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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切停歇,满身汗水的他,轻轻的躺于榻上。
一身水珠的她,悄悄的下榻,默默的穿上那一袭粉衫,一头凌乱的青丝微微拢了拢。
“喝了桌上的药再走。”带着几分清冽,他的话语传来。
苦笑了一声,即使他不说,她又何尝愿意留下任何麻烦,她的生活也承担不起那些凌乱。
走出房间,无需她有任何言语,她人便知适才发生了什么。
没有带走任何,连伊只身出得伊人天下,带上两袖清风,翩然而去。
到家的时候,雨心泪正在缝补着什么,看到连伊回来,欣喜的说道:“伊伊,算是把你盼回来了,这次可不能呆一会儿就走,起码也要多住几日。”
没有说话,连伊只是微微一笑:“娘,伊伊陪您一辈子,不走了。”
激动的看着女儿:“伊伊,你说的是真的么?不走了?不离开了?”没有伊伊的日子,她和熙儿过得好辛苦,没有看到伊伊的笑容,她更是担心。
“是啊,只要娘不赶伊伊走,伊伊便不走了。”
这无心的一句话,何人能知在不久得将来,便成了她的写照,只是太过的残忍,让人有些不能相信。
轻打了她两下,雨心泪宠溺的说道:“傻丫头,说什么疯话。”许是一时激动,身子却也跟着轻咳了两声。
利索的接过雨心泪手上的活计,不悦的说道:“本就身子不好,少忙一些也不会有何事。”扶着娘亲,连伊将她安置在床上。
“伊伊,你回来的便好,熙儿你也可经常督促着。”握着女儿细润了些的柔夷:“这些日子,也不知他结交了什么朋友,每日都是一身酒气的回来。他也就怕你,你说说他,或许还会听。”
“嗯,娘您放心,伊伊会的,您就少操心便是了。”坐在窗前,静静的守着娘亲入睡,连伊这才轻轻的抽出手走了出去。
夜七寂倒也算是大方,此处虽然偏僻,却也是干净雅致。
静静的看着天空,在门前青石台阶上做了下来,凉凉的青石,使得她一整日混乱的头脑多了些清醒。
院子里几颗水清兰静静的绽放着花朵,秋日的凋零在它身上似乎不会有任何足迹,水清兰是一种很常见的花,娘亲说那是当初爹爹送给她的定情之花,现在想来,如此寻常的花,怕也不过是爹爹在路边摘来送给娘亲,如此野花,清香迷人,倒是误了娘亲的一辈子。直至今日,爹爹伤她至此,都不曾放心心中的想念。
女人,好傻了不是,明明知道那不过是一场春梦,却硬是不愿醒来,人已离去,却仍旧徘徊梦境,寻找那早已远离的身影。
娘亲的傻,在于对爹爹痴傻,而自己呢?为何那心头,总是淡淡的萦绕几分疼痛。
门口一个身影,闯入眼角,却再见到她后又微微的闪回:“连熙,你给我出来!”
连熙怯怯的身子,满脸潮红的走了出来:“姐,你怎么回来了?”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连伊只是看着他那通红的脸颊,久久的才问道:“谁请你喝酒了?”以连熙自己的胆子,和他所挣得的银两,绝不会有那闲钱吃酒。
“没……没人,是在酒楼吃饭回来。”
缓缓起身,连伊走到他身旁,细下闻了闻:“连熙,你最好给我说实话。”冷冷的语调,倒是有几分夜七寂的味道。
“姐,真的没有。”
“还没有,酒楼会给你一个打工的人喝花雕么?”跟在夜七寂身旁久了,却也知道几个名菜名酒。
连熙脸顿时唰白,一脸通红当下撤去,紧张的脸,只是怯怯的看着连伊。
第二十四章何人救她
“连熙,我问你呢!”冷冷的看着他,定是有事,如若不然,他不会这般。
回避着连伊紧盯的双眸,连熙侧过身子,迅速的进房,躲避着连伊的问题。
没有细下追究,连伊只是摇了摇头,看看天色不早,便进了厨房。
回家好几日,感觉以连熙微薄的收入,委实难以养家,没几日,家中已是捉襟见肘了,即便是如此,娘亲也不曾说过半句抱怨的话语。但连伊却很难做到不闻不问,瞒着娘亲,便也开始在外面找事做了。
找了几日,却也没有找到,甚至连当初的李在竹的布庄,她都去过,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肯用她,想当初在夜七寂身边时,只是一个随侍丫鬟,偶尔帮他处理一些生意时,那些人都是摇头摆尾。
如今,却是一脸决然的拒绝,所谓世态炎凉,便是如此呵!
如果没有连熙的言语,或许她还不知道事情,原来是自己想得太过单纯。
用过晚膳,娘亲收拾碗筷去了厨房,连伊看着对面这段时日早回的连熙,轻声说道:“连熙,今日你倒是回来够早。”以为弟弟是因为自己在家,特意赶着早些回来呢。
不满的撇了她一眼,连熙并未说话。
“如今娘亲年纪大了,我们有时间也该多陪着才……”
微垂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得了吧,当年你被七爷强暴,已是全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你在伊人天下做人家的侍寝丫鬟,弄得娘亲连上街都不敢,如今说这话,又有何用?”说话声音不是很大,但其间的震撼,却是来得比暴风雨还要强烈。
身子猛地一个摇晃,连伊惊惧的看着自己疼了十五年的弟弟:“连熙,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的弟弟,自己的亲人,反倒说她玷污了他们的颜面。
“我怎么不知道?若不是你回来,他们又怎么可能不跟我玩了,要不然,我也没必要日日回来面对着你?”
失望,原来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重要,即使在至亲眼里,她也不过是如此的不堪。
一直以为用自己的身体,换得娘亲和连熙的幸福,即使不是完美,却也算的是一种幸福,原来如此的作践自己,得到的也不过是耻笑?何苦这般作为呢?
可是,任何人可以侮辱她的肮脏,嘲笑她的不洁,但,她的亲人,就是不允许。
一个咬牙,手狠狠的伸出,在连熙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火辣辣的招呼上他的脸颊。
被姐姐打了的连熙,大声的喊道:“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算什么,顶多也不过是七爷穿了不愿穿的破鞋。”想起每日在街上和酒楼被人嘲弄的神情,他便失去理智。
是呵!被他穿了不愿意穿的破鞋,夜七寂,此生你害我多惨?
泪,在眼眶打转,那是对亲情的绝望:“连熙,我是破鞋,那你可知,若不是破鞋,你能有今日?”说完双眸平静的盯着她
“伊伊,怎么了这是。”雨心泪在厨房听到姐弟两人的吵声,慌忙走了进来,一见女儿脸上的平静,她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伊伊自小便是如此,越过伤痛,越是平静,仿佛一切不曾发生,而一颗心,却是躲在角落里坚强,转身即刻对儿子呵斥道:“熙儿,你刚刚做了什么?怎地如此无礼?”
连熙素来怕姐姐甚过娘亲,如今娘亲如此说,自然对他不痛不痒:“娘,你还帮她,若不是她,你会被人在大街上扔石头么?”
娘亲被人扔石头?连伊转头看着娘亲。
“伊伊,别听连熙的,没有的事。”
没有说话,连伊只是静静的看着娘亲,而后缓缓的转身朝外走去。
“你要去哪?伊伊,你站住……”雨心泪拉着女儿,心疼的看着她的无动于衷:“伊伊,你不能走啊,你走了娘亲怎么办?”
“松开!”两个如冰一般的字,冰冷冷的落下,她的坚决,从来都能抵过娘亲的坚持:“娘,您知道伊伊的脾气。”
雨心泪何尝不明白,伊伊的脾气,向来想做什么事,又岂是她能阻止得了的:“熙儿不过是口无遮拦,再说如此晚,你……”最后,终于还是在女儿冷冷的目光中,虽然心中万分不情愿,仍然松开了手。
没有丝毫眷恋,依旧是来时两袖清风,她离开了这个一直都梦想着的怀抱,离开了心灵依恋的地方。
或许从自己被夜七寂用强的那一天开始,便已经注定了她的孤家寡人,注定了风里来、雨里去,依旧是风雨兼程,坚强的朝前行去,不想走到路的尽头,才发现,自己所期盼的,所追求的,不过是一个没有终点的尽头。
一直走,一直相信命运会眷顾自己,如今一身上的斑斑血迹,痛得无法呼吸了,才知道,世界之大,竟然没有容纳她的地方。
不知何时,天空竟然下起雨点,一颗一颗,如泪水般的落下,甚过泪水的清灵,晶莹剔透。
苍天,此时的你却又如此体贴,如此懂人情的落下泪水,却为何在艰难时刻,总是遗忘这个本就孤寂的灵魂。
头,开始昏昏沉沉,足下步伐忽高忽低,终于,在一个下坡的地方,她一头扎进了泥泞的世界,弄得一身泥水,借着泥水的污浊,隐藏起她的肮脏。
心里努力说服自己,连伊,永远都是坚不可摧的,永远。
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浑身竟然没有任何力气,整个人就这样到了下去,却也不再爬起。
一会儿,就让我休息一会儿,心灵上好好的哭泣一会儿。
是一种恣意,也是一种潜意识里的放松。
终于,双眸缓缓的闭上,她没有再起来,也没有再醒来。
能承受的,只能这么多,物极必反,达到这个顶峰,她便只有逃避,不想面对的逃避。
多么凄凉的人生,多么悲戚的生命。
远远的,一辆马车行来,车帘处用金丝镶过的滚边,车顶的硕大宝石,可见此车的主人非富即贵。
“少爷,前方躺着一个人,挡住了去路。”雨雾蒙蒙,让人很难分辨的真切。
“哦?那就轧过去。”好听的声音,本应是柔美才是,却说出这等无情的话来,让人不觉对车中的男子有着几分好奇。
小厮一个点头:“好!”一个挥鞭策马,不想那马儿行至连伊身旁,竟然不在走动,就那么硬生生的停下,无论小厮如何挥鞭,仍然不往前行。
男子见久未有动静,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