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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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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华到了半夜才渐渐转醒。

睁开眼,见张阅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静静地等着他醒来。

张阅本奉命带队前往增城,刚到增城·就收到飞鸽传书,说夫人被人绑架,向夜告了假,连夜赶回燕京,然而在途中又收到肖华急召,张阅虽然担心小桃,但皇命不可违·只得又匆匆赶回增城。

他见肖华醒来,忙起身扶起肖华,“陛下,可有好些?”

肖华看着张阅,从袖中取出那只镯子,递了过去,“对不起,你的夫人……”

张阅到增城已经有半天时间·回来时,看见贾亮正盯着收敛一个女人的尸骨。

那具尸骨已经被啃得只剩下血淋淋地一具骨头架子。

贾亮望见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道:“皇上昏迷不醒,你见皇上,怕是要等一等。

收到肖华昏倒的消息匆匆赶来的夜,看见张阅,幽冷的眸子里也闪过一抹难言的复杂神色。

但只是匆匆一睨,就奔向棺边。

张阅走开后,向亲兵打听,得知那是皇后娘娘的遗骨。

吃惊之余,又听亲兵说,娘娘是为了一个叫小桃的女人才陷身满是群尸的雾竹林。

他刹时间·明白贾亮和夜看见他时,为什么会是那样怪异的神情,但同时心里如同灌了沿一样沉重。

青衣是为了小桃才失陷雾竹林落下这般惨死,那么小桃呢?

结果,他已经不敢再去猜测,急急向肖华寝居而去。

在肖华床边·一等就是半天,等到肖华醒来的第一句话,果然是与小桃有关。

颤着手接过肖华手中镯子,又听肖华道:“我已经叫人将小桃的尸骨收敛。”

张阅身子一晃,心痛如刀绞,紧接着想到青衣惨不忍睹的尸骨,与肖华两两相对,神色黯然,彼此竟均是无言。

青衣觉得喉咙干渴得厉害,而浑身上下,却酸软得提不起一点力气,连动一动手指,都象是要费很大的力气。

她蹙了蹙眉,慢慢睁眼,头顶蚊帐是寻常百姓人家用的那种,身上盖的碎花棉被也是寻常百姓家用的。

身上被污血糊满的衣裳已经换下,穿着一件布衣,一切恍如梦境。

她翻身坐起,只是这么一个最简单的动作,做起来也十分吃力,浑身上下,凡是有血流通过的地方,都如同针刺一般得痛。

总算明白了母亲所说的柔弱是怎么个柔弱法。

想到母亲,雾竹林里的一暮暮在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一双冰冷的眼眸上,脸色微微一变,抬眼向床下看去,前方木门很适宜地打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推门进来,见青衣醒了,忙跑了出去。

没有一会儿功夫,另一个民妇打扮的女子款款而来,一身的粗布衣裳,举手投足间却带了些平日养出来的雍容之态。

当青衣看清那张脸,秀色的眉头不由地微微一蹙,随即想到父亲说过的话……

彩衣以舞姬的身份,自荐给了北疆王。

彩衣冷扫了床上坐着的青衣一眼,径直在屋里一张桌子边上坐下,立刻有人奉上茶水,“王妃用茶。”

青衣看到这里,忽地一笑,淡淡开口,“看来,你这几年过得不错。”

随意的一句话,落在彩衣耳中,却特别的刺耳。

彩衣冷寒的眸子里很快多了几分恨意,“你现在应该感激我救你才对。

青衣笑了一下,神情疏离,淡漠,“你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刮,现在救了我,不过是想用更恶毒的法子来对付我罢了。”

彩衣轻轻搅着茶水,默认了青衣的话。

青衣语气仍是淡然,“你想怎么泡制我,说吧。”

彩衣看了青衣一阵,神色变幻不定,青衣说的不错,她确实想把青衣千刀万刮,但千刀万刮,仍解不了她心头之恨。

她知道,身体再痛,也远不及心痛。

“我要你尝尝被背弃的滋味,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投进别的女人怀抱。”她要把青衣的心蹂躏成千百片,再将她慢慢地弄死。

“我劝你想弄死我,就乘早,做那些无谓的事,不过是让你凭添烦恼。”青衣无谓得轻睨了她一眼,肖华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实在没有兴趣陪着彩衣玩这无聊的游戏。

青衣的自信,如一把利刀刮在彩衣心口上,彩衣自从拿下青衣,终于可以将青衣蹂躏在脚下的优越感,在这一刹那间受到挑衅,怒从心起,故意扮出来的自若,终于有了裂痕,“如果你死了,你难道还奢望他会为你守身如玉?”

青衣道:“我死了,他另结伴侣,又有什么可以说道的?”

“他另结新欢,固然无可厚非,但你眼睁睁地看着,其中滋味,只怕就不能如你说的这么坦荡。”彩衣忽然笑的有几分诡异,踱到床边,她顾忌青衣,倒不敢靠得太近,“他亲眼看见你的尸身,必然会伤心欲绝,这时候,如果有其他女人出现在他身边,对他百般温柔,你说他会如何?”

青衣依旧神情淡淡,“难道说,你想在他痛苦不堪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有何不可?”彩衣微抬了下巴,神色傲慢,“你跟他的日子到头了,以后陪在他身边的会是我,你就慢慢地看着我和他如何的相亲相爱。”

青衣似笑非笑,“难不成你想借着与我的长得有几分象,令他移情与你?”

“那又如何,不管怎么样,他以后会是我的,你只能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我与他恩爱缠绵。”彩衣眼里的笑意渐深,仿佛幻想到与肖华花前月下的日子。

青衣安静地听着,直到彩衣神色迷离,陷入自我陶醉中,才轻描淡写地扯唇一笑,“你就这么想做我的替身?就算他当真把你留在了身边,对着你,心里想的却是我,你不觉得悲哀吗?”她根本不会认为肖华会拿别的女人做她的替身。

彩衣神色一变,一口气噎在喉间,险些喘不过气,好半天,才忍无法可忍地把手中茶杯摔向地面,‘砰,地一声,摔得粉碎,如果她不是想在精神上打击青衣,恨不得就此把青衣剁成块。

怒骂道:“贱人,你少在这里自以为是,你真以为你了解男人?男人所谓的痴情,是因为看得到,得不到,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当真得到了,就什么也不是。你跟他玩了这么多年的欲擒故纵,他一直得不到你,才会如此。你以为他爱你,痴情于你?你当真自恋得过了头。”

青衣不禁微叹,彩衣当真是走火入魔了,真不知她是可悲,还是可怜。

“少拿你那伪装出来的不以为然来跟我装腔作势。”青衣越是无所谓的模样,彩衣越是气得发抖,“等他亲眼看见你的尸骨,断了对你的念头,你还指望他对你一心一意?”

“你做了什么?”青衣身体里种上了蛇鳗,也不能再与肖华一起,如果这一世,肖华能把她这一股残魂舍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但仍止不住好奇彩衣用什么办法,让肖华对她死心。

“我寻了一个和你身段很象的女子,把她跟饿了三天的狼关在一起,那狼把她吃得干干净净,然后那具骨架子裹着你的衣服出现在你爬上来的那个山谷里。”

彩衣在青衣昏迷时,给青衣服下软骨散,青衣连端个饭碗都困难,根本不可能再有力气伤人,而且青衣也再逃不出她地掌控,所以也不怕青衣知道。

☆、322任性胡为

(电脑被小朋友搞出了问题;今天维护的?邰鄄派厦虐镂遗?让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

原来如此;青衣轻挑了挑眉稍;她体内种植了蛇鳗;自然不能再与肖华一起;彩衣这么做;反而帮了她一个忙;让肖华以为她死了;从而也让肖华死了对她的心。

虽然这是她所愿;但与他终究是到了头了;忍不住地心酸。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庖欢?血流受到影响;浑身血脉针刺般得痛;更是清晰;痛得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额头上冷汗密密地渗出。

彩衣见青衣如此;以为她是被气成这样;不禁得意;〃你一定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如果不是青衣的身体太过于虚弱;真想把青衣当初施在她身上的拆骨之痛加倍还她。

她虽然要肖华认为青衣死了;但青衣终究是肖华的软肋;留着青衣;就相当于拿捏住肖华的软肋;她不会蠢到把这样一颗好棋子弄死。

反正当初青衣给她的;她都会连本带利地还给青衣;先伤她的心;等把她的心伤透了;痛不欲生的时候;再把她收集来的酷刑;一样一样用在她身上;那时一定很有趣。

彩衣光想想;就觉得整个世界都与以前不同了。

看着彩衣眼里无法掩饰的得瑟;青衣有些无语;八字没一撇的事;有什么值得得瑟的。

〃你对我做了什么?〃彩衣在她手上吃过苦头;知道她手上功夫不弱;不会对她全无防范地靠这么近。

〃不过是些软骨散而已。〃在彩衣看来;青衣现在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她的手掌心。

青衣眉心微蹙了蹙眉;躺倒下去;接着睡觉。

彩衣想看青衣气愤抓狂;结果青衣一如往常的淡漠;失望之余生生憋了一肚子的气;狠不得把青衣揪起来。狠狠地煽几个巴掌;可是青衣从雾竹林上来后就昏睡了两天;气息弱得随时可能断去。

也不知是不是软骨散灌得太多;这会儿醒来;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象是一根手指都能把她戳死。

彩衣怕失去这颗棋子;这会儿真不敢碰她;把气压了又压。最后实在忍不下;重哼了一声;拂袖出去。

青衣等彩衣离开;强忍着刺心的痛。打量四周;发现这里竟是一间设计得极周密的密室。

揭开窗帘;一面铜盆大小的水晶屏;可以将外室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声音都听得明明白白;只是不知道外头能不能听见这里面的动静。

彩衣没有封住她的嘴;想来外头是听不见里面动静的。

青衣光这点动作就已经累得气喘嘘嘘;这会儿想开门逃走;真是痴人说梦。不由得自嘲苦笑道:〃果然柔弱。〃

好在彩衣想用她做为对付肖华的杀手锏;在彩衣没有得到肖华以前;不会轻易对她怎么样;也就意谓着她还有时间。

现在只盼这条幼鳗早些适应她的身体;扎根下来;恢复体力应付面前的困境。

北疆王死于尸乱;蛇侯失踪。增城自然而然地被北燕接手。

增城总督府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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