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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夜和丹红身后的锦娘,嘴角隐约有笑意闪过,十一死了,她心中忧虑也可以就此散去。
或许在她看来,十一和小十七已经是黑塔里的两具尸体。
夜收回视线,望了望天色,冷冷道:“时辰到了。”
移动塔门上的图腾,开启塔门。
十一深看了夜一眼,与小十七毫无犹豫地走进暗无光亮的塔门。
塔门重新合拢,夜头也不回地全无留恋地毅然转身离去。
丹红强忍着不落下泪,向夜追了下去。
锦娘望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眼里闪过一抹怨恨。
丹红望着神色漠然的夜,“你真的一点不在意?”
夜停下,“为何要在意?”
丹红噎住,她在意小十七,是因为小十七是她的亲弟弟,可是夜……
正确地说,夜与进入塔中的那两人上并无关系。
但她打心底认为,夜对那二人不是全情义。
夜睨了丹红一眼,继续前行。
在意,又有可用?
半晌,丹红才重新出得声,“他们能出来,是吗?”
她是蛇国一流的杀手,对死生早已经看淡。
但亲人的生死被悬挂起来的时候,仍是六神没了主。
夜不答,黑塔里的杀手,被平阳侯两次来袭,伤了将近半数,而黑塔中的杀手,并非可以任意添加,所以旧人死去,新人未能补上。
现在黑塔里的情形已经比当年他进入黑塔时,好了太多。
但终究是踩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一个不留神,搭上的就是性命。
无人可以担保他们是否能活着出来。
生死得由他们自己决定。
丹红见他不言,自嘲一笑,自己都是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竟会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
也沉默下去,静静地走在他身后。
一个笔挺地身影,负手立在山崖最高处,他遥望着远处云雾中隐约可见的塔顶。
晨光在青獠面具上流转。
月白的袍服,被山风吹起袍角,翻翻卷卷,墨黑的长发不时地在诡异地青獠面具上拂过。
两个月来,他每天清晨必在这里瞭望。
凌风上前,将风袍披上他的肩膀,“侯爷,两个月了,黑塔里还没有消息。”
平阳侯轻点了点头,没有消息,明说她还活着。
“侯爷,真不怕她死在塔里?”
他的冷静淡然,让凌风迷茫。
谁不知道进黑塔的人,九死一生。
这些年来,能从塔中走出来的,只得一个夜。
如果要说他们侯爷不在意楚家小姐,那他何必每天在这此张望。
如果说在意,又为何能如此淡定。
平阳侯终于动了动。
他不知道什么是怕,只知道好不容易才让她活下来。
但她呆在他的手无法够到的合欢林……
而她也不是可以任由他摆布的人。
他虽然不信天命,却也只能等。
最主要的是,或许她此次进塔,能另有收获。
他等待中,又期盼着。
十一原以为进了塔会一直往上走,这塔再高,也不可能需要三个月时间。
但进了塔才知道,原来,上头只是虚架,所有的杀机全来自地底,随时能让人迷失方向的地底迷宫。
别说三个月,或许一辈子都走不出去。
隐藏在各个角落的杀手随时可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无论是食物还是饮水,都得在塔中隐藏在各处的杀手身上获得。
困得撑不住了,也只能在高度紧张中,轮流小睡一会儿。
一刻不敢大意,要不然,随时可能在睡梦中被人夺去性命。
在暗无天日的杀伐中,才真正知道什么叫舔血渡日。
也真正明白,为什么会造就出夜那样冷漠坚毅的性格。
她身边还有小十七一同进退,而夜当年却是孤身浸浴在这处处充满血腥味的黑暗中。
十一身在塔中,仍无法想象当年的夜,是怎么熬过来的。
扳着手指,已经过了两个来月,可是仍寻不到出口,十一不由地暗暗着急。
052前世忠仆
这日,十一抱着膝盖,靠墙而坐,昏暗中看着睡着的小十七,比进塔时消瘦了许多,怜惜地暗叹了口气。
小十七为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在她睡着时,无声无息地清除掉这附近所有黑塔杀手,独自支撑了两天两夜,等她睡饱醒来,他已经累得险些脱虚。
他梦中,仍紧拧着浓眉。
十一伸出手,想抚平他拧紧的眉头,但手指未触到他的眉头,停了下来,慢慢收回。
她知道,现在的他有多敏感,只要有一点点动作,就能惊醒。
他已经太累,她实在不忍心惊醒他。
如果没有他一起,她实在不知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或许已经成了塔里的一具死尸,或许已经被无休止地明里暗里地杀伐逼疯。
黑暗中,极易困乏,倦意袭来,她在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疼痛让她渐渐清醒,活动了下发僵的肩膀,揉捏着肩膀的手指触到身后石壁,石壁凹凸不平。
这在地底迷宫中,再正常不过,但石壁上的凹凸或深或浅,并不规则。
但十一手指触碰到的,却是一条平直的直线凹槽。
十一回头,却见石壁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把长琴琴头的图案。
图案被*结的血迹盖住,如果不是手指碰到,极难发现。
图案在地底迷宫,并不少见,但十一望着那琴头,却莫名地心里一动。
取出水囊,倒了些水抹去石壁上的血迹,石壁上刻地竟是一个正在弹琴的女子,而女子身边盘坐着一条虺。
十一心脏突突乱跳,忙将旁边的血迹抹去,露出的却是一只手掌印。
她深吸了口气,抬起手,贴向那个手掌印。
石壁上无声地滑开一道门户,一股疾风卷来,十一只来得及低唤了声“小十七。”就被疾风卷进石门,重重跌进一处所在。
门户在这一瞬间,又无声地重新闭拢。
疾风瞬间停止,头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是谁吵吾好睡?”
十一抬头看去,这一看唬出一身的汗。
只见五步外,两条巨大的似蛇非蛇的东西虎视耽耽地瞪着她。
这两条蛇长得一模一样,并例而立,的尾巴紧绞在一起,不难看出,这两条紧胶在一起的尾巴无法分开。
两蛇竟共同长着一对漂亮的翅膀。
而且头与蛇也不同,媚而圆的大眼上还长着一排长密的睫毛,头上立着一支角……
身上也没有蛇鳞,覆着一层如丝缎般的雪白绒毛,竟极美……
这是什么怪物?
极度震惊中,又觉得这个怪物似曾相识。
想到石壁上刻着的那条虺,难道是那条虺所化?
难道应龙没修练成,反而成了这么个双头怪蛇?
但这怪蛇长得也未必太漂亮,太温柔了些。
那那条虺听声音分明是公的,公的哦……
而这条怪蛇的声音却没半点雄性味道……
呆怔中,又传来蛇物的声音,“居然是个凡人,这阵子怎么会如此多的凡人闯来,三年前见着一个,现在竟又来了一个,还是个小姑娘。”
十一心里一晒,三年前,难道闯进来的是夜?
突然落到这个地方,是祸是福,十一无法预料,只能见步行步,仰高头,向这头漂亮地怪蛇,“你是什么蛇?”
“吾非蛇,是绞龙。”怪物象是心情不错。
十一明白过来,原来这不是什么怪蛇,而是传说中的双头绞,只是寻常的双头绞并不长翅膀,而且是生活在深海之中。
这只长翅膀的绞龙,或许是绞龙中的变异品种。
突然绞龙声音一尖,声音带了杀意,“咦……凡人,你身上可是带的赤水剑?”
十一猛地一惊,下意识在握紧赤水剑地剑柄,同时她看见那条绞龙身边青石上有着一个剑架,看形状和大小,不难看出是用来存放赤水剑的剑架。
那么赤水剑是从这里偷出去的?
该死的平阳侯,真是害人不浅。
表面上不露声音,袖中素手却握紧了凤雪绫。
绞龙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紧盯着十一带在身边的赤水剑。
过了好一会儿,绞龙迷惑的声音响起。
“奇怪,赤水剑在你手中,居然可以如此安静。”绞龙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凡人,头再抬头些,让吾看个清楚。”
冒然向一头巨大的神兽出手,绝对是不明智的。
十一一边保持着保持警惕,一边依言,把头再仰高些。
绞龙矮了矮身形,紧盯着十一的脸,半晌大眼里氤氲一片,虚弱的声音哽咽激动,“果然是吾主青衣。”
十一脑海中浮现出青衣女子在水边奏琴的画面,脑子糊成了糊,“你……说什么?”
绞龙泣道:“吾大限将到,以为再等不到主人,最近又越来越噬睡,这次昏睡醒来,发现失了赤水剑,正不知死后以什么面目,面对吾主,却不想,赤水剑是被主人收去,吾可以安息了。”
十一深吸了口气,渐渐冷静下来,“你说我是赤水青衣?”
绞龙点头,“你前世确实是吾主青衣。”
这是十一有史以来,听到的最荒谬的话,但瞧着绞龙激动欢喜的神情,却又觉得不难相信。
“你说大限巳至,是什么意思?”
绞龙神色微黯,“世子说,只要吾看好赤水剑,自会有与主人相见的一日,世子果然不曾骗吾。
然而,绞龙三百年成孕,绞龙怀胎,要朱果相助,方可破胎而产。
吾见此处有朱果,本以为可以安心生育等候主人,不想,此处朱果久不成型,吾巳经无力支撑。”
就在这时,突然金光乍现。
十一和绞龙同时望去,却见角落开出好些朵金色莲花,被金色莲花围在中间的一花草上,结出一棵朱红的果实。
绞龙大眼一亮,“朱果快成型了。”
突然紫影晃过,朱果被凭空而现的蛇侯握在手中。
十一心里陡然一冷,暗觉不妙。
蛇侯妖媚的眸子满意地在十一身上扫过,果然是赤水青衣转世,之前还不能完全肯定,现在算是得到证实了。
那人千方百计地偷剑,送到十一手中,看来就是想让她与这条双头绞见面,令绞龙凭着赤水剑认出十一是青衣转世。
借着绞龙的口,让十一知道她的前世,知道那个人,知道他们前世的情……
蛇侯邪眸半眯,勾起一抹不屑地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