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美好时光。
是的,时光匆匆。转眼间,秋来了。距楚政君离开香宛国至今,已然两个月有余。
两个月中,颜沛锦登极,步家恢复往日的风耀,杜致林升职,颜锦墨被囚……林林总总发生了甚多事儿。
而我,步子卿,却沦落为一个围观的人。
曾经的爱人,我所中意的男人,颜沛锦登极了。然,我却并无一丝喜悦。每每看到他,我就会想起楚政君在我面前倒下的模样。
他那双绝望的眸子,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他,虽口上说希望看到我幸福,可那双绝望且满是不舍的眸子,怎教人能够忘却?他身上的血,如流水一般一去不复返,彻然勾起了我和他之间的回忆。
看着颜沛锦登极,他一身龙袍亦让我想起了楚政君,当初……我也是那般看着他登极的,站在殿台下的我,还一直心里捣鼓着,楚政君的父皇干嘛没事儿老瞅我。颜沛锦登极,我方明白,楚政君的父皇那几眼意欲为何。
楚政君喜欢的人,老皇帝自然得看过眼,不然也不准允楚政君在皇宫私藏女人而不闻不问。
可是,颜沛锦登极……却少了一双眼睛的打量,我感觉到了眼睛的酸痛,它似乎要落下来了。当眼睛模糊的时候,我却将颜沛锦看作了楚政君。
事后,我才发现,我错了,我彻底的错了。
记得师傅说过,你爱的人,你无时无刻都会想起他,他会从你的心底慢慢爬起,刨开你的心,让你看透自己。
如今,他离开了,我方能看透自己的心。
颜沛锦,是我所爱。可这份爱中存在一丝的私心,我便不愿去接受。
颜锦墨的那一箭,既然楚政君能挡,那么颜沛锦也能挡,可当时颜沛锦怎么没有挡?他为什么眼看着那箭投向我,而不顾?楚政君却奋不顾身的上前来,替了我一箭,差点让泽瑞国陷入危机……
对不起楚政君在先,面对不了颜沛锦在后,夹在中间的我,前后为难。闹腾出了一场病来,这两月也几乎都在病床上度过的。如今,我却不愿死在那冰冷的皇宫中,死在那儿毫无人气的凤榻上。
楚政君说过,他喜欢逍遥自在,喜欢没有拘束。想起他的话,我极度渴望自己能够在有生之年走遍他想走的地方。
不必面对整日对着我紧蹙眉头的颜沛锦,而我也不用总觉得对不起已经离开的楚政君。离开,对我这样一个病秧子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颜沛锦在我病重时尊重我,放了我自由,两个月的皇后,于我来说简直浪费,它本可给该拥有它的人。那个人是谁,我不知……但,绝对是不是我。
而我,是楚政君的皇后,是他明媒要正娶的皇后。
马车,往南行。南方,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一个有楚政君的地方。
我仍然记得,泽瑞国京都周边的一个小镇上,他和我一起放灯的场景;依稀记得他询问我能否牵我手的羞涩场景。他强吻我时的样子,他的气息似乎就近在眼前,回忆一幕幕出现,令人羞涩。
……
“小姐,关了窗吧,有风吹进来,吃进肚子里可就不好了。”鲁秋忙着要将那扇看风景的窗给关上,我伸手阻拦道:“莫,我再看一会儿。”风景,都变成了楚政君的影子。
鲁秋急了,忙拉着我往里坐了坐:“小姐啊,您还病着呢,再给耽误了,可就不好了。”
我无奈摇头,挥了挥手,确实发现有些乏了,这才随了鲁秋,“好吧,听你的。”而后,在马车上躺下睡。梦中,依然是楚政君的身影,是他笑颜对我的样子,是他温柔安抚我的样子……
睡醒之时,发现茶枕上头有些湿,梦明明是美好的,可每次我都是哭醒的。伸手摸了摸茶枕,不由苦笑,怎能由喜转悲?
好生生的一个人,因为一个已经离开香宛国的男人而病倒,任由谁都不能够理解才是。比如颜沛锦。
颜沛锦说,“既然在乎楚政君,怎么不随着去?呆如木鸡一般的过日子,是为了愧疚还是因为他不再原谅你。何以跟自己过不去,何以让别人随着你心痛!”
而我当时,回复他的却是:“楚政君没死,我不会随着去,他没死……”是的,打心底里我是不愿意承认他死了的。
虽然我看着军医将箭拔出,虽然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被抬走,但,我从心底认定,他没死,没死!
说我自欺欺人也好,说我痴心妄想也罢,总之他没死,他依旧活在我心里。如一根刺,想要扎进心里,却始终只是触碰,不能狠狠刺入,给自己一个了断。然而,这似深似浅的触碰,更让人痛彻心扉。
“小姐,您醒啦。”一边靠着的鲁秋见我醒来,忙过来扶我,絮絮叨叨的说着:“哎呦,怎么又哭了。小姐近日来总是这样,您还病着呢,别跟自己过不去。皇上让奴婢好生照顾你,您可别自个儿不珍惜自个儿。”
我扯嘴笑笑,看了眼鲁秋,“还有几天能到泽瑞国?”鲁秋低头整理着我的衣物,口中道:“您现在这身子啊,奴婢很担心,让车夫走的慢了些,所以还得五六日才能到。”
我沉默了下,靠在车壁上:五六日,时间真是漫长。
“踢哩哐啷”突如其来的意外,车外马的嘶鸣声显得有些悲凉。
下一秒,马车东倒西歪,急速被迫停下,由于没有坐稳,我直撞到了额头,鲁秋更离谱直接扑倒在我身上,我成了她的肉垫……
车外一片杂乱,人声不断,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小姐小姐……”耳边又是鲁秋慌乱的声音,我不禁蹙眉,心下烦躁。发生什么意外了,为什么马车会突然停下,外面还这么嘈杂。
“小姐,奴婢压着您了,您没事吧……小姐您说句话啊。”鲁秋一直拍着我的脸颊,真是生疼生疼的。
没啥力气,只能哼唧道:“我没事,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鲁秋这才慌里慌张的从我身上起来,忙伺候着将我扶好,“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我别了她一眼,道:“去外面看看,发生什么事儿了。”鲁秋点头,打点好我这里,就忙出去看,不一会儿又推门进来,口齿不清的说:“强盗强盗……小姐,啊,我们遇到强盗了!”
我不禁扶额,遇到强盗是在所难免的。谁让颜沛锦给我准备这样一只豪华的队伍。马车都是特命人做的,宽大不说,装饰还不是一流的好看,给我留了二十多个侍卫,左右护着我,任谁看了都知道这是有钱的主儿,能够让他们大发一笔横财。
“怎么办啊小姐,咱们怎么办……”鲁秋不停的咋呼,我前去推开车窗,看了眼外面,才发现,对方人马不少,想必早先就将我们的队伍打探过了,论数,二十多个侍卫自然不敌他们百多人;论能力,这二十多人必然能够打败他们。
颜沛锦给我的人,不可能是草包,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们伤到一丝一毫。
“坐下,没事。”我安然的坐了回来,我该信任颜沛锦所选的这二十多人,“不如,开着窗,咱们欣赏一番?”
鲁秋瞅了眼外面,忙摇头:“莫要,小姐……您不怕,奴婢怕!”我笑笑不语。
我以为,这二十多人必然能够赢了那一百多人,可惜我的信任付诸于东流水,浪费了。颜沛锦的精卫在强盗面前也不过如此,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我们一群人就被人劫持了。
强盗头子兴冲冲的过来开了马车的门,见到鲁秋和我眼前一亮,大吼一声:“兄弟们,这娘们以后就是你们嫂子了,咱们山寨今后有压寨夫人了。”
我一惊,直愣愣的看着直流眼泪的鲁秋,她畏惧的缩成一团躲在我身边。如今大势已去,被人捉去做压寨夫人似乎已成定局,但我不解的是,那强盗头子看上的人竟是鲁秋。
二十多个侍卫横七竖八的躺倒在荒野之上,马车上的财物以及两个女人,我和鲁秋,被押解到强盗匪子的老巢去了。
一路上我倒是很淡定,倘若没有意外,那么我会选择死。
可是,有意外发生时候,我却觉得哭笑不得。强盗匪子的军师竟然是我的口技师傅。
他老人家没变,见强盗头子带着人上了山,他便出来迎,一见我和鲁秋被人抓下马车,立马命令强盗头子放了我和鲁秋。
我想,我当了两个月的皇后,还是沾了点颜氏皇族的贵气,在这种情况下都能遇到自己的师傅,真是万幸。
强盗头子的压寨夫人没了,而我们倒成了他们的贵宾,被好生接待。
据师傅说这山寨名为洛水苍青,是当年师傅和他爱的人相识之处,如今在这里居住全然为了怀念她。
我本性淡,对于师傅提起的这些只是微笑而待,当师傅提起楚政君的时候,我才心中有些激痛。
“那小子就这么走了?子卿你信?”师傅说这话的时候,是一脸玩味的笑,眼眸中似乎满是戏弄,好似我被人骗了。
我自然点头,不承认他死了,一直称之为“离开”“走了”,可如今……我怎能够不信?他,确实死了,与师傅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师傅,陪我回泽瑞国吧。”我深吸一口气,道。两个月来心心念念所牵挂的地方,有他的地方。
师傅却摇头,“今日好生休息,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完,他老人家就走了,出门还命人好生照顾我。
我不知道师傅要带我去见什么人,但我已经确定师傅是不会陪我回泽瑞国的。心下一声叹息,师傅终归是师傅,他亦是那么独来独往,而我又间接害死了他的另一名爱徒,他自然对我心有怨怼。
自我得了安全了,我一切警惕都放下了,由着鲁秋伺候喝了药,我便睡下了。
第二日,师傅如言前来带我去见一个人,那个人是谁,我一路问,师傅却一路摇头,不愿告知,无奈了才说一句:“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洛水苍青,是一个好地方。四周青山绿水,远处深邃幽密的林子覆盖,近处茅屋不少。明明入了秋,这里却如春日一般,花红草绿,鸟鸣兽吼,生机盎然。不得不赞美南方的景色气候,不得不喜欢上这明媚的地方。
深林尽处,一排竹楼屹立,在林子外决然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