她那张华丽的西式古典四柱床上醒来时,心情算是很好。
昨天后来的发展让她觉得很舒服,金墨上前静静抱住她什么都没说,但是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两人在天黑了又没开灯的房间里一直维持着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