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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夷简立即下榻,幸好,发现的及时,才没将暗血惨不忍睹的渗透进床上的被褥。
流血的量,并不很多,但是依旧,顺着双腿,染湿了亵衣的后摆。
趁夜,夷简匆匆套上自己的外衣,蹑手蹑脚的出寝门,子时,漆黑的宅内一片黑沉,所有人都已经熟睡,悄悄到书房帘前,夏天的月光总是格外的炫目,银白色的光洒进屋子内来,能清清晰晰看见书房内所有的摆设。
到案桌,夷简点了烛火,瞬时,朦胧的烛光亮了一室。
到巨大的书柜前,这里满是卷卷木渎竹简的片书,韩非仔细,都在柜子方格下标注了名称,夷简的目光便飞快的扫视这些磅礴字体,不是很确定,但是她相信,以韩非的学识,以他收藏的天下各类学书,她一定能够找到她所需要的。
大约半个时辰后,夷简的视线,终于定格在一捆落了一些灰尘的木渎上,高高的摆在书柜最上一层,貌似久未经人阅,名曰:雌雄阴阳术。
站在长椅上,夷简取下那捆竹书,下意识掸掉外面一层细灰,放在手里,开始认真翻读。
说,阴阳,血气男女,是以雄牡属为阳,阳者外也,雌牝属于阴,阴者内也,是以男牡属为阳,阳者外也,女牝属为阴,阴者内也。凡牡之属摩表,凡牝之属摩里,此谓阴阳之数,牝牡之理。
男女相成,犹天地相生也;
男女媾精,万物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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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阳不生,独阴不成,人道有不可废者;
男女交媾,棒棒外露坚挺,女户阴含隐蔽,阴阳结合,当属内壁擦摩……
翻到这里,夷简忽然停手,黑夜里,脸颊不禁绯红,再是未经人事,这样直露的文字篆言,还是令她阵阵感觉到怪异,咂舌,片刻后,她不再逐字阅读,而是快速翻动,终于在接近末尾处,找到那段关于女人出血的记载。
阴沪出血,见红,天谓天真之气,癸谓壬癸之水,壬为阳水,癸为阴水,女子阴类,冲为血海,任主胞胎,二脉流通,经血渐盈,应时而下。天员气降,故曰天癸,常以三旬一见,以像月盈则亏,不失其期,故名曰月信。
初见于女子及笄之时,持三六日之久……
天地温和,则经水安静;天寒地冻,则经水凝泣;天暑地热,则经水沸溢;卒风暴起,
则经水波涌而陇起,邪之式於脉也,寒则血凝泣,天暑则气淖泽,虚邪因而入客,亦如经水之得风也。
……
月信!
夷简将手中的竹简牍书放回到书柜最上面一层,想起出门之前,她用冷水清洗污血,不想这样反而会容易引起病根,如果说,有任何一个姐姐在身边,她也不用如此大费周折,颓然的灭了烛火,走出书房,书里言,月信,通常要持续三至六日,初始不稳定,现在,她唯有想办法让血不要再流到衣衫上,再么,就是等待,等这样的日子慢慢的过去。
很,烦闷!
第十章:长安君成蛟(4)
(四)
清晨——
天微微亮,一辆暗青色马车,在寂静的官道上缓缓行驶,马车侧面的席帘只卷起一半,早晨的风,袭袭而入,吹起帘内人的衣摆。
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不知道从哪一年起,死寂萧凉的宫墙内,他再也难以入眠,只是一人,一影,彻夜批阅折章,到清晨前熄灭烛火的一刹,那最是令人寒彻心扉的空洞,走在高耸森严的台阶上,耳后听得见的,只有自己脚步的回荡声。
多年,习惯了,通宵不眠,习惯了,天亮之前离宫,到那片青瓦宽庭的屋宅,那寸独自的角落里,暂时松懈,他秦王的枷锁……坐在车内,闭目,脸颊上,吹着细细的凉风,漆黑的长发,散落在腰侧……
近乎,妖魅般的魂灵……
马车,速度很慢,驾车的男人,一身灰色长衫,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坐在车前,很静,也好像太静,仿佛一堵没有呼吸的影子,当车轮碾进那条幽长的深巷,最终停滞在青瓦屋宅的厚重木门前,那堵,坐在前面的影子,发不出一丝声响的,忽然,仅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没留下,一点痕迹。
好像从一开始,那里坐着的,便是一抹无声无息的空气,诡异的,匪夷所思。
而车内的人,嬴政,淡漠睁开双眼,揉了揉疲累的额鬓,下车,高大挺拔的身影,慢慢走进门内回廊,水池里的睡莲,在清晨盛开的最盎然,空气里,弥留着清冽的莲香。
屋内,静寂的凛凉。
“不在?”
走进寝房,嬴政皱眉,床榻,很乱,轻薄的丝被与黑色的床褥混揉在一起,不悦的叹了口气,他径自到窗下的躺椅上坐定,头微微斜靠着椅柄,闭起双眼,看起来,很沉静,长发,就随意的散乱在椅上。
……
至于夷简,好不容易熬到清晨时分,天微微亮,她只匆匆的跟韩非说了一声道别,就迫不及待的离开,袖口里,揣着他那卷厚厚的竹简捆书,一是做贼的心虚,二来,虽然有外衣罩着,但是其实里面的亵衣真脏了,她也不敢多待。
徒步走路,走的腿酸,夷简的打算,等过些日子,一定要先去集市购置几辆马车,以及仆人们。
走到护城河后的巷子口,远远就看见一辆青色的,悬挂着竹帘的马车,停落在屋宅门口,夷简疑惑的过去,到帘边,依稀,忽然好像闻见那种,让她熟悉非常的独有异香。
“是……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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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简错愕,这样的味道,很清晰,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说实话,乍一闻见这样的味道,夷简的第一反应,那是高兴,她还正担心会很难的再碰上他呢,急忙推门,跑回内屋,果然,在房门口,一眼就看见正斜靠在躺椅上的人。
“我不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看见他,夷简忍不住立即雀跃的开口,“就怕你忽然不来了,我都没地方去找,秦国人里,也就认识你了,没想到一大早倒遇上了,太好了。”
嬴政向来浅眠,一点的声音,都会将他惊醒,睁开眼,他挑眉:“这么快,就考虑好了?”
“考虑什么呀!”夷简放下手里的竹简书,走过去,猛一拍他修长的手臂,故意想拉近彼此的距离感,说,“在赵国,那么大的雨,我对你,也算有过雪中送炭,是不是,这样,你先告诉我吧,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让我进咸阳宫?”
“看你考虑的答案!”他不可置否,批折一夜,额头两侧,始终隐隐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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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长安君成蛟(5)
(五)
“等我片刻!”
里面的亵衣,让她有些难受,努力忽略掉那点不舒意,夷简迅速去房内取了自身的衣衫,血再次止住,书中记载到,初潮的月信,很不稳定,也不再去管它,夷简匆匆换了干净的衣裳,再回到房内,到他的面前。
“那个……”在紧挨他的床畔边坐下,夷简决定开门见山,“政,你叫我做你的女人,是想,做正室夫人还是做侍妾?”身份等级尊贵,夷简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比如母亲,她是父亲大人的正室夫人,而二姐的娘,则是侍妾。
嬴政讶然,看她,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是想做正室还是侍妾?”
“都不想!”夷简摇头,“我不想做女人!”这是她经历这次尴尬郁闷的月信之后,最真实的切身感受,然而,当然也只是胡乱想想,“但是,我们郑家的女儿,是不允许做普通男子的侍妾的,而且,你还是个秦国人。”
“意思?”
“既然总有一天,都要嫁人,嫁给你的话,我总比大姐和三姐好那么一点,她们直到大婚那一天,才知道要嫁的人,是什么样子……”重要的,昨天他竟那样的看遍了她的身体,这也只有在切实夫妻之间,才可以的吧,“所以……如果你正式下聘迎娶,我勉强也可以答应,不过还要等几年。”
“呵呵呵……”他轻笑出声,一只手,忽然抚上她的脸颊,夷简一惊,下一刻,整个人却已经被他带进怀里。
“懂不懂,男女之道?”他轻道,沉沉的气息,吹在她的唇边,长长的眼睛,半眯起,与她的纯黑,在空气里纠缠,而他的手,也在不经意间,慢慢游走于她的上身,颈间,一路滑落,直到,腰际……
凝视他冰灰色眼眸,夷简,渐渐迷失,找不到自己的意识,双手,却被他带离的,轻轻抚摩上他的后背……一个转身,他忽然,将她抱起,平坦的放在一边的床榻上,而他的大手,也不禁,停落在她发育饱满的胸前……扯开她衣襟的绸带……
呃!
突如其来的重力……
突如其来的一丝清凉……
夷简倏地清醒,慌忙推他,叫道:“不是,不是现在,要等等,要等到,十八岁之后……”
“我……恐怕,等不到那么久……”
他的声音,低哑,却又忍不住夹杂着一点笑意。
“不行!”
万一被父亲知道,她就彻底完了,何况这样的姿势,动作,实在太令人难以启齿,夷简赶紧用力再推他。
第十章:长安君成蛟(6)
(六)
大概是夷简的力气也足够大,也或者他的禁锢很轻,用力推开他的双手,夷简,终于在他的身侧慌忙爬起身,忍不住喘了口气,到床榻边站定,她又道:“以后,若还如此,我,真要翻脸了,这样,不是君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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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再次轻笑出声,他眯眼看她,突然说,“把你弄乱的屋子,整理干净。”
“啊?”夷简狐疑,很惊讶。
“走廊外,你堆满了衣服。”嬴政在床榻上躺下,双眼闭起,太累,夷简撇嘴,正又要开口,不想他却又淡然说了句,“别再出声!”
盯着他闭起眼睑的疲惫睡脸,夷简连忙悄悄转身,走出寝房,因为记忆里非常深刻的,他曾说过的那句话:
你记住,我睡着的时候,不要惊动我!
记住,夷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