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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粗茧的手解了她的腰带,在衣裳滑开之际,顺势滑进她的衣衫,覆上她的肌肤,热意瞬间从他的手掌传开,手掌慢慢抚上,握住她细细的腰间,或轻或重地慢慢摩挲。
青衣忙将他撑住,不容他再继续下去,“我们怎么约定的?”
他低笑了一声,身子俯压下来,将她紧紧搂住,“我没有违约。”声音温柔之极。
青衣心里某处软软地塌下去一块,但很快收敛心神,竖起眉头,“第一条,不许爬墙跃窗,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是不是要我再提醒你一回?”
肖华一手仍轻捏她的腰,一手撑了下颚,微偏了头看她·“岳父大人留的门,并没有爬墙跃窗,更无偷鸡摸狗。”
青衣哑然,半晌才道:“你给我了爹什么好处?”
肖华道:“做他女儿一生的依靠。”他贴身上来·唇贴了她的耳,“那回朔月,虽然是我强迫于你,但……但我真的很开心。”
青衣微怔,“生欲对死尸的日子还会开心?”何况那晚,真的很痛,她痛·他也痛。
“你知道我体内有朔月,即便是我们成了亲,我向你索要的时候,你总是怕前怕后,就算依了我,也总是紧张,不肯放开,我怕你不适·只能草草行事。那晚······因为你不记得我体内的朔月。”
他双臂一探,将她搂入怀中,“你头一回没有任何顾虑······我很是喜欢。”
青衣刹时怔住·泪慢慢涌上来,静静地躺着不愿动弹。
他的面颊轻轻蹭了蹭她嫩滑的脸,回想到那晚的情形,不由地一笑,又是一叹,“事后,你说是我给你侍了寝,我那时有些着恼,是因为我们本是夫妻,何来侍寝一说。我在人事不知的那一刻·很害怕,害怕与你在这一世上就此永别。幸好……”
他说到这里兀然一笑,“等我醒来,却也是开心的。”
青衣扁嘴,“你害怕我杀了你?”
他眸子忽闪,眼底一望无限的黑涌了涌·“我确实怕你就此杀了我,幸好……没有。”
青衣吸了吸鼻子,违心道:“我母亲还在你手上,我哪敢杀你?”
他笑了,唇在她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静夜中,能听见他沉稳的呼吸,以及她慌乱的心跳,“你是不舍得杀我。”
青衣被说中心事,恼羞得捶了他一下,拳头碰到一处硬物,她垂眸,看向那处,不知是什么东西,这么宝贝,竟让他时时贴身揣在怀里。
他随她视线看下,仲手入怀,掏出一物,竟是一个小小的寻常青花瓷瓶,递了给她。
她觉得有些眼熟,顺手接了,打开瓶子,里头竟空无一物,凑到鼻下闻了闻,淡淡地清凉味道,她这才想起,这是她当初用来装蛇皇的胆的瓶子。
“你······还留着?”这么个不值钱的小瓶子,亏他留到现在。
他长指轻抚过瓶身,动作温柔,“这是这一世,你送我的第一件宝贝,我怎么能不留着。”
青衣心里一动,将小瓶握在掌心,轻透了口中气,他何苦如此,如果淡漠些,他这一世也好过许多。
肖华从她手中拿过小瓶,搁到枕边,“你送我的一件小小东西,我都不舍不得丢弃,何况是你的一个人,一脉魂?”
青衣浑身一震,闭眼,心里不住挣扎,最后忽地重新睁眼,“不舍又能如何?如今不舍,又没有好的法子,到头来你魂飞魄散。你可有想过,我又舍不舍得。
肖华这两年多想了很多,不光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也曾将自己化身为她的处境来想,他心有千窍,又如何能不知她心里所顾忌的。
将她牢牢抱住,不肯有一点放松,“不会有那么一天。”
青衣气得眼红,“你凭什么说没有那么一天?”他在九重天的时候,有天大的本事,也没能知道朔月的解法,他们不知道朔月的解法,这盅就是死盅,如今雄盅已经在他体内叫嚣,他又凭什么还这么自大狂妄?
她用力挣出手,按着他的肩膀,试图从他身下挣脱出身,但又不敢动静过大,被父亲听见,而他搂得又紧,却哪里挣得开来。
肖华将她箍紧,不容她离身,“关于朔月,确实诸多传闻,但你又几时亲眼看见过身有朔月这人魂飞魄散。”
青衣微微一滞后,鼻子发酸,道:“那是因为天地间只有你这么一个蠢蛋。”朔月虽然可怕,却是难种,要人心甘情愿没有丝毫反抗意愿,并且接受它,才可以种上。
也就是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或者有丝毫抗拒,朔月都不能种植成功。
他听到她骂,反而笑了,将她又抱了抱,低声道:“青青,从了我罢,我当真想得厉害。”
“用我来喂你体内的孽障么?”
“喂它,也是喂我。”
“休想。”青衣别开脸,不让他看见她眼里渗上的泪。
“如今它借我之身活,便得为我所用,我与它虽然暂时难分彼此,但它虽强,却强不过你夫君,你当真无需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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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郁闷的青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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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那时化成了人形,体型没那么庞然大物。
也好在,他那时正在抽条,人很瘦,算不上太重。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手,把他连搬带拽地弄了回去。
原来那块地皮下竟封着一座炉鼎,那炉鼎的主人是一百万年前的魔君,这位魔君一生痴爱铸剑,喜欢用活人的生魂铸剑,被正义之士不容,他花了毕生的精力,用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生魂打造了一个九龙鼎,用这个九龙鼎,铸出一把令天地变色的邪剑。
挑翻了不少大神仙,九重天的自尊受到挑衅,那些惯来高高在上的神仙,忍无可忍,纠集在一起,生生地将他魂魄打散,将他的九龙鼎和剑分别封禁。
谁也没想到,九龙鼎竟被封在了乌山。
更没想到,被封印在乌山的炉鼎竟被肖华寻到。
肖华这一伤,伤得委实严重,无知无觉地一躺就是大半个月。
青衣日哭夜哭,把在乌山能寻到的药材都给他灌下了,他就是没半点反应,气息也越来越弱。
转眼又一周过去,他连气息都没了,青衣彻底死了心,抽了白麻,连夜织成布,赶着给他做了丧服。
丧服做好,捧到床边,看着双目紧闭的他,吸着鼻子,把涌上来的泪咽了回去,坐到床边,伸手去摸他的脸。
他平时都是化成黑虺的,化成人形的时间极少,前些天,又一心担心着他身上的伤,没认真看过他这张脸。
直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他长成这个模样,这个模样竟是这么好看。
她在他脸上摸了又摸,怎么也不舍得把手拿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见他苍白如纸的薄唇动了一下,“摸够了么?”
她摸在他脸上的手僵住,心脏象是要飞出胸膛,紧张地紧紧瞅着他闭着的嘴·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他动弹,伸了手指到他鼻下,仍是没气息。
小嘴一扁,趴在他身上,手捶着他的胸,哭出了声·“你这混蛋,丢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你别指望我给你守坟。”
头顶传来他有些郁闷的声音,“你不守坟,能去哪里?”
她接着哭,“我去嫁给东坡的山槐精做老婆,吃穿不愁,也不用想你这个浑蛋。”
“山槐精已经有三个老婆。”
“他那三个老婆成日招三暮四·山槐精早有不喜,我正好帮他打发了。”
“山槐精虽然风流,却喜好正常·不恋童······”
“他大不了养我几年,养到我能嫁人的时候,他老牛吃嫩草,他也是赚得大的。”
“搁着能用的不用,抱着一个不能用的,是男人都不肯?”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肯?”她怒了,猛地抬头对上他乌黑的一双眼,怔了,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回神,向他猛扑过去,将他紧紧抱住,哭得稀里哗啦,“虽然没到头七,但我不介意你提前回来。”
她的手臂紧紧箍住他的伤口·痛得他头皮发麻,抽气道:“放手。”
“不放。”她将手臂紧了紧,抱得越加的实,她抱到这个时候,已经感觉到他的体温,虽然他的身体很凉,但绝不是死的那种冰块一样的冷,也就是说,他还活着。
想着这些天,天天为他担惊受怕的日子,在他没了呼吸时,恨不得随他而去的那种痛心欲绝,哪里还肯放手。
他苦了脸,“你再不放手,我真要头七才回来了。”
她这才察觉到手臂间的湿湿腻腻,低头一看,吓得小脸煞白,竟是他那些早已经不再出血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手忙脚乱地去寻来草药和布带,又手忙脚乱地去解他身上衣裳。
他被她一阵没轻没重的乱摸乱拽,有些不好意思,往床里侧挪了挪。
这一挪,就有更多的血流了出来,她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床去,将他压住,粗鲁地抓住他的衣衫,硬扯一气,把他剥得只剩了条亵裤。
他看着垮坐在身上的她,脸腾地一下红了。
她莫名其妙-地睨了他一眼,再手忙脚乱地把那捣烂的草药糊上他的伤口。
他越加觉得不自在,目光飘忽,不好意思看她,只得看她搁在身边的碗,碗里黑绿黑绿地装了一大砣不知混了多少种的药草。
不经意地看见她仲到碗中抓药渣的手。
等看清着她手中草碎,顿时瞪口呆地看,那药渣里头竟有莪术以及红花等用于破血的药物,另外还夹杂着一些狗尾巴草,好不纳闷,伸指拈了些莪术和红花,“我这伤该止血。”
青衣飞快在睨了眼他手中草药渣,“这不能止血么?”
“这药破血……”
青衣怔了一下,满是药草的手停在空中,“可是都用了这么多天了,怎不见你身上的血流光,还有这么多血流出来?”看了看他的伤再看了看自己的手,都用了大半个月了,也不在意多用这一回,索性全抹在他胸脯伤口上,抽了绷带,开始缠裹。
肖华脸上红红白白,煞是难看,又拈起那只还剩了半截子没捣烂的狗尾巴草,“那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你出血出得凶了,我急着给你